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黑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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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極觀外門弟子修煉的三種基礎功法：馬步、猿身、牛勁。

馬步，似馬一般穩固的步法，下盤的基本煉法，無論是進攻、防守還是閃避，都必須要有穩固的下盤，否則很容易被敵人抓住破綻，這也是成為武者的必修基礎課。

猿身，似猿猴般的靈敏身法，用以避敵鋒芒，再伺機反擊，陽極觀是在水上立木樁，在高低不一的木樁上修煉身法，不僅僅是要站穩，還不能落水。

牛勁，需要不停地打磨肉身，修煉基礎拳法，增強力氣，強大的肉身與力氣也是成為武者的關鍵。

武道外門有三個境界：煉皮境、煉血境、煉骨境。

莫寒所說的晉升武者，正是指的第一個境界，煉皮境。

成為煉皮境武者需要滿足三個條件：兩個時辰扎馬步；四十次水上樁；一牛之力。

兩個時辰扎馬步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在水上木樁上面閃避四十次沙袋的投擲攻擊。

舉起五百斤重的石墩過頭頂超三息時間。

這三個條件都不簡單，光是兩個時辰的馬步，那就是四個小時的時間，一般人很難做到。

莫寒的原身僅僅用了五個半月的時間，就滿足了這三個條件，那是拼了命在修煉，當其他外門弟子都已經結束了修煉，他仍然還沒有停止，每天天還沒亮他就開始修煉，等到半夜時分才回來休息，修煉的時間是別人的兩倍、三倍！

因為原身知道，今年莫家的難關雖然已經渡過，但是來年呢？萬一來年又有什麼災難，到時候莫家怎麼辦？

來陽極觀外院的路上，原身可是見到了很多因為大旱而餓死的災民，他絕不想自己的家人也落到如此絕境！

所以原身才會拼了命的修煉，要儘快成為武者，儘快賺錢養家，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天賦，只能用命去拼，雖然他成功了，但是也猝死了，這才有了莫寒的穿越。

莫寒堅定地看著盧老，面對盧老的質問，他的眼神中沒有半點的動搖與閃避。

盧老一楞，難道這小傢伙並不是在開玩笑？他已經達到了武者的標準？

朦朧的醉眼瞬間變得清明，盧老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同時眼神之中散發出懾人的銳氣，他正仔細地打量著莫寒的身形。

莫寒十二歲的身形不過五尺左右高，體形偏瘦，臉色慘白，鼻際還有沒擦乾淨的血漬，看上去是一幅被酒色淘空了的模樣。

“你這小傢伙……”盧老臉色微變，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修煉過量！透支虧空！

五個半月的時間，以他人兩三倍的時間修煉，也有可能成為武者，但是十二歲少年的肉身根本無法跟上這樣的修煉強度！

“咻！”莫寒只感覺眼中一恍，盧老的左手已經搭上了他的右手脈門！

好快的速度！盧老顯然也是個武道高手！

盧老的眉頭緊皺，雖然他不是什麼醫道聖手，但是也能從莫寒那快慢不一的脈象中感覺到異常，一般普通人的脈象都會相對穩定，更何況莫寒還修煉了武道，絕不會如此快慢不一！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莫寒的肉身已經出了問題！虧空太過嚴重了。

“你這小傢伙是真的不怕死呀……如果再晚上幾天，說不定你已經沒命了！”盧老臉色凝重地放開莫寒的脈門。

已經死過一次了，莫寒心中回覆道，同時他也慶幸自己來找盧老，這具身體的情況遠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如果他一直低調著不說，指不定過幾天也死嘎了。

“半個月內不要再修煉，好好調理一下身體，半個月後再測試你是否已經成為武者。”盧老稍一思索，嚴肅地吩咐道。

“是。”莫寒躬身應道。

“你的身體虧空嚴重，必須要用藥物調理，我給你一張方子，等會自己出去抓藥服，這還有一瓶補氣丸，每天服一顆。”盧老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黃紙，還有一個普通的玉瓶。

“謝盧老！”莫寒感激地接過，心中感嘆，好人哪，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好心人，不僅送藥方，還送丹藥，莫非自己真的是天之驕子，說不定馬上就有白富美投懷送抱，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了。

“藥方十兩銀，補氣丸三十兩銀，再給你一兩銀買藥，現在你欠我五十兩銀子了。”盧老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戲謔與得逞，讓正在YY的莫寒瞬間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我擦！狠！實在是太狠了！

黑，實在是太黑了！

一張藥方十兩銀，一瓶丹藥三十兩，收一兩銀藥錢，卻要還十兩！

莫寒不得不懷疑，以盧老如此黑心的程度，這藥方估計也就一兩銀，丹藥可能也只要三兩銀，完全是十倍的黑心！

去你的好心人！這老梆子就是個黑心人！

莫寒臉色難看地接過盧老手中的東西，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莫名多了五十兩債務，這都夠將他賣二十五次身了！

“小傢伙，命比錢重要，連命都沒了，再多的錢也沒用。”盧老神態悠然地教導著莫寒，“而且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好吧，萬一你死翹翹了，我這些本錢就全搭進去了。”

“謝過盧老！”莫寒只能咬緊牙關，人在屋簷下，他不得不吃了這個暗虧。

拿著藥方出去抓藥，莫寒稍微冷靜了一點，雖然盧老是個黑心人，但是他的話並沒有什麼毛病，命才是關鍵，命都沒了，那什麼都沒了，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至於欠五十兩債，有什麼關係，有錢的時候再還，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以莫寒現在一窮二白的模樣，再多的債也不過是數字而已。

“五個多月就成為了武者，天賦倒是不低，雖然虧空嚴重，卻並不影響武道根基。”盧老雙眼微眯，看著莫寒離開的背影，他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意味。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十五年，總算出了個天賦不錯的苗子，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下一個好苗子不知猴年馬月，我這把老骨頭等不了了，看來有必要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