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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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妃娘娘笑而不語，白菱柔撇了撇嘴，暗道沒勁。

“喏，百解通元丹，武叔叔親自找我們要的，現在給你了。”說著，白菱柔把瓷瓶遞給了武妃娘娘。

“本宮在這裡謝過妹妹了。”武妃娘娘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白菱柔見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便準備離開。

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陸雲一眼。

“小太監，以後別讓本姑奶奶再瞧見你，哼！”說完，白菱柔便飛快地跑開了。

武妃娘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一笑，旋即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目光不善地看著陸雲。

“娘娘……”陸雲不明白自己哪裡又做錯了。

噠噠噠……

就在武妃娘娘準備開口的時候，原本已經離去的白菱柔又如同一陣風一樣跑了回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陸雲詫異道。

“門口，門口……”白菱柔指了指大門方向：“來了一堆臭烘烘的老太監。”

聞言，陸雲眉頭一皺。

該不會是……

小韓子此時也邁著細碎的步伐走了過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很是慌張。

“娘娘，陸公公！”

武妃娘娘看了他一眼，道：“別慌，有什麼說什麼。”

“是，娘娘！”

小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宗人府派人過來了，點名要見陸公公。”

宗人府。

官署名，是大乾管理皇家宗室事務的機構，掌管天子九族的宗族名冊，按時編纂玉牒，記錄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時間、婚嫁、諡號、安葬等事宜。

雖然權力看似被侷限在皇室內部，但象徵意義極大，不可忽視。

“我明白了。”

陸雲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小云子，本宮和你一起去。”武妃娘娘有些不明所以。

由於陸雲並沒有將天陳山莊的所有事情事無鉅細地彙報給武妃，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宗人府為什麼會找上門。

“娘娘！”陸雲攔住了她。

他看著武妃娘娘的眼睛，說道：“如果娘娘真心想幫我，還請去西廠尋找曹執事，至於原因，你就這麼說。”

陸雲附到武妃娘娘的耳邊，動了動嘴唇。

“好！”

武妃娘娘面色凝重，看著鎮定自若的陸雲，點了點頭。

陸雲隨即就離開了。

月歆宮前。

一個精神矍鑠的蟒袍老者正氣定神閒地站在最前面，身後則是站著一排上了歲數的老太監。

見到陸雲走了出來，那名老者眯著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你就是陸雲？”

“正是。”陸雲不卑不亢地說道。

“大膽！”

“見到宗令還不行禮？”

“你的眼裡還有皇室嗎？”

身後那一排老太監頓時如同老鴨叫喚似的，嘰嘰喳喳地嚷嚷道。

“好難聽！”白菱柔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滿臉嫌棄的樣子。

“嗯？”

這時候，站在最左邊的那個老太監見到白菱柔如此表現，瞬間臉色就不太好看。

他冷笑道：“什麼時候月歆宮的宮女這麼不懂規矩了？”

“啥？”

白菱柔懵了，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我堂堂玄天道女怎麼成一介宮女了？

噗嗤！

陸雲忍俊不禁。

不過，這聲笑徹底讓白菱柔繃不住了，她感覺到了來自於陸雲的嘲諷，這比這老太監說自己是宮女還要過分！

“你個臉上長滿屍斑的老閹狗說誰是宮女呢？姑奶奶我是玄天道女，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白菱柔雙手叉腰，言語中毫不客氣，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你！你！！！”那老太監眼睛瞪得老大，幾乎都要把眼眶給撐爆了。

他平日裡跟在宗令後面耀武揚威的，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懼怕，今日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罵了？

等等！

她剛剛說自己是什麼來著？

玄天道女？

頓時，如同一盆涼水澆灌在了心頭，他滿腔憤怒全部都被澆滅了。

“退下！”

這時候，宗令開口了。

他的眼睛此時終於全部睜開了，眼神看似古井無波實則如同一汪深潭，他看了看白菱柔，道：“還不見過玄天道女？”

“見過玄天道女。”宗令一開口，身後的太監們立馬照做。

“哼！”

白菱柔翻了翻白眼，但也沒有再說啥。

宗令將目光重新聚焦到陸雲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一縷詫異一晃而過。

他緩緩道：“是你殺了張輝？”

“是。”

“你可知道他是我的人。”

“知道。”

等陸雲回答完畢後，空氣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宗令身後的那一排老太監此刻也都有些驚訝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在宗令面前如此淡定的人。

難道這就是西廠校尉這個身份帶給他的勇氣？

“陸雲，接旨！”

宗令說完，身後一個太監立刻拿出了聖旨。

陸雲只能單膝下跪。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陸雲配合宗人府的調查。

“陸校尉，和我們走一趟吧。”宗令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他似乎完全不擔心陸雲是否會跟過來。

“小韓子。”

“小的在！”

陸雲看向他，道：“我不在的時候，月歆宮的一切依舊由你來管理。”

“遵命！”小韓子向陸雲拱了拱手。

隨後。

陸雲和武妃娘娘叫喚了一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

等陸雲消失在武妃娘娘的視線中，她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宮女太監，道：“你們隨本宮去西廠，小韓子留下。”

“是，娘娘。”

陸雲終於來到了宗人府。

與前世影視劇裡的相同，這個官署的裝修主要以黑、灰二色為主體，門口擺放著兩隻石獅子，散發著一股莊嚴、肅穆之感。

這裡的辦公的人也多為太監，只不過與西廠、後宮等地不同的是，這裡的太監絕大多數都是老年人。

夕陽的一縷餘暉映照而下，彷彿時光永恆凝固在了那裡。

“陸校尉，請隨我來。”

前來迎接陸雲的太監將他帶到了一處偏房中，這裡有一張椅子，一張桌子，牆角鑿開了一個小小的洞，用來通風。

陸雲微微笑道：“此地，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