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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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被高維俯視者取代了的人，這個傢伙到底有多少化身？還是說，外神的化身都像祂一樣無窮無盡嗎？

真實造物主面色有些凝重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青年。祂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對著他輕聲說道：

“我們知道了。之後有機會我會向你們提供援助，現在我們最重要的還是團結好南大陸的夥伴們。”

“我給予你們的建議是，現在還不能直接跟北大陸的殖民者硬拼。我們的實力還遠遠無法從正面戰場上敵過他們，我們只能嘗試從後方團結我們的同胞。”

真實造物主懇切的對著自己面前的青年傳令員說道。祂現在還不能表現出自己明確的態度，以防被某個無良外神坑害。

這個臉上有著濃重的北大陸血統痕跡的青年顯然是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大體，點了點頭、略微彎腰就向著來時的方向返回。

可惜的是現在我們的實力確實不足……

真實造物主維持著自己用於偽裝的模樣，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祂看著後方極遠的地方匆匆趕來的屬於因蒂斯共和國和倫堡的追兵，對著自己身邊的梅迪奇以及烏洛琉斯發號施令：

“準備橫渡海峽。”

“我們的目標是西側的島嶼，迅速清除掉上面的‘玫瑰教派’和殖民者，在那裡建設屬於我們的新城。”

聽著真實造物主的話，梅迪奇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祂略微彎下腰，對著自己面前的真實造物主說道：

“主啊，能讓我帶領著現在的軍團去擊潰現在新來的追兵嗎？”

“……你掌握好分寸，不要戀戰，我帶著他們先離開。”

由於要顧及到自己的信徒和這裡的平民，真實造物主的語氣之中顯然是多了幾分剋制。相比於有著龐大人口基數的因蒂斯共和國，更加具有人性的真實造物主選擇了這條雖然更加艱難，但是可以讓更多人活下來的方法。

這也是在這一次復活之後，這位“救世主”的決定。

犧牲從來都不是被拯救者所必要付出的報償。

而自靈界之外傳來的隱隱約約有著的窺視感則是證明了“永恆烈陽”選擇了和真實造物主完全相反的方向。

在得到了真實造物主的應允之後，“戰爭天使”梅迪奇的身邊似乎燃起了不熄的火焰，祂看著自己身旁的信仰著真實造物主的信徒們，大手一揮，就將原本應該屬於“戰爭之紅”的精神連線共享給了他們。

這是屬於紅祭司的權柄，在之前克萊恩脫離了阿蒙的威脅之後，在真實造物主、黑夜女神和克萊恩以及某高維的定時聚會之上，真實造物主特意將這張“褻瀆之牌”取來讓梅迪奇藉助位格來獲取一些原本屬於祂的力量。

雖然現在的極光會還沒有戰爭途徑的天使，但是在梅迪奇原本所擁有過的位格加持下現在僅僅只有序列三的梅迪奇也有著辦法為主的軍團作出卓越的貢獻。

祂打過的仗，恐怕比世人要走過的路還長。

——而祂現在所帶領的，是新時代的“戰爭之紅”。

“全員準備，飽和式攻擊。”

梅迪奇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乖張，祂用鮮紅色的眸子看向了遠方，那裡照耀著一縷金色的光輝。那光輝就像是太陽，但卻不是祂熟悉的那個太陽。

這光是冷的，而太陽的光決不能冰冷。

“鎖定方位，開炮！”

梅迪奇大笑著，祂看著上千道屬於陰影魔法的光輝在天空綻放。這些光輝在空中炸成了漆黑的煙花，就像是空中綻放的朵朵黑色薔薇。

這是真實造物主和梅迪奇這幾個月來共同的成果，祂們成功的將原本應該在低序列戰鬥力並非那麼強大的“秘祈人”變成了一隻可怕的巨獸，一個戰無不勝的軍團。一道暗影的傷害可能不強，但是當上千道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一道接天連地的黑暗雨幕。

梅迪奇張著手，祂的身上燃燒著烈焰。祂就像看到了億萬萬道陰影從天空垂下，主慈愛的目光重新照耀著世界。

祂看著自己的眼前似乎有著無數的血漿迸發，周遭的敵人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戰爭天使揚起雙手，祂就感覺自己回到了當年遠古太陽神君臨天下，天使之王侍奉在祂身邊的時代。在那個年代，一切非凡生物都要為人類讓路，巨龍被砍掉雙腳只許在天上永恆的飛行而不準落地，非凡生物僅僅是人類的附庸。

在那個年代，遠古太陽神就是人類唯一的光，祂是當之無愧的“救世主”。

救世主隕落，則讓人類再度迎來了黑暗的時代。

“主叫我到這裡來，就是要叫這裡起刀兵的。”

梅迪奇的笑容越發的狂妄，祂看著向自己飛來的一道璀璨的光彩，身體微微向後倒去，掩護著“戰爭之紅”計程車兵們最後一個消失在了真實造物主所佈置的帷幕之中。

祂在自己的胸口劃了一個是十字架，開口嘲諷道：

“主早晚把奧塞庫斯燉成鴿子湯！”

“永恆烈陽”的天使本來想要將這一片大海沸騰，化作永恆的岩漿。但是祂卻被真實造物主的帷幕所遮擋，濃郁的陰影力量阻擋著祂的身體，不讓這位天使再越雷池一步。

在收穫了前天使之王級別的“挑釁”之後，這個天使頓時有些惶恐。祂低著頭默默的祈禱了一句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臉上不帶絲毫情緒的向著“永恆烈陽”所居住的無窮星界上飛行而去。

…………

“看起來最近海上的海盜越發猖獗了啊……”克萊恩看著自己手上的報紙，上面寫著一則則駭人聽聞的新聞，相比於魯恩的新聞報刊，拜亞姆的報紙明顯露骨了許多。

雖然有很多文字能看得出來已經在盡力掩飾非凡存在的痕跡，但是克萊恩卻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其中與非凡者相關的案件。

而且他特地調查了這三個月左右的報紙，他發現在幾周之前關於惡魔或者其他邪惡生物作案的事件以一種爆炸性的速度開始增長。

難道說這也跟之前貝克蘭德所出現的大空洞有關？

克萊恩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不由得在心中暗地想到。在外面被稱為大霧霾的災難在官方非凡者的記錄之中卻是被記錄為了“貝克蘭德大空洞”事件。

當然，這一份檔案几乎相當於教會的絕密檔案，只有掌握了相當高許可權的非凡者才可以查閱。

但幸運的是，克萊恩鎮屬於其中之一，畢竟有黑夜女神作為欽定，克萊恩能從黑夜教會知道的事情顯然更多。

——當然，高維不是。

某魔狼巴不得高維俯視者遠離黑夜教會的所在地。

畢竟有著一個外神在拼命的對著這個詭秘之主的繼承人示好，教會方面也不能虧待的克萊恩。也正是從這裡開始，時間線的走向發生了變動，畢竟在內卷的折磨之下，受益的還是最後得到資源的那個人。

“如果當時我能夠控制住潘娜蒂亞的靈體之線，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大霧霾的產生？”克萊恩有些自責的自言自語。

他想起了之前在大霧霾中那一個個倒退的人影，那一張張就像是溺死在水中一般的臉，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了一些負罪感。

“大空洞的出現是在霧霾達到了頂端的時候。”克萊恩一邊思考著，一邊輕輕地敲著自己身前的船長桌。

“也就是說，這個霧霾是那些想讓邪神降臨到大地上的人所促成的結果。”

邪神？

墮落母神！

高維？！

克萊恩猛的直起腰，心中多出了些許怪異的預感——他覺得高維可能和之前發生的事情有著些許聯絡。

“墮落母神和高維有關係……”

“高維提前就掌握了類似於我的灰霧的力量……”

克萊恩的心中不由得多出了些許懷疑，他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從這些微妙的聯絡之中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的觸感就像是某種黏膩的觸手，悄悄地舔舐在了克萊恩的肩膀之上。克萊恩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而上，順著自己的衣領躺進了自己的脖頸。

克萊恩捫心自問：

高維真的是善意的嗎？

他可能對我是善意的，但是他對其他人呢？

現在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總感覺他整個人都隱藏在陰影之中啊……克萊恩略帶些許感慨的想道，現在克萊恩懷疑一心想要回家的高維有可能將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定為了和黃濤一樣的態度。

是某種“遊戲人生”的態度。

從高維現在一直將自己抽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態度上來看，克萊恩覺得高維在某些事情上的處理比自己還要極端。

可能是他在地球有著什麼所在乎的東西吧……唉，希望在這瘋狂詭異的非凡之路上他不要迷失自我吧……

克萊恩不由得有些憂心忡忡，在現在自己單獨呆在這裡的時候克萊恩久違的不用扮演任何人，因此，他也多流露出了些許感情。

他現在是周明瑞，是穿越到了克萊恩身上的周明瑞。

不知道地球離這裡有多遠，不知道我究竟是被“福生玄黃天尊”跨越了多遠的空間送到了這裡，這裡的星空方位和地球相差的似乎不多，或許在我解決了末日災難之後就有辦法遨遊星空，找到方法去回到地球……

我和黃濤穿越的時間相近，但是相差的時間卻已經相隔了很久。或許，地球和這邊的時間流速有著差別？我也許可以在後面跳到“門”途徑之後來進行星際旅行？

唉，高維準備成為“白塔”途徑的真神，這就註定了他會和倫堡等國產生無法調和的矛盾……

我會盡力幫你，希望不要死太多人吧……

克萊恩抿了抿嘴唇，他走到自己面前的窗子邊上，看向了不遠處的大海。

這是什麼？

克萊恩有些錯愕的看向了遠處在海水之中熊熊燃燒著的船隻，看見了遠方一閃而逝的巨大光影。

他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兩行血淚從眼睛縫隙之中流出。

這是什麼？！

克萊恩的心中莫名知道了這是什麼。

這是和“慾望母樹”同等位格的邪神“超星主宰”的艦船。

那被擊沉的是……克萊恩本來想要下意識的取出高維送給他的符咒進行探測，但是他的面板卻忽然刺痛了起來——這是相當高規格的靈性預警。

似乎只要拿出這個符咒，就會招致致命的災禍。

為什麼？克萊恩頓住了自己的手，將符咒謹慎的收回去。他向著外面走去，對著圍過來的馬里奇和倫納德——還有作為俘虜，現在臉上明顯可以看見慌張之色的達尼茲——說道：

“馬里奇，報告情況。”

克萊恩保持著瘋船長的威嚴，對著馬里奇發號施令。接著他轉過頭，看向了馬里奇身後急匆匆趕來的倫納德，語氣嚴厲的對著自己面前的倫納德說道：

“你現在應該在警戒。”

抱歉，倫納德……不過格爾曼·斯帕羅應該會這麼說……咳咳，我只是在扮演……

恐嚇完倫納德的克萊恩感到了濃厚的罪惡感——克萊恩在自己的心中默默想道。

倫納德張了張嘴，但是卻沒說什麼，只是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崗位繼續警戒。他知道在這樣的夜裡，一位“不眠者”的值守是相當重要的。

看來自己也要加強一些警惕了……不能老是讓克萊恩操心……

倫納德反思著自己的行為，默默的監視著周邊，時不時詢問著帕列斯什麼。

“是‘星之上將’的艦船，現在已經沉沒。船長，是否需要救援？”

“……”克萊恩略微沉默了一下，右手向上彈出了一枚硬幣，在得到了被灰霧籠罩的硬幣占卜的結果之後，克萊恩語氣低沉的說道：

“將他們撈上來。”

“我希望他們能夠支付得起拯救他們的報酬。”

…………

超星主宰：我怎麼感覺剛才有高維俯視者的氣息掠過？

略加思索，超星主宰還是決定繼續去追殺和“隱者”有關的非凡者，繼續噁心高維俯視者。

高維俯視者：克萊恩懷疑我了，好耶！

墮落母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