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史老太君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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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眾人反應不一。李淼的女人不用多說，早就知道鴛鴦是同道中人了。完全是預料中的事。

現在的鴛鴦擁有道韻，在榮國府顯得越來越出挑了。李淼如果不早點定下名分，說不準還真會鬧出點什麼事來。

此時的鴛鴦驚喜交加，而且是喜遠遠大於驚。愣愣的看著李淼，眼含淚水。根本不在意他人看過來的眼光，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味道。

哪怕老太太拒絕了李淼的要求，鴛鴦也很開心。至少李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了納她進門。這何尚不是給她一個交待。

其他人雖然想法不一，羨慕、妒忌、恨不足而論。總之還是形成了共識的。李淼果然是個好色的。

史老太君本來就覺得，近來鴛鴦有些不對，現在李淼請納。史老太君心說果然，果然是女生外嚮。原來是對李淼早就有了意思，女大不中留啊。

不過史老太君覺得，鴛鴦還是有眼光的。做李淼的妾室，不孬。也不負自己多年的培養、看重。果然是個有福的。

其實史老太君早就做好了決定，都用不著沉思。能不答應嗎？史老太君離不開鴛鴦，是那時候的鴛鴦。是人和心都在她身上的鴛鴦。

人在曹營心在漢的鴛鴦，史老太君還真不稀罕。老太太離了誰就不活了？不過那時的鴛鴦用著趁手，用著放心、舒坦。不捨肯定也是有的。捨得捨得嗎？

史老太君之所以要沉思，就是要李淼看到她的不捨。要李淼欠她的情。而且是很大的人情。沉思的時間當然不是越長越好，要恰到好處。

這裡面的火候拿捏，史老太君最拿手。拿捏過頭，弄巧成拙的事，老太太可不會幹。做了這麼多年的國公夫人、老祖宗，這點戲還能演不好嗎？

李淼知道自己這次人情欠大發了。不管老太太有沒有演戲。鴛鴦的確是老太太使喚慣了的人。想換個趁手、如意的。哪有那麼容易？

雖然李淼說等史老太君百年後，再接鴛鴦過門。但老太太肯定不會真的怎麼做。鴛鴦是史老太君的心腹，掌管著老太太的嫁妝產業。和榮慶堂的一應事務。

鴛鴦已經是你李淼的人了，再用著，還能像原先那麼放心嗎？

史老太君終於抬起了頭，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了看李淼，又轉身慈愛的看著鴛鴦。此時的鴛鴦哪還不知道，老太太已經就決定，把她給李淼為妾了。

鴛鴦此時伏在史老太君腿上，早已泣不成聲。史老太君這些年對她，比親孫女還親。鴛鴦從小在她跟前培養，稍大後就賦予重任。信任無比。

鴛鴦現在升起了一股終身不嫁，就陪在老太太身邊的想法。史老太君見感情戲差不多了。在演下去，別把鴛鴦來個誓死追隨，就過了。

於是，史老太君撫摸著鴛鴦的頭，“應了，老太太我應了”。

史老太君也不管李淼，對鴛鴦繼續說道，“他們李府啊，現在地方小。等他們搬了新家，就讓他把你抬進門......”。

李淼差點沒跟著這主僕倆，一齊掉眼淚。更別說周圍的一群女眷了，好好的一場宴席，最後被搞成了一曲苦情戲。

李淼這個罪魁禍首，被一大群人用眼神挖的。李淼是連頭也不敢抬。特別是林大小姐，直接挖成了白果。

史老太君的大局掌控，簡直是沒得說。安撫好與鴛鴦，連忙起身笑罵道，“這是好事，鴛鴦能有個好歸宿，我老太太高興”。

“你們這一個個幹什麼呢？哭喪呢？我老太太好著呢。”史老太君擦了擦眼淚。

被史老太君一陣子打趣、笑罵。眾人開始破涕為笑。接下來在史老太君的帶領下，宴席又進入了高樂階段。

李淼現在是不會了，史老太君不做主持人可惜了。關鍵是這可沒有劇本，更沒有排練過。這完全是臨場發揮。即興表演啊。

李淼第一次對史老太君，生出崇拜之情。史老太君是榮寧二府的老祖宗，更是榮國府的鎮宅之寶。榮國府的老國公夫人可不是擺設。

後世的紅樓劇情顯示，只要史老太君在一天，榮國府就屹立不倒。就是後來榮國府被查抄，也是發生在史老太君去世之後。

前文中已經提過，史老太君把賈寶玉可以養成這樣，也是事出無奈。試想榮國府乃前太子最大的遺黨，能夠苟且偷生，就是燒高香了。

竟然還生出了含玉而生的賈寶玉，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也幸好當時太上皇還在，皇上也不敢直接下手。但太上皇總有離去的一天，史老太君也只能把賈寶玉養廢了。

所以外人只知道賈寶玉被養成這樣，是史老太君孽愛所致。卻不知史老太君的用心良苦。看著一棵好好的苗子被養成了這樣，史老太君也是痛心無比。

賈寶玉可是這方世界的絕對主角，從小就聰慧無比。史老太君只能把他養在女人堆裡。賈寶玉身邊可謂是美女如雲，從小富貴、美女相伴，不廢才怪。

榮寧二府的主子，註定只能混吃等死，整天高樂。這樣也許還能有條活路。如果是積極奮進，人才輩出。皇上會容忍嗎？

可能原先在皇上眼裡，榮寧二府是一坨屎。皇上也是怕髒了腳，懶得踩一腳。等著他們自我墮落，自我毀滅。

隨著榮寧二府上下整治一新，加上榮寧二府積極償還戶部欠銀。也就是說榮寧二府的作法，正好撓在了皇上的癢處。所以皇上才會賜下御匾。

皇上現在最重視的就是，清收戶部欠銀。榮寧二府也等於是處在風口浪尖上的豬。皇上想不捧著都不行，這樣現成的標杆是必須立的。

人老成精的史老太君，又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關竅。榮寧二府目前只能算是暫時渡過了難關，又能夠苟且一段時間了。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只有天知道。

不過讓史老太君欣慰的是，李淼雖然好色，但也是重情重義之輩。而且還是前途無量。賈蘭、賈環有李淼照著，至少安全無虞。

但人都什喜歡往好處想的，就連老於世故的史老太君也不例外。畢竟人活在希望之中，生活才有奔頭。

史老太君想著，說不定榮國府以後還會有崛起的希望。當然這份希望的最佳人選，就是賈蘭。有外公李守中這棵大樹，加上李淼的培養。賈蘭倒是未來可期。

這次宴請也算是賓主盡歡。史老太君看著李淼的目光，更加慈愛了幾分。顯然在老太太眼裡，李淼與榮寧二府的關係更進了一層。

李淼與榮寧二府現在不說是一榮皆榮，一損皆損。也差不了多少。李淼的女人大多都與榮寧二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果牽連之大可想而知。

要說這場宴請現場最不高興的人，應該就數李淼身邊的賈寶玉了。賈寶玉絲毫不加掩飾，看著李淼的目光，充滿了嫉恨。

一方面賈寶玉認為，李淼已經擁有如此多的嬌妻美妾了，而且都是美豔驕人。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珍惜？還要來榮國府沾花捻草，拐走他的鴛鴦姐姐。

在賈寶玉看來，鴛鴦姐姐對他也是很好的。平時在榮慶堂對他也是關愛有加。雖然賈寶玉以前也覺得，鴛鴦姐姐長得不是太出挑。但現在卻覺得鴛鴦姐姐怎麼這麼好看呢？

另一方面是因為，史老太君那一向慈愛的目光，本來是為賈寶玉量身定製的。可今天宴席上，那量身定製的目光都給李淼搶去了。

李淼搶走了，賈寶玉認為最珍貴的東西。史老太君的寵愛。這才是賈寶玉最痛恨李淼的地方。因為這才是賈寶玉，在榮國府的立足之本。

如果目光能殺人，李淼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李淼當然不介意賈寶玉的目光。因為李淼知道賈寶玉為何會如此。當然也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如果不是因為李淼的出現，現在李淼的很多女人，可能還在圍著賈寶玉轉呢？某種意義上來說，賈寶玉嫉恨得一點不錯。

要是讓賈寶玉知道。李淼的女人，還遠不止他表面上看到的這些。甚至連薛寶釵，都已經被李淼收入囊中了。不知這個紅樓第一主角，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