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十二 天地之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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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給人定規矩，那定規矩的人肯定要帶頭遵守，這樣才能約束他人，可定規矩的人帶頭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那這規矩就成了一紙空文。

就如盤古太清，他想要讓自己的理論獲得其餘人的認可，他就必須自己遵守，可他沒有，那別人如何能信他？

“哼，巫族失德，致使洪荒天地破碎，同為盤古正宗，我自能取而代之。”

盤古太清冷哼一聲，完全不為所動。

“巫族失德，你就不失德了？且不說天界破壞是否與你有關，當初幽冥界輪迴有缺，你德行那麼高，怎麼不見你去化身輪迴？”

“當初幽冥界有缺不見你，如今幽冥界被后土娘娘修復完整，你倒是跳出來舔著臉說自己才是幽冥界的主人。”

“如此嘴臉，真是令人恥笑。”

“與你同為大神通者，更是令人羞愧。盤古之名冠於你身，簡直是讓盤古大神蒙羞。”

姜塵不留餘地的貶低對方，語氣中滿是不屑，臉上更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好似與對方說話，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恥辱似的。

“無知小輩，連天數都不知。”

“父神身化萬物，以一身血脈精華成全洪荒，豈會有精血留下？也該一併融入洪荒才對。”

“因此，十二祖巫就是變數，本就不該存在，且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導致洪荒有缺，難以圓滿。”

“十二祖巫與盤古心臟趁早融入洪荒，以全天地，方為正理。”

“后土化輪迴，乃是她的使命，確實值得讚揚，但這並不是她成為幽冥界之主的理由，她是天定的輪迴之主，而不是幽冥界之主。”

盤古太清只覺得可笑，姜塵竟然在和他講道理，豈不知，他乃盤古，他就是理，他就是道。

“照你這麼說，巫族就不該存在，整片洪荒天地，都該由你掌控才是，連道祖都要低你一頭。”

“呵呵……”

“道友之囂張，簡直超乎我的想象，不過至聖的修為，就敢以洪荒之主自居，視天下強者如無物。”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何道友直至今日方才敢露面，原來是怕出現的太早，會被人給打死。”

語氣依舊不屑，可姜塵的心裡卻已經思考起來，他發現盤古太清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盤古大神既然決定身化萬物，那肯定是要化個乾淨才對，既然如此，為何會留下心臟和十二滴精血呢？這顯然是出了意外，沒有化乾淨。

若是化乾淨了，就不會有十二祖巫與巫族了，他們會成為天地的一部分，讓天地變得更強。

這一邏輯，猛然一聽，還真沒有問題。姜塵細細深思過後，仍舊沒有發現問題，甚至還以此引申出了足以顛覆洪荒的猜測。

就說啊，既然十二祖巫是沒有化乾淨的產物，那三清呢？其餘的先天神聖與先天神魔呢？他們是不是也是沒有化乾淨的盤古“餘渣”？

須知，這天地間的先天神聖與先天神魔，本質上都與盤古大神有著關係，是其本源所化，區別只是多少而已。

盤古大神身化萬物，既然要化個乾淨，祖巫不能留，那三清同樣不能留，其餘的先天神聖與先天神魔也同樣不能留。

心中出現這個猜測，姜塵自己都被嚇一跳，覺得自己真是飄了，連這種嚇人的事都敢想。

可他越是深思，越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並引申出了一套與其符合的邏輯。

如先天神聖為何天生強大。

假設他們是未曾化乾淨的盤古“餘渣”所化，那他們生而強大就很好理解了。

因為盤古“餘渣”本身就是天地本源的一部分，先天神聖們既然是盤古“餘渣”所化，那就等於是天地的一部分，所以他們生來就掌握著天地的權柄，一出生就無比的強大。

照這個邏輯推論下去，就是這些先天神聖本就不應該存在，他們應該是天地的一部分，讓天地變得更強。

完美的洪荒天地，理論上是不會孕育先天神聖的，先天生靈與後天造物才是天地的主流。

先天神魔，那都是天地的病症，不僅不是天地大迴圈的一部分，更是阻礙了天地的迴圈。

所以，孕育的先天神聖越多，天地也就越弱。同時這也解釋了，為何太古時代會那麼的鼎盛。

因為在前兩個時代，隕落了太多的先天神聖，他們的本源迴歸天地，致使天地變得更圓滿，修煉自然也就變得簡單了。

而太古之後，便很少有先天神聖大規模的隕落，自然天地越來越弱。

“本不應該誕生的先天神聖誕生了，他們就如天地的病症，嚴重阻礙了天地的發展。唯有滅了他們，方能讓天地迴歸本來面目。”

姜塵已經不敢往下想了，他怕自己再想下去，就會淪落到舉世皆敵，黯然隕落的下場。

他的這個想法，無論是否為真，按照當下的情況來說，都顯得太過大逆不道了。

從古至今，執掌洪荒天地的一直都是先天神聖，現在，姜塵卻說他們是天地的病症，無法變強的原因所在。

唯有消滅他們，方才能讓洪荒得以圓滿，變得更強。

這是在挖先天神聖的跟，這個說法要是傳出去，怕是所有的先天神聖都要震怒，都要來找姜塵的麻煩。

那時，就是洪荒再大，也將沒有姜塵的容身之地，必然會被一眾先天神聖圍毆致死。

“歹毒，真是太歹毒了！”

姜塵突然醒悟，他差點被盤古太清帶到溝裡去了。

對方顯然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他往這個方面想，從而讓他走向一眾先天神聖的對立面。

此等用心，不可謂不歹毒。要是姜塵真的這麼做了，那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盤古太清既然有此心，說明姜塵能夠想到的，他早已想到，若非如此，也不會故意引姜塵上鉤。

明白了！

全明白了！

這一刻，姜塵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現在全想明白了。

他之前就覺得奇怪，就算是三清之間的關係很好，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本源送給太清，助他凝聚盤古元神吧。

這等於是元始天尊與上清聖人捨棄自身，去成全太清聖人，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能。

先前姜塵想不通其中的緣故，現在他明白了。定然是三清不知道透過什麼渠道，明白了先天神聖是天地的大害，而自身也是盤古大神未曾化乾淨的“餘渣”，且還是最大的那些。

知曉了這一點後，他們就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迷茫，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即是天地本源的一部分，那除了洪荒天地破滅外，就是未來他們再強大，也難逃重歸天地的命運。

沒有開靈智還好，既然已經開啟了靈智，那三清怎麼可能願意捨棄自身，去成全天地？

是故，經過多方考慮，他們開始自救了。上清聖人決定捨棄盤古正宗的身份，以平凡之身從頭再來，以此來擺脫未來重新融入天地的命運。

元始天尊則是選擇了另一條路，化身為開天闢地之主，自成盤古。

如此一來，他便是盤古，是元始天王，也是浮黎元始天尊，是獨立的個體，自然無需擔心被天地同化的命運。

太清聖人行事向來求穩，所以他同時做了多手準備，或是化身為大道化身，這樣就算融入天地，他也能保持自我。

而在另一邊，既然兩個弟弟都要捨棄盤古正宗的身份，那他們一身本源也就沒了用處。

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太清聖人索性討要了一部分本源，以此凝聚盤古元神，獨立於天地之外，以此擺脫融入天地的命運。

“三清早就做出了選擇，未來必然要與洪荒天地做切割，所以他們的態度才會那麼的無所謂，一言不合就要毀天滅地。”

心中有著諸多猜測，可姜塵都不能說，一方面為長者諱，另一方面，他怕自己說出去之後，非但不會得到其餘大神通者的認可，反而會遭到他們的圍攻，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些事，還是埋藏在心底，讓其餘大神通者自己慢慢領悟吧。盤古太清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那些大神通者們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想不通。

當然，這種事盤古太清可以暗示其餘先天神聖，可姜塵卻不能。因為盤古太清是先天神聖的一份子，且還是其中的領頭人物。

他暗示大家這件事，可以理解成提醒大家，好讓他們早做準備。

可姜塵不同，他是後天誕生的先天神聖，與天生的先天神聖不是一路人，他若是說出這件事，大家只會當他別有用心，故意挑撥先天神聖的內部矛盾。

所以，有些事太清聖人可以做，且做了之後還能得到別人的好感。但姜塵卻不能，他做了只能拉仇恨。

“胡言亂語！”

姜塵不想和盤古太清糾纏下去了，再說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繼續胡思亂想。

“哼，至尊之位，向來都是有德者居之，你這鼠輩，藏頭露尾令人不齒，也配染指至尊之位？”

“若是讓你主宰幽冥界，豈不是顯得我輩大神通者無能？”

壓下心中的種種想法，姜塵直接就出手了。

毀滅創造之力在他手中輪轉，形成不斷生滅的輪迴。一瞬間而已，他的神通所過之處，大道崩解，萬法不存，一切都回歸到了最初的模樣。

盤古太清的身體之外，是無垠的精神世界，有大有小，數量無窮無盡，個個都璀璨萬分，綻放出無盡的光明。

這些精神世界聚集在一起，宛如一片浩瀚的世界海，那世界起伏間，猶如波濤湧動，捲起無邊世界，浩蕩出無窮無盡的精神異象。

就看到，姜塵的神通襲來，所過之處，那璀璨的精神世界一個接一個的黯然，快速的破滅著。

可是，姜塵破壞的雖然快，但盤古太清恢復的也快，往往一個剎那間，就會有更多的精神世界衍生，綻放出更璀璨的光彩。

不僅如此，姜塵還注意到，那環繞在盤古太清身邊的無垠精神世界，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彼此相互配合，或生或滅，將他的神通分割成千百萬億份。

然後，他的力量便迷失在那無垠的精神世界中，被快速的吞噬分解。

“精神之光普照萬界的同時，也從諸天萬界接引來了更多的精神之光，以此保證精神世界無垠，隨生隨滅。”

“若是無法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的精神世界全部摧毀，那便無法傷他分毫。”

“就是再強的神通，也會被那無窮無盡的精神世界分解，非但不會傷他，反而會增強他的底蘊。”

此時，姜塵方才意識到，那環繞在盤古太清身邊的精神世界海，並非是異象那麼簡單，而是一門威力極為強大的神通。

這片精神世界海內含陣法，更是與諸天萬界相連，可以說只要眾生不絕，它的力量便無窮無盡，很難被摧毀。

姜塵也算是作繭自縛了，這神通的本質還是陣法與神通的結合，更兼之借用了眾生之力，這才如此的強大，就算以先天至寶來攻，也是無法打破其防禦。

而這些手段，全都是姜塵最擅長的方面。與人對敵時，他就喜歡這樣用，往往打的對手很沒脾氣。

換個角度來說，姜塵也是居功至偉，正是他重新定義了神通之道，讓其與陣法相連，使得神通的威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是因此，洪荒所有大神通者，戰力都得到了提升。

盤古太清，也是這場變革的受益人，他原先肯定沒有這般強大，是將神通與陣法融合後，實力才發生質的變化，一躍成為至聖中的強者。

轟！

與此同時，對面，盤古太清也出手了。

就見他的身上，突然升騰起朦朧的道光，模模糊糊，令人看不真切，可卻蘊含著恐怖的氣息，如同大道之載體，像是能夠抹殺所有人的精神。

無上神通盤古道光！

這門神通姜塵也會，乃是盤古元神獨有的神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