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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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武典是一門頂級功法,包含心法、遁法、拳法,掌法,腿法,卻沒有刀劍之類的兵器。
楚東流不擅長使用兵器。
他教給姜雨池的梵火劍意是從神州禪心宗搶來的上乘劍法。
在神州,這不是罕見的事情,一個大宗門因某人死亡後,瞬間變得破敗。
各路豪傑自然湧入其中,爭搶武學,以充實自己庫存。
想要開宗立派,拋開自身實力外,也需要有更多的功法供弟子選擇。
資質的好壞有時候取決於功法。
比如說,讓劍道天賦強的姜雨池修煉地煞武典。
哪怕地煞武典是頂級功法,屬性不合,她修煉的速度還比不上梵火劍意。
當然,如果有一門頂級劍法供姜雨池修煉。
她的速度將更快。
但頂級劍法在神州那些大宗門武庫。
楚東流當年沒實力闖。
現在不需要。
以姜雨池的天賦足以復刻他的道路,靠著自創劍法躋身至尊境。
“火蓮梵舞旋!”
姜雨池一聲嬌喝,身形猛然旋轉,洶湧的罡氣湧入劍身,劍光與火勢交織成一片。
轉瞬間,一圈圈金色火焰如夏季盛放的蓮花,清淨、祥和,沒有一點殺意。
看起來範圍小,是姜雨池有意控制,不然靈舞峰早沒了。
楚東流能夠感知到火焰內部的狂暴。
梵火劍意的特殊在於禪心宗將禪意融入火焰,可以讓火焰溫度視使用者心意而有不同表現。
好比眼下這一刻,熾熱到能夠蒸發積雪的溫度,卻不會讓人體水分蒸發。
因為姜雨池對周圍的人和建築物沒有破壞慾望,溫度便收斂在火中。
她腳一旋,長劍在虛空耍一個劍花,隨即歸入鞘中。
人傲然而立在中央,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似乎在那張嬰兒肥的臉上寫有快誇我。
楚東流看著她溢於表面的得意,拍手道:“好,你繼續努力。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誒,師尊,您才誇這麼一句嗎?”
姜雨池拉下一張臉,也不再故作矜持,撅著小嘴跑上前。
素白色裙子顯得波濤洶湧。
“再誇誇我嘛~”
楚東流很想舉報她帶球撞人,卻架不住她撒嬌,溫聲道:“好。”
他摸了摸姜雨池的頭,讓這位撅起的小嘴轉為嘿嘿笑容。
楚東流也露出一抹笑容。
這種天真爛漫的笑容實在太富有感染力。
楚東流稍微駐足摸一會她,才轉身離開。
……
寰宇殿。
這裡是日月皇朝的主殿,擺設一點都不奢華。
楚東流採取冰冷而又空曠的設計風格。
九層高臺之上,豎立著一張玉石雕刻而成的高背椅。
他坐在上面,選擇提取回春丹。
空間散發莫名波動,一顆丹藥出現在他掌間。
以至尊境的感知都無法察覺細節。
真不愧是金手指。
楚東流感嘆,又盯著手中綠色丹藥。
回春丹是中品療傷丹藥,專門針對經脈受損。
在神州屬於很常見的療傷丹藥,類似於紅花油在某國的知名度。
但南蠻很少見。
這裡的煉丹術不傾向治療,更多是修煉或者下毒。
他看著回春丹,思考該如何處置。
叮的一聲,近乎透明的面板又忽然出現。
【七百歲的你一無所有,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此時的你意識到優秀謀士對自己多麼重要。
任務:禮賢下士。
請找回對你失望離開的魏青。
獎勵上品地煞丹一瓶。】
楚東流微微一愣。
他知道魏青是有才能的人。
可最近幾年,兩人關係越來越僵化。
原因是魏青搞錯自身定位。
魏青忠於理想,忠於日月皇朝。
然後才忠於楚東流。
這些楚東流能夠容忍。
可日月皇朝是他建立,自然應該以他的意志和想法執行。
魏青可以替他打磨日月皇朝,卻不能試圖讓日月皇朝染上自己顏色。
反客為主這種事情,楚東流無法容忍。
他就是否定一次魏青的意見,那傢伙居然選擇用不再上朝抗議。
楚東流也沒有管魏青來不來。
現在看來,他需要改變自己想法。
連始皇帝在楚國大敗後,都能夠親自駕車請王翦出征。
一個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
楚東流決定到文德殿和魏青談一談。
……
神都城坐落在神都峰下,地處開闊,三面環山,西面又有一座湖泊。
鱗次櫛比的房屋有序坐落在五丈高的城牆內,白雪堆積在屋頂,街道兩側堆著汙穢的雪。
魏青推開門,將染雪的掃把放在旁邊。
屋內傳來織布的嘰嘰聲。
他臉上疲倦散去,喊道:“採玲,我回來了。”
話落,魏青一瘸一拐地上前。
他早年和人爭鬥的時候,被打傷腿部經脈,此後行走,腳總是無法伸直,如瘸腿的人一樣。
境界永遠停留在真人。
戰鬥力早跌到真人境以下,連淬神境的武者都打不過。
他開啟屋門,在一臺織布機前,坐著白髮蒼蒼的老婦。
沒有駐顏和延壽的地寶供應,普通人無法避免衰老與死亡。
當他和陛下的關係因小人使壞,變得僵化,供應給他的駐顏丹停了,僅剩下延壽丹供應。
他明知被趕出文德殿的事情不對勁,也不敢反抗。
怕延壽丹也停了。
採玲能活著,全靠延壽丹。
至於昔日和陛下暢談的理想,終究是黃粱一夢。
日月皇朝在南蠻擴張太順利,制定的許多政策很好,就是太急了,步子邁得太大。
加上陛下一門心思突破至尊境,對下面的監管不到位,未來必定出事。
可那些和魏青無關,他想明白了。
自己這一輩子與其想那些事情,不如守著妻子過日子。
“採玲,天氣冷,你先休息一會,我抱著你取暖。”
“沒關係,我不冷。”
採玲搖頭,常年工作讓她身形顯得很瘦弱,也讓外面的棉衣看起來很大。
這些年,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沒有任何首飾留下。
可她還是將銀髮梳理整齊,佩戴一根自制木簪。
衣服總是洗得很乾淨,保持最後的自尊。
“你等一會,我馬上就將這匹布織好。”
“嗯。”
魏青坐在她身邊。
家裡木炭很少,做飯是難得取暖的時間。
他必須等妻子一起。
嘎吱,木門開啟,他以為外面風大,起身上前,卻看見楚東流面沉似水,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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