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個恩賜，一個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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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有錢啊，“正義”小姐……克萊恩按捺住自己心中多餘的想法，風輕雲淡的輕輕點頭：

“我知道了。”

果然，“愚者”先生對於世俗的金錢毫不在乎，之後最好還是不要用這種方式來回饋“愚者”先生了……這樣會讓我很不好意思。最好，嗯，最好還是藉助以物易物的方式和“愚者”先生交換。

奧黛麗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輕輕點頭：

“感謝‘愚者’先生。”

克萊恩略微點了點頭，他知道在奧黛麗看來“世界”的發言之中就帶有著自己的意志，否則身為“愚者”的眷者的“世界”是不敢動用“愚者”的關係來為奧黛麗安排一個黑夜教會之中的主教職務的。

而且就算是以奧黛麗的關係也沒有辦法安排一個象徵性的負責傳教的主教，就算霍爾家族，以及奧黛麗本身對著女神有著虔誠信仰也無法一步到位。

在鈔能力的作用下，奧黛麗本身也需要一層層的晉升，只不過這個速度會相當的快。

難道說，“愚者”先生和女神的教會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合作？奧黛麗略微想了想，點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在氣氛還沒有再次平淡下來之前，阿爾傑及時的開口向著眾人說道：

“我最近得到了一些訊息。”

“在這幾天的時間之中，因蒂斯共和國恢復了因蒂斯帝國的稱號，曾經的那位‘黑皇帝’羅塞爾·古斯塔夫復活，和另一位皇帝一起擔任帝國的‘雙執政官’。”

“而‘永恆烈陽’教會已經被目前的幾大教會共同打為邪教，這放在知識教會和風暴教會之中都不算是什麼破格的訊息，但是對於其他的和永恆烈陽教會曾經有著合作、關係不是那麼惡劣的黑夜女神教會以及戰神教會等教會來說，這無疑是一件相當反常的事情。”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知道這件事情和我們塔羅會是否有著一定的關聯？”

“……”克萊恩的語氣停頓了片刻，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高維俯視者一眼，嘴角上揚。

他用輕鬆的語氣對著塔羅會上的其他人說道：

“塔羅會在其中作為一道影子，隱蔽的參與了一些事情。”

果然……阿爾傑略微彎腰，臉上的尊敬之色更重：

“既然如此，尊敬的‘愚者’先生，那我沒有問題了。”

在阿爾傑坐下之後，一邊的“太陽”戴裡克·伯格站起身，對著克萊恩詢問道：

“‘愚者’先生，今天早上白銀城之中的愚者教堂中發生了異動，屬於您的灰色霧氣在教堂中匯聚。”

“請問這是否是您向我們傳達下的神諭，請問您的眷者是否會在愚者教堂之中復活？”

小太陽這個問題問的真的……讓我自己來解釋我自己會不會復活？克萊恩玩味的看了一眼對這種事情已經比較熟練的“太陽”戴裡克·伯格，對著他說道：

“在塔羅會結束之後。”

“那麼，需要我們為您的使者準備一場儀式嗎？”

戴裡克略微遲疑了一下，才有些羞赧的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詢問：“您知道的，雖然您的力量本身來說就是一種奇蹟，但是為了白銀城之中的愚者信徒來說，這似乎依舊值得一場盛大的典禮。”

戴裡克·伯格語氣停頓：

“這是長老教給我的，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在白銀城之中這樣做，我也不能在外面詢問太多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嗯……我認為有必要詢問您的想法。”

“當然可以。”克萊恩當即就回應道：“對於你們來說，這是一種增進信仰的方式。但對我而言，這並不是必要的。”

“不用擔心會冒犯到我，想做就去做吧。”

克萊恩勉勵了戴裡克·伯格一句，他將自己的身體撐起，目光威嚴的掃視過塔羅會上的所有成員。

“各位。”

克萊恩支起身體，莊重的對著塔羅會上的眾人說道：

“‘世界’將帶著我的意志前往貝克蘭德。在我，以及黑夜女神之間存在著某種默契，為了查明某些我很感興趣的東西，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我的眷者可以得到你們的協助。”

“當然，這依舊遵循著等價交換的原則。一個恩賜、一個代價，無論是我的眷者向伱們祈求幫助，還是你們向我祈求幫助，我都會一視同仁的遵循這個原則。”

這是“愚者”先生第一次公開向我們請求幫助？

就算是為祂的眷者，這樣的行為也相當值得考量……阿爾傑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遵從您的意志，‘愚者’先生。在之後，我會和‘女祭司’女士一起探索我之前在塔羅會上提到過的島嶼，那之後我就會前往貝克蘭德，迴歸當地的風暴教會。”

“或許在探索結束後，我會和‘倒吊人’先生一起過來，或許不會。”墮落母神如此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不確定性和相當的隨意。

“我一直在這裡——如果您的眷者需要幫助，我隨時都可以到來。”埃姆林·懷特在沉默了片刻，看最有經驗的“倒吊人”和看上去實力很強的“女祭司”女士都回應了‘愚者’先生的話，他也迫不及待的說道。

埃姆林之前學乖了，但是在這種時候他也迫不及待的有了些人前顯聖的衝動。

“我最近一段時間也會和我的學生一起在貝克蘭德。”高維俯視者平靜的對著眾人說道。

除此之外，莎倫和休並沒有回答克萊恩的問題。莎倫是因為要留在南大陸進行某些重要的事情，而休咱是會跟隨著克萊恩，也就是“世界”一起執行“愚者”先生的任務。

“既然如此，之後的事情‘世界’會去和你們進行對接。”這段時間在貝克蘭德的成員不少啊……克萊恩揚了揚自己的手：

“開始自由討論吧。”

……

克萊恩從灰色的霧氣之中踏出，在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件黑色的正裝。他的容貌在霧氣遮掩之中緩緩變化，那彷彿旋轉著的蠶繭的灰色霧氣逐漸剝開，露出了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龐。

這是道恩·唐泰斯的容貌。

“你好，‘太陽’先生。”克萊恩周身殘留的灰色霧氣緩緩消失，那彷彿隱藏在霧氣之中的一條條跳躍著的獵狗也似乎融化在了霧氣深處，隨著霧氣一同化作透明。

他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走去，手中出現了一柄手杖。這手杖通體漆黑，手柄處的託手意外的長。

而在這手柄的末端，遠離手杖頂端的地方正懸掛著一盞燃燒著的油燈。

這是克萊恩藉助“愚者”的位格，在自己身上所佈置出來的“賜予儀式”。

雖然身為“愚者”，他嘴上說著不在意這場儀式，但實際上他明確的知道自己的眷者在這種儀式之中所發揮出的氣場和姿態對於自己的信仰有著多麼重要的幫助！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克萊恩的前方浮現出了一道宛如灰霧構成的門扉。在眾多信徒的注視之下，他的身體融入這扇大門之中，消失在了教堂裡。

在門扉和灰霧的遮掩之中，克萊恩的身體宛如橡皮擦一般像是被擦除一般直接消失。

下一刻，他的身體出現在了一片有點點繁星點綴的天國之中，在漆黑的包裹下，克萊恩重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日安，阿曼妮西斯女士，真實造物主。”克萊恩略一點頭對著兩位行禮，雖然這裡是永恆的黑夜，但是現在確是外界時間的下午。他左右看了看，沒有看見高維俯視者的身影。

“周明瑞。”

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開口，祂眼瞼低垂，彷彿整張臉都被籠罩在了繁星之中。

祂的視線彷彿從繁星構築的面紗之後透出，直接照射在了克萊恩的身上：

“我希望你可以協助我們進行一件事。”

“高維——高維俯視者。祂繼承了屬於外神的源質，對於我和真實造物主來說，由於“屏障”的存在，我們沒有辦法去窺探祂本身的身份。”

“而在我們之中，只有你和祂的關係最為親近，我希望在你這場回到貝克蘭德的旅行之中，可以更加註意這一方面。”

黑夜女神的語氣略微停頓：

“同時，我和真實造物主會賜予你各一個恩賜，無論是為了防備阿蒙還是亞當，亦或者是可能有著問題的高維俯視者，我們的恩賜對你來說都是必要的事物。”

真實造物主坐在一邊，緘口不言。

“我賜予你的恩賜是‘隱秘’。”

見克萊恩沒有反應，黑夜女神只是平靜地繼續講述著：“你的存在在眾人的眼中會被隱秘，你和曾經那些你所認識的關係不是那麼親近的人的聯絡將會被隱秘的力量切斷。”

“真實造物主同樣會給你祂的一縷氣息，在危機的時刻，祂的恩賜能夠給予你喘息的機會。當然，對於阿蒙和亞當這樣的天使之王效果有限。”

黑夜女神補充：

“在隱秘能發揮的最大限度的條件下，這是我們能給予你的最大幫助。我們會盡力鉗制亞當和阿蒙，讓你不會直接在貝克蘭德遭遇祂們的本體。”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克萊恩在心中想道。

真實造物主的視線似乎洞穿了克萊恩的內心，祂平靜的講述，語氣宛如太陽一般和煦：

“曾經的那位‘詭秘之主’還有著‘時空之王’、‘命運道標’的尊名。我們此刻給予你的饋贈，都會因為詭秘之主的特性成為命運的‘道標’，而在之後你成為高位非凡者的情況下產生反饋。”

“至於反饋的情況，在沒有另一位支柱的探測的情況下就算是我們也無從得知。”

克萊恩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但很快，他就對著自己面前的兩位神靈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代價的事情。唯一的區別只是代價的多與寡罷了。”

“二位，我在晉升成為半神的時候，看到了源堡之中懸掛著的無數光繭，我現在所追尋的事情或許會失敗，但是外界的威脅依舊時刻高懸在我們的頭上。”

“我不知道高維對我們抱有的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就算是同樣作為穿越者的一員，我們之間也不能抱有絕對的信任。”

真實造物主輕微的點了點頭，似乎對克萊恩的表現很是滿意。

克萊恩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對著兩神說道：“即使因為你們對我的幫助，我的命運未來在福生玄黃天尊的控制之下發生一些我不願意見到的變化，我也依舊不會為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後悔。”

“……說一說你後面準備怎麼辦吧，周明瑞。”

真實造物主以一種溫和的語氣對著克萊恩說道，他的眼神溫和，就像是一位仁慈的父親。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等待著克萊恩的發言。

“或許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意見——對於你之後的晉升方向。”

黑夜女神補充道：“雖然現在安提哥努斯依然在我的監控之中，但是亞當和阿蒙依舊對祂身上的“愚者”唯一性抱有著覬覦之心。”

“我——我會在晉升到序列二的時候嘗試完成‘門’途徑的晉升儀式，成為序列二的‘旅法師’。”

“不要著急——周明瑞。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旅法師’的晉升儀式究竟是什麼。對你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黑夜女神注視著克萊恩：

“你需要跨越屏障。”

“你需要在這個星球外的九個地方留下傳說，只有這樣你才能夠脫離人類的形態，成為一名真正的天使。”

“而在我們的世界之外遊蕩著的危險我應該不用多說。”

在聽到了黑夜女神的話之後，沉思了許久克萊恩才重新說道：

“我在有著源堡傍身的情況下，如果我在晉升的時候跳躍的距離足夠長、藉助星界穿梭的距離足夠遠，又在有著源堡對我的精神進行著加固的情況下，我或許能夠成功的完成這個晉升天使的儀式。”

“我並不清楚這裡是不是地球，也不知道如此漫長的時間過去了之後，我的家人是否還存在，但是在有著機會擺放在我面前的時候，如果我不去做，那麼我恐怕會後悔終身。”

“我明白，在成為天使的道路上，我終究會失去很多東西，但是我不願意放棄我心中的愛。”

“我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失去了才會意識到珍貴，而是在失去的一切之中，那些尤其珍貴。（注1）”

“比如信仰，比如回憶，比如故鄉。”

“即使因為我的選擇，讓我再看不到飄揚的葉片和蝴蝶、讓我再感受不到快樂與哀傷，我也依舊不願意失去我對探尋故鄉的渴望。”

“我——不願意失去我對故鄉的愛。”

“不願失去生而為人的回憶。”

——

“就算我失去花和樹，就算我失去雲與風。”

“我也不希望，我會失去追尋它們的勇氣。”

（第二卷《窄門》，完。）

（注1：化用自B站UP主雨狸的影片簡介《她失去的重要的東西》，“並不是失去了才意識到珍貴，而是所有失去的裡面，那一些尤為珍貴。”）

第二卷，一百七十章，大概六十八萬字。如果算上免費章節應該就是第三卷。

結束了，卷末感言可能會晚上發，因為今天要趕火車，加上卷末感言我需要好好想想我這一卷的問題。

所以，感言可能會比較遲

明天開始第三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