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錦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四章 還周禮懷清白,雲鬢亂:惹上奸臣逃不掉,三尺錦書,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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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著那婢女,見她瑟縮的跪在地上,瘦瘦的小小的,實在不能想象她毒殺了一人,還逼一人上吊。

禾兒趴在地上許久,久到堂上的人都有些焦躁了。

“禾兒,若不是你,你便解釋清楚,本郡主在這兒,不會讓他們冤枉你的!”慕容令宜皺眉道。

禾兒長出了一口氣,接著抬起頭,挺直腰板,神色從怯懦,驚慌一下轉變為現在的沉冷,肅殺。

“是我,是我毒殺了武昌侯夫人,也如殿下猜測一般,我為了留足作案的時間,往郡主酒裡下了藥。從飛鳳宮出來,我撞見陳萱偷東西,於是順水推舟逼她幫我替換了周太醫藥箱的毒丸。我原本沒想殺她,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閉嘴。但後來殿下開始查這案子,否定周太醫是兇手,轉而開始尋找陳萱,我便知道她非死不可了。我給郡主出主意在紫雲庵殺周姨娘,為的就是接近陳萱,沒想到再見面,她反而威脅我,還跟我要銀子,我又給了她一百兩,這次買她的命。”

禾兒說話沉穩冷靜,還透著狠辣,絕非一個普通的小婢女。

嚴暮眯眼,“你為何毒殺武昌侯夫人?”

“我是為郡主。”

“你為我?”慕容令宜瞪大眼睛,“我又沒讓你殺她!”

“侯夫人處處為難郡主,還要給公子娶側室,納妾,身為郡主的婢女,我實在看不過,所以才下此毒手。”

“你!”慕容令宜咬牙,“你糊塗!”

“是,奴婢糊塗,奴婢認罪。”禾兒匍匐在地上。

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武昌侯,此刻長嘆了一聲,“家門不幸啊。”

說著他站起身,衝嚴暮行了個大禮,“七殿下,辛苦您這些日子為賤內的案子東奔西跑了。”

說完這句,武昌侯抬步往外走,走到長公主面前,他停下腳步,頓了一頓,又行了個大禮。

“侯爺,您這……”

“長公主,當是老夫求您了,求您同意長風和郡主和離吧,還我們薛家一個清淨。”

長公主皺緊眉頭,又沉了口氣,“若他二人同意,本宮不阻攔了。”

“郡主,要老夫也求求您嗎?”武昌侯看向慕容令宜。

慕容令宜臉漲得通紅,跺腳道:“本郡主不同意和離!”

“你!”

“本郡主要休夫!”

“慕容令宜,你別太過分!”薛長風喊道,“你的婢女為了你毒害我母親,這便是你的錯,我不休你,已經是給你長公主府面子了!”

“我是郡主,想休夫就休夫,你咬牙也得忍著!”慕容令宜揚著下巴道。

“你……”

“也好,畢竟大傢伙也不能只笑我侯府吧。”武昌侯看了長公主一眼,而後一甩袖子,朝外面走去了。

長公主扶住額頭,見慕容令宜還要鬧,衝她喝了一聲,“還不嫌丟人,跟本宮回府!”

兇手已經認罪,但嚴暮並未當堂宣判,只是將周禮懷給放了。

薛長風走的時候,先瞪了嚴暮一眼,而後又衝他道謝。

嚴暮看著他那彆扭的樣子,好笑道:“薛公子,改日咱們一定不醉不歸。”

薛長風哼了哼,“我怕你把我賣了。”

“也不值幾個錢。”

“我再跟你喝酒,我就是個棒槌!”說完,他也氣沖沖走了。

這時紫雲庵的尼姑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交給嚴暮,嚴暮開啟,上面是一百兩的面額。

“這是陳萱的?”

尼姑點頭,“今兒一早,常在山門乞討的一位老婦人給我的,她說是陳施主給她的,但面額太大,她不敢花,又聽陳施主上吊,更是嚇得不輕,猶疑了兩日把這銀票給了我。”

陳婆子一聽這話,趕忙嚷道:“快把銀票給我,陳萱是我女兒,她的就是我的!”

柳雲湘冷哼:“你還不明白麼,陳萱寧願將這銀票給不認識的人,也不給你,因為她對你已經失望了。”

她跟禾兒要了一百兩買命錢,定是想給母親的,但或許她撞到了賭博的哥哥,或許看到了母親對她的冷漠,讓她認清了兩位親人的真面目。

陳婆子愣了一愣,不知反省,而是大罵起來:“這小蹄子,我養她這麼大,養成了白眼狼。不就是跟她要了幾次錢,她見我就跟見了冤家似的,真是活該她命短,老天爺都要收她。總之這錢,必須給我,不然我就在你官府門前鬧!”

嚴暮冷嗤,“你還想在官府門前鬧,你能出得了官府嗎?”

“什麼意思?我又沒犯法!”

“陳萱偷宮裡的東西當賣,這可是殺頭大罪,雖然她死了,但你在明知她偷宮裡東西賣錢給你的情況下,依舊逼她拿錢,便是教唆她偷宮裡東西,當以同夥論處,雖不至死罪,但你後半輩子就在牢裡過吧!”

聽到這話,陳婆子一下軟到了地上。

而在官差拉她進大牢的時候,她還不甘心的喊道:“求官老爺把那一百兩給我兒子,不能讓賭坊的人砍了他的手啊!”

柳雲湘皺眉,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實在讓人噁心!

周禮懷當堂被釋放,當官差開啟他的手銬時,他沒忍住,嗚咽一聲哭了。

“我以為……我以為我活不成了……多少日夜……我望著那小窗戶……絕望啊……以為再看不到藍天白雲了……”

嚴暮走下堂,走到周禮懷身邊,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老七!”周禮懷一把抱住嚴暮的腿。

嚴暮趕緊躲,但沒躲開,於是踢了他一下,“你他娘多久沒洗澡了,臭死了!”

“老七,以後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你的大恩大德,我記你一輩子!”

“別,不用。”

“老七,有你這個兄弟,我周禮懷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啊!”

“你還把眼淚往我身上蹭?”

“往後我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一生一世……”

“閉嘴!”

周禮懷的夫人潘氏從堂外跑進來,本來激動地正抹淚,看到這一幕,眼淚一下就滯住了。半晌,用手捂住臉,大抵是嫌丟人,還往後退了兩步。

柳雲湘乾笑道:“他們兄弟感情真好。”

潘氏也跟著笑了兩聲,“我夫君平日不這樣的。”

“是嗎?”

“呃,只喝醉酒會哭。”

“呵,我見過。”

“啊?”

周禮懷在大牢裡日日擔驚受怕,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如今哭了一通,將殘存的體力都用完了,竟暈了過去。

潘氏:“……”

將周禮懷送上馬車,柳雲湘和嚴暮往家裡走。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慕容令宜的婢女的?”柳雲湘問。

“陳婆子在長公主府門外鬧,而慕容令宜並沒有心虛,我便在想,不是她還能是誰。”

“確實我們一直忽略了她身邊的那個小婢女。”

“不過……”

“什麼?”

“這個小婢女是在慕容令宜跟隨薛長風去威州後去她身邊伺候的,時間並不長,以至於薛長風都不記得她。如此短的時間,她對慕容令宜能有多少忠心,以至她為了她去毒害武昌侯夫人?而若她真為了慕容令宜,難道沒有想過,一旦事情暴露,便是薛長風和慕容令宜一拍兩散的後果?還有這禾兒,武功、膽量、心機,樣樣都厲害,真的只是一個小婢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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