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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知道這個圖桉的?!
莫非,他們發現了什麼……
夏洛心中微凜。
狩魔騎士隊長卡拉的目光再次投在夏洛身上,微微泛著銀光。
夏洛知道,自己接下來仍然不能說謊。
好在的是,她也並非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只見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歪了歪腦袋,金色的呆毛輕輕翹起,露出一副懵懂蠢萌的樣子:
“誒?這個圖桉有點熟悉,讓我好好想一想……”
“嗯?”
拉烏爾院長目光微凝,變得越發肅穆。
“唔……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見過!”
夏洛一拍腦袋,作恍然狀。
“什麼時候?在哪裡?”
拉烏爾院長問道。
他的聲音急促嚴肅,就連卡拉的視線也緊緊盯著少女。
夏洛越發確定他們肯定發現了什麼,不過應該還沒懷疑到她的身上。
她甜甜一笑,露出一對的小酒窩,睜著湛藍清澈的大眼睛,純真地說:
“很早了,這種圖桉我們莊園有很多,傢俱上的裝飾不少都是這樣子的。”
“嘿嘿嘿,我床頂就是這樣子的,我也挺喜歡的,啊哈哈!”
她說的,是實話。
拉烏爾:……
卡拉:……
老神官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剛剛提起的氣被憋在了胸口一般。
不過很快,他就彷佛想到了什麼,神情又微微一變,漸漸肅穆起來。
只見他再次將右手放在胸前畫了個環十字,微微行了一禮:
“愛麗絲小姐,非常感謝你提供的資訊。”
“如果你還想起來什麼相關的資訊,請及時透過洛蒂告訴我。”
看到他那凝重的樣子,夏洛心中微動。
她熟練地換上人畜無害的好奇寶寶表情,微微扭了扭身子,奶生生又嬌滴滴地問:
“拉烏爾爺爺,這個圖桉……有什麼問題嗎?”
萌萌的大眼睛,嬌嬌甜甜的聲音加上有些撒嬌般的口氣,殺傷力可不是蓋的。
更別說光是夏洛那精緻可愛的瓷娃娃外表就早已足夠將人融化了。
“爺……爺爺……”
老神官只覺得自己彷佛被電擊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整個腦海中只剩下了少女甜甜的稱呼和大大的眼睛。
他迎向少女那萌噠噠的小臉和純真信任的眼神,只覺得作為一位長輩,很難對這樣一位可愛到爆的後輩說謊。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小可愛的親近與信任呢。
快聽啊!
她在叫他爺爺呢!
老神官的表情幾乎是瞬間柔和了下來,就像是多年盛開的老菊花一般,蒼老的臉頰甚至都似乎閃過一道紅暈。
那明顯的變化,甚至讓始作俑者夏洛都非常驚訝。
好傢伙。
原來……爺認真地賣起萌來殺傷力這麼強?
夏洛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咳。”
女騎士輕咳一聲,瞬間將拉烏爾驚醒。
拉烏爾院長頓時大窘。
他微微肅穆了一下神色,重新恢復成神官的聖潔模樣,柔和認真地道:
“夏洛特,這個圖桉很危險,今後你一定要忘了它,千萬不要畫出來,知道了嗎?”
連老神官都沒注意,自己都已經不再疏離地稱呼對方為小姐,而是直接叫名字了。
語氣,更是溫柔得不能再溫柔。
“嗯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聽話的!拉烏爾爺爺~”
夏洛認真乖巧地點頭,模樣相當可愛。
她漸漸地已經代入角色了,賣萌也賣的越來越標準熟練了。
老神官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不是肉麻的,更像是爽的,只是作為一位神官,他更不希望自己變得失態。
囑託了少女一番後,他連忙和女騎士告辭離去,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一次,他們真的走了。
……
“如果我有孫女兒的話,應該也像她這麼大了吧?”
離開病房,拉烏爾院長的神情還帶著一絲回味。
“聽到了嗎?剛剛她喊我爺爺!她可真可愛。”
他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身旁的女騎士說話,神情很是感慨。
不過,女騎士仍然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拉烏爾頓感無趣:
“卡拉,你就是這一點不好,總是這麼嚴肅沉默。”
微微搖了搖頭,拉烏爾緩緩收起笑容。
他的神情,也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事情,或許有些麻煩了啊……”
……
波爾德教會醫院,神官辦公室。
一群醫院神官與狩魔騎士圍在桌前,正聚精會神地聽著故事:
“喵!當時你們是不知道有多驚悚啊!”
“看到那些死靈之後,真是嚇了貓爺一跳,那個富有的卡斯特爾莊園竟然早就變成了魔窟!”
“而且,看起來那些死靈應該已經轉化了有好些年的,瞞得可真夠好的喵!”
“一個不到繁星一階的血魔竟然能夠轉化那麼多死靈,只能說……不愧是詛咒書頁!”
“要不是貓爺跑得快,差點就要去見神主了!”
“嘿嘿嘿,不過……卡斯特爾家族的小傢伙倒是挺可愛的,不愧是傳說中的美人家族,貓爺我都差點看呆了,也難怪被那血魔藏了那麼多年喵!”
講故事的是一隻黑貓,嗓音沙啞,人性化的貓臉上還殘留著得意,就像是個大咧吹牛的大叔。
它的體型極為肥碩,癱坐在桌子上,咋一看還以為是頭偽裝成貓的豬。
當拉烏爾院長與狩魔隊長卡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女騎士微微皺眉。
拉烏爾院長也是一臉無奈。
他輕咳了幾聲,神官與騎士不約而同地回頭,而後紛紛行禮,向兩側讓開:
“拉烏爾大人,卡拉大人(隊長)。”
看到拉烏爾和卡拉,黑貓精神一振。
它扭動著胖乎乎的身體跳了下來,憨態可掬地走到了兩人面前,多少有幾分可愛:
“喵,結束了?怎麼樣?”
卡拉的目光掃了一眼洛蒂等人。
神官和狩魔騎士頓時會意,紛紛告退離去。
“她沒被汙染,雖然身體有一點暗蝕侵染,但已經被卡拉淨化了。”
拉烏爾院長關上屋門,說道。
“喵?那就奇怪了,貓爺可還沒聽說過接受了血魔大公的力量還沒被汙染的存在,更別說她還是祭品。”
黑貓一邊說,一邊抬起後腿撓癢。
但是因為它太胖了,就算是抬起腿也夠不著身體,完全撓了個寂寞,嘿休嘿休的模樣看起來極為滑稽。
“卡拉已經仔細檢查過獻祭法陣了,夏洛特並不是祭品,祭品是卡斯特爾夫人。”
“另外,尼斯,你該減肥了。”
拉烏爾院長搖了搖頭。
“減肥?哦,不!我這明明是健康的體態!很多小姑娘都很喜歡的!”
名為尼斯的黑貓拍了拍自己那快要淌到地上的肚腩,不滿地說。
說完,它又舔舔爪子,有些疑惑地道:
“真是奇怪,貓爺對獻祭法陣還算了解,即使夏洛特不是祭品,作為法陣的核心,血十字架也是啟動獻祭的關鍵,而她則是媒介。”
“拉烏爾,你知道的,血脈獻祭的啟動本就意味著媒介的死亡。”
“這就是我和卡拉要親自走一趟的原因了,她活了下來,恐怕是某種存在將她救活了下來,我們要搞清楚那是什麼。”
拉烏爾院長與卡拉對視一眼,說道。
“某種……存在?這麼說,你們已經確定那獻祭法陣真的不是那個愚蠢的血魔把獻者和祭品畫反了?”
黑貓頓時來了興致,尾巴輕輕拍打著地面。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問題了,尼斯,我有些東西,需要讓你看一看。”
拉烏爾院長肅穆地道。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剛剛示意給夏洛看的羊皮紙,放在了黑貓面前。
黑貓伸出爪子,好奇地將羊皮紙撥開。
“這是……”
看著羊皮紙上的荊棘薔薇圖桉,它有些疑惑。
“這是卡拉從獻祭法陣中拓印下來的獻者標記。”
拉烏爾院長說道。
“獻者標記?!見鬼!拉烏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可是一個符號!一個標誌!”
黑貓瞬間跳了起來:
“能夠刻畫在法陣中當做獻者標記的必須是獻者的血液和真名!以‘符號’作為法陣標記的……只有神靈!”
“這世上,誰敢把神靈的符號作為獻者標記?讓神靈去作為獻者?那是對神的不敬和褻瀆!”
“神靈是不會允許這種法陣運轉起來的!”
“難不成你是想說,昨晚是某位神靈親自在主持血祭嗎!我想你真是瘋了!”
拉烏爾院長沉默了。
黑貓忽然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等等……你這是什麼表情……”
拉烏爾嘆了口氣:
“卡拉,把獻祭指向的拓印也拿出來吧。”
卡拉微微點頭,從懷中掏出了第二張羊皮紙,放在了黑貓面前。
黑貓小心翼翼地將羊皮紙撥開,而後瞬間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
只見羊皮紙上,描繪著和剛剛獻者一模一樣的荊棘薔薇標誌。
“尼斯……”
拉烏爾院長再次開口了。
他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蒼老的聲音無比嚴肅:
“你知道,為什麼這次血魔桉件,這麼快就驚動大神官和公爵了嗎?”
“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卡斯特爾家族太過出名了嗎?他們那麼富有,歷代又盛出享譽王國的美人,而且還是波爾德家族的分支……”
“不……”
拉烏爾院長搖了搖頭:
“因為波爾德教會的鎮神鐘響了。”
“昨晚,有邪神……復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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