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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沒想到遇見一個狠人。
他眼見男子手裡的磚頭,就要砸到頭上了,猛抬腿踹了過去。
就在這個男子手裡的磚頭,就要落在小黑的頭上時,小黑一腳踹在男子的襠下,這男子瞬間被踹出幾米遠,卡在一棵樹上,身子一軟,癱在那裡。
小黑愣愣地站在那裡,見男子不再動了,才走過去,拽住男子向下一拉,男子“噗通”一聲摔到地上。
“喂,你說句話。”小黑踢了男子一下,男子沒有反應。
小黑有些緊張,怕剛才那一腳,把這傢伙送回了老家。
他俯下身去,撥了一下男子說:“不要緊吧。”
男子伸手進兜,掏出一把零錢,有氣無力說:“大爺,我這點錢全給你,求你送我去醫院吧。”
“我不要你錢。”小黑見男子還能說話,他緊懸著的一顆心,稍漸平復,問道:“你扒我衣服幹啥。”
“天太冷,我想……”男子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不住地喘息著說:“我以為你死了,才……”
還沒等小黑再說什麼,他“噌”地一下竄起來,撒腿便跑。
小黑受到驚嚇,一下子坐在地上。等他反應過來,那男子已經跌跌撞撞跑遠了。
他就這麼呆坐在地上,看那男子不見了蹤跡,才站起身,撿起那根折斷的木棍,百思不得其解。
這傢伙半夜三更,拎根棍子跑這來幹什麼。
小黑要回到長椅上,繼續他的美夢。發現長椅下面有一個編織袋,裡面裝了幾個礦泉水瓶子,還有幾個廢棄的紙盒。
小黑明白了,剛才那男子是撿破爛地。
他把帶鐵鉤的那根木棍撿回來,裝進編織袋裡,繼續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這一覺睡得很踏實,雖然沒再夢見徐英,卻極大地緩解了體力。
不覺中天已放亮,街心花園裡有人走動的聲音。
“撿破爛地咋睡這了,大冷的天,也不怕凍個好歹的。”一對老夫妻從長椅旁路過,看見小黑躺在長椅上睡覺。老頭走過來,推醒小黑說:“孩子,快起來,別凍壞了。”
小黑睡眼朦朧坐起來,看著老夫妻,不知道該說啥。
“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撿破爛能有啥出息。”老頭掏出兩塊錢,遞給小黑說:“快去吃口早點,暖和暖和吧。”
小黑沒接錢,他想笑一笑,對老頭說一聲謝。可不知為啥,他話到嘴邊,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口。
“你瞅瞅,把孩子凍得都不會說話了。”老太太從老頭手裡接過兩塊錢,塞進小黑手裡說:“乾點啥不好,非要撿破爛。”
“他不撿破爛,還能幹啥。”老頭接著老太太的話題說:“他都住在大街上了,還能幹啥。”
老太太白了老頭一眼,轉身走開說:“去小區當保安,也比睡在大街上強呀。”
“你以為保安誰都能當呀。”老頭還是個倔脾氣,他疾步追上老太太,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邊走邊議論地走開了。
撿破爛地?
小黑看見長椅上扔的那個編織袋,這對老夫妻把他當成撿破爛地了。
他撿起編織袋,把另一根木棍扔進袋子裡,想找個垃圾桶,把這些東西扔掉。
“哎。”有人在後面喊了一聲。
小黑回頭看,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揹著雙肩包,手裡拿了半杯豆漿和一根油條。
見小黑看她,女孩說:“我吃不下了,你要嗎。”
女孩把豆漿和油條伸過來。
也不知道小黑是咋想的,他竟然走過去,接過豆漿和油條,還對女孩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女孩徑直走開了。
豆漿和油條還很熱,小黑幾口就吃完了油條,又一口氣喝乾了半杯豆漿,頓時身子暖和起來。
剛才小黑凍得說不出話了。
他喝了豆漿,吃了油條,身子暖和了,也想到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那對老夫妻和這個女孩,把他當成了撿破爛地,所以才同情心爆棚,又是送錢,又是給吃喝。
撿破爛地還有這份待遇。
小黑突發好奇心,要感受一下,當一個撿破爛地人,在這座城市裡,究竟能遇到什麼。
於是,他把編織袋扛在肩上,手裡拎著帶鉤的半截木棍,先在街心公園裡轉了一圈。
就這一圈,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從幾個垃圾桶裡,撿到了飲料瓶,廢紙盒,還有雜誌和報紙,裝了小半袋。
小黑意猶未盡,他穿過馬路,走進一個居民區,逐個垃圾箱翻找,什麼罐頭瓶子,廢舊塑膠盒,破紙殼,破鞋爛襪子,塞滿了編織袋。
他走出居民區,一路打聽著,要找廢品收購站,把撿到的東西賣掉。
“兄弟,把東西賣給我吧。”一個騎三輪車,手裡拎著半個銅嚓的老漢,不知什麼時候,跟在小黑身後。
他跳下三輪車,一把搶下小黑的編織袋,翻找起來。
小黑先上下打量這個老漢,見老漢把他的編織袋,從裡到外地翻,把他剛撿到的破爛,都掉在地上了。
他很不高興,搶下編織袋說:“你啥意思。”
“我給你四塊錢。”老漢說著,就要把屬於小黑的東西,扔進三輪車裡。
小黑不高興了,他搶下編織袋,把東西裝好說:“不賣。”
“你去收購站,能多賣五毛錢,何必呢。”老漢清瘦的體格,留著短髮,臉上的幾條橫絲肉,帶有一股煞氣。
“收購站在哪。”小黑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乾脆,我就給你四塊五。”老漢根本不聽小黑說什麼,他再次要搶下小黑的編織袋。
小黑有所準備,等他過來搶編織袋時,稍一用力,立刻讓他打消了主意。
“哎呦呵,你真有把子力氣。”老漢露出笑臉,掏出一盒帶過濾嘴的香菸,抽出一支給小黑說:“兄弟,新來的吧。”
小黑昨晚被一個撿破爛地襲擊了,現在他再看見撿破爛地,陡生一股怒氣,他說:“跟你有關係嗎。”
老漢沒生氣,反倒露出笑臉。
他點上一支菸說:“說有關係,也有點關係,說沒關係,”他停頓了一下說:“也沒啥關係。”
小黑不想理這個人,他轉身又要走。
“你住哪。”老漢問小黑。
小黑回頭看了老漢一眼,轉身又要走。
“俺住那地方挺寬綽的,如果你願意,可以住我家。”老漢的熱情邀請,引起小黑的濃厚興趣。
“房錢多少。”小黑問。
“什麼錢不錢的,大家遇見了,就算是緣分,你說對吧。”老漢深吸幾口煙,偏腿坐在三輪車上說:“怎麼樣。”
“我兜裡沒有錢。”小黑想說,他現在沒有錢,也確實需要一個住的地方,如果這老漢能收留他,房錢緩幾天再給。
“就拿這些東西頂房錢了。”老漢一句話,立刻讓小黑放鬆了警惕。
四塊錢就能找到一個住的地方,這是小黑沒有想到的。
他也顧不得問老漢,這四塊錢是一天的房錢,還是一個月的房錢,就把編織袋裡的東西,倒進三輪車裡,上車跟老漢走了。
老漢沒急著帶小黑回家。
他騎上三輪車,一路走著,不時地用那隻銅嚓敲打車把,發出“哐、哐”聲,還抻長了脖子吆喝著:“破爛換錢嘍——”
兩個人在省城市區內轉了大半天,小黑餓得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喚,老漢就是不帶小黑回家。
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吧。
小黑看出這老漢,短時間內不可能帶他回家,便決定離開。
他跳下三輪車,有心跟老漢要四塊錢,那是老漢最初談好的價錢,小黑可以拿這筆錢,找一家飯店,飽飽吃上一頓。
“你咋了。”老漢裝傻的功力相當深厚,明明看出小黑要走,愣是裝作不明白說:“你有地方住了。”
“我餓了。”小黑實話實說,他伸出手,向老漢索要四塊錢。
“你早說呀。”老漢笑了,擺手示意小黑上車。見小黑站在那沒動地方,他又說:“俺去買塊肉,咱回家喝酒去。”
在省城市郊,有一個被稱作山東屯的村落,有相當一大批外來人員,租住在這裡。
老漢就是其中一個。
他帶上小黑,先去農貿市場買了一塊肉,外帶一些蔬菜和兩張大餅。然後騎上三輪車,把小黑帶進山東屯,一個最偏僻的房舍前停下來。
這戶住房,沒比鄭娟租住的那個房子大,門前還堆放了好多撿回來的破爛,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黴臭味。
小黑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進屋吧。”老漢停好三輪車,拎上買回來的食物,先走進屋裡。
小黑滿心不願意,只能硬著頭皮,跟老漢走進屋裡。
好傢伙,屋裡的黴臭味,沒比外面小多少,還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臭腳丫子味兒。
小黑下意識地捂住鼻子,老漢看了十分不滿說:“俺就是幹這行的,你嫌這味道不好,就趁早轉行幹別的。”
小黑沒搭腔,他找到一個相對比較乾淨的位置坐下來。
老漢也是個麻利人。他把買回來的肉,放在菜墩上,掄起菜刀連砍帶切,又把青菜按進盆子裡,從缸裡淘出一瓢水倒進去,把菜洗涮一遍。
他又點著煤氣爐,把一個黑乎乎的炒勺放在爐火上。倒油熗鍋,先放肉煸炒一下,又填進去青菜,翻炒幾下,再倒進鍋裡一瓢水,蓋好鍋蓋,對小黑說:“咱倆喝點吧。”
他從角落裡,拎出一個白色塑膠桶,上面佈滿了汙垢。
他擰開桶蓋,把桶湊到小黑鼻子近前說:“你聞聞,正宗高粱燒。”
“這個房子一個月租多少錢。”小黑問道。
老漢伸出兩個手指頭說:“二十塊錢,不便宜。”
“我去撒泡尿。”小黑起身便走。
老漢也沒說啥,他放下酒桶,拿出大餅,放在菜板上切了幾刀。
他又放下一個摺疊桌,先用胳膊抹了一下桌面上的灰塵,把大餅放上去,又找來兩個小飯碗,倒了兩碗酒。
他放下酒桶,又去照顧爐火上的燉菜。
老漢一頓忙活,沒用多長時間,菜就燉好了。
他關上爐火,拿過一個小盆,把鍋裡的菜倒進盆裡,端到摺疊桌上。他這時候才想起來,小黑還沒回來。
“這傢伙去哪了。”老漢走出房門,不見了小黑的蹤影。
“娘了個逼,還給他跑了。”老漢臉上露出一股兇光,自語道:“俺就不信,逮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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