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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擺攤的老闆娘徐知木記得上輩子也有點印象，反正是每天都笑呵呵的招攬生意。
標準的笑面黑販。
柳凝清一聽到價錢立刻就想拉著徐知木走，她給自己買手機的預算才七八百塊錢，怎麼會花三四百買一個被子。
就算自己會砍價，這價格也太高了。
“我們走……”
“別急，我去跟她說。”徐知木輕輕說了一句，這衣服之類的東西跟小學姐擅長的菜市場砍價可不一樣。
菜品之類大家都知道一個底數，多多少少砍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是衣服被子這類東西看不出個好歹來，都是靠一張嘴硬吹。
柳凝清跟在徐知木身後，她摸著腰間的荷包，想好了要是超過兩百塊錢她就不買了，大不了，就在床上坐一夜……
徐知木直接來到近前，拿起那套太空被看了兩眼，嘖嘖道：“你這被子是鑲金邊了還是裡面的棉花是金子做的啊，這麼貴？”
老闆娘什麼砍價套路沒見過，滿臉堆笑道：“你看你這學生說的，現在的棉花和手工費，我這房租店門不都需要錢，你嫌貴我還嫌貴呢。”
徐知木拿起太空被摸了摸：“你這哪是純棉啊，再說了這麼薄的條太空被能要多少棉花，你給個差不多的價我就要了。”
“你看你說的，我這進價都要三百，看你是學生，要不然你給三百五吧。”老闆娘露出一副我很大度，我看你是學生不容易特意照顧你的表情。
“太貴了……”柳凝清在徐知木之後輕輕說道，拉了拉他的衣角就想離開。
徐知木反手在她光滑的小手上拍了拍，柳凝清像是觸電一樣收回了手，俏臉一粉。
“老闆你好好說個數，我之前也有朋友在你這買的，可不是這個價。”
徐知木臉上掛著微笑，老闆娘微微愣了一下，這幾天這款天空被賣出去不少，最低的一個應該是一百五十塊。
而且她看著這個年輕人臉，發現還看不出什麼破綻，老闆娘害了一聲：“你早說啊，這樣吧，你給個二百六吧，數字也好聽。”
“再低點吧，我們第一天上學身上沒多少錢。”
“二百三，我這都賠本賣了，再低真不行了。”
“再低點再低點，誠心要。”
“二百，二百再不行我真沒法賣了。”
看著兩人砍價的陣勢，徐知木認真的側臉夜晚的燈光下帥氣的有些犯規了，柳凝清心裡湧起一陣陣暖意。
徐知木和老闆娘似乎看砍到了極限，到了一百五的時候老闆娘死活也不肯再低了。
柳凝清又扯了扯徐知木的衣角，手裡還攥著兩百塊錢，其實能到這個價她已經覺得可以了。
主要是兩人之間砍價，旁邊不少人都看熱鬧，柳凝清不想讓徐知木因為幫自己砍價被人看笑話……
徐知木也是說的有點口乾舌燥，看來光說已經不頂用了，徐知木看到了柳凝清手裡的兩百塊錢，擋著老闆娘的視線伸手拿了一張。
柳凝清看著手裡還剩餘的一張百元大鈔，還沒有反應過來。
老闆娘也是難得遇到這種難纏的學生，準備實在不行就不做這筆買賣了。
但是徐知木直接拿著紅票子塞進了她的手裡：“老闆，我看你也是個善人，這錢你看要是行，東西我就拿走了。”
老闆娘這手裡一撮。
一百？？？
“你這……”老闆娘臉一黑：“這不行，我可不能賠本啊，你加五十，不行就算了。”
柳凝清又扯了扯徐知木的衣角，想把手裡的另一張錢遞給他。
徐知木又拍了拍她的小手，柳凝清紅著臉又把手收了回去。
“那真是太遺憾了，那老闆你把錢還給我吧，我去下家看看。”徐知木露出了一副十分遺憾的表情，伸手到老闆娘的面前。
結果剛才還一臉堅決，少一個字都不打算賣的老闆娘此刻看著徐知木伸出來的手，又攥了攥手裡的一百塊錢。
最後一咬牙，深深嘆了一口氣：“行了行了，今天就當是照顧你們這些學生了，你拿走吧。”
柳凝清瞬間瞪大了眼睛，從四百多砍到一百，這相當於用豆腐價買了一塊牛排。
“得嘞，謝謝老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徐知木拿起太空被離開了。
兩人離開攤位，時間也不早了，兩人行走在校園的道路上。
柳凝清懷裡抱著太空被的袋子，還在想著為什麼老闆娘怎麼突然就鬆口了。
“還在想剛才的事？”徐知木看著看她。
“嗯，你怎麼知道她會同意啊，萬一……”柳凝清抱著被子擋，露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徐知木。
這個樣子的小學姐倒是有幾分可愛。
徐知木笑道：“剛才遞給她一百塊錢，這錢如果只是放在她面前還沒有什麼作用，一旦真正塞到了她的手裡，再想往回要，這錢就相當於是到嘴的鴨子飛了，這種心理落差，比自己丟了一百都要心疼，她當然捨不得。”
柳凝清忍不住露出一絲絲笑意同時也很佩服：“明明錢還不是她的，那個老闆再堅持一會，說不定還能多賺點呢。”
“人就是這樣，有些時候明明不是自己的東西，總是拼了命的去爭取，其實說不定停下來回頭走一走，還會有更好的等著自己。”徐知木望著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小學姐。
記得那也是一個這樣的月夜，就在這條回校的道路上，徐知木遇見她。
是她給了自己救贖，而這一次，將會是他充當對方的路燈。
這或許是上天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他現在不求能立刻和小學姐在一起，說實在的，他現在也知道自己對小學姐的情感裡更多的是一種感激和愛憐的情緒。
雖然喜歡這種情感不需要解釋，也需要什麼理由。
但柳凝清不是，她柔柔弱弱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早已經層層封閉的內心。
還需要時間……
最起碼當真的到了那一天，徐知木要排除一切的感激，愛憐，全心全意地對她說一句。
我喜歡你……
柳凝清那雙眸子也在閃閃發光，他看著徐知木月色下的臉頰，那雙深邃的眼睛倒映著月光，熠熠生輝。
接下來的路上，兩人出奇的安靜，但內心卻各自澎湃，心思紛冉。
一直到寢室樓下，徐知木看著小學姐碎花長裙下高挑的身影，溫聲道：“該回去了，手機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給你解決的。”
柳凝清抿著嘴唇，她想起了什麼，對徐知木說道：“你，你等我一會。”
說完，小學姐快步跑上了樓。
沒多大一會，小學姐待著一包用粗麻紙包裹起來的東西。
“這麼著急做什麼？”徐知木看她白潔的額頭都滲出了一絲絲細汗，小學姐的身材雖然很逆天，但是體質並算不上好，都是長期營養不良的後遺症。
“這個給你。”柳凝清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徐知木。
淡淡的桂花香味傳來，徐知木立刻就知道是什麼了。
“桂花糕？你親手做的？”
徐知木記得這個味道。
“嗯。”柳凝清輕點頷首，那雙眼眸裡裝滿了情緒。
“謝謝，今天這頓飯算是沒白請。”徐知木笑著把東西收了起來。
只是柳凝清卻好像有些歡快的語氣：“都說了，朋友之間不許說謝的……”
徐知木一愣。
兩人相視而笑。
嗯，今晚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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