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零 對著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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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五衰！”

那屬於毀滅魔神的力量在姜塵體內流淌，被他全部調動，以神通天人五衰的形式施展了出來。

這一刻，天地在哀鳴，一瞬間就變得衰老起來，好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散發出腐朽的氣息。法則也在黯淡，逐漸凋零。

姜塵本就離黃角大仙很近，又是措不及防的一招，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躲避，便被姜塵這一記神通轟在了身上。

先前那姜塵始終無法為之奈何的紫黃色雲氣，此刻，在毀滅魔神的力量下，就好像是紙糊的一般，輕易的就被瓦解，腐蝕掉了。

那天人五衰的力量，直接轟入了黃角大仙的體內，引爆了他的死劫，為他帶來了終結。

“啊～～”

縱使強如黃角大仙，此刻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在毀滅魔神的力量下，他的本源在枯竭，力量在衰退，血肉在腐朽。最關鍵的是，他的根本，那一生所修的大道，此刻也在瓦解，有潰散的趨勢。

短短片刻之間，原本中年道人模樣的黃角大仙，立即就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滿頭烏髮變成白髮，臉上也生出了皺紋，身上更是散發出死寂、腐朽的氣息。

他的一切，都被天人五衰所影響到了，整個人都在腐朽，走向終結。

天人五衰，這是宇宙的終焉之劫，只要實力沒有達到混元大羅金仙，那就是大神通者，也難逃劫難，要隨著天地一同隕落。

要是之前，就算姜塵施展出了天人五衰神通，也沒這麼大的威力，可此刻，他催動天人五衰的力量，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毀滅魔神的力量。

儘管毀滅魔神只剩下一條手臂了，可他所能爆發出的力量，依舊極為的強大，說是混元大羅金仙誇張了點，但絕對可以媲美大神通者。

這樣的力量，已經堪比，甚至是超越黃角大仙了，對他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只是初一接觸，黃角大仙便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姜塵重創，力量衰敗到了極點，整個人更是好像垂死之人一般，垂垂老矣。

“該死，好強大的腐朽之氣，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影響到貧道？”

黃角大仙驚恐的喊叫起來，他遇見到了自己隕落的未來畫面，極為的悽慘，不是被人斬殺，生生打爆，而是老死！

老死，如凡間老者一般，體內器官衰竭，生命隨之走向終點。

何其之可笑？

老死，這兩個無論如何也不會與大神通者扯上關係的字，竟然會出現在他的身上，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也讓人恐懼到了極點。

大神通者超脫了生死，超越了命運長河，超越了時空長河，不老、不死、不滅，不朽。

這樣的存在，如何會老死？

這種事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黃角大仙怕是會成為第一個老死的大神通者，恐成洪荒的笑柄，被人恥笑無數年。

預見到這樣的畫面，黃角大仙的表情更為驚恐了。他寧願被人斬殺，也不願以老死這般屈辱的方式死去。

這樣想著的時候，黃角大仙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就連他的耳朵，也發生了變化，聽力快速的衰退著，已經聽不起附近的聲音了。

他的眼睛花了，耳朵也聾了，老人家常見的身體疾病，接連在他身上浮現。

這些症狀，無不昭示著，黃角大仙的身體出現了大問題。

……

“該死，他怎麼還不死，他的本源怎會如此渾厚？至今仍沒有被腐蝕殆盡？”黃角大仙的對面，姜塵咬牙切齒的想到。

與黃角大仙相比，姜塵的身體狀況雖然沒有他那般嚴重，但也不好受。因為，毀滅魔神的力量，作用是相互的，要先作用在姜塵的身上，才會反應到黃角大仙的身上。

毀滅魔神的力量，雖然在姜塵的體內，但終究不是屬於他的力量。所以，這力量可以被他調動，但在他體內流淌時，也會對他造成傷害。

未傷敵，先傷己，這就是姜塵目前的真實寫照。他想要傷害黃角大仙，就先要被毀滅魔神的力量所傷。

當然，兩人到底還是不同的。

姜塵的體內有混沌青蓮，這是造化大道的載體，即是混沌靈根，也是混沌靈寶。有著它的庇護，毀滅魔神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對他造成的傷害有限，遠沒有黃角大仙那般恐怖。

相比較於姜塵，黃角大仙就很難受了，他沒有混沌青蓮的保護，受到的傷害都是實打實的。如果說，姜塵受到的傷害是一的話，那他受到的傷害就是十。

十倍的差距，黃角大仙受到的傷害可想而知。

然而，就是有著十倍的差距，姜塵也快頂不住了。

黃角大仙遠比他想象中的頑強，本源太渾厚了，哪怕被終焉之氣全面腐蝕，依舊在堅持著，沒有隕落的跡象。

他能頂住，可姜塵快頂不住了。

修煉界與凡間不同，凡間是拳怕少壯，可修煉界卻是，年紀越大，優勢越大。

黃角大仙比姜塵多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起碼數億年，這就是他的優勢，先天本源太渾厚了，哪怕是以一換十，姜塵也拼不過他。

“該死，這些老傢伙們，都是屬烏龜的，一個比一個能活，動輒千百萬年、上億年，本源極為的渾厚，不是我這個小年輕所能媲美的。”

姜塵真的很想跳起來，指著黃角大仙的鼻子大罵他不講武德，以大欺小，一個活了幾億、甚至是數十億年的老傢伙，竟然厚顏欺負他一個修道不過幾百年的小年輕。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老年人竟然不講武德。

心中大恨，姜塵就欲溝通九霄天中的先天雷霆寶樹，準備借用它的本源之力，活生生的耗死黃角大仙。

自己的本源不夠，那就加上先天十大靈根之一的先天雷霆寶樹，兩者的本源合在一起，應該是夠了，足以耗死對面的老傢伙。

……

…………

“不，貧道不能死，更不能老死！成道就在眼前，貧道怎能隕落，倒在成道門前？”

“拼了，拼死轉世進人族，為自己搏一線生機，這樣的話，縱使敗了，也是為成道而死，非是像現在這般，屈辱的老死。”

黃角大仙不知道姜塵所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不然的話，他真的很可能會成為第一個老死的大神通者。

他不願如此，他要成道，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從此超脫天地，萬劫不磨，天地滅而我不滅，日月朽而我不朽。

他不想死！

心中有了決定，黃角大仙的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狠色。瞬間，他本來受終焉之氣影響，已經變得渾濁無比的眼睛，此刻竟是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那萎靡不振的精神，也在這一刻變得振奮起來，臉上更是浮現一抹異樣的潮紅，竟是短暫的擺脫了毀滅魔神力量的影響，重新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此為迴光返照！

本來快要老死的黃角大仙，突然煥發出了新的生機，並重回巔峰，這不是迴光返照，又是什麼？

待他心中那一口氣耗盡，那無論此戰結果如何，他都活不下去了，要隕落，若無人相助的話，怕是需要千百萬的時間，方能重新復生。

姜塵也不是沒有能力將黃角大仙徹底斬殺，但那樣做的代價太大，他完全承受不起，需要以命換命，用自己的徹底寂滅，來換取對方的永久隕落。

以命換命，這種傻事姜塵怎麼可能會幹？

毀滅魔神到底不是姜塵的力量，他雖能借用，但使用時同樣要付出代價，對黃角大仙的傷害越高，他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徹底斬殺黃角大仙，姜塵需要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所以，此事姜塵不為。

只是想著，把黃角大仙斬殺，使其數百萬年無法現身，這就夠了。至於數百萬年之後，黃角大仙復活，那個時候，姜塵自信自己可以輕易的將他鎮壓。

數百萬年過去了，若他的計劃成功，那他絕對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了，就算計劃沒有成功，在周天神殿的幫助下，他也能成為大神通者。

區區黃角大仙而已，數百萬年之後，完全不值一提。

……

“小友技高一籌，這一次，卻是小友勝了，貧道輸的心服口服。”

重回巔峰之後，黃角大仙不再繼續掙扎，反而坦然認輸，承認是自己敗了，此戰姜塵技高一籌，贏了他。

他這般坦然，倒是讓姜塵好不適應，心中更是生出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他這不好的預感，便化成了現實，就聽黃角大仙說道：

“但是，貧道成道的決心卻不會動搖。小友能勝貧道一次，卻不一定能勝貧道兩次。”

“我們人族見，貧道很期待與小友的下次交手。可惜，小友未必有這個機會了。”

什麼叫人族見？

好似意識到了黃角大仙的目的，姜塵的臉色霍然大變，更是鬆開了握住黃角大仙肩膀的手，準備快速的向後退去。

然而，卻是晚了。

在姜塵鬆開手的瞬間，黃角大仙竟然出動出手，緊緊的抓住了姜塵。同時，他的氣息也在剎那間暴漲，直接攀升至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黃角大仙，這是要自爆了！

心知已無退路的黃角大仙，最後選擇了自爆，炸掉自己的道果，從而擺脫毀滅魔神的力量對自己的影響，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得以轉世進人族，重頭再來。

這樣轉世，因為沒有了軒轅三鼎的緣故，黃角大仙根本不可能轉世進大漢皇室，更不可能轉世成天生人王，但轉世成普通的人族，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黃角大仙，天庭五老之一的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樣的人物，就是放眼洪荒，也是數得上的存在，僅次於天地至尊。

他要轉世進人族，成為一普通人，人族氣運又怎會拒絕？

要知道，似黃角大仙這樣的人物，本身就攜帶著天大的氣運，他若轉世人族，他身上的氣運也會融入人族，給人族帶來極大的好處。

人族氣運又沒有智慧，不會權衡利弊，見這麼強大的氣運主動匯入人族，它怎麼可能拒絕？

至於黃角大仙轉世進人族，會對人族造成什麼影響，那就是人皇需要考慮的事了。人族氣運若能思考，可以權衡利弊，那還要人皇幹什麼？遇到事，他自己不是就可以處理了嗎？

“該死！”

姜塵不在乎黃角大仙轉世進人族，事實上，只要不是為了奪取人族氣運，竊居人族道果的話，那對於大神通者轉世進人族，成為普通人，那人族高層是持歡迎的態度的。

因為大神通者的到來，能夠增強人族的底蘊與氣運，給人族帶來巨大的好處。

一如春秋戰國時代，諸多大神通者轉世進人族，創立學說，傳一家之言，生生造就了人族盛世。

那個時代，諸多大神通者齊聚人族，創造了不知道多少珍貴的財富，直至今日，人族都沒有消化乾淨。

姜塵不在乎黃角大仙轉世進人族，他在意的是黃角大仙的自爆。對方都要自爆了，還拉著他的手不放，擺明了是要拉他一起上路。

這個時候，姜塵突然明白黃角大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了，只要他被黃角大仙的自爆波及到，那就是不死也要重傷，需要漫長歲月的修養，自然沒有機會與黃角大仙交手了。

“歹毒啊！”

姜塵一邊大罵黃角大仙心思歹毒，一邊尋求破解之法，可事發突然，黃角大仙又拉著他的手不放，想要脫身，談何容易。

“這是你逼我的！”

突然，姜塵咬了咬牙，大吼一聲，竟是鼓動本源，同樣自爆起來。

就你會自爆，我就不會了嗎？

心中發狠，姜塵也選擇了自爆，如此，黃角大仙的真靈必然要受到波及，就算運氣好，能夠成功轉世進人族，那他轉世的人也是天生有缺，難以長壽。

轟的一聲，兩人竟是同時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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