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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夜風,隨著林楓的聲音,直接將在場所有人包裹。

讓長安的吏員也罷,鄭縣的縣令莊巖也罷,亦或者是那些衙役們,都在此時,只覺手腳冰涼,悚然瞪大了眼睛。

“縣衙,有人是那些賊人的同謀!?”

“這……這真的嗎?”

“我不知道,但林寺正的推斷,十分有道理……如果縣衙沒有那些賊人的同夥,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在突遭那樣大的變故時,不可能不去求助衙門的人!要知道,當夜還有衙門的人夜巡呢,只要他跑到大街上吼幾句,衙門的人都會聽到!”

“這麼說,難道,難道縣衙真有那些賊人的內應?”

“會是誰?”

眾人一邊震驚出聲,視線一邊下意識的,看向那坐在地上的,揹著行囊想要偷偷離開的縣尉王鵬程。

他們瞳孔微微放大,臉上都浮現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鄭縣的衙役們,忍不住道:“王縣尉,難道……難道那個內應,就是你!?”

縣令莊巖此時雙眼死死地盯著王鵬程,他咬牙道:“王鵬程,回答本官,那個內應究竟是不是你!?”

王鵬程面對這些質問,卻只是低著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莊巖見王鵬程好像一個啞巴,他不由重新看向林楓,道:“林寺正,你說的那個內鬼,究竟是不是王鵬程?”

聽到莊巖的話,其他衙役,以及吏員們,也都將視線,齊齊落在了林楓身上。

林楓沒有著急回答莊巖的問題,而是繼續道:“當晚,還有第二個奇怪的地方。”

莊巖一愣,旋即連忙道:“什麼奇怪的地方?”

林楓看著莊巖,說道:“之前本官就與孫郎中討論過,賊人如果想要讓自己假死脫身的計劃成功,就必須確保大火能夠真正燒起來,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其他的屍首都被燒燬,才能確保他們在周府內所做的一切惡行,都被毀掉。”

“所以,這些賊人,必須要確保在大火徹底燒起來之前,不被巡夜的衙役們發現。”

“可是,只要巡夜的衙役從周府門外走過,當週府火光出現後,他們就不可能發現不了……而當晚衙役們巡夜的路線,都是當天傍晚才定下來的,他們根本沒法從之前的巡夜路線上,來判斷衙役們是否會在大火燒起來之前走周府門外的路。”

“故此,莊縣令……”

林楓聲音低沉,彷彿將所有人的心絃給一把抓住,讓眾人下意識就跟著緊張了起來。

林楓說道:“伱覺得這些賊人怎麼做,才能確保自己的計劃一定萬無一失,才能確保在大火燒起來之前,一定不會有衙役途徑周府門外呢?”

“他們計劃如此周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在這種關鍵的事情上,去賭機率吧?”

莊巖聽著林楓的話,瞳孔在這一刻,劇烈一顫。

他的確能力不是太出眾,但這不代表他就愚蠢。

林楓都提示到這種地步了,若他還不能明白林楓的意思,他就不配坐在縣令這個位置了。

他瞪大眼睛,咬牙道:“這些窮兇極惡的賊人,冷酷陰險,殘忍暴虐,他們計劃周全,將一切都考慮的十分周密,怎麼可能會在關鍵的事情上,去賭機率!”

“所以……”

莊巖視線看向王鵬程,聲音無比冰冷道:“一定是衙門內有人在配合他們,故意在當夜巡夜時,不走周府門外的那條街,只有這樣,這些賊人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而當晚,是由王鵬程親自帶隊的,兩支隊伍的巡邏路線,也都是他親自敲定的!”

“也就是說,只有王鵬程……只有他,才能做到一定不會有人提前經過周府門外的大街,只有他這個敲定路線的人,才能做到這一切!”

衙役們聞言,臉上都不知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有震驚,有不敢置信,有憤怒,有茫然無措。

特別是當晚跟著王鵬程夜巡的那些衙役們,此時都瞪大著眼睛看著王鵬程。

“王縣尉,真的是這樣嗎?”

“當晚,你真的是故意在避開周府外的大街嗎?”

“這麼說,我們在發現周府大火時,還有足足半刻鐘的時間,也都是你故意預留給那些賊人,方便他們處理後續嗎?”

王鵬程聽著這一聲聲的詢問,雖然仍未開口,可他臉色卻已經明顯的更加蒼白了起來。

他全身在此刻,都在隱隱的發抖。

很多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更別說王鵬程這被戳穿了秘密的驚恐樣子。

衙役們都不敢置信的搖著頭,眼中充滿著失望和被欺騙的憤怒。

莊巖更是目光徹底冰冷了起來,再也沒有往日面對王鵬程時的和善笑容。

林楓瞥了一眼王鵬程,道:“同理,為什麼那些賊人敢藏在周府大門,故意等著衙役們發現他們,從而誣陷謝放一家,讓謝放一家成為替罪羔羊?”

“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巡夜的衙役們會從什麼方向出現,而他們早已準備好逃跑路線了。”

“並且他們根本不用擔心那些衙役會發現他們的藏匿之處,因為……”

林楓淡淡道:“他們知道,追緝他們的人,是王縣尉你!”

“在本官向你詢問時,你說過,在到達周府大門後,你兵分兩路,一路去救火,一路去追緝那些賊人,而你負責的就是追緝賊人。”

“你明明可以留下救火,不用奔波,可你卻非要去做那最危險的追兇之事,為什麼?”

莊巖臉色無比難看,他什麼都明白了,咬牙切齒道:“因為只有他親自追兇,才能確保那些賊人可以順利逃脫……畢竟若是其他人,可能就抓住那些賊人了!”

林楓笑了笑,道:“莊縣令果真聰慧,一點就通。”

莊巖覺得林楓在笑話他,畢竟他現在才想明白一切,這還叫聰慧?

他深吸一口氣,道:“當晚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本官之前其實也想過,當夜縣城一直緊閉,為什麼衙役就找不到那些賊人?那些賊人藏得再厲害,又能藏到哪?”

“現在本官才明白,哪是他們藏得厲害啊,堂堂縣尉,專門負責抓捕他們的人就是他們一夥的,能找到他們才怪了!”

其他人也都重重點頭。

最大的疑問,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而一直沉默的王鵬程,在這時,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聲音都在緊張的發抖,道:“原來,你早就憑藉這些懷疑我了……”

林楓點了點頭:“畢竟只有你,才能確保那些賊人的行動萬無一失,不過懷疑終究只是懷疑,為了確認你是否有問題,本官便拜託孫郎中,暗中對你進行調查。”

“調查我?”王鵬程一愣。

他不由看向孫伏伽。

莊巖等人也都是一怔,這件事他們竟是完全不知道。

孫伏伽見眾人都看向他,笑了笑:“子德讓本官秘密調查,他怕在本官調查時打草驚蛇,被王鵬程察覺,所以本官只好偷偷的調查了。”

“而調查結果,很有意思。”

孫伏伽看向王鵬程,道:“在周家滅門案發生一年的時間內,王縣尉和以前一樣,過著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的樸素生活。”

“可是,在周家滅門案發生的一年後,王縣尉開始頻繁的去華州州城,那一年時間,頻率比過去的三年還要多。”

“並且自那之後,都是以這樣的高頻率去華州州城。”

莊巖蹙眉,不解道:“本官還真的沒注意這些……他這麼頻繁的去州城幹什麼?”

其他人也都疑惑的看向孫伏伽。

孫伏伽呵笑一聲,緩緩道:“王縣尉在州城的生活,那可是相當的舒坦了。”

“他幾乎每次去州城,都會去那銷金窟一擲千金,去讓漂亮的姑娘們好好伺候。”

“同時,也會去那州城最大的賭坊豪賭半天。”

“最後,他會去州城內的一座三進出的大宅院,好好的休息一晚……哦,本官忘記說了,那座宅院本官命人查過,就是在周家滅門案發生的第二年,被一個神秘之人買下的,雖然神秘之人的名字不是王縣尉,可本官命人拿王縣尉的畫像問過周圍的鄰居和牙行的人,他們確定,進出這座宅邸的,就是王縣尉。”

聽著孫伏伽的話,莊巖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王鵬程。

王鵬程在鄭縣的生活,十分的樸素,一件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都洗的掉色了……他們著實是沒想到,當王鵬程去了州城後,會搖身一變,如此的闊綽,如此的有錢!

甚至,還在州城有一座三進出的大宅邸!

王鵬程被眾人用這般眼神注視著,臉色不由白中透著紅,顯得很是羞愧。

林楓笑道:“如果說原本本官對你的懷疑,只有八成的話,那麼有了孫郎中的調查,本官對你的懷疑,就足足九成九了。”

“你很謹慎,在周家滅門案發生的一年內,一文錢都不多花,直到一年後,你發現已經沒人討論周家的事了,已經徹底安全了,你才動用那些錢財。”

“但畢竟那座宅子主人的名字不是你王鵬程,你去州城一擲千金,也可以有其他的藉口,所以本官為了讓你直接認罪……便用了一招引蛇出洞的計劃。”

王鵬程聞言,視線不由看向林楓,莊巖等人也都忙看向林楓,他們知道,林楓終於要解釋今夜這種情況了。

可誰知,林楓在說這些之前,卻是向王鵬程問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讓莊巖等人無比意外的問題。

只聽林楓緩緩道:“王鵬程,現在,你要不要主動告訴我們,那屠了周家滿門的人,究竟……是誰?”

王鵬程臉色一變,他剛要開口,卻聽林楓淡淡道:“如果你想說真兇是關柳飛五個周家下人的話,我覺得你就不用開這個口了……除非你想讓你的處罰結果更嚴重一些,那你可以繼續這個謊言。”

聽著林楓的話,王鵬程瞳孔劇烈一縮,臉上充滿著意外與震動之色。

而莊巖等人,卻都是目瞪口呆,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的懵然。

“林寺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難道滅周家滿門的真兇,不是……不是關柳飛他們五人?”

莊巖懵了。

趙十五更懵。

明明林楓之前一直都在說兇手就是關柳飛五個下人啊,怎麼現在忽然就不是了?

是他錯過了什麼嗎?

王鵬程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是震動的看著林楓,忍不住道:“你,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們五人的?”

刷的一下。

隨著王鵬程聲音的響起,莊巖等人徹底驚住了。

因為王鵬程這反應,毫無疑問是證明林楓的話沒有錯!

真兇,竟然真的不是他們一直以來都以為的關柳飛五人!

可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不是已經根據屍首,判斷出關柳飛五人假死脫身了嗎?

如果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眾人緊緊地盯著林楓。

便聽林楓淡淡道:“在本官剛到鄭縣時,本官曾聽過一件很有趣的事。”

“一個經歷了十年前周家滅門案的老人,告訴本官,說在周家滅門案發生後不久,隔壁縣出現了幾具無頭的焦屍,可奇怪的地方是焦屍附近根本就沒有任何火燒的痕跡。”

“然後還有傳言,說那幾具焦屍,其實是周家的怨魂造成的,是周家的怨魂在殺人,因為在那時,只有周家發生了火災。”

聽著林楓的話,經歷過當年事情的衙役們,都點了點頭。

“是有這個傳聞。”

“直到現在,這個案子還沒解決呢。”

林楓笑了笑,道:“當時本官只是聽個熱鬧,覺得很懸乎,但也沒多想。”

“可後來,我們在挖墳後,卻發現正好少了關柳飛等五個下人的屍首!”

“周家少了五具屍首,隔壁縣又巧合的出現了幾具焦屍……而且還沒有腦袋,就好像是生怕被誰認出來那些焦屍是誰一樣。”

“所以,遇到這樣的巧合的事,本官豈能不調查一下?”

說著,他看向孫伏伽,道:“孫郎中,說說結果吧。”

眾人一聽,都忙看向孫伏伽。

便聽孫伏伽道:“子德將這件巧合的事告訴本官後,本官就立即派人去往隔壁縣城調查,而透過隔壁縣的卷宗,本官發現,隔壁縣的焦屍正好就是五具,且這五具無頭屍首發現的時間,就在周家滅門案後的第七天,是被暴雨衝開的山上的泥土,導致他們被人發現的。”

“而根據仵作的驗屍,他們死亡的時間,就是在周家滅門案發生的當天,且仵作根據骨骼之類的判斷,確認這五人的年齡性別……很巧的,就符合關柳飛這五個沒有屍首之人的年齡性別!”

聽到這裡,林楓笑著看向眾人,道:“如果只有一個雷同,那的確是巧合,但若是所有地方都雷同呢?死亡時間,死亡方式,年齡性別……都如此一致,你們覺得,還是巧合嗎?”

莊巖直接瞪大了眼睛,他瞳孔劇烈收縮:“所以……所以,關柳飛他們五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假死脫身了,而是他們真的都死了!”

“只是真兇將他們五人的屍首偷走了……”

林楓點著頭。

莊巖道:“為什麼?真兇為什麼要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

“多此一舉?”

林楓搖著頭,淡淡道:“本官更傾向於真兇為自己,又加了一道保險。”

“想想吧,如果當年調查此案的官員本事不行,那麼這個官員會根據最表面的謝放一家的背影,判斷兇手是謝放一家。”

“如果當年調查此案的官員本事還行,就如本官白天時一樣,發現了周家那些人的屍首有問題,從而判斷出關柳飛五人的屍首不對……那莊縣令,你會認為真兇是誰?”

莊巖臉上充滿著驚色:“當然是關柳飛五人……所以,真兇為了隱藏自己,竟是將關柳飛他們五人和謝放一家一樣,都當成了替罪羊!?”

衙役們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們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

真兇簡直太陰險了,誰能想到,他竟然用兩批已經死了的人,為自己上了足足兩道防線?

這一刻,便是孫伏伽,也都不由感慨點頭,這個真兇,真的十分狡詐。

莊巖深吸一口氣,道:“那真兇不是關柳飛五人,又會是誰?”

眾人一聽,都忙看向林楓。

林楓緩緩道:“在判斷關柳飛五人很可能也是替罪羊,不是真兇後,本官就在考慮,周家其實除了一個少年倖存者外,其餘人都死了,那麼兇手就不可能是周家的人了,只能是外人。”

“可外人,又會是誰呢?”

“想到這裡,本官便突然想到,若是外人動手,那他們在殺了人,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後,肯定會有所反應……也就是說,要麼和王鵬程一樣,在後面的日子裡突然暴富,要麼是遠走他鄉,擔心自己的事情有朝一日會暴露。”

眾人忙點頭,的確是這個理。

“所以,本官先是讓孫郎中調查周家滅門案後,還有誰也暴富了……以及,調查在周家滅門案後,是否有一些人突然離開了鄭縣。”

林楓看向眾人,道:“結果,還真讓本官查到了。”

莊巖忙道:“怎麼回事?”

林楓看著臉色蒼白的王鵬程,道:“在周家滅門案發生的第二天,鄭縣下面的一個叫趙家村的村子裡,有五人同時離開了鄭縣,並且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經過孫郎中讓人詢問同村的人,得知那五人都是好勇鬥狠之輩,評價並不好。”

“而他們離開鄭縣的過所,本官也查出了記錄,是王鵬程你……幫他們向當時的縣令申請的。”

聽著林楓的話,眾人視線,頓時緊緊地盯著王鵬程。

這一刻,已經無需多說什麼了。

莊巖厲色看向王鵬程,喝道:“王鵬程,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隱瞞嗎?”

王鵬程閉上了眼睛,無力道:“林寺正當真不愧神探之稱,竟是連這些,都查到了。”

他嘆了口氣,道:“沒錯,關柳飛五人其實早就死了,當年我們都以為周家滿門都死了,而真兇,就是趙家村趙鵬他們五人,並且我還為他們準備了新的戶籍身份和過所,確保他們在必要時,可以改頭換面,以新的身份生活。”

聽著王鵬程的話,眾人內心狠狠一震。

竟然真的如此!

這五人,當真是藏得太深了。

不僅讓謝放一家和關柳飛五人做替罪羊,甚至都準備了新的戶籍身份。

這真的是太過陰險,太過狡詐了!

莊巖深吸一口氣,看向林楓,道:“林寺正,既然你之前就查出了這些,為什麼不說出來?我們一直都以為真兇是關柳飛他們。”

王鵬程也忙看向林楓。

便聽林楓笑道:“本官若是說出來,還怎麼騙過王縣尉呢?”

“你們要知道,王縣尉可一直都是十分謹慎的,他其實並沒有留下明確的證據和線索,即便是他在州城內買的房子,也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故此,本官想讓王縣尉自己露出馬腳,就只能讓王縣尉以為本官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引蛇出洞計劃的基礎!”

王鵬程臉色發白:“原來是這樣。”

林楓看向王鵬程,道:“在本官調查那些屍首時,其實本官一直在偷偷關注著王縣尉你。”

“關注我?”王鵬程一怔。

林楓點頭:“本官在那時,就發現你表情十分精彩,你既有看笑話一樣的譏諷,也有十分緊張的侷促。”

“你會有看笑話一樣的譏諷,本官能理解,畢竟你很清楚,真兇根本就不是關柳飛五人,所以在本官說出是他們五人假死脫身時,你心中肯定在嘲笑本官斷錯了案。”

“但你會緊張侷促……這就很值得推敲了,按理說在你看來,本官的方向錯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會緊張侷促呢?”

“除非……本官即便過程錯了,可結果還是一樣的。”

“那就是……本官回到普光寺後,能夠根據那些畫像與資訊,找到普光寺的真兇,而普光寺的真兇是知道你王鵬程的情況的!”

“甚至,當年滅周家滿門的人還有人能活著,本官在普光寺也許還能找出他們來,而他們更知道你王鵬程是同謀,所以你必將洩露!”

“故此,你怕了,你心慌了。”

王鵬程臉色驟變,他瞪大眼睛看著林楓,沒想到自己那細微的情緒變化,都會被林楓發現。

看著王鵬程的表情,林楓只是心中淡淡一笑。

心理學,可是他們前世必修課程之一。

王鵬程並不是房玄齡那種心機如海的沉穩之人,細微的表情很難瞞過林楓。

林楓繼續道:“而第二天,你一大早就出門,十分殷勤的幫本官調查那十二人的事情,這連莊縣令都很意外,莊縣令為什麼意外?”

莊巖聽到林楓提及自己,不由看向林楓。

就聽林楓道:“很明顯,你這樣做,是不符合你過往的習慣的。”

“因此,本官便斷定,你這反常的舉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希望早些查出那十二人的事情,然後讓本官早些離開!”

“本官前一夜表現出來的探案與推理本事,讓你怕了,你怕本官留在鄭縣,會發現你的秘密!所以你便迫不及待幫本官做完所有的事,讓本官沒有理由再留下。”

“而只要本官一走,你就能夠放心的收拾行李,也趕緊逃走……畢竟你很清楚,本官一旦到了普光寺,就會查到你的身上來,你沒時間耽擱了,在本官離開的當晚,在所有人對你仍舊毫無防備時,那就是你離開的最佳時機!”

“即便本官發現了你的身份,再派人來抓你,那也是兩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可兩三天的時間,足以讓你躲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王鵬程瞳孔劇烈收縮,看著林楓的表情,充滿著驚恐與慌亂。

那樣子,就好像是自己心底隱藏的最深的秘密,都被林楓窺探到了一樣。

莊巖等人見王鵬程大驚失色的樣子,心中便明白,一切都被林楓說對了。

林楓就彷彿能聽到王鵬程的心裡話一樣,將王鵬程看的透透徹徹,猜的分毫不差!

他們真的沒想到,不過是一個調查資訊的事,竟然都能成為林楓與王鵬程博弈的手段。

而很明顯,王鵬程輸的很徹底。

“故此,在瞭解你的想法後,本官便將計就計。”

林楓繼續道:“本官故意滿足你的願望,得到足夠的線索後,就直接離開了。”

“畢竟只有這樣……”

林楓笑呵呵的看向王鵬程,道:“你才能放心的逃走不是?”

王鵬程臉色慘白,他怔怔的坐在地上,半晌後,才不由搖著頭,苦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我在林寺正你眼中,根本一點秘密都沒有!”

“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我還以為我今夜逃走,是最佳的時機。”

“可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在林寺正你的盤算之內的!”

莊巖等人,此時也都發愣的看著林楓。

只有聽到林楓的解釋,他們才能知道,林楓究竟想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明明林楓已經將那一張大網張開了,可他們,卻硬是沒一個人知曉。

王鵬程更是一頭,直接撞進了林楓這張專門為王鵬程張開的大網裡!

王鵬程長長吐出一口氣,他看向林楓,道:“落在林寺正手中,我心服口服,林寺正但凡有任何想知道的,都問我吧,只要我知道的,我絕不隱瞞。”

他徹底服氣了,也不準備再堅持了。

林楓看向王鵬程,道:“先說說你給那五人偽造的新的戶籍資訊吧。”

王鵬程不敢耽擱,連忙道:“他們新的戶籍資訊的名字分別是盧徵,秦渺……”

很快,王鵬程說出了這五人新的戶籍資訊。

他看向林楓,道:“之後他們帶著過所就走了,因為過所只蓋了章,沒有寫具體地方,所以他們去了哪,我完全不知道。”

孫伏伽皺了皺眉頭,不由看向林楓。

林楓明白孫伏伽的意思,他向孫伏伽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孫伏伽稍安勿躁。

然後他再度看向王鵬程,道:“說說當晚的情況吧。”

眾人忙看向王鵬程。

只見王鵬程露出一抹回憶之色,他感慨道:“林寺正果真是斷案如神,明明中間有十年的光陰,明明林寺正得到的線索很有限,可林寺正卻還是將當夜的真相猜了出來。”

他看向林楓,道:“其實我一開始不想配合他們的,可當時我孃親病重,急需用錢啊,他們找到我,說只要我幫他們,在當晚,讓衙役們不要走周家門前的路……只要我幫他們這麼一個小忙,我就能得到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錢財。”

“我不僅能救下我娘,連一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而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想要殺周家滿門……他們也沒有告訴過我這些具體的內容,他們只是讓我別走周家門外的那條街道而已!”

他滿臉愁容,一臉悲苦,道:“林寺正,你能理解我吧?我當時不知道他們要殺人啊,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配合他們。”

“他們只是讓我別走那條路而已,只要我當夜不走那條路,我就能救下孃親,就能有無數財富……你說,我能拒絕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眼眶發紅,聲音哽咽。

他臉上充滿了悔恨之色,他說道:“我只以為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罷了,我真的沒想到結果會那麼嚴重……當我發現他們竟然殺了周家滿門後,我就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啊!”

“他們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們準備戶籍和過所,如果我不幫他們陷害謝放一家,他們就揭穿我,說我是同謀……我能怎麼辦?”

他聲淚俱下:“我都是沒辦法的啊!我是被逼的啊,都怪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看著王鵬程聲淚俱下的樣子,衙役們都不由心中嘆息。

“王縣尉……也是為了救他娘啊。”

“哎,若是我的話,我也未必能拒絕他們。”

“是啊,王縣尉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害人,不過是不走那條路罷了,這並不算什麼。”

衙役們對王鵬程的話,心中都有些唏噓和憐憫。

饒是縣令莊巖,看向王鵬程的神色,都沒有那麼冰冷了。

主動作惡與被迫欺騙作惡,他們的接受程度還是不同的。

可這時,一道出乎他們所有人意料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是被逼的?都是他們的錯?”

林楓聽著王鵬程的話,忽然笑了起來,他先是小聲的笑,繼而是仰頭大笑,那笑聲,就彷彿聽到了這世上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忽然間,只見林楓雙目如雷,死死地盯著王鵬程,音調陡然拔高,厲聲道:“王鵬程!事到如今,你還敢在本官面前說謊!你還敢欺騙本官!你當真以為本官不知道你真正的秘密嗎!?”

這厲喝之聲,毫無預兆的響起,讓原本還在唏噓感慨的眾人,瞬間噤聲。

讓聲淚俱下,說自己是被逼的王鵬程,也直接呆了一下!

而下一刻,王鵬程臉色陡變,他緊張的看向林楓,連忙道:“林寺正,我……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莊巖他們也都發懵的看向林楓。

林楓雙眼冰冷,再無之前的溫和,他冷冷的看著王鵬程,道:“你說你是被逼的?你說你是被迫的?你說你是被他們收買的?王鵬程,你將自己摘得是真乾淨啊!”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已經死了三個人了,甚至現在周家的倖存者,將剩餘的人也都可能殺了,所以你就沒有危險了,根本就不用怕最深的秘密曝光了?”

王鵬程眸光閃爍,臉色一變再變。

他眼角的淚頓時消失,連忙道:“林寺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做過的事我承認,但我沒做過的事,我絕不承認!”

林楓看著王鵬程,道:“王鵬程,你真以為過了十年時間,很多東西就會被掩埋嗎?”

“的確,時間很可怕,它能掩埋很多東西,但唯獨……人的記憶,還有真相,沒法掩埋!”

王鵬程死咬著牙,緊盯著林楓。

林楓道:“本官既然讓孫郎中調查你,那自然就要調查的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特別是十年前的案發前後,本官更要查個明白!”

“很巧,本官查到了幾件很有意思的事,還希望王縣尉能為本官解釋一下!”

說著,林楓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道:“這張紙上,是孫郎中命人暗中走訪縣城乃至州城內的所有郎中,以及走訪你家附近鄰居,所得到的情報!”

林楓看著王鵬程,淡淡道:“的確,你剛剛的話有一些沒說謊,那就是你孃親重病。”

“在十年前,你孃親的確得了重病,你也的確帶著你孃親走訪郎中,但要給你孃親治病,所需要的錢財很多,所以一開始,你的確沒有辦法給你孃親治病。”

王鵬程連忙道:“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說謊,我就是為了給我孃親治病,才被他們威脅收買的。”

“你別急!本官話還未說完!”

林楓盯著他,道:“最終,你得到了足夠的錢財,為你的孃親治好了病,可是……”

他話音一轉,音調陡然提升,雙眼死死地盯著王鵬程,將手中的紙張揚起,道:“根據孫郎中他們調查得到的情報,你在得到足夠的錢財,給你孃親治病的時間,是在九月中旬!”

“九月中旬啊!而周家滅門案發生的時間是十月初!”

“這中間足足有半個多月的時間……”

林楓似笑非笑道:“如你剛剛所說,你說你是被他們逼的,你不幫他們,他們就不給你錢為你娘治病。”

“按照你所說的,他們為了確保你能聽話,絕對會在你幫了他們之後,才能鬆口給你錢財……而且那錢財是周家的,不滅周家,他們也得不到那麼多錢財給你娘治病。”

“那王鵬程,你能給本官解釋一下……”

林楓雙眼如刀,刺的王鵬程眼睛生疼。

讓王鵬程不敢與林楓對視,只得移開視線,林楓冷笑:“為什麼,你會在周家滅門案發生前半個月,就能得到足夠的錢呢?”

王鵬程瞳孔劇烈跳動。

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而無血色,他張著嘴,想要解釋,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他沒法解釋!

而莊巖等人聽到林楓的話,此時也都懵了。

“王縣尉給他孃親治病的錢,好像,真的來的有些早了。”

“那些賊人不可能提前給王縣尉錢財的,如果提前給了,還如何能控制王縣尉啊!”

“所以王縣尉的錢是哪來的?”

“怎麼感覺,不像是那些傢伙給王縣尉的呢!”

衙役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莊巖牙都要咬碎了,他死死地盯著王鵬程,咬牙切齒道:“王鵬程,你果真到了現在,還在說謊騙我們!”

“你究竟想幹什麼!?”

王鵬程只是搖頭,卻不回答。

莊巖見狀,不由看向林楓,道:“林寺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就有錢?如果不是那些人利用錢財收買脅迫他,他又為什麼要配合那些人?”

眾人一聽,此時也都滿是好奇的看著林楓。

真的是案子越到最後,他們的疑惑反而越多!

他們本以為自己剛剛已經看到了真相,可現在他們才知道,真相個屁,他們仍被矇在鼓裡!

林楓聽著莊巖的話,呵笑一聲,搖頭道:“莊縣令,你這問題本身就有問題,本官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了。”

“什麼?”莊巖一愣。

自己的問題有問題?

什麼問題?

然後他就見林楓看著他,緩緩道:“你說,那些人不是利用錢財收買脅迫他,他為什麼要配合那些人……這句話的本身,就是有問題的,而且還是大問題。”

“畢竟……”

林楓冷笑一聲,道:“你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弄反了!”

“什麼!?”莊巖直接懵了。

“還沒明白嗎?”

林楓淡淡道:“十年前周家滅門案的主使,壓根就不是趙家村的那五個人!”

“真正的主使……”

林楓看向臉色慘白的王鵬程,冷冷道:“是我們眼前這位在鄭縣待了幾十年的縣尉啊!而真正被迫要配合的人,才是村裡的那五個人!”

刷的一下!

隨著林楓話音的響起。

莊巖表情直接就凝固了。

衙役們也都瞬間呆滯了。

連趙十五這些跟著林楓的吏員們,都一臉的發懵。

而坐在地上的王鵬程,則全身一個激靈,雙眼猛然瞪大,死死地盯著林楓!

夜風再大,也吹不開他們腦子裡的震動與震驚。

他們呆滯的看著王鵬程,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著不敢置信。

莊巖忍不住道:“王鵬程,你……你才是周家滅門案的主使!?趙家村的趙鵬五人,才是被你威脅的人?”

趙十五也不由道:“乖乖,腦子已經完全轉不過來了,不是趙家村那五人看中了周家的財富,要殺人,然後脅迫王鵬程配合嗎?怎麼現在直接反過來了?”

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

趙家村五人滅周家滿門,強迫王鵬程配合,與王鵬程是主謀,讓他們配合,那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可之前他們得到的線索,指向的,分明就是趙家村五人是真兇,是主謀啊!

林楓看著他們,緩緩道:“你們彆著急,且聽本官慢慢解釋。”

“對這個案子,我們必須將視線放的更遠,放到周家滅門案之前那一段時間才可以,讓我們將視線放到這裡時,再周密的調查那些事,那麼很多被掩蓋的事情,也就開始浮出水面了。”

一邊說著,林楓一邊看向孫伏伽,道:“孫郎中,先為大家解個惑吧,告訴大家,王鵬程那為母親治病的錢,是哪裡來的!”

眾人一聽,連忙將視線轉向孫伏伽。

孫伏伽向林楓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王鵬程,神色中充滿著嘆息與唏噓,他說道:“王鵬程,若非本官將當年的事查的很清楚,還真的差點要被你那虛偽的淚水給騙了。”

“可當本官知道當年的事後,再看你那虛偽的淚水,本官只覺得作嘔與可笑!”

王鵬程全身一緊,冷汗倏地直流。

孫伏伽看向莊巖等人,說道:“在周家滅門案發生前,王鵬程忽然得到了一大筆錢財,但這些錢財是哪裡來的,很多人都不清楚。”

“本官讓人問過那些郎中,那些郎中只顧著看病,並不知道王鵬程錢財的來源。”

“所以本官的人那時也犯了愁,以為這件事無法查清了,可沒想到,最後他們遇到了王鵬程的一個鄰居。”

孫伏伽緩緩道:“而據那個鄰居說,他曾在王鵬程的家門口,見到過周府的大公子,而那個大公子是帶著一個箱子來的,那個箱子被王鵬程接了過去,帶回了家裡。”

“雖然那個鄰居不知道箱子裡是什麼,但自那天之後,王鵬程就開始為他孃親看病了,再貴的藥,也都能買得起……所以那個鄰居推測,那箱子裡裝的就應該是錢財!”

“也就是說……”

孫伏伽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充滿著冰冷,冷冷看著王鵬程,道:“給王鵬程孃親治病的錢,就是周府的主人,甚至就是周家家住周密,給他的!”

莊巖瞳孔驟然一顫,其他的衙役們也都如遭雷擊,呆立原地。

著實是眼前這發展,完完全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幫助王鵬程給他孃親治病的人,會是周府的主人!

可最後,王鵬程卻是和趙鵬他們一起,將周府的所有人殺了個乾乾淨淨,一個主人也沒有放過!

這算什麼?

以怨報德!?

鬥米恩,升米仇?

莊巖忍不住道:“為什麼?既然周家都幫了你了,那就是你的大恩人,你為何要恩將仇報?”

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緊盯著王鵬程。

可王鵬程只是閉著眼睛,仰頭對天,就彷彿是聽不到他們的質問一樣,一個字也不說。

莊巖看王鵬程那樣子,真的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衝動,轉身看向林楓,他向林楓求解:“林寺正,王鵬程既然都受了周家的恩惠了,都治好了他孃親了,他為何還要對周家下那般死手!?”

“而且你還說了,他就是主謀!這說明就是他想要屠滅周家滿門的!”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其他人也都無法理解。

都看向林楓,眼中充滿著求解的希冀。

林楓看了一眼已經準備閉嘴到永遠的王鵬程,緩緩道:“這就涉及到他作案的動機了,這件事我們放到最後去說。”

“接下來,我們去說十年前的第二件事,在知道這件事後,你們就會明白,王鵬程與趙鵬五人,究竟誰佔據主動,誰是被動了。”

“什麼事?”莊巖忙問道。

林楓沒有吊他們胃口。

他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

緩緩道:“這張紙,記錄的是十年前,在周家滅門案發生之前的那半個月的時間內,你們衙門的抓捕記錄。”

“衙門的抓捕記錄?”莊巖一愣。

原本緊閉雙眼的王鵬程,在聽到抓捕記錄四個字時,倏地一下,陡然睜開了眼睛。

那樣子,就彷彿抓捕記錄四個字,有多麼巨大的威力。

然後,他們就聽林楓淡淡道:“武德五年時,天下紛亂,鄭縣內也不算多安生,所以負責治安的縣尉王鵬程,那是十分的辛苦,天天都在往大牢裡抓人!”

“而很巧……”

林楓將紙張放在莊巖等人的面前,緩緩道:“在王鵬程收到錢財為他孃親治病之後,到周家滅門案發生之前,這段時間內……被王鵬程所抓的人裡……就有,趙家村趙鵬在內的五人的直系親人!”

下午晚上有事,一大早早早爬起來,終於寫完了,不用擔心耽誤今天的更新了。

繼續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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