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年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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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艘船上的大副……”倫納德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

“大副？”“活屍”冷笑一聲：

“我對你們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我可不是海盜。”

“啊？”倫納德“啊”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清澈的茫然：“我不是海盜，我們是海上的冒險家……”

“都差不多。”“活屍”再次有些暴躁的說了一句：“你們這些追逐著金錢的冒險家和海盜有什麼區別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不爽。

“……”倫納德聽著自己面前的“活屍”的話，不由得愣在了那裡。而好在“活屍”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平淡的對著自己身邊的倫納德說道：

“我也不在乎你們的身份，但你需要讓我見見你的船長——我承認，我確實現在有求於你們這些‘航海家’，但是我希望能夠和你們的船長直接對話。”

“活屍”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之間多了些剋制。

“……好。”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倫納德快速反應了過來，對著自己身邊的“活屍”說道：

“我會和我們船長說的。如果等會兒要見你的話，我該去哪兒找你？你怎麼稱呼？”

“我就在這裡不會走。”“活屍”呵呵一笑：

“到時候你就和這邊的酒保說，找馬里奇。”

倫納德點了點頭，向著外面走去。然而，在後面幾個酒吧之中，他所看到的非凡者要麼是實力太差，要麼是對自己抱有惡意。因此他一無所獲，只能站在之前分開的地方等待著克萊恩的回來。

時間迅速的流逝，很快太陽就接近日落。克萊恩有些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他按照極光會的暗號在這個城市搜尋了一遍，卻並沒有什麼發現。

留在這裡的似乎只有一些普通的成員，並沒有“水手”和其他途徑的非凡者。克萊恩詢問了一下，似乎是某個聖者將所有人都召集走了。

“怎麼樣？克萊恩。你找到需要的水手了嗎？”看到克萊恩一個人回來，倫納德反而心中安定了幾分。畢竟，在經歷了好幾次真實造物主神降事件之後他對真實造物主的信徒有著嚴重的偏見，以至於不想和真實造物主的信徒有太多的接觸。

“沒有，這邊大多數的極光會成員只是普通人，連其中的非凡者都非常少。”克萊恩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回頭我可以試著聯絡一下我的朋友，看他能不能幫我找到幾個水手來輔助我們進行航行。說起來，你也沒有找到幫手嗎？”

“我其實找到了一個——是一個序列六的非凡者，‘異種’途徑的‘活屍’。”倫納德果斷的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說道：“只不過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正在被玫瑰學派追殺。”

“他不願意說明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堅持要先見你才會說明——他似乎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倫納德點了點頭，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說道：

“我覺得他沒有惡意。”

這是在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幫助下得到的答案。

“好。”克萊恩從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個靈擺，剛準備占卜。卻突然想起由於慾望母樹的存在，自己針對玫瑰學派的占卜可能會涉及到高序列的強者以至於被遮蔽，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我去一趟盥洗室，等會和你一塊兒過去。”

“好。”倫納德點了點頭，在原地等待著克萊恩的回來。

在等待的過程之中，他不由得思維發散的想到：感覺克萊恩去盥洗室的次數好像多了很多啊……

是不是真實造物主的汙染留下了什麼病根……

克萊恩自然不知道倫納德的感嘆，如果讓他知道，那他肯定就會升起用“蠕動的飢餓”將倫納德變成秘偶的心思。

克萊恩手持靈擺在盥洗室之中逆走四步，順利進入了灰霧之上。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俯視著下方恆古不變的灰霧，默默的在心中念起了要占卜的內容。

克萊恩現在需要占卜的是，倫納德在酒館之中遇到的“活屍”馬里奇究竟對他們有沒有威脅！

他睜開眼，看見靈擺緩慢的轉了起來。這代表著有一定的威脅，但遠未到達致命的程度。

然後他又占卜了馬里奇對他有沒有惡意，得到了否定的結果。

克萊恩輕輕敲了敲自己手邊的扶手，閉上眼，默默的思考到。

這樣看來，我們如果帶上他，最大的危險可能來自於舊日“慾望母樹”。不過，在老高之前和我說的話中來看，“慾望母樹”並沒有成功的進入屏障之內，目前表現出了支援我的態度的是“墮落母神”。

而“墮落母神”和“慾望母樹”疑似死敵……

克萊恩思考的片刻，發現旁邊的一顆深紅色星辰忽然閃爍了起來。他伸出手按在了那顆紅色星辰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維……克萊恩手稍微停頓了一下，伸手將高維拉上了灰霧之上。

在到達源堡的一瞬間，高維就感到自己用門先生原本的身體容納的三份序列一非凡特性以及門途徑的唯一性和源堡產生了聯絡。

在克萊恩發現之前，他若無其事的掐斷了這種聯絡，轉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克萊恩。

“新年好。”高維點了點頭，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說道：“再過兩天就是新年了，你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我正準備追逐超星主宰和你的足跡前往海上，這是教會發布的任務。”克萊恩對著自己面前的高維說道：

“你呢？”

“我？”高維笑了笑：“我最近和幾個朋友在一塊兒，啊，在海上。說不定咱們還能碰到面，我是準備去南大陸幫真實造物主繼續發展他的信徒的。”

“那我們說不定最近能見到面。”克萊恩輕輕點了點頭：“因斯.贊格威爾疑似逃向了南大陸，之後我們應該會去那邊尋找線索。”

“我們可以透過灰霧聯絡，我現在還沒有找到新的願意當我信使的靈界生物，有些可惜。”高維臉上帶著慣常的笑容，看向了自己眼前的克萊恩：

“我給你準備了年夜飯，雖然忙，但是飯還是要吃的。”

“……謝謝。”克萊恩沉默了許久，對著自己面前的高維說道：“我現在確實很忙……”

“朋友不就在這時候有些用嗎？”高維隨意的笑道：“好好休息一下，之後我們肯定還是會再見面的。班森和梅麗莎已經被我安置在真實造物主的身邊了，有著真實造物主保護他們總比外面要安全一些。”

“希望我們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克萊恩臉上帶著些笑容，對著高維遙遙的點頭。高維臉上也露出些微笑，對著克萊恩笑了笑：

“我給你準備了紅包……呸，新年禮物。”

“什麼禮物？”在異國他鄉聽到了熟悉的詞，克萊恩饒有興致的對著自己面前的高維說道，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

在這時候他突然有種自己從未穿越，還是在家中和朋友一起歡聚新年時的感受。

“我準備送你一艘船。”高維臉上帶著些許笑容：“一艘用了非凡特性製成的船，一艘真正的幽靈船。當然，這非凡特性是真實造物主提供的，所以這也算是他贈送給你的禮物。”

“真實造物主送我的？”克萊恩臉上多出了一抹笑容：“那你肯定又給我準備了其他的驚喜。”

克萊恩打定主意自己也要準備一個禮物送給高維。他了解高維，如果一個禮物不是他一個人準備的，那肯定他就有準備其他的驚喜。

“那是當然——我可是特地用了一份秘法師的特性和一份其他序列的半神特性在那艘船上製作了一扇特別的門，它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只是能穩定的連線幾個固定座標。”高維臉上帶著點微笑：

“等會兒我就用獻祭儀式將這艘船送給你。告訴你一個秘密，在新年來臨之前的夜晚，你一定要把那扇門找出來，那個驚喜就藏在門後。”

“那我就期待著了。”克萊恩心裡不禁有些猜測，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發自內心的笑容。

在一段寒暄過後，克萊恩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高維，坐姿稍微端正了一些，準備開始說起正事：

“老高，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說吧。”高維輕輕點了點頭，做出了傾聽的姿態。他的化身經歷過傾聽者的階段，在這個方面算是專業選手。

“之前我在貝克蘭德的大災變的時候，墮落母神救下了我一條命——雖然最後我還是被潘娜蒂亞殺死了。”

“祂當時跟我提到了你說過我繼承了‘源堡’，你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母神談判的？我不相信祂會因為你的幾句話就放棄自己原本的立場，從而偏袒我，偏袒人類。”

克萊恩非常深刻的記得“你可以相信神靈的威能，但不要相信他們的仁慈”這句話。如果沒有相匹配的力量，高維不可能和身為舊日的墮落母神達成協議。

“你在懷疑我，但你懷疑的很對。”高維點了點頭，就像是在看著孩子有出息了一樣看著克萊恩：

“我繼承的源質和‘隱匿賢者’所在的途徑相鄰，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對源質的掌握比你掌握的要深。”

“墮落母神現在的狀態並不完整，我掌握了源質就有了和祂談判的基礎。我之前和你說過，舊日一般被稱為源質化身，光是從這些稱呼就可以判斷出源質對於非凡者是多麼重要的事物。”

“好吧。”克萊恩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上一位掌握了源堡的非凡者——或者說源堡的上一任源質化身是福生玄黃天尊？”

“可以這麼說，福生玄黃天尊的人緣比較不好，嗯，神緣？”高維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講述：

“所以我之前向一部分外神擔保了你可以用自己的人性壓過福生玄黃天尊本身的惡劣性格。墮落母神就屬於認同我這種立場的舊日，覺得現在給予你饋贈，以後無論如何情況也不會比福生玄黃天尊復活更壞。”

“更何況，是我使用我的源質將墮落母神帶進了地球——在保持著相對較弱的實力的情況下。這樣一來，墮落母神就會認為我是真正的舊日。你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來恐嚇一些對手。”

“原來如此，那地球上選擇給予我幫助的神靈應該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包括真實造物主和黑夜女神……”克萊恩嘆息了一聲：“這麼說的話，如果等我對源堡有了更多的掌控力，我也可以和祂們對話……”

克萊恩心中想的是，如果自己和老高真的能夠調和地球與外神之間的矛盾，那或許這裡就不會因為瘋狂的非凡而導致如此之多的慘劇發生。

很明顯就能看得出來，之前貝克蘭德大批的死亡對克萊恩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

“你先到半神再說吧。”高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不過，克萊恩，我對你有一個忠告。”

“什麼？”克萊恩向著自己面前的高維發問。

“永遠不要提前掌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序列越高，福生玄黃天尊復甦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但是如果你不提升序列，你也就掌握不了源堡。”

“在這兩者之間，你要學會如何掌握平衡。我之前送給你的那件非凡物品其實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你提前竊取了福生玄黃天尊的力量。”

原來如此……克萊恩輕輕點頭，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些許想法。

地球上的神靈以信徒作為“錨”來維繫自己的人性，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藉助愚者的身份來給自己創造出大批次的錨？

如果讓大量的信徒認為福生玄黃天尊是隱秘存在“周明瑞”的一個化身的話……是不是能夠動搖福生玄黃天尊的意志，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不過，在這樣的世界之中中式的名字聽起來卻顯得有些“詭秘”了……想到這裡，克萊恩不由得失笑。他一邊回憶著在穿越之前有著什麼神仙與“福生玄黃天尊”類似，一邊和高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計算著倫納德差不多也等急了，克萊恩也維持著一邊思考，一邊和眼前的高維告別的狀態離開了灰霧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