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一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六章 揭曉隱秘!案中案的真相!,人在貞觀,科學破案,大理寺一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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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隨著林楓聲音的響起,剎那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秦問一臉茫然的看向林楓,似乎沒有明白林楓這句話的意思。

而縣令周賀林,則先是一愣,繼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雙眼瞳孔劇烈一震,眼眸死死地盯著林楓,失聲驚呼道:“林寺正你說什麼!?你說你已經知道兇手的意圖了?”

“真的!?伱真的知道兇手的意圖了!?”

房門外。

趙十五守在門口,他忽然聽到身後房間裡,傳出了周賀林那無比震驚的聲音。

他撓了撓腦袋,掏了掏耳朵,即便是他這不聰明的腦袋,也能想象到發生了什麼。

“肯定是義父又有什麼突破了吧?”

“哎,和義父不相熟的人,就是容易大驚小怪。”

趙十五已經對這種事完全見怪不怪了,他只是警惕的看著四周,不許任何人靠近,以免被人偷聽到房間裡三人的密談。

房間內。

林楓面對瞳孔地震的周賀林,輕輕點頭,他沒有賣關子,直接道:“雖然現在兇手給我們的東西還不夠全,但我們已經可以根據這些東西,來大膽的推測下兇手的意圖,以及這些東西究竟是指向什麼了。”

林楓將玉佩、信件,以及剛剛得到的染血紫色布匹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他視線看向這些物件,道:“兇手在算計周密的殺人之後,專門將這些物件放到死者身旁,其目的毫無疑問,就是專門給我們看的。”

“那問題就來了……這些物件代表著什麼?兇手為什麼會選擇它們?以及兇手究竟想要透過這些物件,給我們傳達什麼樣的資訊?”

周賀林眉頭緊鎖,眼中充滿著思索之色,可是盯了這些物件半天,也想不通兇手的意圖。

著實是這些東西,看起來毫不相關。

他完全找不到它們之間的任何關聯之處。

秦問更別說了,他就是一個被臨時叫過來的顧問,對案子瞭解的都不全面呢,更不會明白這些。

兩人沉思無果後,只能將視線放在林楓身上。

林楓見兩人都看向自己,也不意外,他拿起玉佩,道:“玉佩背面有明顯的燒黑痕跡,這代表這枚玉佩一定被火燒過。”

“而在玉佩的正面,則有一個周字,一般情況下,玉佩上帶字,多數是兩種可能。”

“第一種,這個字代表著對未來的某種期許,或者自身的意志、初心等,如御史臺縱火案裡,臺院侍御史吳敏邢給自己兒子的玉佩上,寫下的就是期許和希冀。”

周賀林點了點頭,御史臺縱火案的事,他身為長安縣縣令,刑獄系統的相關人員,自然十分清楚。

“而第二種。”

林楓將玉佩放在燭火前方,透過燭火的光芒,看著那清晰的“周”字。

緩緩開口:“則是代表著一種身份!可能是家族的傳承,如一些世家大族,他們的嫡系成員身上,都會戴著一枚印有家族名字的身份玉牌。”

“也有可能是某種勢力的象徵,比如之前我們抓住的白虎組織成員,他們的身上都帶有白虎圖案……雖然不是玉佩的形式,但目的都是一樣的,代表著相關身份。”

說到這裡,林楓頓了一下。

他抬起視線,看向兩人,道:“這玉佩上只有一個字,這個字還不是明顯的帶有期許意味的字,所以,毫無疑問,它代表的應該是身份。”

周賀林蹙眉想了想,道:“那它代表的是姓周的家族?還是某種帶周字的勢力?”

林楓微微搖頭:“玉佩的資訊,只能推理到這一步,再向前,那就蘊有極大的主觀了,在沒有更多的線索之前,我不建議以太多的主觀去進一步的推測……所以我的意見是暫且停下,去看另外其他兩個物件。”

“當我們將所有物件上所蘊含的資訊匯總後,再來判斷周字究竟代表的是家族還是勢力也不遲。”

周賀林斷案經驗也很豐富,聽到林楓的話,自是點頭贊同。

他看向林楓,不由感慨道:“還是林寺正謹慎,若是本官的話,本官肯定無法及時停下,會下意識進一步分析,但如林寺正所說的那樣,線索到此為止,多想的,都是主觀臆測。”

林楓笑了笑:“周縣令能想到這些,也絕不會是粗心大意之人。”

兩人互誇完畢,只覺得對方看著越發順眼,這世上,沒什麼比互誇互捧更能讓人關係迅速親近的了。

周賀林目光重新看向桌子上的另外兩個物件,說道:“兇手給我們留下的第二個物件是這封信,這封信又能得到什麼線索?”

林楓聞言,卻是說道:“本官覺得,我們先檢視第三個物件更合適。”

“第三個物件?”

周賀林視線不由落在了那個染血的紫色布匹上,他不解道:“這第三個物件,有什麼特殊的嗎?”

秦問也好奇的看向林楓。

只見林楓拿起了桌子上的紫色布匹,他說道:“周縣令和秦寺丞莫急,當本官分析完布匹和信件上所含有的資訊後,你們就會明白了。”

說著,他將紫色布匹置於兩人面前,幽深漆黑的眼眸盯著這塊布,道:“從這塊布上,我們能得到三個資訊。”

“三個資訊?”

兩人皆是一怔。

林楓道:“前兩個資訊,在布匹的表面上已經有所呈現了。”

“第一個資訊,其實本官和周縣令在剛發現這塊布時,就已經分析了出來……這塊布已經略微褪色,很明顯有些年頭了,絕不是最近一兩年的新布。”

周賀林點了點頭,的確,這是他們一致的判斷結果,但他們都對布匹研究不深,無法根據褪色的程度,判斷布匹究竟有多少個年頭。

“而第二個資訊……”

林楓雙眼緊盯著那幾乎將布匹染了一半的觸目驚心的血跡,眯著眼睛,沉聲道:“便是這上面的鮮血!”

他看向周賀林兩人,道:“它染血了!染的鮮血還不少!那麼問題來了……它為什麼會染上這些鮮血?”

“是因為穿著它的人受傷了,導致鮮血染了上去?還是說它本身就是一塊未被縫織的布,但被鮮血濺到了上面?”

聽著林楓的話,周賀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雙眼認真的看著那布匹上的鮮血,回想著林楓的猜測,忽然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倏地一變。

周賀林身為長安縣的縣令,本事不弱,他破獲過不少的奇案懸案,甚至還因此被李世民稱讚過,擁有豐富的經驗,此時一聽林楓的提示,他瞬間就明白了林楓的意思,眸光陡然一凝,不由道:“林寺正,你難道是認為……這塊布的主人,或者這塊布存在的地方,曾經遭遇過搏鬥甚至是殺戮!?”

搏鬥?殺戮!?

秦問聽到周賀林的話,猛的瞪大眼睛,很明顯刑獄門外漢的他,完全沒想過這些。

他連忙看向林楓。

便見林楓緩緩道:“本官只是根據這塊布上的鮮血,進行合理的猜測……當然,也不排除是兇手閒著無聊殺雞殺狗,將這些牲畜的血染在布匹上,否則的話,這布匹上的鮮血,應該就是因某些血腥的意外而沾染上的。”

一聽林楓的話,秦問就說道:“兇手怎麼可能如此無聊?如你們所說,這塊布都有很多年頭了,很明顯兇手一直在小心保護著,如此重要的布,怎麼可能會是殺雞殺狗染上的鮮血。”

周賀林也點著頭,於情於理,以及邏輯推斷,的確……林楓的推測是最合理的!

他臉色凝重道:“這樣看來,兇手難道是多年前遭遇了什麼意外,這塊布就是那次意外的見證?”

林楓說道:“這個資訊也到此先暫停,我們去看這塊布給我們留下的最後一個資訊。”

兩人聞言都忙屏息凝神,認真傾聽,單單第二個資訊已經足以讓周賀林收穫頗多了,他現在很期待林楓給出的第三個資訊。

林楓迎著兩人的視線,沉聲道:“第三個資訊,就是這塊布的顏色——紫色!”

“武德四年,太上皇下令,三品以上官員‘其色紫’,五品以上‘其色朱’,六品‘其色黃’。而貞觀四年時,陛下對其進行改變,變成官員三品以上者,著紫服!五品以上,著緋服,七品以上著綠服,婦人從夫之色。”

“所以,無論這布匹是兩三年前的,還是十年前的,紫色,都是非重臣貴族不能著也!”

“故此……”

林楓眼眸眯起,意味深長道:“這塊紫色布匹的來歷,也就能說道說道了。”

幸虧自己來到大唐後,就瘋狂對基本的知識進行吸收了解,否則還真的沒法條理清晰的說出這些資訊來。

紫色,從南北朝開始,代表的含義就越來越貴重,而到了唐朝後,更是超越紅色,成為了僅次於皇帝所著黃袍之外的最珍貴的顏色。

後世所說的什麼大紅大紫,紅得發紫,滿朝朱紫貴,皆源於此。

林楓說完後,就看向周賀林和秦問,想聽聽他們的想法,然後他就發現……周賀林與秦問,瞳孔皆在此時,劇烈震動。

他們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就彷彿自己臉上帶著花一樣。

“紫色,紫色……對啊,下官怎麼會忽視了這一點!”

秦問滿臉震動,他終於明白林楓所說的第三個隱藏的資訊是什麼意思了。

從紫色,是能推斷出這塊布的主人的身份的!

秦問不由道:“難道這塊布的主人,是哪個三品之上的官員?或者皇親國戚?”

周賀林眉頭緊皺,眼中也滿是思索之色。

林楓說道:“如果這布匹是武德四年之後的,那就說明它主人的身份,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你們所說的,穿戴之人!也即三品之上的官員,或者皇親國戚與貴族。”

“而另一種……”

林楓看向兩人,緩緩道:“則是製造它的人。”

“製造它的人?”

兩人一愣。

但很快,周賀林便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不由瞪大眼睛看向林楓,道:“林寺正,你所說的製造之人,難道是……布商!?”

“布商?”

秦問一愣,繼而滿臉恍然,他忙道:“對啊!若是布商的話,他們即便輕易不能穿紫,但因為那紫色的布匹就是他們染織出來的,他們手中絕對也會有紫色的布匹。”

林楓微微點頭,笑道:“周縣令與秦寺丞果真思維敏捷,沒錯,除了能穿戴紫色衣袍之外的人,織染紫色衣袍的布商,也會有這樣的紫色布匹。”

“不過剛剛本官也說了,紫色真正超越其他顏色,成為重臣象徵的顏色時,是在武德四年,太上皇下令之後……”

“而關於這塊布的時間……”

林楓放下了布匹,拿起了兇手給他們留下的最後一個物件,看向兩人,道:“關於時間,剛剛秦寺丞,已經為我們確定了這封信所寫的時間。”

秦問眸光一閃,當即道:“武德五年!”

周賀林瞳孔驟然一縮,他臉上難掩激動之色:“聯絡上了,真的聯絡上了……這封信,給第三個物件的布匹,確定了時間!”

他看向林楓,道:“這封信寫的時間是武德五年,而太上皇下令是在武德四年,也就是說,寫信的時候,紫色已經成為三品之上的重臣和皇親國戚才能用的顏色!”

“即便這布是在武德五年之前染織出來的,那也不影響只有重臣和布商才能擁有它的結果!”

政令一旦下達,那就是最重要的時間節點。

從那一刻開始,紫色布匹,就只屬於三品之上的重臣和皇親國戚了,只有布商才有機會在生產時短暫停留。

秦問聽著周賀林的話,臉上滿是震動之色,他真的沒想到,這封信,與那塊看起來毫不相關的染血紫色布匹,竟是真的聯絡了起來!

他滿臉震撼的看著林楓,只覺得林楓當真是太神了!

這都能推理出來!

周賀林看向林楓的神色,也充滿著震撼與敬佩,原本在將林楓請來時,他抱的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他自己是真的沒法子了,而林楓名聲在外,萬一林楓真的有傳言中所說的神探之能呢?

結果現在,林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真的不愧於神探二字!

林楓能清晰感受到兩人的情緒變化,他輕笑一聲,繼續道:“最後,我們來分析這封信。”

“這封信所攜帶的第一個重要資訊就是時間,而這個,秦寺丞已經幫忙找出來了。”

“所以,現在就剩下第二個重要的資訊了。”

兩人聽到林楓的話,忙看向林楓。

便聽林楓緩緩道:“兇手為何能得到這封信?”

“他與這封信,究竟是什麼關係?”

秦問聞言,忙說道:“這封信有收信人的詳細資訊,應該是為了確保信件能夠送到收信人手裡。”

“收信人的名字叫樸榮,所住的地方,是高句麗遼東地區的一個小縣城內,根據信裡的內容,能知道寫信之人就曾在那個小縣城以俘虜身份被迫做工,幸得樸榮的幫助,才不至於餓死凍死。”

“但這封信上,並沒有寫信之人的名字,按理說寫信最後要署名的,可這封信並沒有。”

周賀林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寫信之人不署名?”

林楓道:“兩種可能。”

兩人忙看向他。

便聽林楓道:“第一,兇手就是寫信之人,他希望用這封信告訴我們一些資訊,但又不希望我們透過這封信知道他是誰,所以這封信很可能不是原版,是他重新抄錄的一份,他故意沒有署名,就是為了隱藏身份,不希望我們憑藉這封信找到他。”

周賀林一聽,當即點頭:“極有可能!”

秦問也重重點頭。

否則沒法解釋沒有署名的事,寫信之人連高句麗的文字都會了,不可能忘記署名這麼重要的事。

畢竟寫信,總得讓人知道是誰寫的吧?

“彆著急,還有第二種可能。”

林楓看向他們,繼續道:“第二,那就是這封信並不是完整的信,信的內容不止是這一張紙,或許還有第二張紙,可因為這封信到現在已經超過十年時間了,中間發生了一些波折和意外,導致後面的紙張遺失了,所以只剩下這沒有最終署名的一張紙。”

周賀林與秦問想了想,旋即點頭,較真來看,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

畢竟已經十年時間了……他們十年前的東西現在都未必找得到,信件內容不小心有所遺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賀林問道:“那會是哪種可能?”

林楓搖了搖頭:“在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時,都有可能。”

“不過,基於此,我們已經可以推斷兇手的身份,以及他與這封信的關係了。”

兩人聞言,下意識身體前傾,緊盯著林楓。

林楓道:“收信人的資訊已經很明確了,他的名字裡沒有帶周,而兇手又藏匿在這普光寺內,無論是普光寺的僧人,還是那三個香客,都是身份可查的大唐人,所以可以確定,兇手不會是收信人。”

周賀林與秦問對視了一眼,旋即都連忙點頭,贊同林楓的推斷。

“所以,兇手只可能是兩種情況。”

林楓緩緩道:“要麼,是寫這封信的、從高句麗被大唐救回來的人。”

“要麼,就是這封信內提及的,託關係極好又十分善良的商人朋友幫忙傳遞信件的……商人!”

商人?

周賀林瞳孔一擴,道:“對啊,本官怎麼忘記了,這封信還可能在傳遞信件的商人手中!”

林楓笑了笑,道:“既然已經確定了兇手可能的身份,那我們就再結合這個紫色的布匹,來對兇手的身份進一步確定。”

“剛剛我們已經根據布匹,推測出兇手可能是兩個身份。”

“要麼,是三品以上的重臣,是身份尊貴的皇親國戚或者貴族。”

“要麼,就是織染的布商。”

“所以,根據這些,我們便可以進行假設……假如說,兇手是重臣,而他是寫信之人……”

林楓話音剛響起,秦問便搖頭說道:“不可能是重臣或者皇親國戚……被困在高句麗的都是普通軍民,寫信之人是從高句麗回來的,不可能是這般尊貴的身份!”

林楓笑了笑,對秦問打斷自己的話毫不生氣,他點頭道:“那我們就可以排除這個了……那下一個,兇手是重臣,而他是幫忙傳遞信件的商人……”

話未說完,林楓就聲音一頓,搖著頭,道:“不用假設了,當這個可能性出現時,它就已經可以排除了,重臣不可能是商人。”

他看向兩人,道:“所以,基於這一點,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確定兇手的身份了?”

“他,不可能是重臣,但他還擁有紫色的布匹,那他就只能是……布商!”

秦問聽著林楓的話,止不住的嚥著吐沫,他不由搓了搓手臂,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林楓真的做到了,他對兇手的身份,真的判斷出來了!

周賀林更是直接起身,不斷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他雙眼神色一閃再閃,繼而猛的停了下來,雙眼發亮的看著林楓:“沒錯!就是布商!一定是布商!”

“這麼說來,兇手是商人,那他就不是寫信之人,他是那個幫忙傳遞信件的商人?”

秦問一聽,忙緊張看向林楓。

卻見林楓搖了搖頭,林楓道:“兇手是布商的身份能確定,但他是否是寫信之人,暫時不能確定……”

“可是……”周賀林就要開口。

林楓明白周賀林的意思,他說道:“周縣令,我們不能主觀臆斷。”

“雖然說寫信之人是拜託商人幫他傳遞信件的,可寫信之人並未在信裡說明他就不是商人,萬一寫信之人也是生活在商人之家呢?只是他家的生意做不到高句麗去,所以他才會拜託能夠前往高句麗做生意的人幫忙傳遞信件呢?”

“而且,信裡說的那個傳遞信件的商人是寫信之人的朋友,商人與商人會成為朋友,不也很合理嗎?”

聽著林楓的話,周賀林皺了皺眉頭,他仔細想了想,旋即點頭:“林寺正說的沒錯,現在只能證明兇手是商人,但沒法證明兇手和寫信之人究竟是否是同一個人。”

秦問只覺得自己都要被繞懵了。

他覺得兇手是商人身份,和那個傳遞信件的商人,簡直太契合了,完全就是同一人。

可仔細想想,林楓說的也對,現有的線索只能推理到這裡,再向前,沒有證據與線索的依託,都是主觀臆測。

而沒有依據的主觀推斷,是可能出錯的。

林楓緩緩吐出一口氣,看向兩人,道:“現在,我們將兇手給我們的三個物件存在的資訊都已經整理完畢了,那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將其匯總,從而來推測兇手將這些物件擺在我們面前,是為了告訴我們一件什麼事。”

周賀林聞言,連忙大步返回了桌子旁,迅速坐下。

秦問也目光灼灼的看向林楓。

“玉佩,指向的是身份,這個身份可能是姓周的家族,或者相應的勢力。”

“玉佩背面,有火燒的痕跡,代表它可能曾陷於一場大火之中。”

“書信,指向武德五年的時間,並且與布匹結合,告知我們兇手的身份是一個布商,而且還是可以為朝廷生產紫色布匹的布商。”

“而布匹,上面染血,代表著它經歷過血腥之事,因為我們已經確定這布匹不是被重臣和皇親國戚穿著的,那就能證明它是在布商之家,所以它上面染上了如此多的鮮血,很可能是許多鮮血噴濺到了上面。”

“也就是說……”

林楓視線看向秦問,又從秦問身上,落到了周賀林身上,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個布商的家,很可能發生了血腥的意外!”

周賀林瞳孔一縮。

秦問臉色也陡然大變。

林楓道:“結合這一切的資訊,本官有一個大膽的推測!”

兩人都忍不住嚥了口吐沫,緊張的看著林楓。

就聽林楓用低沉的聲音道:“在武德五年,一個為朝廷提供紫色布匹的布商之家,發生了重大的意外,有人被殺,鮮血濺到了布匹之上!甚至還可能發生了大火,導致玉佩留下了火燒的痕跡!而這個布商之家,很可能姓周!它們的布行很可能以週記命名。”

聽著林楓的話,秦問只覺得頭皮發麻。

明明林楓只是在推斷,可秦問卻覺得,這就是事實!

畢竟眼前這個推斷,是從一個個物件上推理出來的!

林楓十分的謹慎,每一個推斷都是根據線索的停止而停止,完全沒有過分的主觀臆斷。

所以現在林楓給出這樣的推理,他覺得這肯定就是真相!

周賀林也臉色陡變,他說道:“如果這些物件,指向的真的是這樣一起意外……那麼被殺的那三個僧人?”

林楓微微點頭,沉聲道:“不出意外,他們很可能就是這個布商之家發生意外的罪魁禍首,這是一起復仇!當年被害的布商之家的人,來複仇了!”

說著,他看向周賀林,道:“周縣令,你還記得本官在聽到智成與智光的死狀時,曾說過……這很像是在報仇的話嗎?”

周賀林瞳孔一縮,臉色倏地變白。

他如何不記得那些。

當時他告訴林楓,說智成是被砍了足足十八刀而死,渾身鮮血淋漓,十分恐怖,林楓說,那很像是在報仇。

之後他又告訴林楓,智光是被活活打死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林楓也說,那分明是有仇怨在報復的情況。

只是當時他們並不知道兇手與死者之間的關係,所以周賀林還覺得林楓推斷錯了。

可現在想起了,那的的確確是在報仇!

對應上了,一切都對應上了。

兇手殺人報復性的操作,和林楓推理這是一起復仇之事,完全對應上了。

如果說剛剛他還覺得,林楓的推斷有八成的可能性,那現在,就是九成九的可能性了!

林楓摸著下巴,繼續道:“先是刀殺,再是木棒擊打,然後是火燒……金木火……怎麼感覺,兇手是按照五行之法來殺人呢?”

“他這是要透過五行的方法,來讓家人得以安息?”

聽著林楓的話,周賀林只覺得一股涼意瞬間直衝腦海,他猛的瞪大眼睛看向林楓,道:“林寺正,難道你的意思是說……”

林楓微微點頭,他眯著眼睛,緩緩道:“五行有金木水火土,而現在為止……兇手用的是金木火三種,還有水和土呢?”

他看向周賀林,神色凝重道:“可能,兇手的復仇之路,尚未結束。”

周賀林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當即道;“本官這就讓人將所有僧人全部控制住,誰也不許單獨行動!”

林楓道:“周縣令,兇手到目前為止,沒有留下指向他身份的任何東西,我們根本不知道兇手是誰……你能阻止他一時,還能阻止他一世?”

“再說,如果本官的推斷沒錯的話,那這些僧人也絕對不乾淨,他們身上很可能也揹負命案……你難道就想讓這些曾經揹負命案的人逍遙法外?”

周賀林瞳孔劇烈跳動,他緊盯著林楓,道:“林寺丞是什麼意思?”

秦問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發展給驚呆了,此刻完全插不上話。

林楓迎著周賀林的視線,說道:“兇手為什麼每次殺一人,就留下一個關鍵的物件?”

“我想,他應該就是想讓我們查出當年的事情,如果真的如我推斷的那樣,當年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事情……可這些惡人卻一直好好的活到現在,使得兇手不得不自己親自報仇……那很可能,是當年那件事,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進展。”

“可能是當地調查的官府,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來,也可能是……”

林楓眯著眼睛,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當地的官府,故意有所隱瞞!”

秦問瞳孔不由一縮,只覺得頭皮又麻了。

怎麼連當地的官府都牽扯進來了。

可週賀林卻是眉頭緊皺,並沒有反駁林楓的話。

很明顯,他是認同林楓的推斷的。

林楓看向周賀林,道:“所以,無論是為了從當年的案子裡,查出真兇的身份,幫助我們找到這一系列命案的真兇。”

“還是讓當年的那件沒有進展的案子,重見天日,找到真正的真相……同時揪出剩下的,揹負命案的惡人!”

“我們都有必要……找到當年的那個案子!重新調查!”

周賀林目光劇烈閃爍,他來回踱著步,忽然,他停了下來。

轉身面向林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真沒想到,原本只以為是一個簡單的兇殺案,竟然還牽扯到了武德五年的案子!”

“不過……”

他頓了一下,道:“林寺正說的沒錯,無論是為了破解眼前這個案子,找到兇手,還是為了當年的真相,我們都必須得重查當年之案。”

“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就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林楓笑著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周賀林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兩人達成了一致。

秦問左瞧瞧,右看看,不由擔憂道:“可那案子都過去十年了,還能查出來嗎?”

“而且你們現在,甚至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案子。”

林楓聞言,卻是淡淡道:“時間能掩埋很多事,但有更多的事是無法掩埋的,它掩埋不了人們的記憶,掩埋不了真相……若真的如本官推斷那樣,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案子,附近百姓們絕對不會毫無記憶。”

“更別說,我們還有卷宗呢,卷宗裡的白紙黑字,可不會隨著時間而消失。”

“所以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當年的案子……”

說著,他看向周賀林,道:“地方上的案子,無論是否偵破,都要定期統一匯總到刑部,所以即便當年的案子成為了懸案,刑部也肯定會有記錄……接下來,我準備前往刑部,去調查一下武德五年的案件記錄。”

“能夠為朝廷提供布匹的布商,定會在各州有些名頭,他們若出事,地方上呈遞來的卷宗肯定會記載的十分詳細,所以根據布商、火燒、周姓等關鍵詞去有目的的尋找,想來不會太難。”

“當然,前提是本官的推斷沒錯,若是本官推斷錯了,那可能什麼都找不到……但這樣也好,這樣能證明我們思路錯了,咱們再回到原點重新推理,尋找錯誤的地方,改正我們的錯誤,這總好過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毫無方向要強。”

聽著林楓的話,周賀林重重點頭。

他對林楓越發的敬佩了,畢竟辛苦一圈然後還有勇氣重頭再來的人,這世上可不多。

他看向林楓,說道:“本官陪林寺正一起去刑部?”

“不!”

林楓搖頭:“周縣令留在普光寺,看好這些僧人,不允許任何僧人單獨行動,免得再有人被殺了……”

“同時,周縣令也需要好好調查一下智成、智光和智和他們的入寺時間,調查一下他們的過往。”

“若是他們入寺都是在同一年,那麼很可能其他的,當年犯下罪行的人,也會在那一年一起入寺,這樣的話,周縣令或許就能知道兇手接下來的目標是誰了。”

周賀林眸光微閃,他的斷案經驗十分豐富,明白林楓是要與他雙線並行,同步調查,然後互相驗證。

他當即點頭:“好!寺廟的事交給本官,本官會將一切都調查的明明白白,刑部的事,就拜託林寺正了。”

林楓笑了笑:“本官既然答應要幫周縣令查案,自是該竭盡全力……周縣令等本官的訊息吧,若是本官查到了相應卷宗,會第一時間通知周縣令。”

周賀林聽著林楓的話,心中彷彿什麼被觸動了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向林楓拱手道:“不瞞林寺正,在恩師府裡時,本官曾對你頗有些嫉妒,因為本官查的案子不比你少,官職不比你低,奇案懸案也破了不少……結果,你卻比本官更有名氣,甚至連恩師都稱讚你……要知道,恩師從未那般誇獎過我。”

“所以我當時對你真的有些嫉妒,可現在,本官對你心悅誠服,只有敬佩。”

“你之斷案本事,以及你對案子的態度,都是本官所不能及的。”

“此案最後無論能否順利偵破,本官都記下林寺正的恩情了。”

林楓對周賀林感官不錯,人有羨慕嫉妒之心很正常,周賀林敢於在自己面前承認這些,這已然比其他只會背地裡嚼舌根的人好多了。

他笑道:“周縣令言重了,本官其實心中也很敬重周縣令,周縣令的很多案子,本官其實都研究學習過。”

周賀林一怔,旋即眼眸陡然亮起:“當真?”

“自是當真。”

林楓十分擅長人際交往,一句話,就讓周賀林對他感官更佳。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道:“時辰不早了,估計到刑部都得天亮,本官就不耽擱了。”

周賀林聞言,深吸一口氣,旋即後退一步,向林楓作揖,由衷道:“林寺正,拜託你了。”

林楓笑著搖了搖頭,道:“等我訊息。”

說罷,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轉身出門,與趙十五風風火火離去。

周賀林抬眸看去,只見門外的路上,月光如雪,月下的林楓與趙十五背月而行,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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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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