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維，那天惡魔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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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一個無形小島上，一團漆黑的陰影伴隨著恐怖的氣勢向著海畔蠕動。一個少女似乎出現在了陰影的中央，口中用無人能聽懂的話吟唱著歌謠，化作一道陰影融入了大海之中。

墮落母神看著遠處的海洋，身邊黏膩的黑色觸手融合成了一條船隻的形狀；祂站在中央，揮動著自己身上萬千的觸手緩緩的駛向了羅思德群島。

與此同時，阿爾傑將自己的古代幽靈船“幽藍復仇者號”停泊在了私人港口之中，神色沉凝的向著外邊走了過去。他神色之間帶著難以掩飾的暴躁，動作卻相當的冷靜。

他會等待一天，等到週二的時候再前往羅思德群島去和“女祭司”女士正式接觸，再去探索那條他之前和齊林格斯所發現的那個原始島嶼。

在“愚者”先生的公證下，他不害怕已經有著半神實力的“女祭司”女士會奪走處於原始島嶼之中的那張“風暴”途徑的褻瀆之牌，他只需要知道其中所蘊含著的魔藥配方便已經足夠了。

但是，阿爾傑實在不敢在自己參加塔羅會、完全沒有一點防備的樣子展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塔羅會……”

阿爾傑深吸一口氣，腳步堅定不移的向著前方走著。

……

隨著一團灰霧在眾人面前升起，阿爾傑看見“愚者”先生坐在王座之上，一如往日的深沉、淡漠。這讓阿爾傑心中不由得起了極大的羨慕，讓他渴望自己得到更強的實力。

這，就是神靈的威能！總有一天……阿爾傑攥了攥拳，在心底默默的想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阿爾傑認為在得到了那件非凡物品之後會有一個長時間的實力增強的時期。等到了那時候他就不用擔心自己後續的配方，並且可以嘗試透過“愚者”先生和“白塔”先生來交換那些自己所需要的非凡特性。

但是這同樣需要相當程度的資源……貧窮，正在如影隨形的跟隨著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我完全逃脫不了這可怕的魔咒……

但是！現在能阻擋在我成為天使的道路上的就只有我自身消化魔藥的進度了，我或許可以不再向風暴教會申請魔藥……

不過，我還是需要做一部分偽裝。在這一次的探索原始島嶼的行動之後，我就不能再用出外出執行任務的名號來再度推脫回到貝克蘭德的時間了。

而且貝克蘭德新上任的那位大主教和魯恩帝國有著相當長久的牽扯，我並不清楚他對我這種有可能信仰著其他神靈的“異教徒”會抱有著什麼樣的態度……

阿爾傑深吸一口氣，靜靜的等待著這次塔羅會的開始。

在塔羅會的開幕之後，他卻看見一向不怎麼說話的“世界”看著自己眼前的眾人，對著他們露出了一抹陰沉的笑容：

“尊敬的‘愚者’先生。在前些日子我擊殺了海上的海盜將軍，‘疾病上將’特雷茜，並且將她製作成了我的秘偶。”

在對著“愚者”先生說完這句話之後，克萊恩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按照自己之前控制多個秘偶進行秘偶戲的習慣，再次對著眼前的“世界”假人“自言自語”式的對話：

“做的不錯。”

這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在向“愚者”先生彙報任務？這我還是第一次見，為什麼“世界”突然會在塔羅會上公開向“愚者”先生彙報自己的任務？

“倒吊人”阿爾傑還沒有去想“疾病少女“這個實力強勁的海盜將軍已經被“世界”所擊殺的這回事，而是將自己現在所想的集中在了“愚者”先生此行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他不由得在心中腦補道：

或許“愚者”先生希望將自己的力量更多的深入現實，而現在的舉動則是在暗示我們也可以成為祂的眷者嗎？

“愚者”先生願意建立一個神前聚會，已經是祂對我們的仁慈；那麼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是什麼呢？我們是否要像正神教會之中的非凡者一般虔誠的侍奉“愚者”先生，才能得到“愚者”先生的青睞呢？

不，這倒是應該不會，畢竟，“正義”小姐也加入了“黑夜女神教會”……

我和“正義”是同“愚者”先生一起建立塔羅會的成員，相比於其他的成員來說，我們的優勢在於更早的接觸“愚者”先生，是和“愚者”先生一起從虛弱、從弱小的狀態一步步變得強大起來的。

如果“愚者”先生真的是這麼想的話，那麼或許成為“愚者”先生的眷者、成為神靈的眷者可以讓我得到向上晉升的更大的機會。

只要能夠成為執掌著人間最高權利的天使，僅僅只在神靈之下的位格的天使。即使讓我付出一切，我也願意換取這份力量……

阿爾傑的眼色更加深沉了一些，他默默呢喃著，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因為童年時的經歷和“風暴”途徑特有的影響，對於自己的實力和地位有著相當恐怖的渴望，而其他人顯然並不像阿爾傑想的這麼多、想的這麼深，他們只是驚歎於“世界”先生的強大，能夠迅速解決一位海盜上將。

而奧黛麗看著一部分不清楚“世界”真正實力的塔羅會的成員（月亮先生），一時間神色有些驕傲。

“世界”先生可是一位真正的半神，對他而言，解決一位普通的序列五的非凡者自然是手到擒來！

在知道“世界”等同於“教授”的情況下，奧黛麗由衷的為帶領自己進入神秘學世界的老師感到自豪。

當然奧黛麗並不清楚，克萊恩在解決“疾病少女”的同時還遇到了她的母親，一位序列三的聖者。甚至讓克萊恩當時必須藉助自己“現代學者”的能力臨時搖人才處理掉這個棘手的敵人。

在短暫的時間過後，奧黛麗看著自己周圍的人似乎都在等著有人先一步發言，於是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站起身對著其他人說道：

“各位，經過這一週我在貝克蘭德的調查，現在我、‘魔術師’、‘審判’已經調查出了一部分有關於貝克蘭德現在的隱秘情況。”

奧黛麗停頓了一下，繼續對著眾人說道：“在貝克蘭德的第三層——啊，這個地方你們可以將其理解為原本貝克蘭德的東區；在那裡我們發現了許多有關於魔女和惡魔行動過的痕跡，我們猜測這很有可能是魔女教派和南大陸的惡魔聚集在這裡準備進行某些隱秘的儀式。”

“而且，‘魔術師’女士聽說過一個傳聞。那就是在貝克蘭德大災變之前，曾經有人在貝克蘭德進行過崇拜惡魔的儀式和實驗，甚至佈置了有關於召喚深淵降臨的巨大的儀式魔法，只不過那個惡魔崇拜者的魔法最終因為貝克蘭德的災變而失敗。”

這樣看來，貝克蘭德的那次大災變的背後還有隱情？等等……召喚深淵的儀式魔法？這個描述怎麼讓我感覺這麼耳熟……克萊恩瞥向了不遠處的高維俯視者，高維俯視者頓時愣了一下：

“深淵？”

“等等，‘正義’小姐。你發現的那些惡魔所出現的地方究竟是在貝克蘭德的哪些區域？”

由於貝克蘭德的行政區劃因為亞利斯塔·圖鐸的命令發生了較為嚴重的改變，因此第三層的部分割槽域也對應著原本的喬伍德區乃至於皇后區。

“……是這些地方。”

奧黛麗藉助著灰霧之上的力量在自己的面前具現出了一個之前在現實之中被她標記好了惡魔出現地點的地圖。

看到奧黛麗只在灰霧之上用自己的意識“寫”出一份地圖，克萊恩略微伸手，灰霧在桌面之上蠕動，很快在眾人的面前都出現了一份一模一樣的紙張。

“……為什麼會聚集在這些地方？”阿爾傑眉頭緊皺，有些沉悶的思考著。

“在這上面是不是有著什麼神秘學相關的聯絡？”“月亮”先生埃姆林·懷特絞盡腦汁的思考著自己所知道的神秘學知識，似乎想從中得到惡魔聚集在這裡的意義。

“惡魔……”

“太陽”戴裡克·伯格神色有些茫然的想道。他的腦中只映照出了在白銀城之中那些全身流著膿，身上有著彷彿硫酸侵蝕出的痕跡和用血肉作為燃料、堆積出來燃燒著火焰的扭曲肉塊。

外面的世界真可怕。

在思考了半晌之後，戴裡克·伯格由衷的想道。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連居住的地方都有著如此之多的失控怪物聚集，外面的世界確實比白銀城之中還要恐怖。

他現在似乎大概能理解一部分有關於那些白銀城之中的來自魯恩帝國以及其他地方的移民為什麼會認為被他們一直視為“他們身上一切詛咒和悲劇的根源”的“神棄之地”會如此之美好了。

其中的一個原因戴裡克心中一直清楚，那就是因為在現在的白銀城之中已然有著真正的神靈來庇護他們，讓他們不必擔心孩子因為飢餓而死亡；讓他們不必擔心自己需要殺死自己的親人，讓自己的親人不至於化為恐怖的惡靈。

而第二個原因或許就是因為，在外面的世界實際上有著很多可怕的敵人，也要遇到很多可怕的生存的災難。

而一邊的高維俯視者瞅了一眼自己面前奧黛麗親手製作出的那張地圖，略微挑了挑眉。

好傢伙。

——祂家。

……

迎著克萊恩有些審視的眼神，他將自己手中的地圖放下，對著自己面前的眾人說道：

“是我佈置的。”

看著眾人的視線隨著自己的語氣一個接一個的投射到自己的身上，高維俯視者的眼神卻是相當坦然：

“之前極光教會還沒有轉正的時候，我為了佈置讓真實造物主神降的儀式，在那個儀式上面又建了一個召喚‘宇宙暗面’的儀式魔法，但是我並沒有給這個儀式的核心填入儀式素材，所以這個儀式魔法自然失敗了。”

“又或者說，這個儀式本來就沒有成功的可能。不過我沒有想到在貝克蘭德重建了一次之後，這個儀式魔法竟然還在貝克蘭德留有著一部分殘餘，沒有被毀壞。”

“或許這些惡魔正是追尋著那個召喚深淵的蹤跡，想要尋找自己信仰的深淵吧。”

高維俯視者攤了攤手，對著周圍的幾人說道：

“當然，現在的情況我知道了，我會找人負責處理掉這些惡魔的。”

“不過我認為最好還是需要繼續追查下去，這些惡魔未必只會出現在這些地方，或許在他們的背後有著另外的指使、在暗中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奧黛麗點了點頭，決定暫且將這件事略過去。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向著眾人詢問：

“另外，我們幾人還有另外一個發現。現在在貝克蘭德的非凡者之中，有許多冒險家和僱傭兵都說過自己在夢中遭遇過魔女的侵襲的經歷。”

“各位有沒有清楚這件事情的？知道魔女究竟有沒有類似於這方面的能力的？”

“現在我們猜測，這些冒險家和僱傭兵有一部分是想要藉助自己做過和魔女的……夢，藉助這些來給自己增加一些吹牛的談資。但是這個流言可能代表著這件事情有著隱藏在暗處的緣由。”

“比如說，高序列的‘觀眾’……”

奧黛麗話說了一半忽然噤聲，塔羅會上的眾人也隨之陷入了思考的狀態之中。在過了一會兒之後，阿爾傑才皺著眉頭，提出了一個猜測。

“或許這件事情整體上都是一種以訛傳訛。可能其中和魔女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最近貝克蘭德魔女猖獗，這才導致這種流言在非凡者之中，甚至是某些普通人的冒險家之中傳遞了出來。”

“據我所知，某些強大的靈界生物，某些特殊的非凡者乃至高序列的觀眾都能夠做到這一切。”

阿爾傑口中的特殊非凡者指的自然是黑夜教會的值夜者，在他們之中序列七的“夢魘”就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

但是這顯然和黑夜教會平時的形象不相符、黑夜教會也沒有做這件事情的動機，他也就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懂得人自然能夠理解阿爾傑話中的意思。

“……是‘墮落樹精’，沒想到在這裡也能夠看到這種讓人討厭的生物。”

一邊的“女祭司”女士臉帶微笑的開口，顯然是想要給塔羅會上的成員一點星空恩賜體系的震撼。

——為什麼惡魔會進入貝克蘭德呢？

——因為是我讓惡魔進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