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相逢無奈換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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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洛塵自然不知道，龍漪夢來到了人界。他更不知道，龍漪夢萬里迢迢，來這玉龍雪山尋他。只是能在此時此刻，在這飛雪亭中見到龍漪夢。風洛塵的心中，亦是無比的歡喜。

“姓風的小子，原來你在這啊，本姑娘終於找到你了。”

龍漪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飛雪亭中，與風洛塵再次相逢。她上前幾步，眼中亦是無比的欣喜。隨著兩顆心的緩緩靠近，他們均是從對方的雙眼之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深情。

這一刻，風洛塵終於是明白了，自己對龍漪夢的感情。自己其實已是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這個龍族公主。而這個龍族公主，對自己也是有著一份好感。

然而風洛塵的心中，卻是十分的無奈。前世的他，也曾與一位妖族女子相戀。縱然他們當年的愛情，被妖族不容、人族不齒。但風洛塵還是憑藉著蓋世修為，堵住了那些悠悠之口。

那位妖族女子，自然便是鳳芳菲。只是縱然風洛塵修為通天，最終鳳芳菲還是香消玉殞了。這一切皆是因為，人妖結合、必遭天譴。

風洛塵也曾為此，選擇怒而戰天。然而僅僅一招，他便被天道打的幾乎魂飛魄散。最終僥倖輪迴，附身於杭州城第二紈絝之身。而鳳芳菲當年的種種，風洛塵至今仍是意難平。

“也許我愛上了龍姑娘，但是我卻不能去愛她啊。我不想當年菲兒的劫難，重現在她的身上。人妖結合、必遭天譴，龍姑娘與菲兒同為妖族，若不能勝過天道，我又豈敢去愛？”

風洛塵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無奈之色。然而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龍漪夢卻是放下了球球，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風洛塵下意識的伸手，將龍漪夢擁入懷中。頓時是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龍漪夢的臉上，有著一絲羞紅。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何自己竟然會那麼的大膽。只是這一瞬間的情感勃發，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撲進了風洛塵的懷裡。

雖然龍漪夢戴著面紗，但從面紗的縫隙處，亦可看出她滿臉通紅。她那明亮的雙眸之中，可謂是無比的嬌羞。只是在這份羞澀之中，卻又有著喜悅與甜蜜。

“姓風的小子，本姑娘喜歡你。本姑娘不管什麼人妖殊途，本姑娘就是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本姑娘很開心，從沒有過的開心快樂。”

龍漪夢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大膽的向著風洛塵，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乃是龍族公主，自小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既然自己喜歡，那便大聲的說出來吧。

“龍姑娘，我。。。”

面對著龍漪夢的大膽示愛，風洛塵卻是欲言又止。縱有千言萬語，亦不知從何說起。他的確喜歡龍漪夢，但是那天譴的傳說，卻是使得他不敢去愛。

當年鳳芳菲，便是死在了風洛塵的懷裡。他實在不想看著龍漪夢，如同鳳芳菲那般香消玉殞。只是一切到了最後，也許換來的便是離殤。

“對不起，龍姑娘，我並不能接受你的喜歡。我對你的感情，只是像普通朋友那般。你身為龍族公主，高貴不凡、金枝玉葉。而我不過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罷了。”

風洛塵輕輕的，推開了懷中的龍漪夢。他認真的望著對方，表情是如此的平靜。但是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心中早已是千瘡百孔。所謂肝腸寸斷，亦不過如此罷了。

“朋友？原來你只是把本姑娘，當成普通朋友嗎？那你為什麼，要為我抵擋劍北辰？又為什麼要為我，在雷峰塔前拼死一戰？我真的很差嗎？不值得你去喜歡嗎？”

龍漪夢目光灼灼的盯著風洛塵，眼中卻是有著無盡的哀傷與委屈。他身為龍族的公主，可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嬌生慣養的她，又何曾受過此等委屈？

龍漪夢滿眼的不可置信，因為她感覺的到，風洛塵對自己的感情。她只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只希望風洛塵是在和她開玩笑。

只要他點個頭，龍漪夢還是會奮不顧身的，撲進他的懷裡。因為，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愛他。

“龍姑娘，我們並不合適，我們也不會有結果的。既然結局已是註定，又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呢？我承認，我此前的確對你動過心，但人總要看清現實啊。”

“你我分屬人妖兩族，身份地位以及修為，更是相差懸殊。分開的這些天裡，我也是想明白了。此前那份淡淡的好感，也早已是煙消雲散了。”

風洛塵避開了，龍漪夢那令人心碎的目光。只是這違心的話，說出來卻是格外的難受。隨著一股血氣上湧，風洛塵的喉嚨口，亦是泛起了一股血腥味。他強壓著不適，把這口鮮血，給生生的嚥了下去。

“你可知在這些日子裡，本姑娘心心念唸的都是你。本姑娘跨界而來，踏遍千山萬水，只為見你一面。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所說的話，本姑娘一個字都不信。”

“本姑娘費盡周折，好不容易在此找到了你。你卻和本姑娘，說出這麼一番話。方才本姑娘撲進了你的懷裡，你很自然就抱住了我。那一瞬間的感情，根本不會有絲毫的作假。”

“姓風的小子，你真當本姑娘，沒人要了不成？六界那麼多的青年才俊，本姑娘皆是對他們不屑一顧。本姑娘如今鍾情於你，你卻這麼對我？”

龍漪夢抓著風洛塵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她本就刁蠻任性，風洛塵如今的態度，使得她無比的生氣。但是在生氣的同時，她的心中又是無比的難受。

能在玉龍雪山，與風洛塵重逢，龍漪夢希望這並不是夢。但此時的風洛塵，所說的這些話。她又多麼希望，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場夢啊。

“龍姑娘，對不起，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是龍族公主，而我卻僅僅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這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吧。龍姑娘，我們不合適，忘了我吧。”

風洛塵微微一嘆，他強忍著淚水，並沒有正面去回答龍漪夢的話。他不想讓龍漪夢不開心，更不想自己傷害到龍漪夢。但是為了龍漪夢的安危，他不得不揮刀怒斬情絲。

所謂天道，雖虛無縹緲，卻真實存在。縱然風洛塵前世，乃是神魔境六重天的無敵強者。但他亦是被天道的隨意一擊，給打的幾乎魂飛魄散。

轉世重生之後，風洛塵不過剛突破至入道境。他又怎麼能讓龍漪夢，去陪他一同面對天譴呢？風洛塵其實並不畏懼死亡，但他卻不想龍漪夢，步了鳳芳菲的後塵啊。

“呵呵，一場夢嗎？本姑娘多麼希望，今天僅僅只是一場夢啊。但是你覺得，這僅僅只是一場夢嗎？本姑娘喜歡你，要本姑娘忘了你，這恐怕比忘了我自己都要難，你明白嗎？”

龍漪夢本來還滿腹怨氣，但是說著說著，她卻是癱軟在地。此刻，她再也沒有了往昔的從容。她就彷彿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一般。所有支撐她的動力，全都不復存在了，她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哼，風哥哥你這個大壞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姐姐？你知道姐姐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嗎？”

一旁的球球，再也忍耐不住，她對著風洛塵大聲呵斥。說完她便跑向了龍漪夢，龍漪夢把球球摟進了懷裡，並無助的哭泣著。

風洛塵雖然詫異，為何球球突然會說話了。但是此時他的心神，全在龍漪夢的身上，哪還有功夫再管其他。龍漪夢所說的一切，亦是恍如一把尖刀，深深的插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對不起，龍姑娘。”

看著如此傷心的龍漪夢，風洛塵恨不得將其，緊緊的擁入懷中。只是想到那恐怖的天道，想到那所謂的天譴，他卻只能強忍著內心的傷悲。

“本姑娘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你就那麼狠心對我嗎？什麼人妖殊途，本姑娘根本就不在乎。你是凡人又如何？哪怕你毫無修為在身，本姑娘也會保護你一輩子。”

“如果妖族不容我們，我們可以找一個地方隱居，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我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本姑娘都會陪著你、伴著你。”

龍漪夢眼中悽迷，她看著風洛塵，心中始終存在著，那一絲幻想。一絲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傷心到極處的龍漪夢，終究還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有些事，也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我們也許本就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忘了我吧，我們並不合適，我們也不會有未來的。”

風洛塵躲避著，龍漪夢的目光。看到龍漪夢傷心吐血，一股難言的痛楚，頓時湧上心間。他的心，彷彿碎成了千萬片。風洛塵再也待不下去了，因為下一秒，他的淚水便會奪眶而出。

“龍姑娘，你多保重吧。”

風洛塵轉身而去，消失了在了風雪之中。背後卻是傳來了龍漪夢，那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之聲與痛哭之聲。風洛塵在轉身的那一瞬，他的淚水再也忍耐不住。淚水一滴一滴的，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