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提前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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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離開了咖啡館，若無其事的開始控制著自己的分身按照一個郵差的信工軌跡開始著生活。祂自己的職責是在貝克蘭德充當本體的眼線——現在還多了一個職責，那就是刺探高維，刺探星空的訊息。

不是為了亞當和自己的父親，僅僅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就是阿蒙在之前的那個人類身上得到的結論。在理智和自己的慾望之中取得了平衡，阿蒙認為自己應該這麼做。

只不過祂的腦中還殘存著之前高維說的話：

“我的人性並不依賴信徒。”

“而且，人性最充沛的神和神性最充沛的人那個要更加像個‘人’,我還不好說。你在問我‘人性’究竟從何而來，你認真的？”

“而對於你之前的第一個問題，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會告訴你：”

“你可以先去體驗一下不用非凡能力的普通人的生活，之前那個流浪漢就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是我的建議，你可以選擇【接受】與否。”

流浪漢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單片眼鏡，沿著被自己寄生的流浪漢的記憶找到了他蝸居的地方。然後，阿蒙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像是一個只有著十四五歲的少女的呼喚：

“爸爸！你回來了！之前房子裡多出的那些錢到底是……”

阿蒙的表情僵住了，祂本來想要順手用自己的能力寄生面前的少女，將她變成自己的分身。但是礙於自己和###的約定，祂的本體不讓祂動用自己的非凡能力。

但這個阿蒙懷疑，自己的本體只是想從自己的分身上找樂子。

“奇怪。”阿蒙喃喃自語：“伯特利是怎麼脫離封印的？”

……

星空之中，高維俯視者從“不定之霧”之中脫身而出，祂看著因為失去了自己的大腦之後被襲擊而生氣到變形的不定之霧，身上被源質灼燒出的傷勢才在自己源質的照料下緩緩的消除。

不定之霧在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之後還能擠在屏障周邊就已經證明了祂的強大實力，要不然早就被窺伺著“審判者”和“黑皇帝”的“超星主宰”或是“原初飢餓”盯上分食。僅僅是憑藉著本能，祂就足以讓其他強大的外神忌憚。

前者是想要透過容納源質從“星界之主”手中搶奪制定星界規則的能力，而後者則是饞了,想要吞噬更多的特性。

現在說起蓋緊上帝的骨灰盒的事情，超星主宰可是比高維俯視者還要急。祂和上帝可謂是相愛——咳咳，沒有相愛只有相殺,相鄰途徑見面的時候都是要陰搓搓的在背後捅一刀的。

在“全知全能者”還行走在星界的時候，超星主宰可謂是被祂全方位的壓制。祂一邊窺視著上帝的權柄,一邊掌控著星球的躍動。

而現在,上帝隕落,超星主宰再一次的開始窺視起在星界正中央的那枚“太陽”。

與此同時。

在貝爾納黛收集的封印物之中,0-05“許願神燈”忽然抖動了一下。隨著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流動,燈神的意志短暫的復甦。祂有些疑惑的看著遠方,似乎感到了自己的源質在屏障的邊緣向著祂招手。但是身上的封印卻依舊在束縛著祂，讓祂難以脫困。

燈神看著自己身上揹負著的層層封印，頓時咬牙切齒：

“天尊，高維俯視者……”

除了天尊的封印之外，燈神的身上還遍佈著眾多封印力接近於沒有然而侮辱性極強的封印層。這些封印全部都出自高維俯視者的手筆，祂會落得如此境地，可以說和高維俯視者脫不了關係。

甚至，在高維俯視者棒打落水狗之下，祂的模樣還被高維俯視者在眾多外神之中直播過。

就在剛剛，祂還從自己身上的封印上感受到了自己“源質”流淌而過的力量……等等。

燈神的口中瞬間冒出一些諸如“此地禁止薅羊毛”、“這明明是我的源質，是我先來的”、“高維俯視者的封印不算封印”、“天尊和高維俯視者你們什麼時候死啊”之類的話。然而，天尊的封印牢牢的拘束著祂，讓祂只能無能狂怒。

燈神望著海的那邊出現的“失序之國”的氣息，就像是一塊屹立在收藏室之中的望夫石。忽然，祂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看向了貝克蘭德。

“我現在的持有者正在前往貝克蘭德？”

“呵，黑皇帝的女兒？”

祂低聲自語，心中似乎有了些許想法。

……

次日中午，克萊恩有些興奮的在餐桌上對著高維說道：“老高,下週有羅塞爾的展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高維鎮定的喝了一口西紅柿雞蛋湯，對著克萊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最近我在努力篡取校長的職務，要去參加的舞會比較多——嗯，‘正義’小姐很給力。我覺得，密斯卡託尼克大學還是要發展一些特色專業的。”

“以民俗學、天文學以及歷史學這些學科為主，技術類的則是劃分成‘專升本’那種名義上和大學生一樣的班級，但是能給平民更多的機會。這樣也可以提高學校的檔次——這很公平，也很合理。”

“……你這沒照搬我們穿越前的大學我是不信的，你咋和黃濤一樣當文抄公呢。”克萊恩笑了一聲，對著高維說道：“那我就一個人去了，羅塞爾的展覽上或許有著一些他的日記。回頭如果有什麼發現我就再和你說吧。”

“好。”

高維點點頭，看著離開的克萊恩。他則是在片刻之後站起身，看向了自己對面的鏡子。一抹充斥著慾望的淺紅色悄然的從鏡子中瀰漫。

“出來吧，玫瑰學派的小鬼們。”高維冷笑：“是‘祂’讓你們來的？你們接到了神諭？”

一個倒影出現在了高維對面的鏡子之中，那是一個呈現出玫瑰紅色的“冤魂”——其實如果要仔細分辨的話，現在的這個玫瑰學派成員的狀態更像是“惡靈”。在高維的背後，一抹熱烈的血紅色悄然浮現。

梅迪奇的身上悄然有著“隱秘”的氣息，祂依舊在索倫和艾因霍恩的影響下無法對真實造物主祈禱，但是在黑夜女神和真實造物主的隱秘約定之下，黑夜女神入夢傳來了真實造物主的神諭：

監視“###”。

而在沒到真神位格的梅迪奇的印象之中，高維的存在同樣被高維俯視者留在“混沌之子”體內的後手所影響。在付出了幾個化身作為代價之後，高維從不定之霧的身上薅下了些羊毛，將阿蒙和梅迪奇這兩個認識“高維”的人腦中的印象“扭曲”了。

在真實造物主的神諭之下，忠誠的梅迪奇現在徹底將高維認為是伯特利的復活後手了，已經復活的那種。而梅迪奇的態度並沒有變化，忠實的執行著真實造物主的神諭——一個被舊日汙染了的天使之王在復活後，身體之中也仍然可能有著隱藏的汙染。

梅迪奇不管這些，祂只管遵循主的神諭。

“慾望母樹……”梅迪奇看著“伯特利”對面出現的“冤魂”，頓時警惕了起來。祂觀察著“伯特利”的態度，似乎想要看出他有沒有和外神聯手的意願。梅迪奇最近詢問了主，得知伯特利當年被“墮落母神”所汙染，而現在出現的卻是另一位外神的信徒。

現在變成了惡靈的曾天使之王梅迪奇深切的知道就算是失去了曾經的位格和途徑，光是憑藉著神秘學聯絡，“門”先生都有著不小的機率能夠控制之前軀體上的特性。

“母樹、神諭。”這個狀態明顯不對的“冤魂”每個單詞都要停頓一下：“獵殺、節制派、天使學生。”

是莎倫和馬里奇啊。高維瞭然，這是“慾望母樹”想要試探我的態度？嗯，這些人的行動不重要，我怎麼行動對“慾望母樹”很重要……在想好了如何背刺玫瑰學派的放縱派成員之後，高維開口：

“你去唄。”高維懶洋洋的說道：“我對祂的途徑不感興趣，我和祂又不相鄰。”

“知道、了。”這個“冤魂”的身影逐漸淡去，消失在了鏡面之中。而高維則是隨手佈置了靈體之牆後，開始讓自己全身的血肉進行蠕動。

在短暫的變形之後，他赫然已經變成了Z先生的樣子。高維輕輕的哼著來自星空的不知名歌謠，打了一個響指。隨著高維的動作，他的面前浮現出了一條條紋路。隨手撥開紋路，高維向前一步，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是真實造物主發現了你們的動作，派遣自己手下神使去獵殺外神信徒的，和我這個外神有什麼關係？

只不過，高維也不指望慾望母樹會信他的鬼話，慾望母樹還沒有老眼昏花到看不出那具皮囊下的是誰。但只要高維俯視者的態度拿出來了就行。

等到靈性之牆消散，梅迪奇默默的看著自己面前空無一物的房間，咒罵了一句。

……

高維出現在了“勇敢者酒吧”之中，隨著他的出現，周圍的酒客就忽然僵硬了一下，而這種僵硬就像是瘟疫一般向外傳遞著，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環一般向著外面瘋狂的擴散。

但這種輕微的動靜沒有被其他人注意，直到所有人都被高維用“扮演”的能力臨時取代之後，他們的腦中就悄然多了一個念頭：

找到馬里奇、找到馬里奇……

雖然他們其中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馬里奇是誰，但還是按捺不住尋找的慾望，開始胡亂的奔跑著。高維臨時扮演著他們，給他們的行動之中加上了一些目的。他只是任由這些人行動，讓局勢變得亂起來。

他自己則是從一邊隨手拿出了紙和筆，趴在櫃檯前面唰唰的寫了一封舉報信，在差人送到教堂之後順手打了個外神牌電報給黑夜女神，通知阿曼妮西斯來派些值夜者來封鎖現場。

現在就是守株待兔……高維的嘴角微微上翹，祂注視著自己面前的混亂場景，尋找著突圍而出的人。高維俯視者輕輕的撥動著維度的弦，從中發現到了一絲不協調的韻律：

“找到了。”

高維俯視者將自己的意志傳遞給自己的化身，讓自己的化身前往尋找馬里奇——由於慾望母樹的介入，高維要提前開始清理貝克蘭德那些不受控制的人物了。而同樣作為外神的慾望母樹自然就在其中，無他，只是因為慾望母樹和高維俯視者並沒有合作。

外神們也不是鐵板一塊的，祂們天然就是敵對關係。最近在星空之中和“高維俯視者”合作比較密切的是“超星主宰”，所以慾望母樹安插在高維身邊的後手就不能不重視了——畢竟這具化身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序列五，容易被慾望母樹謀殺。

最重要的原因是，體內有著一部分人類記憶的高維在玫瑰學派放縱派的那些神經病和莎倫之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莎倫。

而至於高維俯視者是找到現在祂並不清楚位置的馬里奇的原理也很簡單：

早在祂能夠熟練掌握了自己的源質之後，高維俯視者就將原本“詭秘之主”的時間線燒錄了下來，記在了自己源質之中最醒目的一部分割槽域之中。而按照在其他人眼中看不見、卻又和他們密切相關的“維度之線”中，高維俯視者很輕鬆的就能發現那些不和諧的音符。

而只要找到了位置，高維就可以藉助源質預支的本來是“演員”途徑序列三才能擁有的“維度潛行”的能力找到那人，甚至可以從其他維度上給那人打上屬於“靈界”與“星界”層面的烙印，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在能力、位格與外神的廝殺經驗之中，高維俯視者輕而易舉的就能拿捏兩個年齡加起來還不到祂的零頭的雛鳥。

而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就是喜聞樂見的輪到高維順著網線打過去的操作了。

高維變作Z先生的模樣，一腳踩進了更高的維度之中。雖然有著源質的保護，但是祂現在這具還不到半神的化身還是在這依託於“物質世界”和“星界”的空間之中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好在高維很快就從中脫離，出現在了馬里奇的背後。

出現在了馬里奇的背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