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亞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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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了靈界的定位之後，高維用手按在了自己身邊的牆壁上。從他出現開始，他的雙眼瞳孔就悄然轉化成了一個白色的圈。

學者途徑序列四“帷幕侍從”強化了“學者”途徑在序列七“觀測員”時獲得的“觀測”能力，高維直接透過層層的阻礙，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真理”。

那就是在拜亞姆周邊羅思德群島之中自古有之的信仰，信奉“海神”卡維圖瓦的獨立軍們所處的位置。

高維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隨手撕開了自己眼前的帷幕。他向前一步跨去，身邊細密的絲線被他用手分開，當他的腳落在地上的時候就已經踏足了這片土地。

當然，這裡的反抗軍也保有著必要的警惕性，就在高維出現在角落的一瞬間，旁邊坐著的面板乾瘦的土著就發現了陌生人的突兀出現。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一般就代表著敵襲！

他猛的站起身，剛想大聲呼喊，自己的腦海之中就被瞬間灌輸進了大量混亂的知識，“啪”的一聲在空中炸開。

高維來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蘊藏著“海神”卡維圖瓦汙染的那柄匕首。

以他序列四半神的能力，完全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將這裡的人全部殺光。

尤其是高維現在從“牧羊人”跳到了“暴君”途徑的序列四。

他甚至不需要藉助自己容納的“隱匿賢者”的幫助，在一個半神級別的閃電風暴之下幾乎就可以剿滅這一整個營地裡面所有的活人。

不過這樣做的代價也就是在海上被會被“暴君”的信徒發現。

他的身份會完全暴露在風暴教會乃至風暴之主的眼前，這是高維俯視者無法接受的結果。

即使已經把“門”途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斷絕了天尊以完整的姿態完整復活的機會。但是上帝的棺材板還沒有被祂釘死，高維俯視者無法承受在現在就被七神驅逐的慘重代價。

就像是祂自己覺得可以扶持克萊恩成為完整的詭秘之主，自己並不想要過多的容納和“詭秘之主”有關的力量，但是七神不相信，真實造物主也不會相信。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上帝真的復甦，七神也開始驅逐自己。那祂可能就只能被迫完全容納“門”途徑，藉助著詭秘之主的力量和全知全能者抗衡。

但這樣的弊端就是，天尊的意志會在他的體內復甦。

雖然福生玄黃天尊不至於將高維俯視者在意識的層面上完全取代，但是會讓他失去自己在自己的庭院之中超然的地位。

這就像是自己的意志之中沾上了一些汙穢物，會讓高維俯視者感到不快。

為了讓自己的身份不至於這麼快的在風暴教會的面前暴露，高維還是決定按照“刺客信條：無雙”式的方法進行潛入。

畢竟，某個名人曾說過這麼一句名言：只要把發現你的人全部殺光，這就是一次完美的潛行。

高維閒庭信步的向著其中走著，即使“隱匿賢者”現在已經脫離了地球轉而進入了星空之上，但是高維俯視者接收的祂的在地球上仍舊擁有的足夠數量的“錨”和信徒。藉助著地球上為數不少的“窺秘人”以及眾多摩斯苦修會的成員，隱匿賢者依舊能借助神秘學聯絡在屏障之內發揮出大部分的力量。

同時，在有著高維俯視者的化身作為人形天線的情況下，高維俯視者也依舊可以藉助著“隱匿賢者”的力量來在“隱者”途徑的非凡者耳邊竊竊私語。

高維走到了這個巷子的內部，這一整塊區域都是反抗軍的營地。

高維沒有敲門，反而是簡單粗暴的直接用“暴君”途徑非凡者強大的力量將門直接推開，門嘎嘣一聲，直接被推的裂開。

“誰！”

裡面的幾人頓時站起身緊張的問道，高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用手在自己的胸前點了四下，畫出了一個十字架的痕跡。

“讚美主。”

霎時間，無數電光炸裂。

…………

遠在南大陸的西拜朗，星星高原的山脈之中。真實造物主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梅迪奇連忙放下自己手中拿著的建築材料，有些慌張的向著自己的主詢問：

“主，發生什麼事情了？您感應到了什麼？”

“似乎有人提到了我，但是祂的位格要比我高。我無法感應到祂真正的身份。”真實造物主沉聲說道。

梅迪奇愣了一下。有些警惕的看了看旁邊正在給孩子們傳教的A先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著真實造物主說道：

“舊日？是高維俯視者？”

在真實造物主徹底摒棄了自己的瘋狂，讓自己的本體正式轉移到了南大陸之後，祂也跟跟隨著自己的戰爭天使梅迪奇講述了關於自己和舊日“高維俯視者”合作的事情。

梅迪奇自然是認為主做的事情必然有祂的考量的。

而在“門”先生的命運易主之後，梅迪奇甚至沒有發現自己之前被某個無良舊日欺騙過。

說是欺騙，但實際上倒也不算。

畢竟在高維俯視者將“門”先生的命運從這條時間線上面剪下下來縫合到了自己的化身身上之後，自己的化身就變成了“門”先生——但這是在梅迪奇離開貝克蘭德之後，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時才發生的事情。

而曾經的伯特利是“門”先生，這是梅迪奇認知之中的和祂對話的人的身份。

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時間線就已經發生了一次轉動。當然，這種轉動欺瞞不了直面這種改變的真神，也欺瞞不了“命運”途徑的烏洛琉斯以及“錯誤”途徑的阿蒙這兩位天使之王。

不過阿蒙不會輕易向他人提起這件事情，而“吞尾者”烏洛琉斯此時沒有從命運的漣漪之中感受到這件事對真實造物主有害，反而還對他們的行動有著不小的幫助。因此，如果真實造物主沒有主動提起，烏洛琉斯也不會向主講述時間線的變動。

而真實造物主自己則是沒有直面高維俯視者身上命運發生的變動，因此祂也沒有發現“門”先生身份的易主。

“應該是。”真實造物主面色有些沉重：“烏洛琉斯，你能看到那邊發生了什麼嗎？”

“……命運轉動了。”烏洛琉斯閉著雙眼，銀白色的頭髮垂在地上：“‘海神’的位置易主。”

“高維俯視者的化身在謀求‘暴君’途徑序列三的位置。”

“序列三嗎……也是，畢竟極光會之中現在沒有多餘的序列三特性，我也不會讓他繼續走‘倒吊人’途徑了。”真實造物主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嘆息了一聲。

“祂幫助我脫離了瘋狂，你們暫時不用管祂了。等之後我要收回剩下三份權柄的時候，我們還要繼續和祂合作。”

在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之中，真實造物主僅僅是失去了一份序列二到序列九的非凡特性，但是祂卻換來了自己本體的完全清醒，也就意味著地球上多了一位意識完全清醒的、全盛時期的真神。

之前的真實造物主狀態之差恐怕能和“原初魔女”奇克以及“宇宙暗面”法布提相媲美，對了，或許還要加上一個被縛之神。

“主，您真的要將白塔途徑拱手讓給外神？”梅迪奇終於忍不住問道：“主，請您恕我直言，外神並不值得我們相信。”

“我知道。”真實造物主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那列奧德羅，赫拉伯根，奧塞庫斯就值得我們相信了嗎？”

“……”

梅迪奇沉默了起來，當時在救贖薔薇成立之後發生的“背叛之宴”永遠是祂心中的傷痕。

“我的半身現在下落不明，梅迪奇。”

真實造物主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那雙眼中帶著些許猩紅的色彩：“我無法確認亞當究竟有沒有被‘全知全能者’侵蝕，現在我覺得有些不對。”

“亞當果然還是您的……”梅迪奇略微感慨了一句：“主，您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當年我剛遇到您的時候的樣子。當年的您還只是太陽神，不是造物主……”

“這樣就好……”真實造物主嘆息了一聲：“當我在這裡清醒的時候，奧塞庫斯直接向我們發動了攻擊而不是去抵禦外神，這就已經能說明了很多事情。”

“在‘墮落母神’表現出了願意交流的意志之後，最終抵抗外神的真神又會有多少呢？”

“牠是可恥的背叛者。”

梅迪奇深惡痛絕的對著自己眼前的真實造物主說道。

“因蒂斯，魯恩，倫堡。”真實造物主右手按住自己身邊的扶手，上身略微前傾：

“這一次，我會用放牧的形式將祂們的非凡特性收回，如果‘詭秘之主’能夠真正的出現，我也就不用再冒險成為上帝。等到‘詭秘之主’出現的時候，我才會將‘白塔’讓給高維俯視者。”

烏洛琉斯抬起了自己的雙眼，微不可察的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主，您這樣就好——請原諒我的褻瀆。”梅迪奇有些急切的說道：“無論您變成了什麼樣子，您都是我的主，您都是我的太陽。”

“……哈。”真實造物主輕笑一聲，拍了拍梅迪奇的肩膀。

如果有選擇，祂又何嘗想成為冷酷無情的“全知全能者”？

如果有選擇，祂又何嘗想讓自己的人性被神性吞噬，只保留下其中最強烈的那一部分？

如果有選擇，祂又何嘗想讓別人來承擔祂原本的職責，先“上帝”一步成為“詭秘之主”？

祂是遠古太陽神，是上個時代的遺民，祂難道不想保留自己的記憶嗎？

要知道，在靈界都不再記憶舊日時代的存在時，只有他們能夠在記憶之中將那個時代留存片刻。

“我們該帶著他們繼續遷徙了。”真實造物主合上了自己的雙眼。

“梅迪奇，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你能訓練出一支和因蒂斯抗衡的軍隊嗎？”

…………

衣服全部沾溼的克萊恩面無表情的來了一個“開門”，從較為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跟隨在他身後的還有馬里奇和倫納德，以及伴隨著海水衝出來的“活屍”船員們。

克萊恩讓自己身後跟著的活屍遮掩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疤，在稍微計算了一下帶著他們全部住酒店需要花費多少金錢之後，克萊恩再一次心痛到變形。

早知道之前在過年的時候就拜託高維找人幫忙製作一個能夠容納這些活屍的神奇物品了，這樣的物品我記得在穿越裡面很常見，應該可以製作出來吧……

這答案是肯定的，但對於現在非凡世界的神秘學制造業水準來說，一般的非凡者還真做不出來這種具有“大量儲物”能力的裝備，最多是藉助靈界生物的特性來創造一些簡易的、儲存靈性材料的“保險箱”。

當然對於外神來說就不一定了。超星主宰的眷者和高維俯視者的眷者都有能力製造像是這樣的物品，等到時候，這樣的神奇物品流落到非凡世界可能將是一次對其他神奇物品在銷量之上的降維打擊。

根據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科學家高維所說，這叫做“知識就是力量”。

“馬里奇，你把他們帶到酒店。”克萊恩用著低沉的聲音對著自己身邊的馬里奇說道：

“注意一下，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了他們身上的異常。”

“有些船員身上的傷口太明顯了，沒辦法掩蓋——這是之前海戰時留下的傷口。”馬里奇有些無奈的說道，克萊恩略微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

“你問問他們的意見。如果有願意安眠的人，就將他們送到教會，讓牧師給他們安魂。”

維持著格爾曼·斯帕羅狀態的他難得的多說了兩句。

神tm問問他們的意見……馬里奇想在心中爆一句粗口，但是他轉身卻看見了有些活屍船員眼中卻透露出了些許希冀的光芒，看到這裡他頓時啞然。

“我知道了。”馬里奇有些沉重的點了點自己的頭，他頓時反思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似乎有些不符合“節制”的宗旨。

看著馬里奇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克萊恩也點點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馬里奇：

“我記得你的‘活屍’魔藥已經消化完了，對吧？”

“你的下一個序列是，‘怨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