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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結束後,陳傳回想了下平臺對這位老師的評價,雖然不怎麼高,但也不算太低,算是中規中矩。
他將對方傳遞來的材料開啟看了下,這是一門名為“空練”的技巧,根據上面的介紹,這門技巧由多個特定的靜樁組合,還有配合藥物的內外刺激來修煉。
這看起來沒什麼稀奇的,多數格鬥術的基礎都是如此,可後面又有標註,只要學習了這門技巧,以後任何戰鬥技巧學起來都是事半功倍。
裡面倒也不光只是介紹,並且還給了一個靜樁的示例,說是讓瞭解的學員先體驗一下。
陳傳看了下,這是一個十分古怪的姿勢,一隻腳放在另一隻腳的後方,身體向下再向後彎折,然後再往前竭力探伸,同時雙手也是順著身體向上彎繞。
怎麼說呢,整個人就好像是絞成了一個螺旋,但怎麼看也不像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他再看了一下這門技巧的理論,倒是有一些意思。
按照這位吳老師的說法,修煉了這門空練技巧之後,能夠對自身神經和腦部進行刺激,從而促使那裡的異化組織生髮,使得格鬥者在第二限度時就能體會到第三限度的一些好處,學習速度也能因此而加快。
看到這裡後,他頓時就沒有了興趣。
他需要的是穩固的基礎,以及整體的進步,而不是去做這種揠苗助長般的跳躍式提升,這種東西縱然算不上是提前透支未來,可也不是他所需要的。
只是這樣的技巧,自己固然不需要,可對別人而言未必是如此,那如果真的好用,沒有理由就這麼點評價。
於是他再試著查詢了一下,頓時瞭然了,這位吳老師所謂的三百多名學員,其實並不都是武毅學院的學員。
就如同在陽芝市有不少武館收學生一樣,在中心城也是如此,這裡同樣有大量的人學習格鬥術。
只是玄宮大廈主要培養的是內部學員,對於外面只提供一個模板式的課程,面向的還都是各個公司的安保人員、以及中上階層,而下層的格鬥術需求就被這些武館所佔據。
除了這兩個,還有一個是私教,稍微有點家資的人出錢聘請格鬥教師進行私人授課,或者小團體的集體訓練。
吳老師的許多學員就是這麼來的,這些學員的評價雖然不少,可含金量和武毅學員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評的越多可能越是拉低他的檔次。
因為對於舉薦生來說,根本不會去考慮和底層人員學習一樣的技巧,他們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大多數普通人也的確很難練出什麼東西來,畢竟絕大部分人都不是從小接受培訓,幾乎修煉不出異化組織。
這些人也很實際,通常學習幾年之後,就會選擇植入一個二手或三手植入體,那麼就具備初步的戰鬥力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普通人的上限就在那裡,再怎麼樣努力也不可能打得過擁有植入體的人。甚至於刻苦訓練幾年,也比不了別人簡簡單單打一支藥。
陳傳考慮過後,就對吳老師那邊很有禮貌回了一句,說是自己慎重考慮過了,覺得這門技巧並不合適自己,謝謝老師了。
留言結束之後,他出了趟門,透過界憑的指引,在大廈裡找到了一個電報站點,向何嘯行那裡發了一份電報,詢問烘爐呼吸法是否有相配套的使用方式,如果有的話,詢問自己是否可以學習。
隨後回到了宿舍裡,拿起書桌上的那枚上顎骨,在軟墊上定坐下來,將這東西擺在一邊,手按其上,開始修煉起烘爐呼吸法。
這東西需要直接碰觸才會產生侵襲效果,雖然這樣修煉時候稍微有一點麻煩,但他覺得這樣卻是更好,他可沒忘記這東西對於界憑也是有影響的,這可能是衝擊了生物場域了,要是這種影響外溢,說不定根本帶不進學院。
而此刻一間狹窄陰暗的房間內,窗簾拉的緊緊的,吳老師正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這時界憑上的出現了回信,他馬上起身看去,可看完後神色卻是一變,面目猙獰的說:“你拒絕,你居然拒絕?!”
而在這一聲壓抑低吼之後,他神情又迅速平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說:“你不該拒絕我的。”
傍晚時分,陳傳在結束了一天修煉之後,洗漱了下,開始瀏覽新聞。
在中心城比在陽芝市好的是,不必依靠廣播,只需要一個界憑,就能看到中心城各個地方所發生的事,雖然公共新聞通常經過了一定的篩選。
不過吳北給了他一個邊緣頻道,可以透過這個渠道看到城市各個角落裡的事,這讓他大大開闊了視野面。
正在瀏覽的時候,忽然一個聯絡頭像閃動了起來,這是一株拂動的柳樹,河堤上坐著一個面對河流的書生,身前的桌案上展開一捧經卷。
這是那位吳老師。
他轉了下念,便選擇接通了,問:“是吳老師麼,請問有什麼事麼?”
吳老師略帶低沉的聲音傳出來,“陳學員,我想和你談一談,關於學習上的事。”
陳傳坦誠的說:“吳老師,謝謝你的賞識,只是學生有自己的考慮,暫時不需要學習老師推薦的這個技巧,謝謝老師了。”
吳老師說:“不,我不是為了這個,我只想和你對面談一談,有一些事或許伱也該知道。”他懇切的說:“我保證,無論結果怎麼樣,我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你了,陳學員,你看可以麼?”
陳傳思索了下,“現在?”
吳老師說:“如果你方便,現在可以來玄宮大廈對面東南方向的金渭飲品店,我就在那裡等你。”
陳傳在界憑上找到了這個地方,距離不過學院一公里,過去用不了多久,就聲:“好,我一會兒就到。”
他換了身衣服,就從房間出來,乘電梯到樓下,根據界憑的路線指引,直接來到了這家飲品店裡,這個時間點,客人還不算多,他目光一掃,就找到了坐在一個座位上正衝著他看的男子。
這是一個眼神帶點憂鬱,額頭有著深刻抬頭紋的男子,四十歲不到,身上的衣物收拾的乾淨整潔,可與周圍的人比起來,感覺款式有些落伍,從眼神上看,這是一個貌似很溫和的人。
他朝著那裡走了過去,吳老師主動站起來,伸出手和他握了下,微笑說:“陳學員你好,請坐吧,這裡的熱地飲料不錯,我常來喝,你該嘗一嘗。”
對面接觸,他的聲音比在界憑中更具磁性,聽著非常舒服。
陳傳和他握手問好之後,就坐了下來,他簡單聊了兩句,他就問:“吳老師,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需要關照學生?”
吳老師笑著說:“陳學員,看來你是一個注重效率的人,那我不浪費你的時間了。”他神情鄭重了些,“陳學員,你對總院的瞭解有多少?這幾年來,武毅學院在改變內部管理方式,這個事情你知道麼?”
“改變內部管理方式?”
吳老師點點頭,“看來你不知道,我簡單說下,三年前,談副校長上任後,針對學院裡的一些遺留問題,他就開始積極推動這件事,目前他在試圖打造明星學員,積極鼓勵學員參與學院組織的擂臺賽。”
陳傳一挑眉,說:“擂臺賽?學員會答應麼?”
要知道總院學院大多數是舉薦生,都是有背景有身家的,而且能入總院的,必然是分院的甲等生出身,是作為管理者和執法者培養的,怎麼可能去做上臺和人競技的事?
吳老師說:“原本的學員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談副校長大概在三年前從各大武道館裡挑選了一批有才能有天資的學員,並承認是他們是武毅的編外學員,由他們去參加各個學院推動並組建的擂臺武鬥賽。”
陳傳想了下,說:“我記得擂臺賽全國範圍內本來就有,分院各地很多乙等生的出路就在這上面,這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吳老師搖頭說:“不一樣的。那些只是在中心城之外,對於中心城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力,現在這個擂臺賽獨特的地方在於……”
他頓了下,緩緩說:“每一個參與擂臺賽的學員事先都會植入各大公司生產的植入體,所以這得到了各大公司的支援,市民們也很歡迎。”
陳傳聽到這裡,心中已是瞭然。
植入體格鬥者的擂臺角逐,這就與中心城外的擂臺賽產生了區別,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具備十足的吸引力。
且這不但是給各大公司的產品做廣告,也同樣是利用學員的身體給大公司的產品做實驗。
或許這股風潮刮起來後,以後其他地方的擂臺賽也會陸陸續續的新增植入體,這絕對是各大公司所樂意看到的。
他想過之後,便問:“吳老師為什麼特意和學生說這些?”既然是編外學員的事,似乎和他沒什麼關係。
吳老師鄭重說:“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這件事說不定會影響到你。”
陳傳一挑眉:“影響到學生?”
吳老師看著他,慢慢說:“你應該清楚,你是這些年來很少出現的平民學生,而不是那種舉薦生,可你偏偏又是總院的正式學員,背後還沒什麼背景,如果由你裝入植入體去擂臺,是不是比那些半路子出身的學員更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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