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零 洪荒的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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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惡容易，但做大惡難啊！

古往今來，能夠凝聚出十二道罪業寶輪的存在，也就魔祖羅睺一人。

姜塵若想做到這一點，需要效仿魔祖，行那毀天滅地之事，方才能積攢到足以凝聚出十二道罪業寶輪的業力。或者是幹掉一個聖人，那得到的業力也差不多了。

不然，只是普通的小惡，姜塵這輩子都休想凝聚出十二道罪業寶輪。

“也不盡然，若是我重塑洪荒天地失敗，導致三界受損，那時所產生的業力，就算不足以讓我凝聚出十二道罪業寶輪，那最少也能凝聚出十一道。”

想到重塑天地失敗的後果，姜塵的心頭莫名一寒。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三界受損，如果是再嚴重一些，那甚至可能會影響到諸天萬界的穩定。

甚麼叫滔天大罪？這就是了！

“不能這麼想，重塑洪荒天地一事，斷無失敗的可能。”

若姜塵只是為了自己，那自然無需在乎洪荒天地重塑成功與否，因為無論此事成與不成，他都能獲得巨大的好處。區別只是一個是魔，一個是仙罷了。

可惜，姜塵重塑洪荒天地，除了是為了自己之外，更是為了人族，為了天地，為了蒼生。

所以，他有著不能失敗的理由。

“凝聚罪業寶輪之事，看來只能將希望放在未來那場大戰身上了。”

姜塵知曉，未來人族勢必會與玄門爆發一場持久的戰爭，而這場戰爭的規模之大，甚至還要超過當年的封神量劫。

大戰一起，無論是非對錯，那挑起此戰的雙方，都要為此負責，去承受那因此戰產生的無窮業力。

姜塵覺得，以未來那場大戰的規模而言，足夠他凝聚出第一道罪業寶輪了。至於第十二道嘛，只要活著，未來總是有機會的。

姜塵有多看重功德金輪，那就有多看重罪業寶輪。

這門魔祖所開創的無上神通，若能煉製大成，同樣能夠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並煉成萬劫不磨之體，堅硬不朽，堪比先天至寶。

萬古不滅體與萬劫不朽體，一者主不滅，無論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勢都能瞬間恢復，無法被磨滅。一者主不朽，萬劫不磨，無法被外力所摧毀，堅固無比。

兩者各有優劣，優點明顯，缺點也明顯，可要是將二者融合，便能起到互補的作用，再無缺點。

而融合兩者所成的無上體質，不休不滅，萬劫不磨，至剛至硬，足以排進洪荒前三，僅次於盤古之體與混沌魔神之軀，就是帝江祖巫復活，其肉身也要稍遜一籌。

這才是姜塵追求的道路，像盤古大神那般，擁有一具無敵的肉身。而且，現在的肉身越強，蛻變成混沌魔神後，所得的好處才會越大。

本身底蘊不足，就是強行蛻變成混沌魔神，也不過是落得個發育不良的下場，有混沌魔神之名，而無混沌魔神之力，堪稱魔神之恥。

“有人來了！”

突然，姜塵心神一動，朝幽冥界外望去，只見那裡不知何時，多出了十幾位神聖的身影。

大神通者！

都是大神通者！

看到這些人的瞬間，姜塵忍不住瞳孔一縮，因為他看出了這些人的實力，全部都在他之上，都是大神通者的境界。

這股力量，不誇張的說，在女媧娘娘的不出手的情況下，足以把人族給打下來了。

“玄門的底蘊，恐怖如斯啊！”

儘管知道玄門十分的恐怖，但真正看到玄門的部分底蘊後，姜塵還是被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隨隨便便的就能拉出來幾十尊大神通者，就是在太古時代，巫妖二族最為鼎盛的時候，把兩族的高手全部加在一起，也做不到這一點。

哦，不對，差點就忘了，便是那妖族，在名義上也是屬於玄門的，當然，人族也是！

女媧娘娘可是與三清一樣，都是玄門嫡傳，論及身份，人族也算是玄門嫡傳，可比妖族這種玄門旁支正統多了。甚至於，很多大神通者的身份，也沒有人族來得正統。

這麼一想，姜塵心中的震驚漸漸消失了，反而升起一股豪氣，玄門強有什麼好怕的？要高興，人族從法理上而言，是有資格繼承玄門正統的。

這也就是說，只要謀劃得當，玄門的大神通者們，都能成為人族的助力。

“聽聞鬼仙道主誕生，吾等特意來此，為道主賀，為仙道賀。”

就姜塵走神的功夫，那些大神通者們，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紛紛朝他打了個稽首。

“謝過諸位前輩！”

姜塵何等精明，只是眾人道賀的功夫，他就猜到了眾人來此的目的，應該是為了給他站臺而來。

多簡單啊，真要是鬼仙之祖出世，那別說玄門還在洪荒的大神通者都要來，就是聖人也要派出分身親自趕來道賀。

可現在呢？來的大神通者就那麼十幾個，顯然，這是除了他們之外，其餘人都不認可他鬼仙之祖的身份，這才沒有到來。

姜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些大神通者能夠在此時過來，作出了與其人不同的選擇，明顯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這就是自己人了，而對自己人，姜塵向來無比的客氣。

“道主無需客氣，我等來此，一是為了給你道賀，二來，也是為了給你提個醒。”這時，一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大神通者上前一步，朝姜塵說道。

真的很年輕啊，不，應該說年少，這大神通者雖然活了無盡歲月，但看起來依舊唇紅齒白，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甚至是比姜塵看起來還年輕，屬於最富有朝氣的年歲。

越是這樣，就越是恐怖！

修士的面貌與年齡無關，與心態或者是功法有關。除非是修煉有特別的功法，不然的話，外表越年輕的大神通者，實力也就越恐怖。

不存在越老越恐怖的說法，大神通者都是不死不滅的怪物，歲月根本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除非是心老了，否則絕不會變老。

心態老了，實力自然會受到影響，動起手來帶有一股遲暮之感，難以發揮出全部威能。

反之，心態年輕，一舉一動間皆是有著蓬勃的朝氣，出手毫無滯礙，不僅能完全發揮出實力，甚至能夠超常發揮。

修士是唯心的，所以心態很重要。

那些縱橫洪荒的無上強者們，都是年輕的外表，如姜塵，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英俊少年。如東皇太一，是一個英武的年輕人，最多不過二十歲……

哪怕是鴻鈞道祖，也是十七八歲的青年模樣。

這說明他們心態年輕，戰力依舊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而姜塵眼前的這個大神通者，就有些恐怖了，十四五歲，一個少年的開始……這說明，他仍舊有著一顆赤子之心。

大神通者啊，且還是聽道祖講過道的大神通者啊，起碼也是活了三個時代的老怪物，歷經了這麼悠久的歲月，依舊保持了一顆赤子之心。

這是何等堅定的道心，才能做到初心不改。可以說，這是註定成道的苗子，距離成為混元大羅金仙，已經不遠了。

別人缺的是機緣，他缺的只是火候，只要耐得住性子，再打磨一段時間修為，他自然而然的就能修成混元大羅金仙。

“敢問前輩是？”

這是天皇、玉帝，這一層次的無上人物，姜塵不敢怠慢，客氣的詢問他的來歷。

隨著境界越來越高，姜塵知道的天地隱秘也越來越多，然後，他更加真切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及之前自己的無知。

洪荒的水太深了，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把握的，更不是以前的他所能把握的。他以前，真的是坐井觀天，太自以為是了。

之前姜塵還弱小的時候，以為像天皇、玉帝、鎮元子、冥河老祖這樣的人物，之所以遲遲無法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是底蘊不足的緣故。

可如今，隨著姜塵逐漸站在洪荒的頂端，他發現他以前太過天真了，很多真相，並非是世人以為的那般。

就比如，玉帝也好，天皇也罷，他們與鎮元子、冥河鯤鵬之流，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是真的底蘊不足，這才遲遲無法成為混元大羅金仙。

可前者卻不是，他們早就有了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把握，之所以不願突破，是覺得自己的積累還不夠，這才故意沒突破，準備繼續沉澱一段時間。

是的，沉澱！

他們慢了聖人好幾步，以至於本來差距不大的雙方，漸漸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這差距太大，便是他們成為混元大羅金仙，也是無法彌補。

所以，他們選擇了沉澱，在底蘊足夠深厚之後，再行突破。

這樣的話，就能厚積薄發，不突破則已，一突破，就能在混元的領域內走出很遠的距離，雖不至於直接追上幾位聖人，但卻能縮短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看看，這就是洪荒的水，真是深不可測。換成之前的姜塵，怎麼可能會想到，有人明明可以成道，卻沒有選擇突破呢？

但現在，姜塵卻能明白天皇、玉帝等人的想法。他們的心很大，不願成為混元領域裡墊底的存在，也不願被昔日同輩的聖人們碾壓，所以，他們明明能成道，卻強行壓著修為沒有進行突破。

這就是他們與其餘大神通者最大的不同，別人是真的沒辦法突破，他們是能突破卻不想突破。

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故而，大神通者也能分為兩個檔次，一個是玉帝、天皇這樣的，被稱之為頂級大神通者，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雖然是大神通者，但卻初步具備了匹敵混元大羅金仙的力量。

另一個，則是普通的大神通者，還在混元之下。

顯而易見，姜塵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年少的大神通者，就是玉帝、天皇這樣的大神通者。

明明可以突破，但因為差點火候的緣故，選擇了壓下修為繼續打磨，準備以最完美的姿態晉升。

“貧道天維，無名之輩罷了。”

那年少的大神通者輕笑一聲，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天維，確實是一個姜塵沒聽說過的名字。

“天維，維天之道嗎？”

聽到對方名字的瞬間，姜塵雖然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但卻是猜出了他要走的道。

這大神通者參悟的是天道，走的是維護天地秩序的路子。當然，這不是說他就鐵定的站在天道這一邊，因為修煉這東西很唯心。

維天之道也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維護天地之道，一種是維護自己心中的天道，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狠人啊！

姜塵給對方下了個定義，敢參悟天道，走秩序之路的都是狠人，此道很強，以天為力，能不強嗎？但弊端也很明顯，那就是容易被天道同化。

當初的玄霆道人，就是參悟天道出了問題，被天道所同化，再也沒能走出來，不是隕落，勝似隕落。然後他的肉身就便宜了神祖，因而有了神族的誕生。

參悟天道，就是在鋼絲繩上跳舞，每一個能熬出頭來的，都無比的強大。這天維道人的實力，一定極為的恐怖，怪不得能成道……

“原來是天維前輩，敢問前輩有何事要提醒晚輩？”記下這個名字，姜塵這才問道。

“不算什麼大事，反正有上清道友在，你也不會吃虧，但貧道還是要提醒你一聲，免得你沒個準備。”

“本來，你鬼仙道主的身份，都快被定下了。但元始天尊卻突然插了一手，導致事情發生了變化。”

“想來，貧道說到這裡，你也該明白元始天尊的意思了吧。”

天維道人笑了笑，將先前發生的事告訴了姜塵。

“元始天尊……”

“為了他的弟子嗎？”

“謝前輩提醒，姜塵明白了。”

元始天尊的想法，沒什麼好難猜的，姜塵一聽此事是他干預所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非是打壓自己好為他的弟子鋪路罷了。

但此事，正如天維道人所言，沒什麼好值得在意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