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八 門人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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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是有功德是不夠的，還要有配套的懲罰措施。這個懲罰，也不需要姜塵來做。

所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身為枉死城的管理者，做好了有功德，那相應的，做不好自然要受到懲罰。

這懲罰乃是天道所發，無法規避，只能硬抗，開始只是影響修為，若是還不知悔改，最後甚至會演變成天罰，將之毀滅。

天道監管，賞罰分明，再加上有姜塵這個強大的後臺，使得上清宮的弟子無法為外人所左右，這樣雖然不能保證他們百分之百的不犯錯，但也能最大限度的去杜絕他們犯錯的可能。

如今看來，姜塵的辦法還是可以的，起碼他們為了自己的道途，把枉死城管理的很好。

至於未來他們會不會變，姜塵也無法保證，他惟一能做的，只是儘量避免這個可能的發生。

枉死城的管理人員，每隔千年一換，這是姜塵早就想好的，不能讓他們在任上就職太長的時間，以免他們的心態發生變化。

這樣做，也足以保證，就算某一屆枉死城的管理人員出了問題，那麼下一屆換了人，也有機會撥亂反正。

至於連續幾屆枉死城的管理人員都有問題，那這就不是制度的問題了，而是上清宮出了問題，需要及時進行清理。

“正常而言，只要我不死，我的心態沒有發生變化，那大方針就不會出錯。”

姜塵知道，想要杜絕人心腐化的辦法，還有一個，那就是他不斷的變強。只要他足夠強大，且初心不改、那他的意志便能一直貫徹下去，下面的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陽奉陰違，最多也就是在規則內做些手段。

如此一來，小毛病雖有，但大方針是不會出現動搖的，整體局面還是好的，積極向上的。

這個辦法，並不是姜塵第一個想到的，第一個想到這個辦法，並這麼做的人，是鴻鈞道祖。他老人家直接合道，以己心代天心，為天道劃分了善惡不說，實力更是成了洪荒最強，沒有之一！

因為道祖足夠強大，所以，道祖的意志一直得到了貫徹，至今未曾動搖。玄門仍舊是正道，以救世度人為己任，人心也沒有墮落。

放眼整個洪荒，玄門中人，哪個敢明目張膽的做壞事？一個也沒有，包括大神通者，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壞事。最多也就是暗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不敢暴露出來。

這就是道祖意志得到貫徹的體現，仙凡有別，不得屠戮凡俗，仙人可以逍遙，但卻不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只要道祖不隕落，那玄門仙道就一直是正道。

一個人只要足夠強大，可以做什麼？道祖用自己為例子，告訴了洪荒所有人，只要足夠強大，那他的規則就是整個洪荒的規則，他的善惡觀，就是天道的善惡觀。

不誇張的話，如今的善惡觀念，都是受到道祖的影響才出現的。道祖未成道前，天地間沒有善惡，只有強弱，強者恆對，弱者恆錯！

所謂佈德於天下，便是如此。

……

“在這種個體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的世界，一個強大的存在，對天地的影響太大了，甚至可以左右天地的走向。”

姜塵很明白，哪怕再完美的政策，只要是人來執行的話，那就會出現問題。

畢竟，政策不會說話，可人會。而想要杜絕自己的政策被人曲解，最好的辦法，不是制定一套完善的處罰措施，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只要夠強，那你的話就是絕對的真理，沒人敢違背，也沒人敢作妖。

“變強啊！”

感嘆一聲，姜塵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了枉死城的城主府。

枉死城是有城主府的，這是姜塵的府邸，類似於人間的皇宮，是他，以及手下文武大臣處理公務的地方。

姜塵雖然常年不在枉死城，但城主府並不冷清，相反，還極為的熱鬧，基本上上清宮的弟子都在這裡辦公，來處理枉死城的一應事物。

……

城主府內，某處大殿之中，數位身穿黑色官袍的身影，正在聚集會神的看著手裡的案牘。

這案牘也是寶物，得自於人族姜家，功能類似於後世的電腦，那從枉死城各個街道坊市衙門匯聚來的訊息，全都會分門別類的，出現在這個案牘之中。

不然的話，枉死城那麼大，每日需要匯總來的問題不知道有多少，要是一封封文書的看下去，只是翻閱這些文書的時間都不夠，哪裡還有時間處理公務。

“見過祖師！”

姜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殿，當真是嚇了眾人一跳，可旋即，認出來人是誰之後，他們連忙激動的跪倒在地，朝姜塵叩拜起來。

從他們一眼就能認出姜塵的身份來看，他們與姜塵的關係不淺，應該是見過姜塵的。

事實上，姜塵雖然是上清宮的祖師，可上清宮見過他的弟子卻不多。

因為他常年在外，很少在上清宮，就算偶爾回去一趟，要麼就是匆匆離去，要麼就是在上清殿中閉關，很少與弟子交流。

可以說，上清宮如今越來越興盛，名氣越來越大，都是張道陵的功勞。是他廣開山門，傳道天下，大肆講道，這才有了上萬上清宮弟子。

對於上清宮，姜塵一共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建立了上清宮。第二件事，就是收張道陵為徒。第三件事，則是重塑了蒼山。

剩下的事，比如如何發展上清宮，比如招收弟子，比如教授弟子，這些都是由張道陵負責處理的。

偌大的上清宮，姜塵的弟子就張道陵一人，剩下的弟子都是張道陵教出來的，不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子徒孫。

可見姜塵是何等的不負責任！

眼下這幾個弟子竟然認識姜塵，說明他們生前乃是張道陵的門徒，且還是第一批，當年曾隨張道陵拜見過姜塵，這是第一批門徒獨有的福利。

若是換成第二批門徒，那還真不一定見過姜塵。

至於為何說是生前，那自然是因為他們已經死了。張道陵的第一批門徒，說實話，資質不好的佔據了大多數，資質好的反而罕見。

道理很簡單啊，沒有加入上清宮前，張道陵不過一散修，比不上那些名門大派，自然收不到什麼好弟子，但凡看得過眼的，都會收入門下，這就導致這群弟子資質低下，未來很難有什麼大成就。

但從第二批門徒開始，就不一樣了。張道陵發達了，成了姜塵的弟子，上清聖人的徒孫。

所以，這收徒的標準就上來了，資質差的，不收；天賦低的，不要。

如此兩極分化，就造成了兩種情況，數百年過去後，第二批門徒大都仙道有成，得以在人間逍遙。而第一批門徒因為資質有限的緣故，很多人都壽元耗盡，魂歸幽冥去了。

然而，這批弟子的資質、天賦雖然不行，但他們運氣好啊，是張道陵的第一批弟子，共同患難過，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再加上，他們更是上清宮的第一批弟子，要是讓他們全軍覆沒，聖人的臉面也不好看。

所以，基於種種考慮，張道陵特意為他們向姜塵討了個恩典，讓姜塵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畢竟是唯一的弟子，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姜塵想了想，給了他們兩個選擇。

第一，就是讓他們帶著上清道韻去輪迴轉世，這樣就能保證他們轉世之後，新的身體一定會具有成仙的天賦。到那時，再由上清宮弟子出面，將它們一一度回，重歸仙道。

這樣，等他們修煉有成，就能恢復前世記憶。

基本上，所有的仙道大派，對於無法成仙的弟子都是這麼安排的。說到底，門人一代代的傳下去，誰能保證每個弟子都能成仙？

而輪迴轉世，就給了他們一個保底，這一世不行，那就下一世再來，下一世再不行，那就下下世……

反正宗門不會放棄你的，早晚能讓你成仙。

這就是加入大宗門的好處，不止庇護你一世，更是庇護你生生世世，換做是你，你會拒絕加入大門派嗎？

姜塵給那些死去的弟子，第二個選擇就是轉修神道，加入陰神體系。

那個時候，姜塵正好在上清宮範圍內搞城隍體系的試點改革，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手。而毫無疑問，這些死去的上清宮弟子，可以說是最好的人選了。

當時，姜塵給他們的選擇就是，一部分留在人間當城隍，保佑一方，一部分前往枉死城管理群鬼。

是輪迴轉世，還是轉入神道，這是一個問題。最後，那批弟子中，少部分選擇輪迴轉世，繼續走仙道。而大部分弟子則是選擇留了下來，轉修神道。

他們是對自己死了心，認為自己的資質就這樣了，這一輩子無法成仙，那下輩子也夠嗆。既然如此，還不如轉投神道拼一把。

反正，以祖師的身份，也沒必要坑他們。當然，要是坑他們了，那不是更好？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祖師也會在事後，給他們大量的補償！

在洪荒，弟子弒師為人所不齒，反之亦然，師父不把弟子當人，一樣令人不齒。

……

“爾等起身吧！”姜塵揮手，讓他們起來，然後頗為關心的問道：“你們在這裡如何，可曾遇到什麼麻煩？”

“啟稟祖師，我們在這裡很好！”

“至於麻煩，有冥司的高人在旁照應，沒有什麼勢力敢不開眼的過來招惹我們！”

殿內五個弟子彼此對視一眼，最後由最為年長者出面，朝姜塵回稟道。

上清宮不過一新生勢力，哪怕掛著上清聖人的名頭，也難掩飾其勢力低微的本質。如此情況，別人嘴上不說，可心裡還是看不起的。

可就是如此，枉死城佔據如此寶地，堵住了人間與幽冥界之間的通道，也不見有其餘勢力過來爭搶，你道為何，是顧忌上清聖人，還是姜塵的名聲太大？

都不是！

主要原因還是，枉死城由是掛在冥司名下的。冥死是酆都大帝建立的勢力，也是如今幽冥界明面上最強的勢力。哪怕酆都大帝隕落了，冥司之中仍有兩尊準聖坐鎮。

這樣的實力，足以震懾八方了，枉死城在地下有冥司照著，在地上有姜塵照著，自然無人敢惹。

冥司僅存的兩大準聖，其中之一就是出身人族，且還與姜家有關，由此可知冥司對枉死城的支援力度。

這些情況，姜塵都知道，可他還是這麼問，其主要目的，是為了表達自己對枉死城的關心。或者說，是讓這五個弟子感覺到他對枉死城的關心。

人心易變，現在這些弟子是好的，可未來呢，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變？

萬一他們見姜塵常年不來枉死城，以為姜塵對枉死城不上心，遂梳於管理，最後惹出大亂子來，那不是給姜塵找事嗎？

所以，姜塵時不時的表達一下自己對枉死城的關心，可以起到警示他們的作用，告訴他們，枉死城我還是很在意的，你們不要亂搞。

心裡有譜，以後這些弟子做起事來，就會心存顧忌，不敢輕易的調整底線。

“嗯，冥司如今的主事，乃是我族中長輩，有他在，枉死城確實不會遇到問題。但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你們還需好生修行，爭取早日擔起保護枉死城的這份重擔。”

警告完後，姜塵開始畫大餅了。要想讓手底下的人跟著你好好幹，光讓他們敬畏你還不夠，還得讓他們看到光明的前途。

姜塵現在就是在對他們保證，只要把枉死城治理好了，那未來，絕對少不了他們的前程。

“謝祖師！”

“我等必定好好治理枉死城，絕不會讓其出現亂子。”

五人聽出了姜塵的暗示，激動的表起衷心來。

接下來，姜塵先是好好的勉勵了五人一番，然後又向他們詢問了一下枉死城內的情況，最後，還要他們帶著枉死城內轉一圈。

可就是這時，意外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