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劫氣為引，領悟災難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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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屋外月明星稀，菩提祖師安靜的盤坐在蒲團上，靜靜地等待著孫猴子的到來。

此時已臨近三更天，菩提祖師本能的瞥了一眼天色，心裡有些詫異的想到，“這猴子難道改性子了，平日裡毛毛躁躁的，今天居然想踩點到？”。

“看來這猴子是懂點禮貌的，他應該有點誠惶誠恐，雖然知道要來赴約，但也深怕錯會了吾的意思，故而心裡猶豫不定，所以現在還沒來！”，菩提祖師啞然一笑，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沉不住氣的一天。

半晌過後，孫猴子還未前來，菩提祖師心裡頓時又急了，“怪哉，這猴子難倒真轉性了，它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畏畏縮縮，還不敢前來，難倒是貧道高估了他，看來石猴終究只是一隻石猴，貧道高估他了！”。

“罷了，只是一隻猢猻而已，貧道懶得計較，反正時間也快到了，我就再耐心等待片刻！”，菩提祖師神色瞬間恢復如常，他氣定神閒，繼續閉目等待。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三更時刻，然而此時屋外空蕩蕩的，別說孫悟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猴頭為啥還沒有來呀！”，菩提祖師頓時坐不住了，猛然從蒲團上跳了起來。

“自己居然被孫猴子放鴿子了！難道貧道白天暗示的不夠明顯？”，菩提祖師有些慌亂，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不應該呀！以孫猴子的智慧，它應該可以領悟貧道的暗示！”，菩提祖師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他似乎錯看了孫悟空。

“平日裡，這猴子總是嚷嚷著要學道法，他沒理由不來呀。而且依據天機提示，孫猴子也一定會前來學習道法，難道他有什麼事耽擱了？我再等等看，或許還有轉機！”，菩提祖師深知傳授孫猴子道法乃是西遊大計最為關鍵的一環，萬萬不能出錯，他立即按捺住焦躁的情緒，又靜靜地等待了一兩個時辰。

菩提祖師就這樣枯坐了一夜，直到天都亮了，依然沒有看到孫猴子的影子，他頓時破了大防，氣的吹鬍子瞪眼，暴跳如雷，連眼睛都紅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孫猴子為什麼沒有來赴約，這是什麼情況呀！”，菩提連忙掐指推算，可天機卻顯示，時間未到，此刻並非傳授猴子法術的時機。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孫猴子需要在方寸山呆滿七年，菩提祖師才能傳授他道法，可是現在僅僅過了三個月，的確並非傳道授法的時機，菩提祖師想要提前傳授孫猴子道法，也算是“逆天而行”了。

菩提祖師心裡有些糾結，顯然孫猴子現在的狀況，已經完全偏離了“西遊量劫”原本的劇情！

“莫非西遊大計發生了變故？不可能，不可能！”，菩提祖師搖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菩提祖師心裡起了疑惑，再度動用神通，暗暗推算起來，可是有關“西遊量劫”的大量的資訊都處於一片晦澀混亂之中，根本無從推演，也得不到任何有效資訊。

很顯然，西遊量劫早已開始，洪荒大陸因果、業力和劫氣瀰漫，天機變得愈發混沌混亂，就算是聖人分身，也難以窺探了。

“大劫提前了嗎？”，菩提頓時傻眼了，似乎感覺心中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

西遊量劫，乃是天道早已註定的事情，就算是聖人也無法改變，可現在明顯有提前和擴大的徵兆，這讓菩提祖師有些心驚膽寒。

經歷巫妖量劫和封神大劫的蹂躪，洪荒大陸已經傷痕累累，再也經不起浩劫的折騰，故而“西遊量劫”的強度、烈度和規模都被死死限定了，孫猴子的神通本領自然也不能太強大，可現在孫猴子明顯有脫離掌控的趨勢，這不禁讓菩提祖師起了懷疑。

“這猴頭一定有問題，我得找他問清楚，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菩提祖師立馬站了起來，他剛想抬腳往外走，卻陡然又停下來了。

“本座乃是準提聖人的分身，身份尊貴無比，這般屈尊去找一個猢猻，未免太掉身份了！”，菩提祖師還是拉不下顏面，剛剛邁出去的腳瞬間又收了回來，他整個人也恢復到仙風道骨的樣子，而後重新坐在蒲團上。

坐在蒲團上的菩提祖師心境漸漸平復，他轉念一想，“孫猴子沒來赴約，雖然讓我的計劃落空，但他畢竟還在方寸山裡，只要日後尋個機會傳他有缺陷的修煉道法，這樣就能將他的天賦牢牢束縛住，鎖死他的成長上限，只要他本領不強大，無論如何也翻不了天，這樣對西遊大計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這般想著，菩提祖師心裡頓時舒暢了，他頓時也感覺自己小題大做，居然被一隻猴子影響了心境！

“哼，我倒要看看這猴頭究竟在幹什麼！”，菩提祖師隨即動用神通，他神念一掃，莫說是小小的方寸山，就算是整個西牛賀州，也在他神念覆蓋之下。

菩提祖師瞬間檢視到孫猴子的狀態，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這猴子居然在修煉？”，菩提祖師差點吐出了一口老血，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好你個猴頭，本座要給你傳授道法，你不來赴約，居然在洞中自行參悟修煉法門？沒有貧道傳授的無上修行要訣，你能修煉出個錘子呀！”，看到孫猴子居然一本正經的參悟修煉，菩提祖師氣不打一處來，他還從沒有被如此無視過。

強者都是無比傲慢的，孫猴子在菩提祖師眼裡就猶如螻蟻一般，菩提祖師壓根沒去想孫猴子究竟在參悟啥。反正在他看來，孫猴子參悟的都是亂七八糟的邪門歪道，不可能參悟成功的。

就算之前誤打誤撞，意外踏入了修仙境，那也是運氣好。可修煉並不能總靠運氣，若沒有師傅的指引，光靠自己瞎琢磨，不走火入魔才怪，這是無數先輩用性命總結出的血淋淋教訓。

“哼，祖師本想重點培養下你，可你卻不知好歹，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菩提祖師臉上帶著絲絲譏笑，心裡暗暗想道，“也罷，修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讓這猴頭吃點苦頭！等那猴頭參悟失敗，吃了苦頭，自然就知道修行豈是那麼簡單的事。到了那個時候，他還不得乖乖的前來求教！”。

菩提祖師也不繼續關注孫猴子的動靜，只當孫猴子在胡鬧罷了。

此時此刻，孫猴子再度陷入了猶豫的神色，從陳凡小屋內返回到他的洞府中後，孫猴子立即開啟新的修煉。

當然，孫猴子也遵循陳凡的教誨，先主攻“永生大道”的修煉。

此時此刻，孫猴子已經踏入了歸一境，需要不斷的凝練神通，而後萬法歸一，將所有的神通化為一張神通符籙。

此時孫悟空堅定信念，要修成無上天君，他自然明白必須打牢根基，修行的每一個境界，他都要走到極限，只有這樣，日後才會有更高的成就。

在《永生大道》中，主角方寒在神通秘境中，共修煉出了九十九種強大的神通，最後凝聚出一枚超級金丹。

孫猴子以“永生”為目標，自然不甘人下，也想效法方寒，修煉出九十九強大的神通，而後凝聚出一顆無上金丹。

孫猴子無比清楚的知道，金丹品質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會決定日後的成就，因此一向毛毛躁躁的孫猴子，此時也是無比凝重起來。

“今日聽祖師道時，我雖然領悟出了一些神通。可是那些神通威能都很一般，若是我能習得三千大道，前幾十名大道所衍生的強大神通，那我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孫悟空腦海中回憶著《永生大道》排名前幾十名的大道，它們分別是大命運術，大因果術，大願望術，大輪迴術，大五行術，大災難術，大心魔術，大本源術，大混沌術，大陰陽術，大殺戮術，大蒼穹術，大星辰術，大封神術，大解脫術，大超度術，大靈魂術，大血魄術，大世界術，大社稷術，大龍相術，大王霸術，大傀儡術等等。

“菩提講解的三千大道無比粗淺，我根本無法領悟三千大道的精義。那老頭壓根就不想傳授我們真本事，虧得那些師兄弟們還將他奉若神明。若非師兄傳我《永生大道》，我肯定會被那菩提老兒騙了！”，孫悟空想著《永生大道》所描述的三千大道的龐大威能，再一對比菩提祖師所講解的三千大道，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孫悟空的心裡閃爍出絲絲眀悟，智慧之火熊熊燃燒，他的精神意念之力頓時越發精純起來。

可就在這時，他的精神法力陡然察覺到他身體內居然有一股隱藏極深的黑氣。

孫悟空頓時大吃一驚，心中有些驚疑不定，“這是什麼？我為何感覺到了濃烈的災劫之氣？”。

“難道，這是師兄給我的提示？”，孫悟空眼神一亮，不由的喃喃自語起來，“師兄一定是知道我正在凝練神通，故而在我體內植入了一絲災劫之氣，就是為了讓我感悟三千大道排行前十的大災難術！”。

很顯然，孫悟空是腦補過了，陳凡哪有這樣的逆天本事，能在孫悟空體內種下災劫之氣。

孫悟空身為西遊量劫的應劫之子，那道災劫之氣自然應劫之子的標配。

若非孫悟空修煉了“永生法”，法力乃是由精神意念之力轉化而來，那道災劫之氣，就算是他修煉到了大羅金仙，估計都發現不了。

孫悟空自然也不知曉那道災劫之氣到底是啥，可是他敏銳的意識，自然是感覺到那股黑氣中蘊含的龐大災劫力量。

通讀整本《永生大道》後，孫猴子自然知道三千大道中，有一門威力強大的大災難術，因而很自然的聯想到，體內的那道災劫之氣，乃是陳凡給他領悟大災難術的契機。

想到這裡，孫悟空不再遲疑，隨即用雄渾的法力包裹住那道黑色的災劫之氣，想要將它煉到法力中，修成太一門的三災九難，玄門十二法的無上神通秘術。

“轟！”，孫悟空的法力剛一碰觸到那股黑色的災劫之氣，那道黑氣似乎像是受到挑釁般，頓時黑光大盛。

孫悟空的腦海裡頓時幻象頻出，一幅幅震撼人心的量劫畫面來回浮現。

兇獸初劫，萬靈悲鳴，血染洪荒；

龍鳳爭霸，天昏地暗，洪荒破裂，一片末日景象；

道魔之爭，誅仙四劍逞兇，殺氣瀰漫整個洪荒，西方大地一片荒蕪；

巫妖大戰，天地悲鳴，洪荒破碎，巫妖俱隕，天柱倒塌，血流億萬裡，慘烈不忍直視；

封神大戰，天血雨，鬼神哭，萬仙遭劫，聖人大戰，洪荒大地碎為四大部洲；

……

一幕幕撼人心魄的浩劫畫面震動著孫悟空的心魄，一股無量的恐怖感從心底升起，似乎就要將孫悟空的道心湮滅。

孫猴子道心堅定，靈眀智火領域再度升級，他細心的觀看著一幕幕量劫異象，瞬間領悟出了種種高深的神通秘術。

四凶大陣，龍吟懾魂，鳳舞九天，麒麟神步，吞天噬地，化身大法，元辰星相法，星神降世法，盤古開天斧法，誅天劍煞，步步生蓮……，他神通符籙裡面的神通數量飛速增長著。

孫悟空似乎再度進入了悟道狀態，靈明智火領域不斷強化升級，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忽然將那些災難的畫面統統焚為灰燼。

而後靈眀智火像是有生命般，瘋狂湧入孫悟空的雙眸中。

在靈眀智火領域的強烈刺激下，孫悟空雙眼似乎發生天翻地覆的蛻變進化。

他的雙眸將靈明智火領域全部吸收，他的天賦神通“破妄金瞳”瞬間開啟。

只見孫猴子的雙眸中金色光芒閃爍，升級版本的天賦神通“破妄金瞳”居然提前覺醒。

那雙眸子散發了金色的光芒，燃燒著智慧的火焰，似乎能看破世間萬物的一切本質，破除一切虛妄。

在“破妄金瞳”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孫悟空體內那股黑色的劫氣瞬間無所遁形，所有秘密被孫悟空洞徹，他一瞬間領悟了災難的真諦。

“師兄，我悟了，我領悟了大災難術！”，孫悟空眼中閃爍著無比自信的光芒，他那磅礴法力瞬間將那股黑色劫氣包裹同化，黑色劫氣居然被孫悟空生生開始煉化。

冥冥中，似乎感到應劫之子體內劫氣的流失，天地間無數的劫氣似乎有感，紛紛湧入孫悟空體內，補充劫氣的流失。

可是孫悟空毫無所動，那些洶湧而至的劫氣似乎都成為了他凝練神通的大補藥。

洪荒中人人避如蛇蠍的劫氣，此時卻成了孫悟空修煉大災難術的養料，此種場景，若是被洪荒一眾修士見到，估計會被生生嚇死。

“我為災難之主，當鎮壓煉化一切劫氣。所有劫氣，聽我號令，三千大道，大災難術，給我立！”，洪荒大地似乎有感，無量劫氣似乎聽到了自己君王的號召，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洪荒大地的劫氣瞬間成幾何倍數增長，他們像是聽到了自己君王的命令一般，紛紛四散開來，瞬間籠罩著整個洪荒。

洪荒大地頓時劫氣瀰漫，天空中黑雲翻滾，電閃雷鳴，似乎就像是末日天災即將來臨一般，散發出一股壓抑絕望的恐怖感。

“怎麼會有如此濃郁的劫氣，這比最慘烈的巫妖量劫的劫氣還要濃郁呀！”，感覺到洪荒大地劫氣的變化，洪荒中的修士頓時頭皮發麻，而後紛紛開啟閉關潛修模式，生怕被劫氣沾染，捲入量劫之中。

“末日天災、大日火災、黑日風災、地難、人難、魔神難、三昧難、本性難、業障難、心意難、魂魄難、劫數難，三災九難，玄門十二法大神通給我凝！”，無邊的劫氣似乎像是受到牽引一般，不斷被一絲絲分解，轉化，重組，而後緩緩凝練成十二種鬼神莫測的災劫大難神通，而後緩緩的凝入孫悟空的神通符籙中。

隨著孫悟空將三災九難，玄門十二法神通凝練完成，洪荒大地中瀰漫的劫氣緩緩消散。剛剛那濃郁的劫氣似乎就像是一場大夢一般，來得快，去的也快，此等變化讓剛剛準備避世潛修的一眾大修士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