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廁所裡的速度與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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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移到電視機前擋住螢幕，還揮了揮手，對面的一家人仍然很有興致的看著他的方向。

搞笑的是劉爸爸配合著拿遙控器還調了幾個臺。

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後，興奮中的過嚴冬有些明白，他看到的灰色，應該是一種狀態，一種虛無空間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別人看不見他，也摸不到。反之，他可以穿越任何實體。還享有能聽能看的特權。至於這種狀態下別的能力，還有待開發。

話說這種狀態怎麼收回去，過嚴冬定了定神，站在剛退回的衛生間裡，思考了一小下下人生。

鏡子裡的他，眼神有些迷茫，也有著嚴肅，有著凝重。鏡裡的過嚴冬抬手摸了摸側臉，自戀地笑道：“平時還沒太注意，我還是有點小帥的嗎！”

“誰？誰在廁所裡？”大老劉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去，我什麼時候顯身了……糟糕。”慌忙中，一頭撞在牆上的過嚴冬一邊揉頭，一邊沒頭蒼蠅般在洗手間裡轉了好幾圈。

這尼瑪跑不了了，想跳樓都沒機會，這種老宿舍樓的衛生間根本沒窗戶。

“老劉，先別進去，雯雯，你去把鐵鍬給你爸拿來。”作為居委會主任的劉媽媽，在危急時刻表現出了沉穩大氣。

接過女兒遞過來的鐵鍬，劉爸爸指了指廳裡的房門，小聲道：“你們開門站在外面，打電話報警。”

外面人說話聲音雖小，可惜過嚴冬的聽力卻偏偏好了那麼一絲：“這他媽是要進來的節奏啊。”

“這回坑爹了，怎麼辦？被抓住一頓暴打躲不了，怎麼進來的解釋不清，還得當耍流氓處理。我以後的人生充滿了悲催。”

短短几秒鐘內，過嚴冬想到了很多很多，可結果都是負面的，哥們的超能力在得到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整個人生。

這該死的灰色狀態啊，你倒是快點回來啊，哥們不玩了。

‘哐’衛生間的門被大力推開。一把鐵鍬帶著呼呼的風聲掄了進來，隨之衝進來的是虎目圓瞪的劉爸爸。在他面前是雙臂交叉護住頭頂的過嚴冬。

“刺激，真是太他媽刺激了。”過嚴冬瘋了般在原地蹦跳著大叫，以發洩此刻腦袋快要炸裂的心情，腎上腺素‘嗖嗖’向上飆升。

同時，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劉爸爸定格在衝進衛生間那一剎驚愕的表情。

怎麼沒人？衛生間裡空空如也，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一個馬桶，和一個洗手池，根本不可能藏人。

“鬧鬼了？明明裡面有人說話的。”拎著鐵鍬出了衛生間，劉爸爸一臉蒙圈。

剛撥了110，還沒接通，見爸爸出來了，劉雯雯馬上結束通話電話，關上門，和母親一起跑過來，張望著看向衛生間，確實沒人。

“老爸，你和我媽能不能不這麼嚇人了，這老樓本來隔音就差，有點聲音怎麼了，我剛才還在裡面上廁所呢，怎麼能有別人在。人嚇人，嚇死人好不好。”小美女翻著白眼數落老爸。

苦苦的笑了笑，劉明石將鍬遞給老婆，反走將別在腰裡的手槍也掏出來，放到抽屜裡。

“工作習慣，工作習慣，你爸警察當久了，凡事都比較敏感。”

大老劉心裡潛臺詞卻是：“姑娘啊，你老爸我當的是刑警，就怕有仇家來報仇，小心點準沒錯，沒看我槍都別後腰上嗎。”

跟著劉明石出來的過嚴冬，就像個幽靈一樣在屋裡竄上竄下，嘴裡不由自主的叨咕：“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見劉雯雯翻白眼的表情煞是可愛，過嚴冬忍不住走上去親了親她的小嘴，當然也只是形式上的，這灰色狀態下，一切實體都是虛的。

不理這一家人虛驚一場，小過同學連續穿牆回到自己家中，小心駛得萬年船，剛才那種情形再來一次的話，估計得嚇出心臟病來。

現在首要問題是摸清怎麼進入灰色狀態，持續的時間，以及脫離的辦法。

除了劉爸爸衝進衛生間前這次外，以前的灰色狀態都是不自覺產生的。而在衛生間脫離這種狀態，是因為他站在鏡子前曾想過怎麼脫離這種狀態。是用意念開啟的麼？

走到老媽留下的梳妝櫃前，中間有個圓鏡。盯著鏡中的自己，過嚴冬全神貫注，心中默想灰色，灰色沒出現，但是幾秒鐘後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當他集中精神後，鏡子和牆不見了，眼中所看到的，都是黑白基調的點，線，框，近處的，遠處的，上面的，下面的，側面的。床，櫃，房，屋，車，物，都是透過點，線，框來體現的，唯獨沒有人，不，有人，只是人的體現形式是虛線化的輪廓，只能分清男女，但卻看不清具體樣貌。刷，強烈嘈雜的聲音也隨之鑽入耳孔，頭要炸了。

雙手用力抱住頭，急劇呼吸幾口空氣，情況才有所緩解。這是什麼？三維立體動畫？透視？上帝視角？隨著視覺掃描般的射向遠方，眼前情景再次轉換為鏡子畫面，只是鏡子中空無一人。頭也不疼了，噪音也沒了。

抬起手到眼前，能看見自己，周圍環境又呈現灰色狀態。但是剛剛看到的又是什麼。是維度麼？

黑白是一種維度，灰色是一種維度，那彩色是代表現實嗎？

“燒腦了，有點科幻電影的感覺了。”

伸手撓了撓頭，過嚴冬腦子有點宕機。

先不想那麼多了，能力測試才是當前最為關鍵的。灰色狀態下橫向可以穿越，不用試了。

試試縱向，房間下面是2樓李叔叔家，李叔叔在別的城市買新房搬走了，樓下已經閒置半年。

過嚴冬原地跺了下腳，沒反應，蹲下來用手拍地，手瞬間就穿過地面，由於一時沒有注意，用力稍猛，在手沒有著力點的情況下，過嚴冬狗吃屎一般摔向地面。

臉和地面沒有產生激情的火花，他的身體只是以倒栽蔥的方式穿過，引力定律依然存在，空中矯捷的身體輕輕舒展，一個漂亮的翻身，穩穩飄落二樓房間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