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特莉絲：我那麼大一個克萊恩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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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課程，準備去調查取證卡平的罪行。只是克萊恩唯獨忘記了某個和他合作的魔女，特莉絲·奇克戴著藍寶石戒指，將扮演成‘夏洛克·莫里亞蒂’的高維認成了克萊恩。”

0-08——被一份“畫家”特性汙染了的0-08用和紙張相同的顏色的字在紙上寫道。

……

高維走在王子的莊園之中，從管家的手中隨手接過了那張定製的白色的面具。他將克萊恩平時上課使用的那張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向著王子的教室走去，現在的高維比克萊恩還像夏洛克，簡直就是莫里亞蒂教授的翻版。

走到哪裡，高維就用自己用源質預支的力量一路取代到哪，被取代的人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之中多了一個沉睡著的意志。可能窮極他們的一生，這些意志大機率也不會高維俯視者啟用。高維只是一邊在挑選著自己後續要取代的物件，一邊隨手佈置著萬一這一次在地球上的計劃失敗之後的後手。

管家、女僕、僕人……

馬匹、獵犬、植物……

在這個因為之前舉辦宴會而樣貌已經大改了的莊園之中，所有地方都被高維留下了自己的一份“烙印”。

看著莫里亞蒂教授這麼隨意的在莊園之中走著，特莉絲卻是不由得急躁了起來——她現在有些擔心克萊恩的狀態，是不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忘記了和自己的約定。

……高維坐在教室裡給兩人講著課，時間很快就流逝了，可特莉絲卻像是度日如年，每一刻都是煎熬。她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克萊恩：特莉絲擔心他是不是害怕了，不願意幫助自己拖住潘娜蒂婭的腳步，和她一起調查潘娜蒂婭了？

想到這裡，特莉絲不由得心頭一冷——如果在關於貝克蘭德的災難上和自己利害一致的克萊恩都不幫自己，那還有誰能救自己？靠那個缺良心的高維嗎？

但隨即，特莉絲的眼睛逐漸睜大，看著自己面前的高維，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是高維假扮的？我那麼大一個克萊恩哪去了？

“今天的課程結束了。”高維合上書，臉上露出了一點微笑。他看著自己面前的埃德薩克王子和一邊安靜的坐著的潘娜蒂亞，神色如常。兩人現在並沒有發現眼前的“莫里亞蒂教授”是經由他人偽裝，只是恩愛的微笑。

高維俯視者靜靜的注視著0-08，操控著它開始狂亂的飛舞。潛藏在貝克蘭德暗處的因斯·贊格威爾臉色一變，想要控制住不知為何而發狂的0-08。

“一場夢境！啊，今天來到這裡的並不是夏洛克·莫里亞蒂，而是偽裝成莫里亞蒂教授的高維·亞伯拉罕！因斯·贊格威爾太倒黴了，太倒黴了！為什麼自己的計劃在快要完成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呢？”

“高維是極光會的領導者，是真實造物主的眷者。他提醒了埃德薩克王子，提醒了他為什麼會在有了一位摯愛之後還會對另一個女子下手！哈哈，因斯·贊格威爾絕對想不到，高維·亞伯拉罕竟然可以避開‘絕望夜鶯’的視線，從埃德薩克王子的手中獲取到最大的利益。”

“因斯·贊格威爾見狀不妙，也準備帶著0-0……”

“閉嘴！”見0-0-8的劇本即將寫到自己，因斯·贊格威爾咆哮著握住了0-08的筆桿，近乎是狂暴的將0-08砸在了地上，在緊張之中直接抓起筆在地板上書寫：

“高維·亞伯拉罕並沒有發現隱藏在背後的因斯·贊格威爾。他是特莉絲·奇克的好友，只是為了為自己的朋友討個公道。”

“埃德薩克王子只是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是被慾望遮蔽了雙眼，出於愧疚，決定交給高維·亞伯拉罕和特莉絲·奇克一定的補償……”

高維藉助自己本體的視角看著因斯·贊格威爾的動作，默默的在自己的心底吐槽：“這傢伙還真敢寫啊，這麼蹩腳的劇本是0-08能夠寫出來的？就算阿勒蘇霍德的寫作技巧再怎麼生硬，也不會寫出這樣的劇情……”

很好，這很符合高維對因斯·贊格威爾的印象，一個生硬的寫作者。不過這也正合高維的意思，他看著樓下房間之中被0-08矇蔽的潘娜蒂婭，自己坐在埃德薩克王子的對面，身邊則是一臉警惕的特莉絲。

就在剛才，他順著自己用0-08寫出的劇本，將埃德薩克王子和潘娜蒂亞分開了來！

高維攤開雙手：“怎麼樣，王子殿下？你現在可以相信我的話了麼？”

“我被控制了？”埃德薩克的神情有些恍惚，這位王國的王子、拉斯廷伯爵在受到了源質的庇護之後徹底知道了自己之前那麼狂熱的痴迷著女孩“潘娜”的原因。他看著一邊之前險些被自己強迫過的特莉絲，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崩潰。

“也是，我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愛上一個和我素昧平生的女子，也不可能會像之前那樣……”

“是的，你被控制了。我之前提醒過你，啊，可惜伱不領情？”

看著眼前這個王子有些崩潰的樣子，特莉絲不由得從中感到了一絲愉悅。自己之前和他說了這麼多次他被矇蔽的事情，埃德薩克王子卻都不願意相信。現在看到這個傲慢的王子的情緒崩潰的這麼徹底，特莉絲心中的惡趣味不由得得到了滿足。

“為什麼？”埃德薩克王子望著天花板，有些絕望的說道：“為什麼會這樣？父王之前許諾給我的東西、父王贈送給我的善意都是假的麼？”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王子所說的話，特莉絲煩躁了起來。

她現在覺得自己眼前的埃德薩克甚至不像是一個王子，反而是有點像是自己從前在靈知會之中看見的那些失去了父母關愛的孩子。真正讓埃德薩克絕望的並不是這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而是自己被自己信任的父親，被自己熱愛的國家拋棄了的事情。

“當然不會。”高維輕鬆的對著自己面前的埃德薩克王子說道：“你的父親想讓你在最後能夠過上夢想的生活。啊，群臣諂媚、佳人相伴，多麼美好的一出舞臺劇。王子和灰姑娘終能夠將生活在一起，但你永遠不會知道灰姑娘其實是叢林深處的美麗巫婆。”

“你的父親還想讓‘絕望夜鶯’潘娜蒂婭來為你殉葬——呵，她也是這齣劇目的演員。相對於整個國家來說，你們的生命多麼不值一提啊。”高維的話語之中帶著些嘲笑，他看著自己面前的埃德薩克，考量著他的反應能否有資格成為自己的眷者。

“或者說，能夠成為一位半神臨時的丈夫，這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父親……”

自己可以為了父親犧牲麼？

埃德薩克反問自己，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得不出答案。父親就像是羅塞爾大帝一樣的智慧且有遠見，就算在才能上略遜於羅塞爾，也能夠將他們這些王子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我不想死……

似乎是看出了埃德薩克王子的想法，高維輕聲一笑：“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沒有主動開口，先將優先順序下調……高維俯視者有些失望的觀察著埃德薩克王子，將自己的注意力挪開了來。

“唸誦一位偉大存在的尊名，你就可以獲得和祂交流的機會。只要你能付得起代價，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高維遞過一張紙，聳聳肩膀：“請。”

要念嗎？埃德薩克王子的腦中閃過了這一個想法，看向了紙張上寫著的尊名。在這短短的幾秒之內，埃德薩克王子想了很多，想到在草場之中疾馳的馬兒，想到了和自己關係親近的朋友，想到了自己熱愛的生活。

我想活著……不，我是魯恩的王子，我不知道唸誦了這段尊名之後會發生了什麼……埃德薩克王子很快冷靜了下來，他雖然有些緊張、卻堅定的詢問：

“我不會向邪教徒屈服。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得了吧，我只是為了一位偉大存在辦事的人。”高維聳了聳肩膀：“也不是非要你身上的某種特質，你不願意的話，我們自然可以放人——等價交換，這是我所服務的組織的宗旨。”

“自由還是尊嚴，你自己選吧。”

看著高維這副模樣，埃德薩克王子反而猶豫起來了。之前自己宛若被困在夢中的時間還讓埃德薩克王子心有餘悸，可是現在他的枕邊人，甚至連他的父親都想要他的命。

我沒有退路了……埃德薩克王子有些忐忑的念道：

“域外之眸，無聲之、喉。”

“空洞之殼的……締造者。”

“您是、離群的……最終帷幕。”

……

埃德薩克王子睜開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迷離的空間之中。在他的身體周圍閃爍著宛如浮光掠影的光影，讓他覺得目眩神迷。一個洪大的聲音似乎從這個空間的頂端傳來：

“你想要什麼？”

這……埃德薩克王子震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偉大存在，即使是自己覺得一向深沉偉岸的父親也不及這位偉大存在的半分。埃德薩克王子反應過來，恭敬的說著：

“偉大的主宰，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

高維俯視者發出了笑聲，用著平靜但是洪大的聲音對著埃德薩克王子說道：“你很有趣，想要你的命的，是一個真正的天使。你是犧牲品，是在他人看來的必要的犧牲。”

“你願意為你的生命和自由付出什麼代價？”

“我……願意獻出我除生命外的一切。”

埃德薩克王子雖然心中有些恐懼，但還是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我要活著，活著才有機會。我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哪怕是獻出自己現在的生活……”

“你的命運。”高維俯視者打斷了埃德薩克王子的話：“以此來交換你的生命。”

“從一位天使的手中挽救你的生命，這是瞞過你身份的必需品、也是你要交給我的報酬。”

也就是說，交換了之後我就不再是王子，這值得麼……不，這很值得！本來心中還有些猶豫，但想到自己的父親毫不留情的放棄了自己，埃德薩克王子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

因為自己憋屈的死法，自己的兄弟姐妹會嘲笑自己的劣跡斑斑、自己的好友會唾棄自己、自己的痕跡將不會有人記得……

埃德薩克王子知道，父親不會平白無故的要自己的命。他之所以這麼做，大抵上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來交換王室的利益。

甚至我也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任由後世的來客辱罵。

不帶猶豫的，埃德薩克王子說道：

“好。”

“那麼，我的使者會帶著你離開。”高維俯視者微微頷首：“作為庇護你的交換，我自會收取報酬。我的使者會安排你後面的工作，你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拒絕。”

埃德薩克王子睜開眼，看見了眼中帶著笑容的高維。高維對著埃德薩克伸出了右手，與他輕輕地相握：

“我收到了偉大主宰的神諭，帶你離開這裡——從今往後，你不是埃德薩克王子了。從現在開始，你也不再是奧古斯都王室的一員：你只是埃德薩克。”

“神說，你自由了。”

埃德薩克回頭看著自己背後浮現出的身影，那是他——是拉斯廷伯爵，是尊貴的三王子。

他感到胸口一陣發悶。

“……我自由了。”

他自言自語，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迷茫。他接過高維遞過來的衣服換上，偽裝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行人。

“你自由了。”

高維操縱著那具縫合了埃德薩克王子命運的臨時化身，用著如出一轍的語氣對他說道。

……

“神降的要素即將集齊了，你需要什麼樣的容器？我之前的檢測沒有出錯，你的非凡特性需要製作成封印物才能偷渡進屏障。”高維俯視者坐在一張大排檔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輕鬆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超星主宰。

“當然，作為補償，我可以幫你製作出可以讓你意志附體的容器，快點快點，選一個容器吧。”

“再過一個自然月的時間，貝克蘭德的的星界屏障就會前所未有的薄弱了。”

特莉絲：我克萊恩咋變了？我超，這不是克萊恩，這是賣過我的高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