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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來到人世間,對凡人的喜怒哀樂知之甚少。
在他的情感世界裡,對徐英的依戀源自前世,對父親田老蔫的回報,多半原因出於對燒火夜叉吳玉芬的承諾,僅此而已。
鄭娟作為他人生的過客,沒給他留下什麼好感,他只是憑藉一己之力,對鄭娟給予必要的幫助。
在他的思想意識中,餓了有東西能填飽肚子即可,困了隨便找個地方倒頭便睡。他唯一的牽掛,就是儘量多掙些錢送給徐英,供徐英撫養腹中的孩子。
他把這視為自己應盡的責任,因為徐英的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必須要盡力而為。
姚蕾作為金主,能夠滿足他對金錢的佔有慾。只要他有所要求,姚蕾肯定能儘量滿足他。
在尋常人眼裡,小黑掉進了金窩窩裡。至少在姚蕾對他戀戀不捨,甚至把張弛當成累贅時,只要小黑開口,姚蕾為了得到身心愉悅,也會盡最大努力,滿足小黑的要求。
這是小黑獅子大開口的關鍵節點,他卻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小黑僅憑自己的感覺,就知道姚蕾在張弛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而他不經意間,讓張弛的熱望破碎了。
他不知道姦情出人命一說,但他從張弛的目光裡,以及言談話語中,能夠感受到,張弛對他恨之入骨。
他回到值班房,閉上眼睛,第一次想到,該為今後做些盤算了。
每月五百塊錢工資,對小黑沒有任何吸引力,就目前狀況而言,只要小黑肯張口,要上三千五千,姚蕾也會滿足他的。
小黑親眼看到,姚蕾帶他去吃一頓飯,就花了上千元,給他買的每套衣服,都價值過千。
僅駕校的學費,就高達五千八百塊,姚蕾為了取悅他,真的肯下大本錢。
如果換了別人,可能為巴結上姚蕾而沾沾自喜。
小黑自從跟姚蕾有了那次浴池遭遇戰,他也不知道為啥,對姚蕾的厭惡之心有增無減。
他躺在值班房裡,怎麼想都覺得彆扭。
他翻來覆去地想著,如何能擺脫姚蕾。他想清楚了一件事,其實擺脫姚蕾並不難,明天一大早,他換上自己的衣服,一溜煙不見了。
他有一身力氣,不管到哪也餓不著。
小黑打定了主意,心裡平靜下來,漸漸睡著了。
張弛被姚蕾趕出家門,他站在值班房外,透過玻璃向裡看。
小黑睡得很香,居然忘記了他的工作。
不時的有汽車回庫,張弛有心叫醒小黑,轉念又想,姚蕾肯定還在關注小黑,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激怒了姚蕾。
張弛開啟窗戶,按起進出兩個欄杆,任由汽車隨意出入。
從地下車庫回到辦公室,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張弛用了近四十分鐘時間。他走走停停,始終在想如何把小黑從姚蕾身邊趕走,這個對他很重要。
想著想著,張弛眼前一亮。
小黑值班睡崗,而且還睡得很香。
他夢到了徐英,徐英告訴他說:“你快回來接我走吧,我在這一分鐘都不想待了。”
“等我掙足了錢,找到一個能容我倆安身的地方,我就來接你。”小黑這樣回答徐英。
“只要咱倆在一起,吃多少苦我都不在乎。”徐英流下了眼淚。小黑想到了董興,肯定是這個渾蛋又欺負徐英了。
你等著,有朝一日,我肯定讓你付出代價!
小黑正在夢裡咬牙跺腳,把董興恨得牙根疼。空中傳來姚蕾的聲音:“小黑,快來救我。”
小黑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他不理睬姚蕾的呼喊聲,還要跟徐英聊些什麼。猛然,傳來姚蕾的嘔吐聲,他一下子驚醒了,坐起身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
棚頂上的監視器,再次傳來姚蕾的嘔吐聲。
“乾媽,你咋了。”小黑冒懵問了一句。
“我要死了,你快來救我。”姚蕾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緊接著傳來“撲通”一聲。
不好,姚蕾出事了。
小黑一下子跳到地上,撒腿便往電梯跑去。
他快速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門居然開啟了。
不對,一般情況下,電梯門不會開得這麼快,除非有人從樓上下來,電梯才能停在車庫裡。
小黑這麼想著,跑進電梯艙,按動開關。
電梯緩緩升起,又停下來。
電梯門開啟了,姚蕾身穿睡衣,躺在電梯艙口,身邊佈滿了她的嘔吐物。
小黑見狀,也顧不得弄髒自己的衣服了。他拎起姚蕾扔在肩上,回手按動電梯。
小黑揹著姚蕾,下了電梯,撒腿便跑。
他一路飛跑出住宅小區,漫無目標地一路奔跑著。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姚蕾甦醒過來,她含糊不清問小黑說:“我這是在哪呀。”
“我也不知道。”小黑仍一路奔跑著。
他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棟樓,上面有紅十字標識的燈牌,便加快奔跑,把姚蕾送進醫院。
“煤氣中毒。”值班大夫給半昏迷的姚蕾,做了初步診斷,並把她緊急送進高壓氧艙。
護士把一個單據交給小黑說:“你去交搶救費。”
“多錢。”小黑問。
“一千元。”護士答。
“我沒有那麼多。”小黑拿出兜裡僅有的四百多塊錢,交給護士說:“你們先搶救,我回去讓乾爹送錢來。”
小黑跑回陽光小區,用力拍打張弛辦公室的房門,只有張弛能在這時候聯絡上徐嘉。
房門沒鎖,自動開了,張弛沒在房間裡。
小黑走出物業公司辦公樓,見張弛的桑塔納汽車就停在樓門口。
他開始責怪自己,做事太莽撞。剛才明明可以背上姚蕾,來找張弛幫忙,那樣,很快就能找到醫院,他也不至於為了搶救費,跑回來找張弛。
小黑在物業公司門前徘徊。張弛把車停在這兒,說明人沒有離開小區。他耐心等了幾秒鐘,忽然聽到了張弛的呼喊聲:“不好了,著火了。”
消防隊接到報警,快速出警,及時撲滅了3號庫值班房裡的大火。
好在發現及時,除了值班房的傢俱被火燒成灰燼,連緊挨值班房的汽車都毫髮無損。
如果小黑還睡在床上,估計這會兒已經被燒焦了。
張弛作為第一見證人,他給公安提供了唯一的目擊證詞:他夜晚出來巡視,發現3號庫冒出一股黑煙,走近發現,值班房著火了。
警方查遍了小區佈設的各路監控裝置,只看到小黑揹著姚蕾跑出住宅小區,以及小黑再次返回小區,再就是張弛走出物業公司,一路巡視,並發現火災。
“這個要從你們內部進行調查。”警方給出初步判斷,問題出在3號車庫。
小區各車庫裡都沒安裝監控裝置。
徐嘉被張弛從被窩裡叫出來,趕回陽光小區,處理火災事故。
等消防和公安人員都走了,小黑才走到他近前,低聲說:“昨晚乾媽煤氣中毒了,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
“你咋不早說。”徐嘉瞪起了眼睛。
小黑陪徐嘉趕到醫院,補交齊所有費用,姚蕾也從高壓氧艙轉到特護病房了。
姚蕾看見徐嘉面,她無表情,徐嘉則輕聲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加小心,多懸呀。”
小黑站在一旁。
“你為啥不經我同意,在家裡安裝監控裝置。”姚蕾質問徐嘉。
“就是為了照顧你。”徐嘉和顏悅色說:“以後一個人在家,凡事都得多加小心才是。”
“好吧,我同意跟你離婚。”姚蕾突然提到這個話題,小黑聽了很驚訝。
他昨晚和姚蕾回來,聽到張弛和姚蕾的對話,當時姚蕾態度十分堅決。
“不急,等你養好病,我派人送你出國,跟孩子住上一段時間。”徐嘉坐在床邊,拉住姚蕾的手說:“等你想清楚了,咱們再談。”
徐嘉掏出一個信封,裡面裝了厚厚一疊錢,放到姚蕾枕邊說:“我那邊還忙,沒時間過來照顧你。”他又對小黑說:“你多辛苦,照顧好乾媽,有事給我打電話。”
小黑每次見到徐嘉,他都拎了一個長方形皮包,小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會兒,傳來一陣鈴聲,徐嘉拉開皮包,從裡面拿出一個,足有半塊磚頭大的電話。徐嘉接聽了幾句,顧不得跟姚蕾打聲招呼,就急匆匆走出病房。
“寶貝兒,多虧你了。”姚蕾伸出手,小黑見狀,也把手伸過去,讓姚蕾拉住他的手。姚蕾說:“如果沒有你,我就被煤氣嗆死了。”
“昨晚你沒在家做飯。”小黑反應迅速,發現了破綻。
他昨晚跟姚蕾在外面吃的飯,還是他親自把姚蕾送回家去的。
姚蕾一計苦笑說:“我知道。”
“那怎麼還會……”小黑不再說下去了。
姚蕾改變主意,同意跟徐嘉離婚,可能也是為了這個。
“啥都別說了。”姚蕾一聲嘆息,她把信封交給小黑說:“你留下來,陪我在醫院住幾天,我不會虧待你的。”
“昨晚值班房著火了。”小黑把昨晚值班房發生的事,講給姚蕾聽。姚蕾直勾勾望著天棚,半晌也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自語道:“我知道的事太多了,他這是要滅口呀。”
小黑聽了,不覺中渾身一顫。
“如果有一天,我稀裡糊塗地死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姚蕾把小黑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擦著。
小黑從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他聽到姚蕾這句話,不覺中心裡“咯噔”一下,脫口問道:“乾爹為啥這樣對你。”
姚蕾沒有回答,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徐嘉離開醫院病房,直接去了陽光派出所。這時的張弛,已經被公安帶進了審訊室。
張弛看見徐嘉,又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徐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一定要救我呀。”
根據張弛的交代,他因為小黑和姚蕾關係不正常,才向值班房噴灑汽油縱火的。
“我只想嚇唬他一下,沒想到火著起來,就控制不住了。”張弛沒想到,半瓶汽油,就能引起這麼大的火。他一時心慌,顧不得多想,便呼喊救火,及時避免了一場災難。
派出所公安在車庫外,發現一個汽油味濃郁的汽水瓶子,透過採集上面的指紋,認定張弛為縱火犯。
徐嘉聽了張弛的一番述說,頓時頭暈目眩,險些一頭扎到地上。
姚蕾為了報復他,跟張弛勾搭連環,已經讓他難以容忍了。沒想到姚蕾又在勾搭一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半大孩子。
“你說的都是真話。”徐嘉一反往日的斯文,露出一副凶煞惡神相。
“千真萬確,我敢拿腦袋擔保。”張弛為了逃脫罪責,主動選擇了出賣姚蕾。
“你敢跟她對質嗎?”徐嘉問。
“敢。”張弛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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