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欲行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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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宛如一道流光，在如火般的夕陽映照下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好快的刀！”

在黑衣人驚駭的眼神中，陸雲與他擦肩而過，刀刃劃過他的脖頸。

血如泉湧！

黑衣人無頭的屍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邁了幾步，這才轟然倒地。

山林間，寂寥無聲。

呼……

陸雲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隨後緩緩吐氣。

正所謂，福禍相依。

此戰，是他穿越以來最兇險的一戰，若不是刀術基礎在危機的刺激下臨陣突破，他恐怕不會贏得這麼輕鬆。

陸雲稍事歇息了一陣，走到黑衣人的頭顱旁邊，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罩。

一張粗獷的中年臉龐映入眼簾。

平平無奇。

陸雲記下了，他沒有對屍體做任何處理，山上的猛虎自然會把這一切痕跡全都消滅掉。

“馬公公，小的們今天怎麼這麼早下值啊？”

“那個小太監還沒回來呢，蓑衣和斗笠還沒有歸還。”

陸雲剛走到山腳小院的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交談聲。

馬公公，也就是那個中年太監，陰惻惻地說道：“那小子啊，八成是回不來了。”

什麼？！

小院裡的太監們都大吃一驚。

那小子的力氣咱們大家夥兒可是有目共睹的，只要小心一點，應該沒啥問題，怎麼就回不來了呢？

有人剛想提出疑問，卻被一旁年長的太監碰了碰胳膊，示意他不要沒事找事。

這宮裡頭的水啊，深著呢！

“好了，把現場都收拾收拾，咱家也得回去歇著了。”馬公公說完，還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卻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門口。

“啊！！！”馬公公冷不丁被嚇著了，發出一聲公鴨嗓子般的大叫。

“你，你你你……怎麼還活著？”他指著陸雲，驚疑不定道。

“哼，這就要問問馬公公你了！”

陸雲一個箭步欺身向前，瞬間扣住了馬公公伸出來的手指，猛地一折。

咔嚓！

“啊！！！”馬公公再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痛痛痛！”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陸雲冰冷的話語迴盪在馬公公的耳畔，他本能地在劇痛下就像說出那個名字，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

“嘿嘿嘿……陸雲啊陸雲，你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啊！”馬公公面容扭曲地說道，一張慘白的老臉簡直比泡在水裡的屍體還難看。

“不說？”

陸雲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在馬公公的眼裡比魔鬼還恐怖。

“你說，我要是把你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扳斷怎麼樣，民間爆炒豆子的聲音聽過嗎？嗶哩吧啦的，想來應該十分悅耳。”

咔嚓！

說著，陸雲又扳斷了一根手指。

馬公公的臉驟然變得通紅，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嘴唇，鮮血直流。

“哦？不怕疼，那好，第三根！”

這一幕落在那群太監的眼裡著實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在這西庭虎園，馬公公就是天。

他們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眼裡的‘天’會被人如此對待。

“啊！”

有個小太監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

他這一喊，頓時提醒了陸雲這裡人多眼雜。

“跟我來！”

陸雲提溜著馬公公，幾個跳躍間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他抓住馬公公的第三根手指，作勢欲扳。

“啊！！！我說！我說！”馬公公再也不敢嘴硬，哭嚎著喊道。

“快說！”

“是九皇子，山上那個殺手是九皇子派過來對付你的。”

九皇子？

陸雲眉頭一皺，那個紈絝皇子會這麼大費周章地對付自己，不就是當日阻攔了他一下嗎？

雖然說李麒霜是個瘋子，但陸雲自忖在那個瘋子眼裡，自己應該還擺不上臺面，這裡面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還有呢？”陸雲追問道。

“沒了，就這麼多了！”

“還不老實！”

咔嚓！

又是一根手指被扳斷，馬公公立馬大聲嚷嚷起來：“是張公公，張公公投靠了九皇子，是他請九皇子出手對付你的！”

“可笑！”

陸雲冷聲道：“張公公什麼身份，不過就是一個改換門庭的老閹賊罷了，他能拿出什麼條件讓九皇子專門對付我？！”

等等！

想到這裡，陸雲腦海中頓時猶如一道閃電劃過。

武妃娘娘！

他忘不了那天晚上從未央宮回來時在走廊上見到的那一幕。

那個打扮成武妃娘娘的宮女還有李麒霜那看向武妃娘娘熾熱的眼神。

“我真的，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了！”馬公公癱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溼。

“滾！”

陸雲一個擰身，高腰抬腿，如同猛虎甩尾。

砰！

空氣中發出一聲音爆，宛如虎吼。

陸雲這一腿直接重重地掃在馬公公的身上，將他那肥碩的身子直接掃飛了出去。

嘭！

馬公公狼狽無比地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昏死過去。

陸雲飛快地離開西庭虎園，直奔月歆宮。

等陸雲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之後，幾個院子裡的小太監才在一個看上去最為年長的老太監帶領下顫巍巍地找到這裡。

“怎……怎麼辦？”有人問道。

老太監白了那人一眼：“還能怎麼辦？趕緊搬到床上去啊，馬公公收拾不了那位大人難道還收拾不了咱們？”

“對對對，趕緊搬！”

另一邊。

陸雲終於回到了月歆宮，此時夕陽最後一縷餘暉已被悄然淹沒，天色暗了下來。

月歆宮，宮門敞開。

往日輪值的宮女太監此時則是一個也瞧不見。

情況不對！

陸雲的臉色沉了下來。

月歆宮內廷。

武妃娘娘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此時她一臉懨懨，潔白玉手託著香腮，略顯出神。

“聽你這麼一說，本宮也有些想家了。”

“老奴明白。”之前告假的張公公赫然出現在了這裡。

此時，他整個人都隱藏在陰影中，腰背微微彎曲，一張菊花老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

“有時候，本宮倒挺羨慕你們，想親人了，隨時告個假就行，本宮可就沒這麼方便了。”武妃依舊怔怔出神。

“娘娘哪裡的話，提督大人和陛下是什麼關係，娘娘要是想出宮省親，和司禮監說一聲就是了。”張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趕明兒，你替我遞一張摺子去司禮監吧，本宮也是時候回家看看了。”

“老奴遵命！”

說到這裡，張公公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上前兩步道：“娘娘，老奴這次回鄉，倒是帶了一些土特產，特意來獻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