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一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五章 蕭瑀贈姻緣,姑娘主動上門!(二合一),人在貞觀,科學破案,大理寺一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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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林楓安靜的看著嚎啕大哭的周慶。

他沒有再說任何話,更沒有勸說周慶想開點。

發生在周慶身上的事,身為一個外人,著實是沒有立場說任何話。

二十幾條命,十年的痛苦追兇,最後還被真兇利用的苦楚,這不是外人一句輕飄飄的“別哭了”、“想開點”、“都過去了”就能揭過去的。

而且,他也覺得,周慶不需要他人的安慰。

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安靜的陪伴便好。

就這樣,哭聲持續了足足半刻鐘的時間,周慶彷彿將這輩子的眼淚都流乾了,才終於止住了哭聲。

他雙眼哭的紅腫,可眼中的神色,卻已經不再是那樣的絕望與無光,林楓在他的眼眸裡,重新看到了神采。

周慶再一次,向林楓深深地行了一禮,他聲音帶著痛哭之後的沙啞,充滿著對林楓的感激:“多謝林寺正。”

多謝什麼,無需多說。

林楓輕笑頷首,他聲音溫和:“周慶,本官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周慶一抹眼角淚痕,毫無遲疑的點頭,道:“父親教導過我,人要有良心,要懂得感恩,林寺正對我有恩,所以林寺正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知林寺正。”

周慶追兇十年,可在被王鵬程告知這五人下落時,並未急忙就動手殺人,而是多次來到普光寺調查確認,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周慶其實被周密教育的很好,即便心中再有復仇之心,也絕不會濫殺無辜,錯殺無辜之人。

現在更是懂得感恩,這讓林楓對他那痛苦的經歷,心中也更加的唏噓。

林楓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情緒,緩緩道:“本官查到,王鵬程給他孃親治病的錢財,是你們周府提供的,是嗎?”

聽到王鵬程三個字,周慶眼中難掩冰冷的殺意,他雙手死死地攥著,咬牙點頭:“沒錯。”

“倘若知道王鵬程是這等狼心狗肺之人,我周家說什麼也不會幫他的。”

“幫他?”林楓聽到周慶的用詞,挑眉道:“你們是故意幫他的?”

周慶說道:“林寺正可能不知道,家父就喜歡弄一些古舊的東西,就喜歡一些以前朝代的舊物,所以家父在得知他王鵬程有一枚漢朝的金釵後,就去找王鵬程,希望能買下來。”

“當時王鵬程提了一個很高的價錢,那個價錢遠遠超過了那枚金釵的價值……而且父親當時也沒法判斷,那金釵是否真的就是漢朝的金釵。”

“不過家父在得知王鵬程孃親病重,需要很多的錢財治病後,父親便沒有猶豫,權當做一件善事,虧了就虧了,便答應了王鵬程的條件。”

“可誰知……”

周慶死死地咬著牙:“家父一腔善意,卻幫了這樣一個以怨報德的可惡之人!”

林楓聽著周慶的話,眸光微閃,他抓住了關鍵,說道:“伱說你父親是得知了王鵬程有一枚漢朝的金釵,主動去找的王鵬程?”

周慶點頭。

林楓眯著眼睛,道:“你父親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從王鵬程的謹慎程度來看,林楓不認為王鵬程會主動洩露這個秘密。

畢竟當年,王鵬程為了保守這個秘密,都能犯下滅周家滿門的罪行,可如果不是王鵬程洩露的,周密又是怎麼知曉的?

周慶對當年之事記憶深刻,聽到林楓的問話,就毫不猶豫道:“我聽家父提過一次,好像是從一個西域好友那裡得知的。”

“西域好友?”

林楓聽到這四個字,腦海裡猛然迸射出一個念頭——西域商人!

目前已知的,就有兩枚金釵,都是從西域商人那裡出現的。

一枚是南詔進獻的金釵,也就是皇宮鬧鬼案裡,翠竹的目標!

另一枚則在趙德順手中,是直接引起趙德順案的起因。

而現在,他又一次聽到了西域二字。

難道周密的那個西域好友,也是那個西域商人?

林楓雙眼陡然銳利了幾分,一瞬間,就給周慶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你對那個所謂的西域好友,知道多少?”林楓問道。

周慶皺眉想了想,道:“當時我還小,家父並未對我說太多生意上的事,不過我聽家父偶然間提過,那個西域好友經常從他那裡購買布匹,要到西域諸國售賣,所以那人應該也是做的布匹生意吧。”

布匹生意?

林楓眉頭微蹙,大唐包容並闊,十分開放,所以來往諸國做生意的人很多。

而外邦對大唐的絲綢布匹,也是十分的喜愛,因此做布帛生意的外邦人數量也很多。

故此一個布匹生意,能為林楓縮小一些範圍,但很有限。

他追問道:“關於那個西域商人,你還知不知道其他的什麼事?任何事情都行,你父親就沒有吐槽過他什麼?或者說過他的長相?”

周慶想了半天也沒說話,正當林楓要放棄時,他忽然雙眼一亮,道:“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林楓忙問道。

周慶道:“我想起有一次,父親說要送這個西域好友一個禮物,而父親所選的,是一串被大師開過光的佛珠。”

“佛珠?”林楓眸光一閃,他頓時意識到周慶的意思,道:“這個西域商人,信佛?”

周慶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父親沒有背後議論他人的習慣,我只是在父親整理禮物時,恰巧看到了。”

周密那個級別的商人,送禮一定十分講究,絕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他送的是大師開過光的佛珠,那就肯定能確保這佛珠會被對方喜歡。

也就是說,這個西域商人,至少八成機率是信佛的。

“經營布匹生意,信佛……有這兩點線索,範圍應該就能縮小許多了。”

林楓心中長出一口氣,這一次總算是有了一些收穫。

那個神秘的西域商人,終於在他面前,揭開了神秘一角。

林楓想了想,又道:“那個西域商人是怎麼知道王鵬程手裡有這樣一枚漢朝的金釵的?他有沒有說過這枚金釵有什麼傳說之類的?”

周慶搖著頭:“父親沒向我說過,我也不清楚。”

林楓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周慶當年畢竟還小,能知道那些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所以他並不意外,也不失望。

“對了,還有一件事。”

林楓看向周慶,指著自己這張臉,道:“這半年你不斷的來普光寺……你在普光寺的時候,是否見過我?”

“你?”

周慶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林楓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猜錯了,前大理寺丞林楓沒來過?

想了想,林楓從懷中取出了一幅畫像,他將畫像開啟,向周慶問道:“這個人呢,你是否見過?”

看著林楓手中的畫像,周慶仔細辨認了一下,旋即點頭:“這人我見過。”

“你見過?”林楓眼眸陡然一亮:“什麼時候?”

“差不多三個月前吧。”周慶一邊回憶,一邊道:“我在大雄寶殿前,與他不小心撞到過,因此對他有些印象。”

果然來過這裡!

這麼說來,前大理寺丞林楓那隱秘的抽屜內的紅泥與菩提樹,的確是來自普光寺的!

林楓看著手中的畫像,只見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皺紋爬滿了額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大理寺丞林楓宅邸內唯一的老僕!

不過隨著前大理寺丞林楓入獄,這個老僕就不見了。

周慶在三個月前見過老僕……三個月前,正是那個傢伙被趙德順案牽連的前夕。

他唯一的老僕來到普光寺不久,那個傢伙就入獄了,之後就假死脫身了……是巧合嗎?

還是,某種必然?

林楓眼中眸光閃爍,他說道:“你可知他來到這裡後,與誰見了面,或者幹了些什麼?”

周慶道:“我不知道他見了誰,但我偶然間瞥見他是從寺廟的後院區域出來的……而後院區域,是僧人住的地方,是他們練武唸佛的區域,普通香客進不去。”

普通香客進不去,可那個老僕卻能輕鬆進入……林楓眯了眯眼睛,右手拇指與食指輕輕捻動,腦海中無數念頭不斷翻湧。

他沉思片刻,道:“後來呢?你還見過他嗎?”

“沒有。”

再也沒有來過普光寺,是隨著前大理寺丞林楓的入獄,撤離長安了嗎?

還是說,只是單純的隱匿了起來?

林楓沉思良久,梳理了一下今日得到的資訊,確定沒什麼再需要詢問的,他看著神情疲憊的周慶,緩緩道:“你已經辛苦十年了,該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了,接下來的事,交給官府吧,官府一定會讓當年所有做了惡行的人,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周慶聽著林楓的話,吸了吸鼻子,旋即重重點頭:“我不信任何其他官員,但我信林寺正你……我會等待最後的結果。”

…………

林楓獨自一人在寺廟內閒逛。

周賀林正在處理後續的事情,林楓只是一個幫忙的,因此現在十分輕鬆。

他一邊逛著寺廟,視線一邊尋找著紅泥或者菩提樹的下落。

按照周慶的話,林楓主要尋找的區域,是不對普通香客開放的區域。

既然那個老僕是在這裡出現的,那麼線索,很可能就隱藏在這裡。

普光寺面積很大,碎石鋪路,房屋鱗次櫛比。

哪怕刨除了大雄寶殿那些重要的大殿,只是僧人日常生活休息的後院區域,都很大。

林楓走了近半個時辰,愣是沒有走完全部的區域,同時也沒發現什麼紅泥和菩提樹。

他眉頭微蹙,心中在想,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位置?

其實菩提樹與紅泥,是在普通香客都能到的地方?

正在林楓猶豫要不要轉身去外圍時,他視線掃過前方的一處院子,腳步忽然一頓。

只見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裡,正有一棵樹隨風吹動,樹葉飄落,那葉子模樣,赫然是自己在臥房裡發現的菩提樹葉。

“找到了!”

林楓眼眸一亮,快步來到了院子旁。

視線向那菩提樹的方向一看,他眸光陡然一閃,露出一抹驚喜之色,因為他不僅發現了菩提樹,更是在菩提樹的下方,看到了那紅色如血的紅泥!

菩提樹與紅泥竟然在一起!

這一刻,林楓心中頓時瞭然,怪不得他能同時發現菩提樹與紅泥的痕跡,如果它們原本就在一起,不小心被人帶走的話,也就十分正常了。

不過這是誰的院子?

院子的位置處於寺廟邊緣地帶,十分幽靜。

院子打掃的很乾淨,只有一口水井與一顆菩提樹,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靠近最裡側的是單獨的一個房子,此時房門緊閉。

菩提樹隨風搖曳,樹葉沙沙作響,耳邊響起僧人敲鐘的聲音,此情此景,倒真的有一分清幽出塵之感。

“阿彌陀佛。”

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林寺正是對菩提樹感興趣嗎?”

林楓聞聲,轉身看去,便見普光寺主持德文和達摩院首座德渺正向自己走來,開口的是方丈德文。

他笑道:“以前就聽過關於菩提樹的諸多傳說,今日有幸看到菩提樹,的確有些好奇。”

主持德文雙手合十,笑容溫和:“林寺正若感興趣,不妨進院子裡近距離觀看。”

“這院子?”

“是貧僧的。”

“原來是德文大師的禪院。”林楓恍然大悟,他就說這院子如此清幽,還將菩提樹給單獨佔據了,絕不是普通僧人的地盤。

“那就打擾大師了。”

德文笑著搖頭:“佛門講緣法,我們能在這裡相遇,且林寺正對菩提樹感興趣,正是一種緣法,這也許代表林寺正與我佛門有緣。”

林楓:“……”

他連忙擺手,道:“本官還準備以後娶妻生子,傳承後代呢,看來是沒什麼緣分了。”

德文只是輕笑一聲,沒再多言。

幾人進入了院子,在菩提樹前停留了些許,便一起進入房間內。

這個房間不大,一進入就能聞到禪香的味道,地面上擺著一些蒲團,正對著門的牆壁上,則掛著一副字帖,而字帖上只有一個極大的“佛”字。

房間裝飾簡單,一眼就能看到全部。

德文請林楓坐下,然後親自為林楓煮茶。

看著德文行雲流水的煮茶操作,林楓不由得回想起在莊園時,假高德尚同樣的煮茶方式。

炙烤,碾碎,細篩篩選,繼而水煮三沸。

最後新增鹽、椒等佐料。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林楓好奇道:“大師煮茶,著實是賞心悅目,不知這手藝學於何處?”

德文笑道:“煮茶即見性,裡面的每一步,其實都契合佛門的緣法,因此不同的人煮茶,都有不同的習慣和方式,貧僧煮茶,源於貧僧對佛法的理解。”

林楓理解了一下,德文的意思其實是說……自學成才,無師自通。

明明八個字就能簡單說明的,非要弄得那樣複雜,這些世外高人都喜歡這樣繞嗎?

不過……林楓眼底深處的眸光微微一閃。

德文說他的煮茶之法,是自己創的,還說每個人都不同。

可假高德尚卻與德文的過程,方法,完全一模一樣。

這是巧合?

林楓道:“不知大師這套煮茶的手藝,可否外傳?本官真想學一學。”

德文輕笑:“貧僧從未外傳過,不過林寺正為我寺廟揪出惡人,於寺廟有功,若林寺正想要煮茶之法,貧僧可以為林寺正寫下。”

林楓忙雙手合十:“那就麻煩大師了。”

德文搖頭,雲淡風輕道:“小事罷了,比起林寺正為我普光寺所做的事,不值一提。”

這時,坐在德文身旁的,一直板著臉的達摩院首座德渺也點著頭,道:“若無林寺正,我普光寺這些惡人的秘密就無法揭曉,可能兇殺案也將繼續,這對我普光寺而言,將是巨大打擊,所以林寺正對我普光寺之恩,貧僧等皆記在心中。”

林楓笑著搖頭:“本官就是來幫忙的,你們要謝就謝周縣令吧。”

德渺一臉嚴肅認真:“貧僧已經謝過了。”

“……”

還真不愧是達摩院首座,主管戒律院的寺監,辦事說話一板一眼。

德文將茶水煮好,倒在碗裡,笑道:“林寺正嚐嚐看。”

林楓端起茶碗,聞了聞味道,不得不說,大師就是大師,這碗茶的味道比假高德尚好了不少。

林楓淺淺嘗了一口,眼眸陡然亮起,的確味道淳厚。

“好茶。”他讚道。

德文笑了笑:“林寺正喜歡便好。”

林楓又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碗,他說道:“大師不該讓我喝這碗茶的啊。”

德文好奇道:“為何?”

“因為喝過這碗茶後,饞蟲就會住進本官心裡了,以後本官很可能會經常想念大師的茶。”

林楓看向四周,嘆息道:“可是大師這裡如此清幽,平常應該不會讓人來打擾吧?所以本官即便再饞,也只能忍著了。”

聽著林楓的話,德文笑著搖頭:“雖然貧僧喜好清幽,可林寺正若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這不好吧?”

林楓說道:“大師若只給我一人開了特權,這要傳出去,不得被人說閒話?”

神色嚴肅認真的德渺聞言,開口道:“林寺正放心,能來見主持師兄的人,也有其他人,不止林寺正一人。”

“哦?”

林楓眼底深處精光一閃:“我還以為德文大師住在這寺廟最邊緣的地方,就是想要幽靜呢,所以不會見任何無關的人。”

德文笑容溫和,轉動佛珠,道:“我佛講緣法,也講渡人,若緣法到了,便是普通訊徒,貧僧也會邀請其來這裡坐一坐。”

“而且除了信徒外,如林寺正你們對普光寺有恩,或為我佛塑金身的人,貧僧於情於理,也該招待的。”

林楓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不再主動詢問任何事。

畢竟這普光寺與原大理寺丞林楓的關係,尚未明瞭,

試探的話說一兩句也就夠了,說的太多,便容易被察覺到。

反正來日方長,林楓有了經常來這裡的理由,以後再來就是。

想到這些,長袖善舞的林楓就和德文他們隨便閒聊,因他知識豐富,天文地理無所不通,還能隨口蹦出一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來,直接就讓德文和德渺驚為天人。

兩人最後看向林楓的眼神,竟是給林楓一種恐怖的感覺。

那樣子,就彷彿下一刻就要給林楓剃頭髮一樣。

林楓暗罵自己裝什麼逼,非要說上一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不知道這麼一句話,就足以讓惠能大師名傳千古嗎?

虧得他沒說出後面兩句,否則估計自己真的沒法帶著頭髮離開這個房間了。

他忙起身,在兩個和尚火熱目光的注視下,快步離開了禪房。

望著林楓逃也似的背影,不苟言笑的達摩院首座雙手合十:“林寺正有慧根,他若不入我佛,是我佛的損失。”

德文轉動佛珠,緩緩閉上眼睛:“可惜,可惜。”

…………

大理寺。

林楓剛回來,就一頭扎進了蕭瑀的辦公房。

他外出辦案,回來得先交差。

蕭瑀看著林楓風風火火的樣子,笑道:“怎麼滿頭大汗?你的事孫郎中已經派人告知本官了,用不著你這麼著急趕回來。”

林楓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完,然後長出一口氣,道:“蕭公,你是不知道,我不跑快點,可能就回不來,要困在普光寺當和尚了。”

“哦?”

蕭瑀難得見到林楓開玩笑,笑道:“怎麼回事?”

接著林楓就將自己不小心裝了個逼的事,說了出來。

聽得蕭瑀一愣一愣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蕭瑀咀嚼著這兩句話,雙眼不由亮了起來。

他滿是驚奇的看著林楓,道:“你怎麼想到這兩句話的,這兩句偈語,蘊含著深刻的佛門至理……原本我還以為你在和我開玩笑,但聽過這兩句話後,我覺得普光寺的和尚可能真的想把你留下來。”

林楓聳肩道:“氣氛都烘托到那裡了,他們的話都那麼有道理,我要是不也說幾句,豈不是會顯得我很沒文化?”

“所以我隨口就說了這兩句……”

“一不小心,就把他們都震住了。”

蕭瑀聽著林楓的話,一時也很是無語。

這麼蘊含著深刻佛門至理的偈語,竟然是隨口說出來的……他能想象得到,當時德文和德渺的表情,會有多複雜。

蕭瑀笑了笑:“其實留在佛門也挺好的,旱澇保收,吃喝不愁,還受人尊敬,連陛下給太子殿下祈福,還要專門請得道高僧呢。”

“你要是留在佛門,也許幾年後,你就成為陛下要請的高僧了,那得是多光宗耀祖的事?”

林楓見蕭瑀調侃自己,他眼珠一轉,神色陰險道:“蕭公,我已經在普光寺調查到了紅泥和菩提樹的事了。”

“請問,你是想先聽聽紅泥的事呢?還是想先知道菩提樹的事呢?”

原本帶著調侃笑意的蕭瑀,聽到林楓的話,表情陡然一僵。

他眼珠頓時露出驚慌之色,額頭冷汗倏地流下,他張著嘴,卻是沒法發出聲音。

看著蕭瑀選擇困難症晚期的模樣,林楓心中呵笑一聲。

自己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調侃的。

見蕭瑀冷汗都要浸溼官袍了,林楓這才笑吟吟道:“要不我幫蕭公做決定?”

蕭瑀連連點頭。

就見林楓想了想,然後一拍腦袋,道:“蕭公,你瞧我這腦袋,我竟然忘了……那菩提樹和紅泥啊,其實就在一起,根本就不用分開說。”

蕭瑀瞳孔微微放大,繼而眼皮直跳。

身為老狐狸的他,如何不知道林楓這是故意的,這小子,這是報復自己調侃他呢。

蕭瑀面無表情道:“原本本官看你一個人太孤單了,還想著為你牽線搭橋,為你挑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讓你選選,現在……呵,你還是去普光寺當和尚去吧,姑娘沒了。”

林楓瞳孔地震,宛若雷劈。

他忙哀嚎一聲:“蕭公,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話,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孩子吧。”

蕭瑀冷笑道:“你?孩子?”

林楓認真道:“是啊,我就是一個才兩百多個月的孩子而已。”

蕭瑀眼皮直跳。

他知道林楓臉皮很厚,但沒想到這麼厚。

一想到林楓的嘴皮子,蕭瑀知道自己絕對是說不過林楓的話,他深吸一口氣,道:“說正事。”

“還有什麼事比終身大事更是正事的?”

“你再說就真的沒有姑娘了。”

“說正事!快說正事!”林楓頓時賠笑道:“蕭公,我沒騙你,那紅泥與菩提樹的確都在一起,而它們的位置……”

林楓看向蕭瑀,說道:“就在主持德文的院子內。”

“主持的院子裡?”蕭瑀眉頭一皺。

他目光閃爍,道:“這個德文難道有問題?”

林楓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法確定,不過既然原大理寺丞林楓房間裡的東西,都來自德文的院子,那就表明……他一定去過那裡!”

蕭瑀想了想,點了點頭。

“而且,我還得知,原林楓的老僕,在那個傢伙入獄之前,也去過一次普光寺。”

“並且……”

林楓沉聲道:“他進入過普通香客無法進入的後院內,而主持的院子,就在那片區域內。”

蕭瑀沉思片刻,道:“所以,你懷疑,這個老僕很可能也去了方丈的院子?”

林楓道:“存在這種可能性。”

蕭瑀頷首,贊同林楓的推測。

他蹙眉道:“他們去普光寺幹什麼?”

“總歸不是去拜佛的。”林楓說道:“而且,我們可以捋一捋順序。”

“什麼順序?”

林楓道:“老僕去了普光寺,之後原林楓因趙德順案被牽連入獄,再之後透過我偷天換日,假死脫身。”

“所以……蕭公,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林楓看向蕭瑀,狹長的眸子內,閃爍著凜凜精芒。

他說道:“那個老僕,是為了原林楓假死脫身的事情去的普光寺……他去那裡,是為了傳遞原林楓要假死脫身的計劃,從而讓四象組織的成員配合,確保假死脫身的計劃順利完成。”

“這……”

蕭瑀神色一閃,道:“這種可能性極大!否則的話,時間上就著實太巧了。”

“而且原林楓入獄後,想要脫身,絕不是靠他自己就能行的,一定有同夥幫忙,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麼說來……”

蕭瑀看向林楓,眼中閃爍著寒芒,道:“那普光寺,和四象組織真的有關係?”

林楓沉聲道:“要麼,普光寺是四象組織的據點。”

“要麼,就是他們單純的約在了普光寺碰面。”

蕭瑀問道:“你更傾向於哪一種?”

林楓想了想,緩緩道:“那個老僕去的是普通香客輕易不能去的區域,在那裡非是達官顯貴,非是給了足夠多香火錢的人不能進的。”

“而原大理寺丞林楓絕不敢那麼招搖的打賞那麼多香火錢,所以我更傾向於,他的老僕,是透過某種特殊手段進入的。”

蕭瑀心思機敏,聽到這裡就已經明白了林楓的傾向。

他說道:“你懷疑,普光寺是四象組織的據點?”

林楓沒有隱瞞,他點頭:“就算不是據點,也可能是固定聯絡點……畢竟普光寺香火鼎盛,人多眼雜,在那裡碰面,絕不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們會選擇那裡,定有其特殊理由。”

蕭瑀想了想,點頭贊同林楓的推測。

“如此說來,普光寺的嫌疑的確十分大,而且哪怕普光寺只是固定聯絡點,他們能放心的在後院區域碰面,也絕對有人照應。”

“換句話說……”

蕭瑀目光冰寒,道:“普光寺內,至少存在一個四象組織的內應!方丈德文的嫌疑很大。”

林楓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蕭瑀指尖在桌面上輕輕磕動,他沉吟片刻,道:“得對普光寺進一步調查了。”

林楓道:“是要調查,但不能用大理寺的人,刑部也不行,原大理寺丞林楓認識的人太多了,我們的人無緣無故集中多次去往普光寺,一旦被發現,絕對就會暴露我們的目的。”

“所以我建議……動用非三司的人,就如那些保護我的侍衛那樣的人,確保忠誠,足夠陌生。”

蕭瑀點頭:“這個好辦,本官接下來和戴公、魏公碰個頭,之後就去向陛下說明此事,以陛下對剷除四象組織的決心,絕對會贊同我們的計劃。”

與李世民對接,那就不是林楓這個小寺正能做的事了,林楓點頭:“有勞蕭公了。”

蕭瑀笑著擺手:“你才是最辛苦的,瞧瞧你的樣子,眼圈黑的都和那墨汁一樣了。”

“這樣吧,明天開始,你沐休兩天,休息一下。”

林楓剛要搖頭,卻聽蕭瑀道:“這是命令。”

“子德,本官知道你很著急,但再著急,也要確保身體的康健,你自從出獄後,就一直連軸轉,根本就沒有休息過一天,你的身體怎麼能吃得消?”

“四象組織明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連根拔掉的,你若是現在累倒了,本官去哪再找一個這麼厲害的你來?”

林楓撓了撓頭,想了想,自己的確從穿越之後,一天都沒得閒。

想到這些,他便點頭:“那下官就休息一下。”

蕭瑀一臉感慨:“對其他人,本官恨不得拿鞭子督促他們別偷懶,對你,本官還得強制讓你沐休,這話要是傳出去,估計都沒人會信。”

林楓笑了笑:“要不下官試著傳出去,看看能否會引起一輪轟動?”

蕭瑀知道林楓在開玩笑,不過他卻正色的看向林楓,道:“子德,不用你去傳……你這一次連破兩案的訊息一旦傳開,你名聲必然會引起更大的轟動,等著吧,接下來好事與麻煩事,會主動找上你。”

林楓聞言,不由道:“不至於吧?這兩個案子也沒多特殊。”

“沒多特殊?”

蕭瑀笑道:“你對周家滅門案的難度心裡太沒數了,那可是十年前的案子啊,十年前的所有相關人都成為白骨了,而作案者更是當地的縣尉,一直在想著法的阻攔你。”

“這一切,都足以讓這個案子的難度上天,可即便如此,你都在短短一天內破案了。”

說著,連蕭瑀都不由感慨道:“你真不是人啊。”

林楓眼皮一抽:“蕭公,你誇我還是罵我呢?”

蕭瑀哈哈一笑:“當然是誇你,行了,回去休息吧,不沐休完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林楓聞言,卻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蕭瑀。

蕭瑀被林楓盯得莫名其妙,道:“還不走?”

“蕭公,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什麼?”

“姑娘啊!”林楓道:“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姑娘嗎?”

蕭瑀一愣,他沒想到林楓竟然還記得這件事,剛剛他就是隨口說的,哪有什麼姑娘。

林楓見蕭瑀的表情,忽然眯起了眼睛,用充滿危險的語氣道:“蕭公,你該不是在騙我吧?”

“咳咳,怎麼會呢!”

蕭瑀眼眸一轉,忽然眸光亮起,他說道:“你先回府好好休息,明天會有女子上門,你放心,本官都安排好了。”

女方主動上門?

還有這等好事?

林楓一聽,忙拱手:“多謝蕭公,蕭公果真一言九鼎。”

說完,林楓就快步離去。

看著林楓離開的背影,蕭瑀嘬了嘬牙花子:“人我給你送到,但若是成不了,那就是你自己本事不成,可怪不得本官了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怎麼可能會成呢?”

寫上一點日常調劑一下,讓大家放鬆些,接下來的案子更精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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