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江心月，月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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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船的行為很快便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以往也有過人試圖駕舟前往江心島，只是卻很少能夠到達的。

一是因為靠近江心島的時候，會有著湍急的水流，沒有一定技術是靠不上去的。

另一方面則是江心島上有著神秘庇佑，一般人前往，都會被迷去方向，稀裡糊塗便被水流沖走，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遠離江心島了。

“這是因為幻陣！”樓敬仁的話語十分自信，他坐在船頭，一邊和陸柏說著，一邊觀察著那江心島。

“配合山川水勢，人為進行一定的佈置，利用光芒、聲音、甚至是氣味等事物，誤導人的感官，從而形成幻境。”

陸柏懷疑他在誆人，但是他沒有證據。

這東西理論上確實是存在，卻也只是理論上而已。

就好比錯覺畫，在地上畫上一個大坑，在某個角度來看，確實會很逼真，讓人出現錯覺。

但是隻要稍微換一個角度去看，便會發現這東西的本質。

一座這麼大的江心島，想要利用這種視覺錯誤，需要多大的工作量，並且日常維護有多困難，這是想都難以想像的。

不過這裡是武林維度，別拿武俠不當神秘。

星相曆法、天文地理、八門九星、陰陽五行、三奇六儀等東西里面有著現實科技性的知識在裡面，但是同樣也有著神秘因素在其中。

如果你對著這種神秘較科技的真，那麼只能說想多了。

陸柏就沒較真，他不太擅長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在地球的時候就如此。

他問前輩怎麼練武練到頂端，結果前輩告訴他靠心。

我和你講武學，你和我談論哲學。

總之陸柏之後和前輩較量的一次，前輩得了‘心’字的應激反應精神病，每到下雨天就腿疼，真是過於不幸了。

隨之船不斷靠向江心島，也終於出現了一些異狀。

一輪明月不知道何時已經掛在了天邊，並且大的驚人。

在船上的眾人，耳邊有著嘩嘩的水流聲，前方好似沒有了江心島的存在，自己一行人好似行駛在了大海之上。

波濤變得驚人，那種茫茫然的恐懼感，讓人心生畏懼。

羅川看著這一幕，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沉入大海之中，然後葬身大海。

羅川回身看向岸邊，岸邊已經成為了一條線，距離自己彷彿越來越遙遠。

“回去，快回去！”恐懼感催著羅川不由得喊出聲來。

慌亂中，羅川甚至想要去搶奪船舵。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陸柏一把將羅川摁住了。

對付恐懼的最好辦法，並不是面對恐懼，而是以另一種恐懼和其對抗。

當羅川對上陸柏那雙眸子的時候，那對於大海的恐懼，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一般，瞬間止住。

同時升起的是對於陸柏那深入骨髓的驚恐。

“師…師父！”

“教你一課。”陸柏神情嚴肅起來說道。

“你可以對死亡心存敬畏，但是不要去恐懼死亡。”

“無論何時，哪怕是死亡面前，也要保持鎮定。”

“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你都因此而慌了神，那麼你將很難成事。”

“確實啊，羅川小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心態。”樓敬仁也在一邊點著頭說道。

“當然，這種事情光靠講道理，是講不明白了，知道了也做不到。”陸柏在旁邊一笑，拎起羅川，便將其放入了一邊的水中。

“啊啊啊啊啊掛啦古拉嘩啦！！”羅川不斷的叫喊聲，在進水後很快消失。

而隨著陸柏將其提出，他就又叫喊起來。

“陸兄？！”樓敬仁在一邊看著這一切，開口想要阻止，卻也到底只是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人家師父教訓徒弟，他一個外人，實在不好說什麼。

他們想要養成寵辱不驚的心態，靠的是讀萬本書行萬里路，知識和經驗同時豐富起來後，才能勉強做到。

而陸柏對羅川的態度，很顯然是想要一種心態速成的方法。

只是難免的，樓敬仁便生出了一種，陸柏和他們並不是同一路人的想法。

陸柏也不在意這些，他才不會為了討好別人，從而變得不像自己。

他一邊玩著羅川版功德放生神器，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

不得不說這幻陣還真的有些門道。

海天一色，明月高升，光芒讓一切都顯得迷亂。

明明之前還在向著江心島前進，但是突然之間，便已經丟失了目標。

不過也幸好是和這些臨江書院的書生們前來，要不然陸柏只能選擇潛泳下去，看看能不能從水下過去了。

“這種幻陣也好破。”樓敬仁在一邊解釋道。

雖然對陸柏的行為，稍微有點意見，但是他卻並未因此而疏遠陸柏，依舊彬彬有禮，並且保持著友好的態度。

“比如水流，只要事先觀察過，就能確定，我們現在確實還在向著江心島前進。”

“除此之外，這輪明月，其實也有著破綻。”

“只要凝神，便能發現明月的光芒是從各處匯聚而來。”

“幻陣不能照顧到方方面面，總有一些東西，會透漏出屬於現實的資訊，只要根據這些資訊，便能判斷出自己的真實所在。”

這裡考驗的其實便是天文地理了，星象如何，水流如何。

透過計算，幾個書生高呼樂哉，駕駛著船直奔那輪皎潔的明月而去。

然後江心島，便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島上的三月閣上，那顆明珠還在耀耀生輝。

而在島邊的沙灘一帶，有著一行特殊的沙子，此刻也在呼應著頂上的明珠，閃閃發光。

“這是特殊處理過的沙礫，能夠反射月光，配合明珠，形成明月幻象。”樓敬仁在一邊誇張的說道：“真是好手段！”

“？”陸柏一臉你在逗我，但是沒辦法，我讀書少，我只能認的表情。

“臨江書院的才子，也不同凡響！”也就在這個時候，三月閣上，一穿著輕紗的女人，從閣樓上飄飛而落。

如月上仙女臨凡塵，天上的那輪明月在這一刻也彷彿成為了陪襯。

起碼陸柏旁邊，水喝飽的羅川，此刻便已經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