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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傳與仇鬍子留下來的兩個人起碼相隔百米,可這一提起速度,似乎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人就已經衝到了兩人近前。
兩個人一驚,也是利索的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哦哦……”郭胖子露出了看好戲的眼神,空手和持械完全是兩回事,面對兵器,身手再好不穿防護衣也有可能受傷。
就算傷人或者死人,也是委託方自己去幹的事,和他沒關係,而且左右一個委託人的跟班,陸委辦也不可能為了這事和他翻臉。
陳傳雖然是空手,可第二我重合入身後,速度反應都是成倍上升的,所以在他眼裡看來,兩個人的動作其實很慢。
在跑動之中,他腳下的步伐微微調整,往側面偏移,這讓兩人順著他的角度轉動,不自覺成了一先一後的位置,而這個時候,他又忽然加速一竄,先起一腳蹬在了左側一人身上,再一個旋身後擺,踢在了右側一人頭上。
勢大力沉的兩腳令兩人當場失去了戰鬥力,輕鬆解決兩人,他身形不停,接著朝仇鬍子追去。
而在外人看來,就看到他直接衝上去,只一個旋轉飛踢,兩個人幾乎就同時橫飛了出去,甚至還未落到地,他就掠身而過了。
郭胖子很驚訝,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嗯?有點像秀將拳的路數,谷茂的徒弟還是師弟?”
隨即他又興奮起來,轉過身對著後面連做了個向上升抬的動作,後面鼓手會意,雙手連拍,快節奏的鼓聲再一次敲響。
陳傳只一會兒就追到了仇鬍子身後不遠處,不過仇鬍子側頭朝旁邊說了句什麼,跟著他一起跑的那個保鏢這時停了下來,也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在手裡甩了一下,刀尖朝下,穩穩握住,而眼神裡也是流露出一絲兇戾。
陳傳看到了,那個人應該就是魏常安所說的翟武了,但他前衝的速度根本沒有因此減弱,翟武一臉狠戾,見他不停,也是上前兩步,卡在了他前進的位置上。
陳傳哪怕有第二我,也不想被匕首刺中,眼見即將靠近,他右手很隱蔽的一甩,兩枚石子就先一步飛了出去。
翟武反應也是極快,極快的一閃一格,兩枚石子一個被他躲過,一個被他手中的匕首磕開,還撞出了一溜火星。
陳傳微覺意外,雖然他手法比較業餘,可是速度力量擺在哪裡,這個人居然還能準確用匕首格中,這十分考驗眼力和速度,顯然水平極高。
但是他一旦進入戰鬥狀態,總有很多靈感會冒出來,這時只一見這情況,立刻有了針對的思路,腳下再次提速,同時左手微沉,做出佯投石子之勢。
翟武眼神很好,見到這個動作,不由判斷那裡可能也有石子,不由一凜,哪怕他腦子反應過來可能是陳傳耍詐,可身體卻先一步有所反應了,這樣全身也免不了跟著牽動了下。
雙方此刻正在快速拉近,就是這麼一個細微多餘的動作,陳傳就搶到了先手,他低喝了一聲,腳下用力蹬地,身化殘影快速衝上,手往外格撥持匕之手同時,整個人已經突入了進去,順勢一招驚神拳朝著對方面門轟出!
翟武此刻持匕首的手被架住,見他來勢兇猛,發現根本躲避不了,瞳孔也是急縮,這一刻,他兩腳一定,起另一手往外一撥,並於此時發出一聲吐喝,手臂一抖,面板底下肌肉驟然一繃,自裡迸發出了一股勁力。
他本待將陳傳撥出去,然而沒想到陳傳打得出來也收得住,腳下一踏,就站定了,整個都在拳頭上爆發出來,而兩股力一碰,即便不是正面迎撞,翟武也是身軀震動了一下,不禁後退了一步。
陳傳卻像是沒有受到影響一樣,跟著往前進步,前衝的時候自然手臂回撤,然後……再次一拳打出!
翟武受剛才碰撞影響,做不出額外的動作,只得選擇再次抬手發勁遮架,身體震動之下再次往後退了一步。
陳傳繼續貼上,第三拳原封不動的打過來,翟武這一刻也是發了狠,腳下幾乎踩入了泥地中,吐喝發聲之際,與他再度硬碰了一回。
這兩人一進一退,陳傳每打一拳,翟武就後退一步,身軀劇烈震顫一次,幾個呼吸之間,兩人連續對碰了五次,翟武也是連退了五步。
“咚……咚……咚……咚……咚……”另一邊的鼓點也很配合,每一次兩人碰撞都是特意加大了拍擊聲。
當陳傳想要第六次進拳時,翟武雖然還是一臉兇狠的樣子,可嘴裡忽然溢位一絲鮮血,然後像脫力一般,在他面前直接跪了下來,再一頭栽在泥地上。
見阻路的人失去反抗之力,陳傳沒再理會,直接從他掠過,向著仇鬍子奔去,這時後面鼓點聲也是配合著他的奔跑變得激昂了起來。
仇鬍子這時已經開啟了車門,人也坐了進去,見他過來,一把拽上車門,急忙上去插鑰匙,不過可能是太緊張了,接連兩次都沒能對準。
陳傳看得很清楚,知道他要跑掉就麻煩了,他吸了一口氣,全力加速衝去,並在將要接近的時候縱身躍起。
後面那個鼓手見到這景象雙眼不由睜大,渾身彷彿一下戰慄起來,他雙手猛然高舉而起,然後鼓足全身力氣朝下拍落!
嘭!
隨著一聲震動耳膜的鼓響,陳傳那裹挾著衝勢的一腳也在同時狠狠踹在了車門上!
轟的一聲,轎車橫移出去了半米多,而車門則被他踹得整個凹了進去,主座上的仇鬍子被這股力量頂飛到了副駕駛座上,整個人都貼在了玻璃窗上。
血痕幫的人都是看得眼皮直跳,但有不少人卻是興奮的尖叫了起來,這一腳是完完全全的力量與暴力的宣洩,極富視覺衝擊,讓他們腎上腺素也為之飆升。
陳傳收回腳,繞過車頭來到了另一邊,抓住門扣一拉,仇鬍子就從裡面摔了出來,而配合他的動作,鼓手又飛快敲打了幾下,在仇鬍子最後落地時再咚的一下打了個結束音。
這時空地上一聲炸響,舊電話亭的格柵門飛了出來,魏常安摸著額頭從裡步出,眼神十分不善。
郭胖子笑嘻嘻說,“出來了啊。”
魏常安盯了他幾眼,說:“今天要是仇鬍子跑掉了,郭胖子你可兜不住。”
“哦,是嗎?”郭胖子好像渾不在意。
魏常安沒理他,他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仇鬍子的肩上,“怎麼,還跑麼?跑,跑,我說你能跑到哪去啊你?”
仇鬍子吭哧吭哧說:“要不是,要不是疤臉不在,你們沒這麼容易抓到我。”
魏常安懶得和他多說,拽著這個人的後領,一把提了起來,對陳傳說:“學弟,幫我把他塞後備箱去,你東西放我後座。”
陳傳說一聲好。
兩個人回到了轎車那裡,魏常安開啟後備箱,陳傳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放到後座,又把仇鬍子用事先準備的手銬反銬了塞進去。
魏常安關上後備箱,就用鑰匙上鎖,陳傳在一邊問:“仇鬍子剛才說的疤臉是誰?”
魏常安說:“仇鬍子原來的保鏢,據說曾被仇鬍子用藥救了一命,就跟著他混了,這個人身手是不錯,既是格鬥好手,也曾經上過戰場,會用槍會用兵器,搞不好身上還有植入體,這種人很難對付,不過疤臉前些日子犯事被通緝了,現在下落不明。”
他走到前面,拉開車門,“這和我們無關,只要把仇鬍子交到巡捕局,到底是直接問出方大為一夥的線索還是讓他配合設局抓捕,那都是巡捕局的事了。”
兩人先後上了車,等車門關上,魏常安罵了句,“這破爛地方,我是再也不想來了。”車子很快發動起來,又一次在爛泥塘裡顛簸幾下,就行駛了出去。
兩人走後,郭胖子有些遺憾,這裡無聊的很,好不容易找了個樂子,這麼快又沒了,他對身邊人說:“去看看翟武,沒死就拉起來,嗎的死心眼,讓他跟著仇鬍子就是做做樣子的,又沒讓他真的和人拼命,也不想想他的錢誰給的?”
小弟走過去檢查了下,說:“老大,這翟武好像快要嚥氣了啊。”
“至於麼?”
郭胖子瞪大眼,說:“不就擋了幾拳,還他嗎擂臺好手呢?水貨吧?劉醫師,去給他看下。”
他身邊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去,檢查了一遍,確定的說:“用勁過度導致內臟衰竭,這是和人硬拼勁力,透支太多又遭反創的常見傷,不下好藥人就廢了。”
“這麼嚴重?”郭胖子不爽的說,“單瘸子還指望他打擂撈錢,人沒了非要敲我一筆不可,對了,那小子怎麼看著沒事?”
劉醫師說:“要麼就是那個小哥勁力水平在翟武之上,要麼就是屬於天生的才能,瞧剛才踹車子一腳,這小哥自己半點事都沒有,力量奇大,骨骼筋膜的承受力也超越常人,那應該就是靠身體硬扛把翟武給拖殘的。”
郭胖子罵罵咧咧的說:“原本以為是隻小綿羊,沒想到是頭大老虎,嗎的這次算我認虧,先給他上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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