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拯救江湖的罪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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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林待了十年，空悔選擇再度入世，一路遊歷，行俠仗義，留的卻是少林師伯師叔或者師兄弟的名。

直到空悔到了揚州。

“揚州的事兒，就不與你們多說了，總歸老衲在揚州南部沿海，發現了天魔殿的蹤跡。”

空悔回憶道：

“老衲對魔門並無太多瞭解，畢竟上次魔門現身大夏，還是兩百年前的事兒，但魔門一直對大夏虎視眈眈，所以老衲決定，暗中打探！”

“三十年前的天魔殿，隱藏得極好，老衲查不出太多的端疑，但既然來了，老衲就沒打算空手而回！我費盡心思，最終加入了天魔殿！由於當時老衲修為已是不俗，所以也引起了天魔殿高層的注意。”

說到這裡，空悔的臉色相當凝重：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天魔殿，究竟是一尊什麼樣的龐然大物！”

空悔伸出五根手指頭：

“天魔殿，分了五大殿主，每一位殿主麾下，都有一尊魔門勢力，第五，是陰癸派，第四，是補天閣，第三是燭龍塔，第二，叫幽城，第一我也不知道。”

燕三娘不禁問道：“大師曾擔任天魔殿第三殿主，連第一勢力都不清楚麼？”

空悔點了點頭：

“嗯，天魔殿第一殿，太神秘了，不過我當初曾有幸見到了第一殿主，冷無心！”

空悔苦笑道：

“此人端的是可怕，若不是我心志堅定，恐怕如今的第三殿主，還得是我！”

空悔成功混入天魔殿後，因為實力而受到重用。

但“重用”不代表信任。

天魔殿五大殿主，個個都有曠世傍身。

陰癸派掌門祝玉妍，身懷《天魔大法》，補天閣閣主石之軒，更是融合了花間和補天兩大傳承，創出《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

兩人都是跨入神玄境的不世高手！

兩百年前第三殿主率領燭龍塔圍攻皇城勢力，第三殿主仲天傲身死，殿主之位空缺了下來。

第二殿主從未現身，空悔只知道此人叫“妖憐”，而第一殿主冷無心.

空悔第一次見到冷無心，以他天悟境的修為，竟是看不透其分毫，而石之軒和祝玉妍二人，對冷無心歷來都是畢恭畢敬。

空悔心中清楚，若是讓天魔殿再這麼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大夏會迎來前所未有的大災難。

擺在空悔面前，最好的選擇，似乎是想辦法逃離天魔殿，將這天大的訊息傳遍大夏，讓朝廷和江湖勢力同仇敵愾，共抗天魔殿。

但空悔選擇了另一條路。

他開始為天魔殿辦事，盡心盡力地辦事，甚至修煉了天魔殿的武功。

他成功加入了第三殿的燭龍塔。

又是一個十年過去，空悔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江湖人士的鮮血，有不少名門正派的高手，都因為空悔而殞命。

空悔成了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道惡徒，還得了個“血手人屠”的稱號。

而空悔的地位也不斷攀升，等空悔破入神玄境之後，他成了第三殿主！

“唉，說句心裡話，要不是老衲心志非一般的堅定，或許老衲現在，還是第三殿主，那冷無心”

空悔猶豫了許久，搖了搖頭：

“老衲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一度有認為冷無心是對的這種幻覺，甚至老衲的神玄境，都是冷無心點撥，才突破的！”

十年間，空悔在燭龍塔深耕，憑著品性和各種手腕，成功培養出大批的親信。

等天魔殿準備展開大行動，想要再一次擴大勢力時，空悔動手了！

他動用了自己所有能用的人，在天魔殿各大高手甚至是門人的水和食物裡下毒。

還破壞了天魔殿的許多重要佈置。

天魔殿因此而元氣大損！

空悔最後帶著一小批運氣好活下來的親信逃離了天魔殿。

空悔轉過頭問陳默和燕三娘：

“你們覺著，老衲是對是錯？”

燕三娘回答：

“大師重創天魔殿，自是辦了件大好事！”

但陳默的回答卻是：

“本來就不需要對錯去定義，師父，您只是做了個選擇而已。”

空悔哈哈大笑：

“是啊，其實殺了那麼多江湖俠士，我心中愧疚，但我不後悔，若任由天魔殿發展，大夏數億百姓，註定遭難，朝廷和江湖，註定大亂，老衲只是選擇，用數千江湖俠士的命，來換這泰平而已。”

空悔收起了笑容：

“不過，功是功，過是過，功過相抵這事兒，很多時候是辦不到的，老衲在江湖上，依舊還是那個血手人屠，我說的話，不會有人信，他們只會想辦法殺了我。”

“老衲最後賭了一把，找到了大夏先帝夏明帝，江湖不信我，朝廷信我，夏明帝信我，他甚至御駕親征，帶著朝廷眾多高手以及八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去了揚州，可惜，天魔殿已經人去樓空。”

空悔嘆氣道：

“可惜呀，可惜，老衲此舉，只是拖延了三十年，如今陰癸派再現，恐怕天魔殿，又要捲土重來了。”

陳默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空悔回到少林，卻極少入寺，而是看守悔過峰。

也知道為何明明空悔大師明明就是個八戒全破的入世和尚，修為深不可測，但在江湖上卻從未顯名。

江湖皆知血手人屠，不知少林空悔。

空悔揚了揚頭：

“如何，徒兒，聽師父說了這麼多，有何感想？”

陳默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弟子遇到跟師父一樣的情況，如果弟子也打算與師父一樣，要阻止大夏的浩劫，那弟子定然想盡辦法把第二殿主妖憐和第五殿主祝玉妍搞到手！再聯合朝廷，我就不信五殿折了倆，天魔殿還能撐得住！”

空悔一愣，半晌後才笑道：

“你小子，伱都不知道妖憐是男是女，萬一是男的呢？”

“那名字就不像是男的，萬一真是男的”

陳默摸著下巴思索著：

“真是男的，也不是不行。”

空悔：“.”

燕三娘差點忍不住要拔劍了：

“你這色和尚，說什麼胡話呢？你難不成還有龍陽.”

“誤會誤會！”

陳默趕緊擺手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妖憐是男的，就想辦法和他締結深厚的友誼，再想辦法引起他們的內部矛盾，我在其中各種煽風點火！讓他們覆滅於自相殘殺！”

燕三娘將拔出一半的劍收回劍鞘：

“這還差不多。”

空悔小聲道：

“小女娃，慎遠這小子，臉皮當真是厚，你可得盯緊一點，臉皮厚，有本事且思想不落俗的男人，對女人來說，可是致命的毒藥！”

燕三娘冷哼：

“大師說得是，這廝當真是厚臉皮，真不明白當初是怎麼進少林的！”

空悔煞有其事地說道：

“是啊，我也奇怪，這小子的性子，怎麼能在少林熬三年的粗茶淡飯，話說這小子也入世好幾次了，小女娃，你恐怕已經有好幾個姐妹了！”

燕三娘恭恭敬敬朝著空悔行了一禮：

“多謝大師提醒，晚輩早有心理準備，色和尚這人平時的行事言語，縱然他無意，也不知道多少姑娘會留情，不過色和尚還算有分寸，總不至於跟皇上那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燕三娘不是平白這麼說的，最起碼當初光明頂，那周芷若對陳默多少已經有點意思了，陳默卻故意疏遠。

燕三娘也著實沒發現陳默身邊還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那至少證明陳默的確是有分寸，不是見一個就禍害一個。

空悔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你這性子，還真像老衲遇上的一位故人。”

燕三娘心中多少有些八卦之火在燃燒：

“大師，什麼樣的故人？”

“她我是因為她女兒，才認識她的，那個時候，她女兒愛我愛得發狂。”

空悔回憶著：

“說起來，好幾年沒去看過她們了。”

她們！

陳默抓住了最關鍵的字眼：

“師父，您.全拿下了？”

空悔傲然：

“那當然，別看老衲這一身肥肉，老衲當初行走江湖，多少嬌媚都得稀罕我！”

陳默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他還能說什麼？

就倆字：

牛掰！

燕三娘在陳默耳邊悄悄問道：

“你是不是也想學大師，來個慈母孝女雙管齊下？”

陳默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我，我沒這癖好。”

燕三娘：“那你與我說說，我到底還有幾個好妹妹？”

陳默：“不說。”

“不說，那就是有咯。”

噌！

燕三娘拔出劍來：

“色和尚看劍！”

陳默和燕三娘鬧騰了一陣，最後用了點親密的方式成功將本就佯裝發怒的燕三娘給“哄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陳默和燕三娘都待在悔過峰。

空悔有時候也挺懶的，在悔過峰給兩人找了八位苦力，其中也包括百損道人在內。

在“苦力”們的幫助下，陳默和燕三娘每日都在勤奮修煉

燕三娘也曾問過，聽到空悔述說的天魔殿之後，為何陳默還能這般淡定。

陳默的回答很簡單。

因為急也沒用。

在空悔的敘述中，天魔殿這等龐然大物，甚至一度有抗衡朝廷的能耐。

甚至連神玄境的不世高手都有好幾位，個個都身懷曠世奇學。

“我一個無為境，能幹什麼？”

陳默的回答很坦然，也很現實：

“心裡有危機感就行了，想那麼多沒用，好好修煉才是重中之重。”

陳默這回答依舊是典型的“話糙理不糙”，也因為陳默的淡定，讓燕三娘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三月之後，冬去春來。

峨眉派即將要舉行新一屆的真傳大比。

燕三娘準備離開悔過峰，想再入江湖，找邪道勢力的麻煩，湊齊欠峨眉派的錢財，在大比前送到峨眉派。

陳默原本是想要同行的，但他也收到了丐幫弟子帶來的訊息：

兗州近來大小事不斷，要說最轟動的一件事，便是拜劍山莊鑄造了一把名為“絕世好劍”的神兵，被步驚雲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