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下豈有四十年的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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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揮了揮魔杖，變出了一條手絹，又召喚出了一杯蜂蜜水。

“教授……”哈莉輕聲說道，把杯子和手絹遞了過去。

鄧布利多接過手絹，輕輕擦拭了眼淚，隨後又一口氣喝光了蜂蜜水。

稍作休息後，鄧布利多教授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而杯子和手絹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

本來抱著雙腿，半蹲在原地的哈莉也站起身來。

“哈莉，我想後面的故事你應該可以猜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你回到了霍格沃茨教書，在悔恨中度日，用霍格沃茨作為囚籠囚禁了自己。”

哈莉想了想，用略帶詢問的語氣說道，

“而格林德沃則在歐洲建立了巫粹黨，發動了一場席捲整個歐洲，並波及到美洲的戰爭，直到你將其打敗。”

“沒錯，就是這樣。”鄧布利多教授點了點頭，

“從阿利安娜離開的那天后，我就學著在負罪感和極度悲傷中打發日子，直到成為霍格沃茨的教授才勉強緩解了我內心的痛苦。”

“並且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反思我的過去，反思我和格林德沃的理念。”

“我開始動搖了，最終站到了他的對面。”

“直到最後，我和他進行了決鬥。”

“他輸了。”

“國際巫師聯合會本想直接擊斃他，但是我力眾排議，要求將其關押在紐蒙迦德，那一座他親手打造的、用來關押自己敵對者的囚籠裡。”

“而我是那座囚籠唯一的看守。”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哈莉，可是這件事已經成了我心中的執念。”

“我想要得到復活石，不，我想要得到所有的死亡聖器。”

“我想成為死亡的主人，我想看看爸爸，媽媽，還有……還有阿利安娜……”

“我犯了錯……想要懺悔……向他們懺悔……”

此刻的鄧布利多教授彷彿一個無助的孩子，聲音不斷顫抖，異常淒涼。

哈莉沉默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鄧布利多教授終於調整好了狀態，但是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了。

“走吧，休息時間結束了。”說著，他重新抽出了老魔杖，“讓我們去把湯姆的魂器先拿到手。”

“好的，教授。”哈莉輕鬆回應道。

…………

接下來的路途堪稱一帆風順，畢竟哈莉先前使用的那次“冰封世界”覆蓋了幾乎整個殿堂。

許多伏地魔精心設計，想方設法進行掩蓋的詛咒都被直接激發了出來，並沒有能夠起到任何效果。

哈莉和鄧布利多教授很輕鬆的就登上了圓壇，站到了戒指前方。

看著眼前幾乎被深邃的黑色完全侵染的冰塊，鄧布利多教授的眉眼相當凝重。

“很邪惡的詛咒，”他輕聲感嘆道，“果然，湯姆在某些方面真是個天才。”

“我看不出來這種詛咒的根源，也暫時想不出破解方式，只能勉強看出效果。”

“我想一般的巫師中了這種詛咒後，恐怕會立刻斃命。就算是強大的巫師，也無法支撐太久。”

“而且恐怕這種詛咒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清除，就算勉強使用魔法將其驅趕到身體的某一部分裡。”

“它也會頑強的擴散，並持續的削弱巫師的魔力和身體素質。”

哈莉在旁邊贊同的點了點頭，而且她想到了更多。

這種詛咒可以對巫師的魔力和體力進行削弱，而守護掛墜盒的那盆魔藥則可以對巫師的精神和靈魂進行汙染。

如果把這種詛咒和那份魔藥疊加起來……

哈莉嚴重懷疑，一個普通的半神或者對應層次的巫師可能連一個非凡能力或者一道咒語都放不出來，就會陷入瀕死狀態。

就算是那些特別強大的半神和巫師，恐怕也會陷入嚴重的衰弱狀態，甚至無法開啟神話生物形態進行殊死一搏。

既然伏地魔已經設計出了這種詛咒和魔藥，並且可以讓它們作為永久性的機關，守護自己的魂器。

那是否意味著伏地魔還設計出了更加便捷的、效果相同的魔法，可以在戰鬥中使用出來呢？

哈莉眉眼間多了幾分忌憚，果然不能因為伏地魔的靈魂殘缺而輕視他。

他只是半瘋，不是全瘋，也不是變傻了。

在透過黑色的冰層，盯著戒指看了好半天后，鄧布利多教授強迫著自己挪開了目光。

“哈莉，”鄧布利多教授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少女，“我想我大概沒有資格攜帶這件魂器。”

“我真的非常害怕，害怕自己忍不住會帶上它，甚至是被裡麵湯姆的靈魂碎片蠱惑，從而遭到控制。”

“我對此感到恐懼，畏懼自己再一次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你來攜帶這件魂器吧，不過不要用手觸碰，要用蛛絲或者其他物品觸碰這件魂器。”

哈莉點了點頭，蛛絲在身後凝聚，把魂器輕鬆的吊了起來。

“走吧，哈莉。”鄧布利多教授轉過身去，想要離開，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疑惑的扭頭去看時，卻發現哈莉正盯著圓壇仔細研究。

過了一會兒，哈莉才開口說道：“教授，這個殿堂裡可是施加了諸多我們從沒見過的魔法。”

“這麼好的一塊寶地，只拿了一件魂器就離開，你不覺得浪費嗎？”

“周圍的柱子暫且不論，至少這個純金打造、鑲嵌著綠寶石的圓壇……我覺得上面的魔法就非常值得研究。”

鄧布利多教授一時愕然，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過了半晌之後，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那我們怎麼做？”

“教授，你聽我的。”哈莉自信一笑，抽出了魔杖。

…………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出現在了校長辦公室裡。

牆上的老校長們正閒的無聊，相互討論著某場盛大的比賽。

但是看到哈莉出現後，他們立刻默契的停下了討論。

幾個平時最為鬧騰的、格蘭芬多出身的校長更是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哈莉撇都沒撇他們一眼，對此感到習以為常。

根據魔法界的慣例，巫師們一向是喜歡把大事情藏著掖著，不告訴別人的。

就連一個分院帽分院的事情，都能被隱瞞了幾百年，不參加分院儀式的新生就絕對不會知道具體流程。

所以哈莉知道問了也沒結果，乾脆就不去問了。

辦公室裡唯二的活人在校長辦公桌兩側坐下，那坨完全被黑色浸染的冰球被扔在了桌子上。

鄧布利多教授還特意在冰球下方放了一個銀色的魔法物品，那個碗型的魔法物品散發著魔力波動，隔絕了詛咒的傳播。

至於被強行從殿堂地面上摳……被打包帶回來的黃金圓壇則是已經被冰封好，現在還安靜的躺在哈莉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口袋裡。

鄧布利多教授用魔杖指著冰球，念著漫長的咒語。

哈莉也死死的盯著冰球，並藉著依舊有幾段蛛絲包裹在冰球周圍的機會，仔細感受著上面的詛咒。

這種詛咒非常強勁，讓哈莉甚是心動，準備向伏地魔偷師一波。

雖然按照巫師界現在的鬥爭強度，這麼高階的詛咒怎麼看都難以用上。

但是哈莉始終牢記，自己可以不用，但是不能不會！不用和不會是兩個概念！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之後，鄧布利多教授終於垂下了魔杖。

他滿臉都是驚歎：“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但是我還是要重複一遍，竟然還有如此精妙的魔法。”

“分析了那麼久以後，我從裡面至少看出了三種《尖端黑魔法揭秘》裡面的頂級詛咒的痕跡。”

“極高的致死性，如附骨之蛆一般難以驅除的依附性，就算勉強將其遏制住，也會對身體留下的破壞性……”

“在複合型詛咒方面，沒人比得過湯姆。”

哈莉默默的收回了蛛絲，其中有數十根先前負責包裹著冰球的蛛絲已經完全變黑了。

這些蛛絲悄然斷裂，但是卻並沒有飄落到地上，而是被其他潔白的蛛絲包裹起來，悄悄的藏到了哈莉的口袋裡。

鄧布利多教授並沒有在乎哈莉的小動作，而是用魔杖指著戒指：

“不過有一點還是非常值得慶祝的。”

“戒指上留下來的詛咒只能針對一個有生命的生物，當詛咒釋放完後，戒指裡的詛咒就完全消失了。”

“看來，以湯姆的技術，也無法讓詛咒在這個戒指上永久恆定啊！”

說著，鄧布利多教授輕笑了兩聲。

不過哈莉很快就反駁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說法。

“教授，恐怕你把這個黃金圓壇忘了吧，”哈莉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口袋，

“你還記得伏地魔用來存放斯萊特林掛墜盒那件魂器的洞窟嗎？”

“在那裡，他選擇了一種和這裡非常類似的防禦……”

當哈莉把自己的推測說完後，鄧布利多教授下意識的扶了扶半月形的眼鏡：

“你說的對，哈莉，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也對，湯姆這個孩子曾經還是非常謹慎的，不可能犯下這麼明顯的失誤。”

兩人又轉戰到鄧布利多教授專門用來研究魔法和鍊金術的私人實驗室，在那裡研究了許久的黃金圓壇。

尼可也被鄧布利多教授透過雙面鏡喊了起來，透過鏡子一起進行研究。

他提出了不少的寶貴建議，順便給哈莉來了一場現場教學。

最後，哈莉在霍格沃茨裡一直呆到了晚上，順便蹭了頓晚飯。

吃完飯後，鄧布利多教授毫不客氣地要求哈莉將圓壇冰封。

“過兩天魁地奇世界盃期間，我要把這個好東西帶到奧地利……我是說帶到歐洲，尤其是法國去。”

鄧布利多教授撫摸著冰封好的圓壇說道，

“我要讓尼可也近距離接觸一下，恰好距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我得給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找點事做。”

話音未落，實驗室外的校長辦公室裡突然傳出了麥格教授的聲音：

“阿不思！趕快回來簽字！你可是霍格沃茨的校長，比賽的檔案必須要有你的簽字才行！”

鄧布利多教授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尷尬的撓了撓頭，在原地跺著腳，咳嗽了兩聲：

“嗯……也只有這幾天需要籤個字，剩下的事情，米勒娃完全可以做主。”

哈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讓鄧布利多教授極為受傷。

“別這樣看我，哈莉，我是為了讓米勒娃得到鍛鍊……你知道的，天下哪有四十年的副校長……”

“我是說，米勒娃需要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轉正……”

鄧布利多教授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太過離譜，果斷轉移了話題：

“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讓家養小精靈送你回德思禮家。”

“不過你也不需要在那裡呆太久了，小天狼星大手筆的購買了魁地奇世界盃淘汰賽的所有門票。”

“要不是選拔賽和小組賽期間你正在上學，沒法去看，他甚至準備一併購買下來。”

“唉，真希望英格蘭國家隊今年可以奪一次冠軍。”

“我可不這麼認為，”一個聲音冷淡的插入了兩人的對話，

“英格蘭國家隊能進決賽都夠他們吹一年了。”

“想奪冠軍？霍格莫德村魁地奇球隊去都比他們靠譜！”

鄧布利多教授的動作瞬間僵硬，隨後臉上堆起了笑容：“真巧啊，米勒娃。”

鄧布利多教授知道，麥格教授先前並不清楚自己是否在實驗室。

她只是對著自己桌子上的銀器進行留言，大機率會把檔案放在桌子上就離開。

所以自己先前明明刻意等了幾分鐘，就是想等麥格教授離開校長辦公室再去簽字，以免出現不測。

結果現在……麥格教授怎麼沒有走啊！

“我還以為你去忙什麼事情了呢，阿不思。”麥格教授一臉冷笑的說道，

“原來是在陪你最喜歡的學生聊天啊？”

“上一個這樣的學生是海格，再上一個是紐特·斯卡曼德先生……”

“親愛的鄧布利多校長，您可真是關愛學生啊！”

“關愛到所有校長應該完成的工作都完全扔給我了！”

……

……

（感謝“不會刷閃滴法爺不是好狒狒”大佬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