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幕間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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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將自己身上隨身攜帶著的非凡物品藉助著“源堡”容納進了自己的靈體之內，隨著一枚枚符咒的融入，克萊恩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了起來，就像是自己的靈體接近了現實裡的肉體強度，可以與現實的物質產生互動。

而且，這靈體還不會被普通的子彈傷害到，只是會害怕一些特製的有著非凡特性的“獵魔子彈”。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開啟一扇召喚之門，讓自己的靈體準備降臨到現實世界。

他伸手拿過自己手邊的那張鮮紅色的褻瀆之牌，讓它與灰色的霧氣產生了互動。

僅僅是在發生了互動的瞬間，這張褻瀆之牌就和克萊恩身前的水晶球以及那張鐫刻有一個邪惡符號的椅子產生了互動。

紅色宛如鮮血一般的光華在克萊恩的靈體上緩緩的流動，逐漸形成了一身鮮紅色的長袍。淡淡的血霧在克萊恩的身邊流淌著，而伴隨著有著“墮落母神”的氣息的椅子亮起了光，克萊恩的身上多了一些猩紅。

那長袍和Z先生之前由血肉構成的長袍不一樣，沒有破碎的血肉的那種噁心黏膩感，反而是有著一種尊貴的感覺。猩紅色的紋路在這件長袍之上隱約形成了一輪滿月，在這件長袍上本來就有的瘋狂氣息之中添了一點神秘的意味。

在這輪滿月之外，不由得滋生出了一些虛幻的血色藤蔓。

隨著他降臨到現實世界，天上的“緋紅之月”散發著的光輝也穿透了雲層，似乎在與克萊恩的靈體外層纏繞著的藤蔓交相輝映。

他看著守候在自己身邊的高維，輕輕的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原地。

穿著猩紅色法袍的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祭司。

掌管著戰爭和殺戮的“紅祭司”。

——

在克萊恩離開了這間臨時租下的房間之後，一道緋紅色的身影在高維的身邊緩緩的凝聚。阿曼妮西斯靜靜的注視著自己面前的“老鄉”、“外神”，語氣之中帶著一些疑惑：

“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現在表現的就像一顆牆頭草——按照你們國家的人的話來說，這是最貼切的形容。到底是什麼讓伱在人類和外神的立場之間偏移？”

聽到了阿曼妮西斯的話，高維則是隨意的笑了笑：“別忘了，阿曼妮西斯。我的身體是外神，可靈魂卻依然是一顆人類的靈魂啊。”

“你們應該慶幸，還好第一個突破屏障到這裡的舊日是我，要不然按照舊日們的性格，但凡換一個外神，你用‘詭秘之主’威脅祂祂都要和你拼命。”

“畢竟我可不像那些發了癲的同胞們一樣，祂們有的時候可比我瘋狂多了。”

“……”阿曼妮西斯罕見的沉默了些許。在半晌之後，祂才對高維俯視者說道：

“你是想讓舊日們也支援克萊恩，讓他成為新的詭秘之主嗎？”

“能拉來一個是一個吧。”

高維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挺偏愛克萊恩這小子的，他身上有著可貴的人性的光輝。我只是單純的從我在這邊漫長的舊日經歷之中討厭上了全知全能者，不想讓上帝誕生罷了。”

“而我為什麼將外神的化身拉進屏障之內？其中一個原因是我需要讓祂們有著拿回源質的希望，第二個原因則是我覺得地球上少些神靈能夠讓人類有著更有可能性的未來。”

“你在引狼入室，高維俯視者。舊日們難道能夠控制住自己聚合的慾望，不去分食詭秘之主的權柄？”阿曼妮西斯抱著滿滿的疑惑質問。

“這個就要跟你另說了。”高維用手撐著椅子的扶手，將自己的身體換了個方向，面朝著黑夜女神，“像是墮落母神、不熄的囈語、衰敗君王或者是超星主宰祂們都不是太渴望詭秘之主的權柄。”

“超星渴求的是上帝的權柄，當然，真實造物主也知道超星主宰的謀劃——我和真造說了，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祂。”

“額，衰敗君王另說，我觀測過其他時間線的祂想要摁死天尊的棺材板。當然，我其實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為我相信人性可以讓克萊恩在和天尊的爭鬥之中取得一定的平衡，我也想摁死天尊的棺材板，最少還得釘兩塊褻瀆石板上去。”

“所以，你並不是偏愛地球，只是偏愛克萊恩而已。”

阿曼妮西斯淡淡的說道，似乎明白了高維俯視者這樣做的理由：“像是上帝那邊的真神你其實並不相信祂們能夠用自己的人性來對抗原初的意志。就像是列奧德羅，奧塞庫斯和赫拉伯根一樣。”

“你並不想看到上帝的誕生，是嗎？”

“倒也不能這麼說。”高維俯視者說道：“畢竟在我前來屏障內部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克萊恩會被福生玄黃天尊的意識完全吞噬的準備，但相比於讓上帝誕生，對我來說其實還是讓天尊誕生比較好。”

“為什麼？”阿曼妮西斯疑惑的問道。

“因為上帝沒有天尊有趣。”

高維俯視者理所應當地回答道：“我差點忘了，你是歐洲人，你應該比我們更加了解聖經。難道說你是上帝的虔誠信徒嗎？你覺得那種地上即是天國的世界有著希望嗎？”

“更別說的是，根據我對全知全能者的瞭解，這位‘上帝’其實更接近於舊約裡面的那一位。”

“……沒有。”

“那不就得了，天尊雖然也會想要將自己周圍的所有人變成秘偶，但起碼比上帝好一些。怎麼說呢？對我來說，成為詭秘之主最佳的人選是克萊恩，但要萬一真的沒有成功的話，我要是能知道天尊即將復甦也可以直接開溜。”

“……你的想法真是……出乎意料的直接。”

阿曼妮西斯覺得自己有些無法理解高維俯視者的意思。

“你們活的時間還是太短了，阿曼妮西斯、‘黑夜女神’。你對星空的瞭解還不如‘門’先生，如果你見證過星空的壯麗，你也能知道我現在對於人類的看法。”

高維俯視者嘆息了一聲。

“我們應該復甦的時間差不多才對。”阿曼妮西斯有些疑惑的低下頭，夜幕般的面紗遮住了她無法判斷陰晴的臉：“難道說，你甦醒的時間和我們不一樣？”

“我不清楚。”

高維俯視者一臉誠懇的開始胡扯：“在我的記憶之中，在天尊和上帝隕落的時候就有了穿越之後的印象了。”

實際上，高維俯視者活的時間比黑夜女神以及遠古太陽神長得多得多，早在天尊和上帝誕生之前，祂就像個囚徒一般被困在自己的源質之中。

這也曾逼瘋過祂，讓祂的性格發生過劇烈的變化。

“你能夠勸說那些舊日支援克萊恩，成為詭秘之主？”接不上話的黑夜女神決定轉移話題，抓緊詢問一些比較重要的訊息。

“我當然不可能讓所有舊日都支援克萊恩成為詭秘之主啊，要是真的那麼簡單我就直接等到屏障消失的時候直接帶著舊日們殺進來了。”

高維俯視者嘆了口氣：“現在能夠全力支援克萊恩的只有墮落母神和我，剩下的要麼是保持著中立、要麼是像宿命之環一樣態度比較搖擺。”

“宿命之環？”

阿曼妮西斯見高維俯視者提到了這個外神的名字，不由得下意識開口。高維俯視者點了點頭，對著黑夜女神說道：

“在詭秘之主的尊名之中，有著‘命運道標’的尊名。”

“你知道‘宿命之環’比較完整的尊名是什麼嗎？”

阿曼妮西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警惕的在這裡施加了一個“隱秘”。

“永恆的輪迴；註定的命運；是原因，是結果，也是過程。”

“宿命之環的最低要求是得到‘光之鑰’，光之鑰代表著的是不確定的命運。而宿命之環有著一個能力，具象化的形容就是‘宿命、必將到來的命運’，和光之鑰這個被封印在地球上的源質正好互補。”

聽到這裡，阿曼妮西斯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憑藉什麼辦法能勸說的動那些舊日。”

阿曼妮西斯原本看似隨意站著，實則緊繃的幻影略微放鬆了些，祂平靜地注視著高維俯視者，想要知道高維俯視者為了讓詭秘之主誕生，維持地球和星空之間的神秘學平衡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

“啊，其實不用勸說的。”高維俯視者掃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隱秘效果，微微笑道：“反正目前能混進來的只有我一個，祂們不同意也沒用。”

“……”

阿曼妮西斯忽然感覺高維俯視者的做法異常的粗暴。

——

貴族的舞廳之中推杯換骨，一個個被迫穿的衣著暴露的少女眼中沒有任何光彩的走在賓客之間，就像一隻只被繩索吊著的破爛布娃娃。

或者說，像是一個個被綁上了絲線的人偶。

克萊恩保持著靈體隱形的狀態，讓自己的靈體在別墅之間穿梭著，確認這棟別墅的佈局。

卡平身邊的四個非凡者現在都聚集在餐廳之中，等待著豐富美好的夜晚生活。當然，這豐富美好僅僅是隻限於他們，如果今晚克萊恩沒有來營救的話，那些被綁來的流離失所少女們則會在今晚在腦中烙下深深的夢魘。

非凡途徑是瘋狂的，而總有人想要藉助其他的手段來發洩一下自己的瘋狂。就像這些少女一樣，在除去了必定要被獻祭的那一部分之外，對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來說，她們其實更像是消耗品。

最貧困的家庭甚至沒有能力去尋找她們，而稍微家境好一點的家庭則會在尋找之後得到必定失望的結果，甚至親眼在妓院中看到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姐妹。

他們能夠見到已經面目全非的親人，但痛苦的是他們無法解救她們。

一邊在這棟別墅之中游蕩著，克萊恩一邊計算著什麼時候可以在這裡發動褻瀆之牌和符咒上帶著的能力。

在看到這一個個彷彿失去了靈魂的人偶之後，克萊恩身邊宛如鮮血般的紅色霧氣，顯得更加粘稠、猩紅。

他在感到憤怒。

而這正是高維俯視者願意相信克萊恩能夠平衡天尊性格之中的那些惡劣的最有力的證據之一，如果是福生玄黃天尊見到了這一幕，那祂只會大笑的將這些“人偶”全部變成自己的秘偶、真正的“人偶”。

最後，還有可能讓她們以秘偶的狀態回到自己的家人身邊。

從根本上來說，克萊恩和福生玄黃天尊就完全不相同。

終於到了非凡者們站位最密集的時刻，克萊恩用手捏著一枚透明的符咒，讓自己的靈性流淌進因為沾染了墮落母神的氣息而變得有些猩紅的符咒之中，源堡內的水晶球自行發揮了作用，將墮落母神無意識的氣息轉接到了高維俯視者的源質之中。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克萊恩很有可能會在不知不覺間被墮落母神的微弱氣息所汙染，就算現在的墮落母神對克萊恩抱有著善意，克萊恩也會在高位格的侵蝕下靈性逐漸變得瘋狂。

在現在他還尚且弱小的時候他並沒有抵抗舊日汙染的能力——就算是藉助源堡的力量他也依然沒有。

畢竟，墮落母神的馬甲“原始月亮”的其中一個尊名叫做：“所有靈性力量的母親”。

“圓。”

克萊恩的口中吐出了一個字正腔圓的漢字，激發出了高維俯視者親自制作出的符咒效果。高維藉著自己的符咒，稍微施加了一點源質的力量，讓這些少女被瞬間轉移到那個透明的圓球之中。

這些少女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呆呆的漂浮在空氣中。隨之，一團團火焰在空中炸開，一道猩紅色的人影在眾多賓客之間浮現。

隨著血色的霧氣被釋放了出來，周圍的人們只感到一陣煩躁，感覺一股心頭火無名而起。

這是“紅祭司”牌的力量，在“墮落母神”和“高維俯視者”的加持下，藉著神秘學聯絡略微撬動了一點“獵人”途徑的力量。

克萊恩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冰冷。

他彎下腰，彷彿在為著即將到來的盛大演出做開場白。

解釋幾個問題，這本書不會是保姆文，克萊恩在得到了幫助的情況下其實也失去了很多，比如“秘密之書”、“生物毒素瓶”、“萬能鑰匙”這些非凡物品，再比如說和莎倫和馬里奇的相遇之類的

話說沒人發現現在克萊恩還沒有見到幼天使和孕天使嘛？

而關於保姆文的問題的話……珍惜現在還和克萊恩一起生活的高維吧，我這個人不喜歡發刀子，後續情節肯定不會那麼刀（和詭秘原文相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