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久違的塔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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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吃完飯後，克萊恩坐在高維的身邊，靜靜地等待著這一次塔羅會的開始。高維隨手製造出了一堵靈性之牆將這個房間和外界分開，將這一段區域隔離了出去。在等到克萊恩登上灰霧開始對他們發起召喚後，高維便撤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部分源質對他這具化身意志的防護，跟在克萊恩的後面登上了“源堡”。

熟悉的灰霧和朦朦朧朧的人影映入眼簾，晉升成功，現在已經位居序列8的奧黛麗半起身，虛提裙襬，愉快地對著坐在主位上的愚者問候道：“下午好，‘愚者’先生~下午好，‘倒吊人’先生，下午，‘太陽’先生！還有‘白塔’先生，下午好！”

兩週沒有進行塔羅會，在這次的塔羅會之上奧黛麗明顯能看出來心情有些愉快。

早就開啟靈視的克萊恩，藉助灰霧之上的特殊，注意到“正義”小姐以太體的深處星靈體的表層又有變化，統一的色澤純粹了不少，於是輕笑道：

“歡迎你，我們的‘讀心者’小姐。”

兩週沒見，奧黛麗已經消化掉了之前獲得的讀心者魔藥，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序列八。

“你好，‘正義’小姐。”高維輕輕的點頭，對著奧黛麗致意。

“愚者先生，我這次共獲得了19頁羅塞爾日記。因為您上週沒有舉行聚會，我勉強多記憶了一些日記的內容。但是還有7頁日記我還沒來得及記憶，我希望能夠下一次再交給您。”

阿爾傑站起身，輕輕彎腰，向著愚者先生致以敬意。之前塔羅會的集體行動已經證明了愚者先生的強大威能，最後出現的那名“眷者”所留下的灰色霧氣更是讓齊林格斯在一位聖者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敬仰的情緒之中，阿爾傑對神秘的愚者還保有些巨大的恐懼。畢竟祂的眷者就能夠讓齊林格斯人間蒸發，就算是序列三的聖者閣下也找不到蹤跡。如果自己背叛了愚者先生的話……

當時眼睜睜看著灰霧散去的阿爾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不禁嚥了口口水，將自己心底褻瀆的想法壓制了下去。

克萊恩則是輕輕點頭，用著低沉而又輕鬆的聲音說道：

“沒問題，這是等價交換的原則。我並不急於一時，你無須感到自責。”

阿爾傑鬆了口氣，再一次謙卑的點了點頭，將日記一頁頁的具現了出來。克萊恩看著眼前出現的日記，視線下移，開始閱讀起第一頁的內容：

“十二月十六日，再次聯絡上了那位被困於風暴深處，迷失在黑暗裡的可憐傢伙。”

終於有前面某頁筆記的後續了……克萊恩心中一喜，態度更加地專注：

“他自稱為‘門’先生，試圖教導我一個複雜的困難的儀式，讓我幫助他重返現實世界，並承諾滿足我三個要求。”

“門”先生！

克萊恩的心底頓時掀起驚濤駭浪，他現在已經不是原本還在廷根市當值夜者的那個神秘學小菜鳥了。這兩個星期，克萊恩在準備面試之外還惡補了許多關於神秘學、非凡者以及一些隱秘組織的知識。由於他作為真實造物主的眷者，克萊恩能夠查閱到極光會之中國大部分關於這些內容的記載。

其中就包括“秘之聖者”從亞伯拉罕家族帶回來的資訊：

在亞伯拉罕家族的記載之中，“門”先生是亞伯拉罕家族的先祖，也是亞伯拉罕家族身上詛咒的來源。換言之，祂也是高維的“先祖”！

之前高維也對他提到過，“門”先生在現在算是半個隱秘存在，半個邪神。當然，就連高維在對克萊恩說這個的時候都有些不確定的成分在其中，這足以證明“門”先生的特殊和神秘。

而在高維告訴他的神秘學知識之中，“門”這個稱呼和“愚者”一樣，是學徒途徑的序列0。當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克萊恩不禁在思考自己當時自稱愚者到底是不是有什麼非凡因素的影響。只是這個問題他現在也無從得知了。

克萊恩有些緊張，繼續向著下方看去。果然，克萊恩看到了不少高維曾經說給他聽的資訊，發現羅塞爾日記上的內容有不少都與高維曾經講述的知識相符。克萊恩不由得輕輕側目看向高維：

看來老高給我講述的如此豐富的神秘學知識，大部分應該也是來源於羅塞爾大帝的日記……唉，畢竟他穿越的時間比我早，日記肯定比我看過的多。看來，自己的日記蒐集也要提上正軌了……

當然，克萊恩自然不是要放棄高維這邊可能會有的羅塞爾日記和資訊來源，只是因為之前極光會和魔女教派的合作讓克萊恩的心中起了一些戒心：畢竟極光會在克萊恩穿越之前還是邪教，作為真實造物主眷者的高維也未必能夠完全掌握這樣一個龐大的教派。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本來就可貴，克萊恩既不願意直白的詢問高維極光會和魔女教派究竟說了些什麼，也不好意思向高維開口索要日記——畢竟高維幫了他很多，讓克萊恩有些不好意思。

在那之後的幾張日記之中，描寫的則是二本強者羅塞爾吐槽“通識者”實力，以及關於因蒂斯政變的內容。讓克萊恩大跌眼鏡的是，這個世界的穿越者，作為千古一帝的羅塞爾·古斯塔夫，當年竟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抱歉，大帝，你不該將自己的啥事都往日記裡面寫的……

克萊恩在心裡小小的對羅塞爾大帝表示了一點歉意，接著向著下文看去。但當他看到下文的內容時，克萊恩頓時心頭一震：

“十月二十九日，密修會的首領查拉圖再次拜訪了我，並沒有提到具體的事情，只是隨意地聊了會天，我無法猜測他真實的用意，他似乎只是想加強雙方的溝通和對彼此的瞭解？”

“已經見過兩位教會高序列強者的我，感覺查拉圖比他們更加強大，更加神秘，於是不抱什麼希望地隨口問了一句，問他處在序列幾，結果，他竟然回答了我！”

“他說他是序列2的‘奇蹟師’！”

這是真正的地上天使啊……而且，是我這條途徑的天使，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天使呢？克萊恩側著頭思考著，不禁心底有些暢想自己未來能否成為這等人物。在廷根市的災難之後，克萊恩就開始渴望起提升自己的序列了。

但當克萊恩進一步的向下看時，卻看見了一個讓他有些驚悚的訊息。

“他還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生命學派崇拜月亮。”

而對克萊恩來說，這份訊息的驚悚之處則是來源於高維曾經跟他所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從神秘學意義上說到召喚邪神，那你就可以剔除掉原始月亮，慾望母樹這些傢伙了。祂們並不是邪神。”

難道說這裡的月亮，就是傳聞之中的“原始月亮”？生命學派崇拜的是這個“不是邪神”的“原始月亮”？但如果不是邪神的話，祂又能夠是什麼呢？

克萊恩百思不得其解，他詢問過高維，只是高維似乎也不太清楚其中的道理。他只是簡單的瀏覽了幾句後面的訊息，在確認了沒有什麼重要訊息之後，克萊恩輕輕敲了敲座位邊的扶手，平淡的說道：

“羅塞爾在日記上提到了一些被掩蓋的歷史，提到了一些簡單的常識，後者讓我想起，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們。”

“‘愚者’先生，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之中提到了什麼常識？我可以支付報酬，換取這個訊息。”奧黛麗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過，我要求單獨交流！她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克萊恩輕笑一聲道：“不需要，這都是簡單的常識。”

“看到這部分日記，作為塔羅會的召集者，我認為有必然讓伱們都知道，當然，我很清楚，你們之中有的人早已掌握。”

這裡指的是生在白銀城的小太陽。至於高維？愚者先生的神秘學知識都是他教導的。

克萊恩停止手指的敲動，語氣平淡地描述道：“第一個常識，非凡特性不滅定律，非凡特性不會毀滅，不會減少，只是從一個事物轉移到另一個事物。”

“第二個常識，相近序列內非凡特性守恆定律。”

這兩個定律有些晦澀難懂，但關於“非凡特性不滅”定律，經驗豐富的阿爾傑和非凡知識深厚的戴裡克頓時聯想到了一些東西。兩人不約而同的緘默了下來，都知道這條堪稱殘酷的定律代表著什麼。

——對於非凡者來說，人也是一種非凡材料。

真有趣，這就是最初的造物主給予這個世界之中非凡生物最可怕的詛咒和祝福。高維俯視者想著，祂曾經見過無數生靈因為這個定律手足相殘，也有無數生命因為繼承了親人的非凡特性，獲得力量從而大仇得報。

高維俯視者致力於回應每一個敢於呼喚祂的生命，並且根據他們的要求提供相應的任務，基於等價交換的原則給予他們饋贈。呼喚祂的人大多走投無路，要麼是對力量極為渴望者，要麼是有著仇恨在身而湊巧知道高維俯視者尊名的幸運兒。

其他的星球沒有最初留下的屏障，也沒有地球這般豐厚的非凡特性，高維俯視者在那些生命的眼中近乎無所不能。

危險的任務代表著更強大的力量，沒有人能夠拒絕似乎每次難度只上升了一點的任務，高維俯視者曾經召集過的生命大部分都死在了一次次的任務之中，但也有少數人取得了力量得以善終。

而在非凡貧瘠的星空之中，非凡特性大部分來自於他人。

這樣殘酷的規則，在漆黑的宇宙之中構築出了一個個閉環的黑暗森林。

高維靜靜的聽著，聽到了阿爾傑開口詢問什麼是相鄰途徑，克萊恩想要回答，但還不待克萊恩開口，高維就對著阿爾傑說道：

“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頓時，一道道視線注視在了高維的身上，高維無視了其中屬於窮神克萊恩的幽怨眼神，直接開口詢問阿爾傑：

“如果你希望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話，可以使用海上的物資和我進行交換。並且，我原本預定好那位船長因為一些原因需要更換，另一位非凡者並沒有加強學習的非凡能力，你教導海上知識的課程可能需要早一些開始。”

“沒問題。”阿爾傑一口應下：“這樣的話，就由我來親自教導她。在我的船上還是作為船長的我經驗最豐富。”

“沒問題。”高維點點頭，一口應下。一邊的奧黛麗頓時有些焦急，也想要知道關於“相近途徑”的秘密。她稍稍醞釀了一下，開口問道：“白塔先生，我也希望能夠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得到這個答案？”

“如果你想要知道答案的話，可以選擇幫助我一件事。”高維輕輕點頭：“愚者先生，我申請和正義小姐單獨交流。”

克萊恩點點頭，伸手讓灰霧將兩人的身體籠罩。看著逐漸瀰漫在自己身邊的灰霧，高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好，奧黛麗小姐，好久不見。”

“你好，亞伯拉罕先生。”奧黛麗頓了頓，帶著些好奇的問道：“請問，你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希望我來幫助你呢？”

“也是一件小事。”高維嘆息一聲，對著奧黛麗說道：“我本身就是魯恩的小貴族，只不過之前一直不在貝克蘭德，所以現在很難融入貝克蘭德的貴族圈子。”

“正巧，我所認識的貴族也只有你和格萊林特是貴族，我希望，你可以將我的畫作在你開的宴會上展示出來，來幫我加快融入貴族圈子的速度。”

原來如此，高維是想要融入貝克蘭德的貴族圈子……看來他和我一樣，準備為了魔藥而奔波。這樣說來，貝克蘭德確實不簡單，這裡有著幾個教派重要的教堂，也出現了許多邪教教徒……

克萊恩敲了敲自己身邊的扶手，無意識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