第一百三十二章：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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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睜開眼，恍若一汪深潭，沉澱了無盡的歲月。

旋即，恢復如初。

“如此也好，正所謂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嘛。”

陸雲收回了心，打量著尚衣監。

這裡和紫禁城外的製衣店鋪很像，還有木工作坊，只不過服務的物件主要換成了宮裡的貴人。

由於這裡發生了命案，所以裡面暫時空無一人。

唰！

陸雲雙眼先是閉上，隨後又陡然睜開，兩團金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燒。

破妄金瞳！

他要用這雙眼睛勘破世間所有的異常。

找到了！

一件、兩件、三件……

他總共找到了十件衣服，上面有著淡淡的氣血波動的痕跡，與小虎子腰上紅線散發出來的波動同源。

如果說，把那種詭異的武技看做是一種詛咒，那麼這十件衣服就是詛咒傳播的媒介。

那麼源頭呢？

他找了半天，都沒發現源頭在哪裡？

“縱然你逃到天涯海角，咱家都要把你給找到。”陸雲冷聲道。

他來到西廠，進入了曹榮暉的書房。

“卑職見過曹公公。”

“又有什麼事兒？”曹榮暉連頭都沒抬，此時的他正在臨摹著一位大家的書法作品。

陸雲剛剛獲得歲月書法的傳承，不由得一時技癢，他走到曹榮暉身邊道：“曹公公，不妨讓小的來試試？”

“你？”曹榮暉用充滿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後就愣住了。

好傢伙！

這小子竟然敢在書法上鄙視他的頂頭上司！

皮癢了是不？

“曹公公，讓小的來試試吧？”陸雲沒有注意到曹榮暉噬人的眼神，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字帖上。

他本能地覺得這所謂大家的書法也就那樣。

“你來？那就你來！”

曹榮暉笑了，你武道天資高、悟性好這咱承認，但是你要是說到書法，可不是你這小東西理解的了的。

還想在咱家面前附庸風雅，簡直做夢。

陸雲接過筆。

曹榮暉一開始眼神斜睨，純粹當一個笑話看，可看著看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凝重，最後變得震驚。

這小子到底是哪裡長出來的怪胎？

展紙揮毫，筆走蛟龍。直畫如劍，曲筆似藤，點若危峰墜石，撇如蘭葉拂風。

“曹公公請看。”

陸雲收筆，可他看向曹榮暉的時候卻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這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正目光火熱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彷彿是要將自己解剖似的。

“曹公公，你怎麼了？”陸雲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別晃了，沒瞎！”

良久，曹榮暉才終於開口道。

見他的表情終於恢復正常了，陸雲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拿起自己剛剛臨摹好的字帖，獻寶似的遞給曹榮暉。

“曹公公，您看小的書法功力如何？”

那賤兮兮的模樣加語氣，令曹榮暉恨不得把墨水直接糊到他的臉上。

“曹公公……”

見他久久不做評價，陸雲又適當地靠近了一些。

“滾！”

曹榮暉沒好氣地從嘴裡吐出這麼一個字。

他是真的有點被打擊到了。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

人長的帥就罷了，武道天賦還這麼強！

武道天賦這麼強也就罷了，你書法都能寫的那麼好？還有沒有天理！

曹榮暉是真的有點想不通。

陸雲剛剛展現出來的書法功底沒有個十年是根本練不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從小就開始學習書法。

可是，可是從小就有錢供小孩兒學習書法的家庭，至於進宮當太監嗎？

“別呀，曹公公，小的今天來找你有事。”

見曹榮暉真的有點被打擊到了，陸雲立刻將那副字帖從他眼前拿走，說起了關於尚衣監的事兒。

一聽來正事兒了，曹榮暉也迅速進入了狀態。

“這等武技如此歹毒，絕對不能任由其在紫禁城裡肆虐，你想要什麼，說吧。”

聞言，陸雲正色道：“卑職需要曹公公的一封親筆手書或者一枚令牌。”

曹榮暉明白了，敢情這小子是怕自己的官職壓不住人，來給自己找靠山來了。

“好你個臭小子，咱家令牌在這裡，你拿走吧，記得還我。”

“遵命！”

陸雲欣喜地接過曹公公遞過來的令牌，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被叫住了。

“這樣吧，再給你加一道保險，以防萬一。”

說著，曹榮暉又給了陸雲一道令牌。

陸雲接過之後，剛要掀開背面，卻被曹榮暉攔住。

“記住，不要萬不得已，不要用它。”

看著曹榮暉嚴肅的臉龐，陸雲拱手抱拳：“是，曹公公。”

陸雲出來之後，喚來趙辛。

“陸校尉，您找我。”

“去把呼延永和王陽找來，讓他們各自帶一批人過來。”陸雲吩咐道。

“遵命！”

不一會兒，呼延永和王陽就各自帶著一票人來了。

“頭兒！”

“校尉！”

陸雲看著手底下這幫人，將尚衣監發生的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隨後說了一句：“出發！”

頓時，所有人都跟在陸雲身後。

一座微微有些偏僻的宮殿前。

呼延永對手下冷聲吩咐道：“請尚衣監的監首和我們回去，問他這些舊衣從哪裡來的？”

“是。”

很快，一個有些胖胖的老太監就從裡面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尚衣監的權力很小，所以監首見到了西廠的人壓根不敢造次。

“在下翟松年，見過陸公公。”

陸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還請翟公公辛苦一趟，好好配合我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翟松年訕笑道，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陸雲笑道：“如此，甚好。”

回到尚衣監之後，翟松年進來看著地上的十件衣服，連忙開口道：“我們對每件衣服都做了標記，並且在賬本上做了詳細的登記，只要查一下賬本就知道了。”

他很快就透過賬本翻查起這些衣服布料的來源，全都是從紫禁城外收購而來的舊衣。

不過，舊衣的買賣並不是無序的，尤其是對於尚衣監而言，大多數舊衣都是富戶淘汰的衣裳，然後尚衣監低價收購，用來做底層宮人的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