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十八 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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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知曉，那就算了。”

太一是否在說謊，眾人也無法確定，但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就表明就是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是以，眾人見問不出什麼後，直接就離開了。留下太一，就是問他是否知曉帝俊之事，他既不知，那便沒有繼續交流的必要了。

不然呢，繼續留下來，除了相看兩厭之外，最大的可能還是互相忍不住，從而爆發一場混戰。

可現在，卻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透過帝俊之事，已經可以確定，洪荒之外，那群混沌魔神的餘孽，應該是在謀劃著什麼。

值此洪荒危急之刻，他們這些天地至尊才更要彼此剋制，就算是起了衝突，也該是點到為止，以免內耗。

真要爆發生死決戰，應該是在解決混沌魔神之後。

否則，混沌魔神還沒有打過來，他們卻因自相殘殺的緣故，導致高層大規模減員，以至於到時無力抵禦混沌魔神的入侵，那他們就是洪荒天地的罪人。

道祖先前在紫霄宮召集眾人，定下不殺之約，估計就是預料到混沌魔神的入侵，故而特意提出這個要求，以保全洪荒天地的實力。

大神通者價值不高，只要死的不是太多，倒也沒什麼，可至聖與混元大羅金仙不同，他們都是洪荒的中流砥柱，萬萬不能有事。

這就是為什麼，太一沒復活的時候，大家紛紛動用自己最強的神通朝他轟了過去，可他復活之後，大家卻全都收了手，沒一個人繼續向他出手的原因所在。

太一復活後，就是洪荒的中流砥柱，眾人心中皆有大局觀，自然不會繼續對他出手。

“混沌魔神已經顯蹤，洪荒的局勢越來越嚴峻了，稍有不慎，就有傾覆之危。”

“諸位身為聖人，也該擔負起聖人的職責，好好守護洪荒天地了。而非是像之前那般，總是著眼於自己的得失，私下裡到處算計他人。”

“混沌魔神顯蹤，你等身為聖人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已是失職。若是再讓混沌魔神入侵，那你們還有何面目立於眾生之上？”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洪荒天地在伱們的眼前已經遭了兩次大劫，若這次再被混沌魔神入侵成功，很難不讓人多想，你等是否還有資格佔據聖人之位。”

“我言盡於此，望諸位，尤其是諸聖之首太清聖人好自為之。”

姜塵在離去前，突然開口，狠狠的苛責了聖人一番，直言他們失職。

他這般做的目的，在於打擊聖人的威信，為了達成這一目標，便是他這番話很有可能誤傷友軍，姜塵也在在乎了。

這番話說完，姜塵就離開了。但他走後，六聖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太清聖人，更是鐵青著一張臉。

姜塵擺明了是在針對他，可他卻不好反駁什麼，因為姜塵說的對，守護天地乃是他的責任。

且自太古之後，洪荒天地兩次破碎，他們都沒能阻止，這正是他們失職的地方。

“我這弟子說的對，師尊選我們當聖人，是要我們協助天道治理洪荒天地的。”

“可你們看看，現在洪荒被我們治理成了什麼樣？不及巔峰時候的萬一。”

“這就是我們的罪！”

“倘若這次洪荒被混沌魔神入侵成功，那我也沒臉繼續當聖人了，索性就舍了這聖位。”

上清聖人並沒有因姜塵的話而生氣，反而陷入了濃濃的自責之中。因為洪荒天地的第二次破碎，他要負主要責任。

身為師父，沒能盡到師傅的責任，保住自己的弟子。身為聖人，也沒能盡到應有的責任，保住洪荒天地與眾生。

正因為這樣的經歷，使得上清聖人心累了，動了捨棄聖位的念頭。

聖位於他而言，已經快要淪為累贅了，既如此，還不如趁早捨去的好，這樣還能撈個好名聲。

“天地破碎，生靈塗炭，此乃我之過，正如姜塵所言，若洪荒被混沌魔神攻破，那這聖人，我也無顏當下去了。”

女媧娘娘也在一旁感概道。於她而言，剛剛成聖時，自然是欣喜的。

可這份欣喜並沒有保持多久，隨著妖族屠人之劫的爆發，自己受制於身份，卻不能出手相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妖族屠殺。

自這時起，女媧娘娘對聖位就沒有那麼執著了。她早就動了捨棄聖位之心，若非如此，何至於銷聲匿跡這麼久，都可以說是半歸隱了。

“？？？”

另一邊，太一還沒有走，在聽到上清聖人與女媧娘娘的話，臉色不由變得極為怪異。

這是什麼情況？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引人瘋狂的聖位，怎麼到了今日，突然變得不稀罕起來，接連兩位聖人動了捨棄聖位的念頭！

太一很不解，因為他所在的時代，聖人這個詞彙才剛剛出現，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無與倫比的實力。

那個時候，大家只看到了成為聖人的好處，卻是沒有看到成為聖人的同時，所要肩負的責任。

成為聖人後，固然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權力，可那卻是以失去自由為代價。

以自由換取實力，不知道倒也罷了，既然知道了，那自然還是混元大羅金仙更吸引人。

太古時代，人人都想成聖，就是帝俊這樣的天地至尊也不能免俗。可太古之後，想要成聖的人就少了。

因為聖人的不自由，這麼多年過去，已經被不少大神通者看在眼裡。

明知成聖的弊端，誰還去傻乎乎的成聖？自然而然的，想要成聖的人就少了。

但太一死的早，自是不知曉其中的變化，看到眼前這一幕，難免有跟不上時代的感覺。

兩人還是第一次當眾表明自己的想法，一時間，太清聖人與元始天尊有些沉默，接引準提兩位則是面色怪異。

看到這裡，太一又是一驚。

怎麼看接引聖人的表情，也有捨棄聖位的念頭。

這……

聖位是有什麼隱患嗎？總共就六個聖人，卻有三個不想幹了。可見，聖人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雖然好奇，可太一也知道，這種人之間的事不是他該插手的，腳步不停，直接離開了天外混沌，向著東勝神州趕去。

……

…………

不提姜塵走後如何，就說他離開天外混沌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泰山。

這次太一復活，盤古太清並沒有離開幽冥界，可姜塵離去後，他也沒有趁機動手，斬斷幽冥界與泰山的聯絡。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隨著太清聖人被驚動，后土娘娘得以騰出手來，就在輪迴殿中盯著盤古太清，他但凡有一點多餘動作，都將迎來后土娘娘的全力攻擊。

“道友，這幽冥界不是你該留的地方，你還是趁早離去吧。”

姜塵一邊走向幽冥界，一邊朝盤古太清說道。

不知是何原因，那群東勝神州的大神通者沒有回來，而還沒了他們的幫助，盤古太清頓時危矣。

前有姜塵，後有玄冥，面對二人的夾擊，他別說是守住幽冥界了，能否保住自己都是個問題。

兩大至強者，一前一後，朝著盤古太清威逼而去，一時間，局勢立即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可就是在這種時候，盤古太清突然笑了。

“你有盟友，我未嘗沒有。”

聲甫落，就聞一道悠揚的鐘聲，突然響徹在天地之間，迴盪在古今未來。

下一刻，剛剛復活的東皇太一，其身影出現在了幽冥界，盤古太清的身邊。

“見過道友，想不到，此生你我二人，竟然還有合作的機會。”

太一滿臉感概的朝身邊的盤古太清說道，今日這種局面，也是他從未曾預料到的。

一直以來，他們兄弟兩人就與三清很不對付，甚至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在幹掉巫族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三清。

抱著這樣的心理，太一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與太清聖人合作的一天。可就在今日，為了抗衡姜塵，他卻不得不與太清聖人合作。

不得不說，人生之際，真是玄妙。

“哎！”

嘴上嘆氣，心裡更是感慨。太一未曾想到，自己隕落後，竟然錯過了這麼多事。

一向情比金堅的三清，竟然早已決裂。一向心思深沉的西方二人，也終是選擇了叛教而出。

時間，真的是改變了太多。

“太一，你也要插手此事嗎？”

姜塵停住腳步，目光看向了突然出現的太一。

而在另一邊，自太一出現後，玄冥祖巫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滔天的怒火洶湧而出，影響了整個幽冥界。

霎時間，幽冥界竟是下起了暴雨，更有一股冷徹靈魂的寒意瀰漫開來，似要凍結整片天地。

玄冥，雖為雨之祖巫，她掌握的力量卻是寒冰，有著冰封天地之能。

“太一，你找死！”

玄冥祖巫怒吼出聲，身上爆發出無盡的先天冰魄神光，從過去現在未來，同時朝著太一轟去。

與此同時，幽冥界最深處，輪迴殿所在，一股輪迴之力隱而不發，似乎是在積攢力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致命一擊。

太一復活也就罷了，可他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幽冥界，這對后土與玄冥來說，儼然是當面挑釁，她們如何能忍？

“定！”

失去金黃的色彩，重新變成混沌色的混沌鍾出現在太一的掌心。面對玄冥祖巫的含怒一擊，就見他輕輕搖動手中的混沌鍾。

頓時，悠揚的鐘聲響起，無形的漣漪擴散，本來躁動不已的時光長河，立即恢復了平靜。玄冥祖巫的神通，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在原地。

混沌鍾，開天闢地的無上至寶，有著鎮壓古今未來的無上威能。

開天三寶中，尤以混沌鐘的功能最為全面，可攻可守，或禁或鎮，堪稱全能。

“混沌鍾？”

“在我面前動用混沌鍾，你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嗎？”

倘若太一用別的手段對敵，姜塵倒也不至於生氣，可他竟然動用混沌鍾，不由讓姜塵生出太一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感覺。

整個洪荒，誰不知道，他有著剋制混沌鐘的法門？

心中生怒，姜塵直接出手了，抬手間無盡的星光流轉，化為一掛璀璨的星河。

而就在這條星河之中，一口璀璨的道鍾成形，表面周天星辰轉動，或是演化日月星辰、自然永珍，或是交織地火水風……無數異象接連浮現。

最後，這些異象全部破滅，道鐘的表面化成混沌色，垂下絲絲縷縷的混沌氣。

“去！”

這是姜塵根據無垠星空，推演出的無上大神通混沌鍾，此神通在擁有混沌鍾全部威能的同時，更是能夠剋制此寶。

道鍾顫動，道音悠悠！

太一手中的混沌鍾，頓時受到影響，威能遭到了削弱。

但在下一刻，就見盤古太清出手，掃出一道道盤古元神之光，擊碎了姜塵的道鍾神通。

“道友小心，他那神通專門剋制你的混沌鍾。”

心知太一剛剛復活，不知道三大開天至寶的弱點已經暴露，盤古太清出言提醒道。

太一強大歸強大，但剛剛復活的他，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落後於時代。

就如神通，當今的神通之道，因為被姜塵重新定義的緣故，威力肯定是要勝於過去的。

雖然很快，太一就能學會新的神通之道，但在此之前，他的神通必然是落後於時代的。這也連帶著，他對大道的認知，也是落後於時代的。

這就使得他的實力雖然沒有變化，但在眾人集體進步的情況下，他的實力沒進步，就是在倒退。

刷～～

也就是趁著這個機會，玄冥祖巫的先天冰魄神光爆發，將太一整個的凍成了冰塊。

但很快，他就脫困而出。

“至聖！”

“多年未見，沒成想，道友也踏足了這個境界。”

在別的眼裡，身為至聖的玄冥祖巫很強，可在太一的眼中，她也就那樣，彼此的境界差的太大了。

刷～～

然而，沒等太一的話說完，變故再生，三十三天之上，一道璀璨的鏡光垂直而落，直襲太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