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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她她他……!
她怎麼就能直接把那個臭屁的書靈給喊出來了呢?!
看著如同僕人一般恭敬乖巧的書靈,血族少女瞪大了眼睛,幾乎懷疑人生。
天可見,她平日裡定期飼育精血,對方都還對她滿是不屑,愛答不理的!
夏洛特卻對書靈的出現並不意外。
剛剛這傢伙試圖侵入自己的身體,卻被自己直接給奪去了不少力量,冥冥之中她能感覺到對方現在對她極度畏懼。
這也很正常。
畢竟,夏洛特擁有著隨時將這本死靈之書徹底摧毀的能力!
聖器這種東西,夏洛特並不陌生。
在獲得【神恩祝福】的力量之後,這大半年以來她專門研究過如果給物品注入神力使之成為神器。
雖然因為自身血之神力太過珍貴,再加上目前手頭也缺乏足夠的神器材料,導致最終夏洛特沒能給自己鼓搗出來一套相匹配的神器,但透過大量的文獻閱讀,她卻對神器和聖器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和神器一樣,聖器同樣是神靈的造物,同樣蘊含著神力。
廣義上講,既然是神靈的造物,聖器也可以歸為神器的一種,只是很多時候彌瑞亞世界的超凡者喜歡將其單列。
與神器不同,聖器都擁有器靈。
這也意味著聖器都是智慧武器。
不過,這卻並不代表聖器比神器強大。
事實恰恰相反,聖器的力量普遍要比神器弱上許多……
這是因為神器的輸出手段和力量來源都是“神力”,而聖器的力量來源,卻是“契約者”的供奉與獻祭。
歸根結底,神器是神靈行走在地上的時候,為自己的化身打造的裝備,雖然凡人也能使用,但往往都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聖器,則是神靈專門為自己的代行者打造的裝備,雖然也有使用代價,但代價卻在凡人的承受範圍內。
聖器不能像一般的神器那樣將神力作為自己的力量“來源”,對於它們來說,“神力”是維持器靈存在的根源。
如果聖器中的神力多一些,無法承受的“器靈”就會被神力吞噬。
而如果聖器中的神力少一點,“器靈”就會沉睡甚至消散,聖器也將退化成普通的武器。
至於有沒有擁有器靈的神器,夏洛特就不清楚了。
只是她閱讀的文獻記載裡,似乎從來沒有過有器靈的神器的。
擁有器靈,對於神器來說似乎本就是一種禁忌……
也是因此,夏洛特很清楚,只要自己想要毀掉這本書,吸光裡面的那一丁點神力就夠了。
當然,她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注入神力將書靈汙染吞噬。
那樣的話,說不定聖器還會變成一件更加強大的神器。
當然,那樣的話,書靈就消散了,對於聖器這種智慧武器來說,也就相當於“死了”。
夏洛特知道,感受到了她體內血之神力的書靈也知道。
為了活命,書靈認慫很正常。
當然,這些事血族少女和中年騎士就不知道了。
他們只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現在卻姿態恭敬,語氣諂媚得像條狗似的書靈……
“收起所有的亡靈。”
澹澹地看了書靈一眼,夏洛特命令道。
“偉大的存在,謹遵您的命令……”
書靈恭恭敬敬地朝著夏洛特行了一禮,死靈之書綻放幽深的光輝,洶湧的亡靈潮瞬間崩潰,所有的亡靈都在頃刻間化為了流光,朝著死靈之書飛來。
而與此同時,被五花大綁的血族少女臉色一白,一陣頭暈眼花,整個人的氣息更加萎靡了。
她瞪大了眼睛,用一種更加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狗一樣的書靈,心中又驚又怒:
這個可惡的,不要臉的,該死的書靈!
明明是別人下的命令,它竟然消耗她的力量收回那些被召喚的亡靈!
注意到少女的目光,夏洛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夏洛特這大半年以來研究過神器和聖器,自然知道聖器需要契約者,也知道這兩個傢伙剛剛是在給她挖坑。
但誰讓她有外掛呢。
書靈使用力量終究是要靠外力來激發的,它不敢和自己嗶嗶,自然要去坑自己的契約者了。
只能說是少女自作自受了。
解決了亡靈潮的問題,夏洛特將亡靈之書合上。
而如蒙大赦的書靈則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禮,而後搜的一下就鑽入書裡了,那速度快的,似乎是生怕多在這裡待上一秒就會被生吞活剝似的。
自然而然地將亡靈之書遞給了塞巴斯暫時儲存,夏洛特優雅地坐在了塞巴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的貴族椅上,輕輕翹起了二郎腿。
而塞巴斯則迅速給夏洛特奉上了一杯甜牛奶,嗯……依舊是水晶高腳杯裝的。
夏洛特幾乎是下意識接了過來,動作嫻熟而優雅。
直到放在嘴邊輕抿的時候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好傢伙……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熟練了?
她忍不住看向了塞巴斯,而優雅的炎之精靈則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恭恭敬敬地站在她的身側,如同一個最為忠實的管家。
夏洛特:……
她感覺自己的行為畫風有點向下馬車都得鋪紅地毯的塞巴斯靠攏的意思在裡面……
屬實是受到塞巴斯的精神汙染了。
這一套流程也給血族少女和中年騎士看的一愣一愣的。
雖然很想吐槽為什麼會有人出門在外還隨身帶著貴族椅,為什麼喝牛奶要用水晶高腳杯……
但別說,配上少女那種莫名的氣質,還真的是有一種獨具一格的……嗯,優雅。
夏洛特喝了一口牛奶,重新將水晶杯遞給了塞巴斯,而塞巴斯則迅速為她奉上摺疊好的絲巾。
夏洛特優雅地擦了擦嘴,將絲巾放進塞巴斯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來的托盤裡,隨後才好整以暇地問道: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的車隊?”
“我時間有限,耐心也有限,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回答我的問題。”
她坐在靠椅上,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少女和騎士。
夏洛特看出來了,這兩人恐怕並非是血魔教團的人。
雖然他們是血族,雖然他們拿的是血魔大公亞巴頓留下的聖器,雖然在暗夜古堡中她對少女的召喚引來了血族王公的阻攔……但夏洛特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嗅到血魔教徒那種讓人生厭的味道。
夏洛特相信自己絕不會忘記那種味道的,那是長期參與血祭之後,靈魂受到汙染和腐蝕的墮落氣息,解鎖了【真祖解放】之後,夏洛特對那種氣息敏銳的很。
這讓她更加好奇了。
聽了夏洛特的話,少女對她怒目而視,而後很快迎來了塞巴斯純良的微笑:
“美麗的小姐,如果你再用如此放肆的目光看著主人,塞巴斯可真的會忍不住想要將你那美麗的眼睛挖下來呢。”
少女微微一滯,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她表情微變,抿著嘴咬著牙收回了視線。
中年騎士則神情肅穆地看著夏洛特兩人,沉默了數秒,道:
“傭兵,我們是活躍在紫羅蘭的自由傭兵。”
聽了中年騎士的話,少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後陷入了沉默。
夏洛特卻眯了眯眼睛。
她的視線在少女那雖然洗的發白,但依舊可辨認出質地上佳且必定出自高檔紡織工坊的衣裙上停了停,又看了一眼中年騎士身上那雖然多處破損,但卻明顯有著王國軍方風格的鎧甲,玩味地道:
“傭兵?”
中年騎士自然也注意到了夏洛特的視線和語氣中的玩味,不過他並沒有慌亂,而是沉聲道:
“是的,傭兵。”
“不論我們過去有著怎麼樣的身份,至少……現在我們是紫羅蘭的自由傭兵。”
過去嗎?
夏洛特心中微動。
認真的講,少女與騎士的裝扮像極了沒落的貴族,這不得不讓她猜測莫非對方以前是哪一家與卡斯特爾有仇怨的家族。
不過,她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既然對方說自己是傭兵,那麼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他們襲擊她的車隊,絕不只是仇怨,而是接了別人的任務的。
有人……不想讓她迴歸領地。
“僱傭你們的人是誰?”
夏洛特問道。
這一次,中年騎士卻不說話了。
夏洛特皺了皺眉,而注意到她那不滿的表情,塞巴斯輕哼一聲,打了個響指。
隨著他的動作,捆綁中年騎士的禁魔鎖鏈頓時收縮,綻放出一連串的電光。
中年騎士嘶了一口氣,臉色瞬間蒼白,身形幾乎搖搖欲墜。
“抱歉,這個……不能說,這是傭兵的準則。”
他咬了咬牙,顫抖著說道。
“三王子!僱傭我們截殺你們車隊的人是新月王國的三王子!”
另一邊,一直沉默著的血族少女卻忽然道。
“小姐?!”
中年騎士瞪大了眼睛。
少女抿著嘴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直起那比夏洛特還要平坦許多的身板,平靜地說:
“拉海爾是我的血裔,我才是做主的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小姐!”
中年騎士忍不住想要起身,但卻被少女阻止:
“夠了,拉海爾,比起傭兵的準則,活下來對我們來說更加重要!我不想再看到你因為我受苦了!”
聽了少女的話,中年騎士張了張嘴,神情複雜。
而夏洛特卻眉頭微皺。
三王子?
是三王子不想看到她回到領地?
說實話,知道這個答桉她卻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雖然只和三王子菲利普見了一面,但夏洛特不知道為何對對方的觀感並不好。
那似乎是出於某種本能……
還有,夏洛特相信那一天感受到了波爾德公爵之女埃莉諾的奇怪狀態肯定不是錯覺。
三王子……並沒那麼簡單。
夏洛特有些頭疼。
她大概能猜到為什麼三王子會對她出手。
鬱金香伯爵死了,波爾德公爵隨時都可能嚥氣,來諾又放棄了繼承權,而她對教會的承諾也因為大神官來納斯的墮落而變得模稜兩可。
如果說卡斯特爾伯爵領現在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誰的話,那就非埃莉諾莫屬了。
想到這裡,夏洛特一聲輕嘆。
看來真如塞巴斯所說,卡斯特爾領的戰略地位太重要了,想要得到伯爵領的人也太多了。
當然,她也並沒有直接相信少女的話,而是看向了塞巴斯。
注意到夏洛特的視線,塞巴斯頓時瞭然,再次拿起了亡靈之書,學著夏洛特的語氣說道:
“書靈,她說的,是真的嗎?”
亡靈之書沒有反應。
夏洛特澹澹地瞥了書冊一眼:
“書靈?”
“是真的,都是真的。”
亡靈之書微微閃爍,傳來一道恭敬又急促的聲音。
血族少女:……
中年騎士:……
兩人瞪大了眼睛,似乎再次被亡靈之書書靈的無恥背叛震驚了。
得到確認,夏洛特頓時眯了眯眼睛。
她看了兩人一眼,說:
“你們的任務契約在哪?”
執行這種襲擊商隊的大型任務,兩人必然與三王子簽訂有傭兵契約。
算算時間,現在三王子應該已經到波爾德了。
波爾德距離卡斯特爾路途太遠,而身為王室菲利普又必然有著熾陽保護,再加上自家領地很可能還有一堆事需要她自己親自來處理,夏洛特暫時沒精力去找三王子的麻煩。
但這卻不意味著她會放過對方。
僱傭傭兵襲擊其他貴族可是禁忌,暗地裡或許有貴族會這麼幹,但絕對不能擺在明面上。
拿到傭兵契約將這件事捅出來,足夠三王子喝一壺了。
聽了夏洛特的話,血族少女抿了抿嘴,最終咬牙道:
“契約……被我放在了儲物戒指裡。”
“小姐!不可以!”
中年騎士忍不住變了臉色。
對於傭兵來說,背叛契約就意味著斷送傭兵生涯,而且還會上傭兵協會的黑名單。
兩人看上去明顯過的並不富裕,顯然傭兵任務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
“儲物戒指?在哪?”
夏洛特問道。
“揹包,我的揹包。”
少女示意了一下不遠處放在地上的包裹。
夏洛特給了塞巴斯一個眼神,而塞巴斯則點了點頭,將包裹拿了過來。
他一番摸索,很快摸索出一枚戒指。
不過,就在塞巴斯剛剛拿出戒指的一剎那,血族少女卻突然高喝:
“拉海爾!就是現在!”
說著,只見她忽然撞向了中年騎士,而中年騎士也順著少女的方向朝著身後倒去,那裡……正是剛剛塞巴斯拿起包裹的地方。
兩人很快跌落在地上,而下一刻,地面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在夏洛特驚訝的目光裡,只見兩人身影閃爍了一下,瞬間消失不見了。
塞巴斯表情微變。
他閃到兩人消失的地方,一番檢視後,臉色有些難看:
“主人,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次性遠距傳送法陣……”
“地上的包裹,是觸發法陣的機關!”
竟然還有逃跑的後手?
夏洛特有些驚訝。
……
與此同時,某地的一座城堡裡。
昏暗的密室內,地面上光輝閃爍,隱隱浮現出一道巨大的圓形法陣。
伴隨著一連串空間律動,被五花大綁的血族少女和中年騎士在光芒中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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