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一神一人論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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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阿蒙的身影的徹底消失，灰霧之上剛才發生的異動也是終於停滯了下來。

在小太陽背後的座位上，剛才被變成了一個時鐘一樣的符號終於緩緩的發生了扭曲，變回了原本宛如太陽一般的形狀。

他的額頭上淌著冷汗，眼神之中也多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但其實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剛才那是什麼……”奧黛麗見氣氛突然變得死寂下來的塔羅會，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對於她來說，也就是現在還是個貴族小姐的奧黛麗來說，剛才在一瞬間爆發出的畫面未免顯得有些太刺激了。

如果說，“愚者”先生讓奧黛麗看到了非凡世界的宏大與神秘，那麼剛才出現在這裡的那道穿著古典巫師袍的身影就完全的詮釋了非凡世界之中殘留的瘋狂與詭譎。

剛才就連自己的眼珠子都不能由自己掌控的感覺在奧黛麗的心中深深的刻下了恐懼，而這股恐懼甚至是在阿蒙消失之後才被允許從心底產生。

剛才被寄生的時候奧黛麗的感覺只有一片空白和虛無，她剛才甚至無法去思考發生了什麼，因為奧黛麗剛才腦中產生的念頭已經被想要知道愚者身份的阿蒙不斷的竊走。

現在逐漸緩過神來，她才感覺到剛才情況的兇險與愚者先生的強大。

同時，奧黛麗在對除了“愚者”先生之外的“白塔”先生高維也多了一點在原本的尊敬的感情之外的，敬畏。

畢竟，在剛才的那個神秘人想要透過塔羅會攻擊他們的時候，他們全都手無縛雞之力，只有他一個人和愚者先生一樣向著神秘人做出了反擊。

而在仔細想了想之後，奧黛麗的心中更是浮現出一點驚駭：

愚者先生在還沒有恢復自己力量，甚至無法干涉現實世界的時候，就能夠在塔羅會上發揮出如此的威能。

甚至召喚出了兩個天使……或者是更高位格的存在。只是奧黛麗的神秘學知識並沒有支撐他知道黑皇帝和墮落母神的存在，只能在心中暗地想道。

克萊恩嘆息一聲，他此刻也終於從剛才的戰鬥之中緩了過來。他看著鴉雀無聲的塔羅會，輕輕用手敲了敲身旁的扶手。

剎時間，塔羅會上成員的注意力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阿蒙。”愚者先生高深莫測的說道。

“祂是造物主之子，古老年代的王。”

“祂是瀆神者，神靈的敵人。”

“現在祂已經被我驅逐。”

……真是險啊，還好有著老高幫忙，要不然我這片灰霧的控制權都有可能會被阿蒙竊走……只是祂剛才稱呼我為“伯特利”？為什麼？

難道說我這個“愚者”的身份原本是屬於“門”先生的嗎？

克萊恩感到了些許疑惑，但他在外表上仍然保持著剛才那般高深莫測的樣子，等待著塔羅會上的成員提問。

戴裡克.伯格率先忐忑的開口：

“愚者先生，剛才我是不是……”

“是我的疏忽。”

克萊恩深沉的嘆了口氣，用自己跟高維學到的神秘學知識回答道：

“你在最近有沒有遇到一個穿著古典巫師袍，帶著一片單片眼鏡的人。”

“祂就是阿蒙，應該是祂透過你的想法發現了你與我有關，於是順手寄生了伱。順著我們之間的聯絡，準備進入‘塔羅會’。”

這……戴裡克忽然一驚，看著自己面前的愚者先生，惶恐的說道：

“抱歉，愚者先生……”

不過還不待他說完，戴裡克又想起了些事情。一股寒意又從他的脊背蔓延，他忽然想起來，如果自己被寄生了，那白銀城的其他居民呢？

他們會不會也被阿蒙順手寄生？

想到這裡，他連忙向愚者請求幫助。在聽完了戴裡克的敘述之後，克萊恩也陷入了短暫的茫然與沉默。

白銀城遭遇阿蒙了？阿蒙為什麼會突然注意到這些地方？

疑惑在克萊恩的腦內迴響，他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自己面前的戴裡克·伯格說道：

“我會將此事告知真實造物主。”

“雖然祂現在的狀態並不好，但應該也能為你們提供庇護。”

“……感謝您的仁慈。”

戴裡克·伯格發自內心的感激愚者先生，從他的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種有些奇怪的感情。面對戴裡克的感激，克萊恩只是微微點頭，將自己的臉轉向了塔羅會的其他成員。

“小心阿蒙。”

“愚者”先生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在現實世界庇護你們。”

——

由於阿蒙的攪局，這次的塔羅會克萊恩僅僅是告誡了他們最近貝克蘭德可能會發生一些災難以及阿蒙的情報之後就草草的結束了。

克萊恩看著周圍不斷湧動著的灰色霧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唉……”

阿蒙忽如其來的“拜訪”，讓克萊恩感到措手不及。但是在稍微感嘆了一下之後，他就對著高維說道：“老高，謝了。”

“要不是你給我的那件神奇物品能夠調動灰霧的力量，我可能這回就要栽在阿蒙的手裡了。”

“……‘瀆神者’阿蒙，祂的到來也嚇了我一跳。”

高維靠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側過身子看著克萊恩：

“克萊恩，剛才阿蒙說你登上的這片灰霧是‘源堡’？你老實說，你之前究竟知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高維反客為主，在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懷疑。

藉著阿蒙這次的到來，高維準備將自己之前隱瞞的東西在稍加修改之後告訴克萊恩。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阿蒙確實提前就盯上了克萊恩，克萊恩現在需要知道一些稍微高一點層次的知識，以防悄無聲息之間就被阿蒙幹掉。

另外一點則是高維擔心克萊恩在以後知道了事實之後會報復自己，畢竟能夠被福生玄黃天尊選中的人都多少有些惡趣味和小心眼。雖然惹了克萊恩的後果肯定不至於像天尊那樣極端，但高維俯視者也得給自己打個預防針。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克萊恩果然很容易的就上了套，他揮揮手，驅散了兩人之間的灰霧。他一邊皺著眉毛，一邊看著自己面前的高維：

“老高，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但是你要先等一下。你需要在靈性穩定的情況下聽我講述這些事情。”

克萊恩聽到高維的提醒，自己才發覺自己的靈性因為之前的戰鬥而有些震盪，頓時苦笑一下，收束著自己的靈性。

眼看克萊恩的靈性穩定了下來，高維才點了點頭：

“我應該和你說過，這個世界之中的有些知識是有毒的。在這個世界裡，很多你原本可能覺得是常識的東西其實並不正確——如果阿蒙說的沒錯的話，那我確實可以在這片灰霧——在‘源堡’上和你說明一些之前不能告訴你的知識。”

一邊這麼說著，高維的臉上一邊露出了些許思考的神色：

“如果你現在掌握的真的是‘源堡’的話，那或許……”

“什麼？”克萊恩不禁有些疑惑，側著頭看向了高維。高維則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克萊恩鄭重的說道：

“我必須要提前和你說明的是，你對於‘源堡’的掌控力度並不強，無法用‘源堡’庇護你在現實之中的身體。所以，我告訴你的東西等會都要用‘源堡’將其封印起來，否則你回到現實的瞬間就是你失控的時刻。”

“某些存在，你僅僅只是知道了祂你就會被注視，而就算這些存在對你不含惡意，他們的注視都會讓你直接被汙染，異變成可怕的怪物。”

這裡不僅僅是指外神們，高維也暗搓搓的暗示了一下亞當。

“我知道了。”克萊恩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看著自己身邊的高維，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說吧。”

高維點了點頭，對著克萊恩開始講述起了被修改過的知識：

“關於造物主創世的神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造物主創造了世界之後陷入沉睡，身體化為諸多神靈的那個神話？”

克萊恩思考了片刻，很快就想了起來：“不過這個神話應該是後人杜撰出來的吧？畢竟‘黑夜女神’和‘真實造物主’都不是被造物主孕育出來的神靈，反而他們都是‘穿越者’成神。”

“而且根據真實造物主之前和我們聊天時說過的‘背叛之宴’來看，在神話之中所指的那個‘造物主’應該並不是最初的那位造物主，而是真實造物主的前身，那位遠古太陽神。”

“沒錯。”

高維點了點頭，對著自己面前的克萊恩說道：“這的確是錯誤的，但是其中也有著對於當初造物主創世的影射。因為造物主所遺留下來的並非神靈，而是‘源質’。”

“在序列0的神靈之上還有著超越序列的存在，祂們是‘源質化身’、‘外神’、‘舊日支配者’（注），一般來說，我們將祂們稱呼為……”

“舊日。”

（注：這裡是高維藉助上個時代的克系神話來為克萊恩解釋，此處並不雜糅其他世界觀且在《詭秘之主》世界之中舊日和外神是同義詞）

“而祂們的力量則是主要來自於源質。每一份源質都可能是造物主遺留下來的物品，也可能是造物主身體的一部分。根據之前留下的記載，在地球上的源質一共有著九份，所以地球上最多可以擁誕生出九位舊日。”

“而因為非凡特性聚合效應，地球之外的外神也在渴求著地球上的源質的力量。祂們之間的戰爭必然會毀滅地球，這就是靈界預言之中的‘末日’的真相。”

“如果阿蒙判斷的不錯，那算上你現在持有的‘源堡’，在我們……‘穿越者’手中的源質就有三份了。”高維掰著手指：

“真實造物主曾經掌握的‘混沌海’，我的‘帷幕庭院’，你的‘源堡’。呵，好傢伙，合著最初的那位造物主還會在城堡裡面坐著看海的習慣？留下來的東西都和建築物有關？”

而克萊恩的反應很快，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就向著高維發問：

“這麼說的話，阿蒙是想要奪走我手中的‘源堡’，更進一步成為舊日？但是祂現在應該還只是一個天使之王，應該沒有辦法跨過真神直接成為舊日吧？”

“這件事情或許可能只有阿蒙知道。”

高維語氣坦然的說道：

“根據之前‘褻瀆之牌’上面的魔藥配方，我們能夠看出成為真神的必要條件是三份序列一的非凡特性加上一份唯一性。而真實造物主曾經和我說過，阿蒙早在祂還沒有被諸多天使之王背叛的時候就已經持有了一份唯一性，以及一份序列一特性。”

“而在之後的時間中，阿蒙大機率又獲得了第二份序列一的特性。”

說罷，高維聳肩一笑：

“也許阿蒙在這千年的時間之內已經得到了最後一塊成神的拼圖也不是沒有可能（禮貌帕列斯）。但無論如何，源質這種東西還是抓在自己的手裡比較好。”

“而且根據之前真實造物主的講述，呵呵，按照阿蒙的性格，就算祂沒有集齊成神的條件，也會想著將源質放在自己的身邊。要不然，祂不會放心。”

“畢竟祂是天生的神話生物，而且目前也沒有足夠的錨來為祂增添人性。”

“總之，忘掉這一切，小心阿蒙。”

“我知道了。”

克萊恩鄭重的點了點頭，拿起自己身邊的水晶球，準備開始將自己聽到的記憶封印起來，只留下幾個暗示。

但是在想了想之後，克萊恩微微偏過頭：“老高，我之前召喚出來的那個應該是黃濤的投影才對。”

說罷，他不由得有些遲疑：

“那之前在黑皇帝的陰影之上出現的紅月是什麼東西？”

“你說那輪紅月？”

高維嘆了一口氣，指著自己身邊的那張椅子上像是麥穗一樣的複雜紋路對著克萊恩說道：

“從你用褻瀆之牌召喚出來的黑皇帝投影來看，羅塞爾·古斯塔夫現在明顯是處於被墮落母神汙染的狀態。”

“呵，這也難怪祂一直在自己的陵寢之中沒有復活了。畢竟就算是在四皇之戰的時候，當時的黑皇帝所羅門也在諸神的圍堵之下復活了一次。”

“這樣看來，黃濤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

紅豆泥私密馬賽！

這兩天特別忙，我也沒有存稿，只能遲一點更新了，明天可能還是晚上更新，就麻煩大家就稍微等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