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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凱慶
謝文龍問姜昕宇:“昕宇,“137的通話記錄查到了嗎?”
“查到了。正如你所料,這部電話在跟胡玉林的手機聯絡之前,曾和一個136的手機號碼透過一次話,之後的通話記錄全部都是和胡玉林聯絡,而且,基本上都是直接通話,很少用簡訊聯絡。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通話記錄。”
“136的號碼持有者是什麼人?”
“號碼的持有者名叫江瑞,我們正在對他進行調查。”
“案發前,胡玉林和馬樹生的手機還有另外幾個號碼打進,這幾個人都是什麼人?”
姜昕宇翻看著調查記錄:“6月2日至6月4日晚八點,胡玉林的手機接到過兩個電話,都是送快遞的人打的,還有一個電話是個推銷電話,通話時間很短。查詢他這幾天的微信聊天記錄,其中一個是跟他的妹妹在聊天,有幾個微信圖片,都是問好的,還在一個群裡聊了一陣打麻將的事,說最近運氣和手氣都不好,賭球輸了一大筆,打麻將一晚上又輸了兩萬多,債主放出話來,再不還錢小命就不保了,沒辦法,還得去跟財神爺搞錢。”
“財神爺?”謝文龍警覺起來:“他的微信聯絡記錄裡,有叫‘財神爺’的嗎?”
“沒有。”
謝文龍凝眉思考一陣,又問:“馬樹生的通話和微信裡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這幾天,馬樹生的手機接到過兩個電話,一個是他的老鄉打給他的,另一個是一個歌廳小姐打進的,這兩個人都找到了,他們都不知道胡玉林和馬樹生出事了,對他們的情況瞭解不多,案發當晚都有不在場的證據。馬樹生沒給別人打過電話,和一個微信名叫‘藍妹’的人語音聊天三次,每次最少20分鐘,經查,這個‘藍妹’是一個洗浴中心的按摩小姐。”
“這個按摩小姐知道馬樹生的情況嗎?”
“不知道,她是個暗娼,稱馬樹生為馬哥,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倆人聯絡只是為了那點事。‘藍妹’說,馬哥很有錢,每次出手都很大方,但她不知道馬樹生出事了,也不認識胡玉林。有一個情況值得注意,案發當天下午,馬樹生和胡玉林微信聯絡,問:老大回話了嗎?胡玉林回覆:回了,讓咱們晚上10點到那個廢棄小區的東口等候。馬樹生回覆:晚上我開車去接你。胡玉林回覆:汽車目標太大了,騎摩托車去吧。馬樹生髮了個OK的圖片。我們在那個小區東口的馬路對面找到了兩輛摩托車,查車牌號確定,就是胡玉林和馬樹生的摩托車。”
謝文龍沉思著:“胡玉林的微信聊天裡提到找財神爺弄錢,第二天,老大就約他們,看來是兇手就是他們的老大和財神爺,那個提包裡裝的應該是錢。”
“對,我剛才之所以會做那樣一個推斷,就是覺得胡玉林提到的這個財神爺或許就是我分析的那個餘老闆身邊的人。”姜昕宇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兩個小子,一個愛賭,一個愛嫖,又沒正當職業,他們的經濟來源肯定就是那位財神爺、也就是他們的老大提供的。”
謝文龍斷言:“財神爺忍受不了他們如此的揮霍無度,所以,才痛下殺手,徹底甩掉這個沉重的包袱。”
姜昕宇說:“我們立即對餘老闆和黑玫瑰展開秘密調查。”
謝文龍搖搖頭:“秘密調查的時間會很長,可以直接傳訊黑玫瑰,正面接觸她一下,看看案發當晚她有沒有作案時間?另外,查清胡玉林和馬樹生欠下的賭債數量,看看是否足以成為餘老闆謀殺他們的動機。”
“好,我馬上帶人去。”
姜昕宇走後,謝文龍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局長打來的,他按下通話鍵:“局長,我是謝文龍。”
電話裡說:“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我們抓了一個嫌疑人,審訊後作案人不是他,但是,他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我們正在調查。”
“這個案子牽扯到華夏集團,張副市長過問了,你們儘快找到證據,早日結案,否則,華夏集團的專案會受到影響,華夏集團可是咱市最大的納稅戶啊。”
“我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
穆曉明、小梅和幾個警察,在華夏集團工程部馬經理的帶領下,來到廢棄小區西面畫成青磚的假牆前,幾個人戴上頭套、鞋套和手套,馬經理拉開假牆上的門,用鑰匙開啟大鐵門。
穆曉明揮了一下手:“你們先別進來。”
穆曉明蹲在鐵門門口,仔細觀察地面的痕跡。小梅指著地面說:“高跟鞋印。”
穆曉明點點頭,掏出手機,調出案發現場提取的高跟鞋印的照片,與地面的高跟鞋印比對,說:“這是那個女人留下的鞋印,她就是從這裡進出的。”
幾個警察隨後仔細勘察倉庫裡的痕跡,在假牆的門上、倉庫的大鐵門上和倉庫裡的貨物箱上提取了幾枚最近留下的指紋。穆曉明則仔細檢視著地面的痕跡,落滿灰塵的地面上有一串來往的高跟鞋印,大鐵門前進來和出去的高跟鞋印都被另一個旅遊鞋印覆蓋過,而倉庫後門進來和出去的高跟鞋印卻很完整。
穆曉明直起身子,對小梅說:“趙強看到的那個女人和流浪漢看到的女人是同一個人,這個女人就是兇手。案發當晚,趙強從外面拉開假牆的門,用鑰匙開啟大鐵門上的鎖,進入倉庫行竊。女人從倉庫的後門進入這個倉庫,趙強見有人來了,迅速躲到貨箱後面。女人從倉庫裡面開啟大鐵門上的小門,假牆上的門就露出來了,這個門上沒有鎖,只有一個從裡外都能撥開的插銷。女人撥開插銷,推開假門,穿過新修的道路,從西口進入廢棄的小區。趙強見女人走後,從箱子後面的藏身處出來,拉開大鐵門出去,鎖好門,從假牆的門處逃之夭夭。女人作案後又原路返回,拉開假牆上的門,從大鐵門上的小門進入倉庫,插上小門的門閂,從倉庫的後門出去了。”
小梅說:“看來這個女人對這個倉庫和周邊的地形都非常熟悉。”
“對,倉庫後門前只有進出的高跟鞋印,沒有被其他腳印覆蓋過,這說明,趙強當時沒有走到後門,近幾日也沒有人進來過。”
小梅迅速將地面的足跡拍照,並畫了一張倉庫的平面圖,標明貨物、前後門和足跡的位置,幾個技術人員提取了地面的足跡。
倉庫後門是個單扇的木門,木門外加裝了一個防盜門。出了倉庫後門,是一個院子,正北幾間磚房,原來是辦公室和宿舍,現在也成了倉庫。西面和南面是圍牆,院門是個鐵柵欄門。經勘查,倉庫後門的防盜門、木門上的鎖和院子的鐵柵欄門鎖都完好無損,鐵柵欄門上也沒有攀爬的痕跡,顯然,兇手是用鑰匙開啟鐵柵欄門、倉庫後門的防盜門和木門的,兇手不僅熟悉這一帶的環境,而且持有院子鐵柵欄門、倉庫後門的防盜門和木門鑰匙,兇手很可能跟這個倉庫的管理人員有關。
穆曉明問馬經理:“這裡的鑰匙是誰保管的?”
馬經理說:“鑰匙一共有4套,平時就掛在工程部辦公室的牆上,誰到這裡來辦事,就從牆上摘下鑰匙,工作完成後,再把鑰匙掛回去。”
“工程部一共有多少工作人員?”
“有15個。”
“請馬經理提供一份工程部員工的名單。”
馬經理滿臉疑惑的表情:“你懷疑兇手是我們的人?”
“這是調查程式,並不刻意針對某個人。”
“好吧。”馬經理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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