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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玲背脊僵了下,在將食材都放到砂鍋後,嶽玲才轉過身看向紀晉。
“我找你是為了別的事,你賬戶給我,之前你給了我四十萬,我現在給你打過去。”
紀晉沒想到嶽玲會說這個,當時就愣住了。在他印象中,嶽玲和他扯上關係就是因為錢,他若是沒錢,當初嶽玲也不會找上他。
可是如今錢到手了,燃眉之急解決了,嶽玲現在回過頭要把錢還給他?這是個什麼走向?紀晉確實想不明白。
嶽玲也不指望紀晉明白自己的心思,雖然她這個舉動在別人看來很傻。但是她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這個坎兒,如今她就想著把錢還給紀晉,這樣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嶽玲。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紀晉在餐桌邊坐下,眼神頭一次有些認真。
嶽玲避重就輕:“沒什麼,你直接給我賬號就行。”
紀晉敲著桌子:“不如你換一種方式?我如今遇到了些麻煩,我個人的賬戶現在被人牢牢的盯著,基本不能動用。”
嶽玲抬眼看著紀晉:“所以我怎麼給你?”
紀晉:“我最近要休養,最好是避著外人,和外界的聯絡儘量越少越好……”
嶽玲懷疑的看著他:“你真的不曾犯事兒?”
紀晉哭笑不得:“真沒有,是要避著我大哥,他還有他的那些朋友們最近一直盯著我。我著實受到了限制,很多事情都辦不成。”
“所以你如今這樣……就是他們做的?”嶽玲掃了眼紀晉的左腿:“右胳膊還沒好,左腿又出事兒,連拄拐都費勁,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風平浪靜的。”
紀晉也沒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說法:“是,所以你就幫幫我?”
“也算不上幫不幫的,本來這就是你的錢。”嶽玲無所謂:“我有個備用的手機,還有張儲蓄卡,都開通了便捷支付,錢就在這張卡上。”
紀晉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嶽玲噎住了,可這也難不倒他:“可我如今不良於行的樣子,取外賣什麼的著實不方便。”
嶽玲可不想和紀晉有多少牽扯,她油鹽不進的很:“你不是有助理和秘書嗎?”
她曾經見過幾次,這會兒怎麼身邊沒人了?
紀晉眼神陰沉了下:“右胳膊骨折後我才知道於助理是我大哥的人。”
嶽玲懂了,可是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紀晉沉吟了下:“我就是想你這些天照顧我一番,我身邊確實找不到可靠的人。找護工或者家政,陌生人我也不熟悉。”
嶽玲一口拒絕:“我自己也有工作要忙。我沒有時間一直照顧你,我也有很多事。我只是把錢打給你,剩下的我幫不了你。”
看嶽玲起身要去廚房,紀晉聲音大了些:“我付你工資,按照你如今工資的三倍算。”
嶽玲可不會被這點打動:“你自己的銀行卡都不能用,你拿什麼付我工資?我給你做完這頓晚飯,我就回去了。”
在將晚餐端上桌,嶽玲也不在紀晉這裡多待,她取下自己手機上的另一張卡,再從錢包裡取出另一張銀行卡,“這是我的另外一個手機號,這是銀行卡,剩下的我幫不了你。”
“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丟下這麼一句話,嶽玲提起廚房的垃圾袋離開了紀晉的住處。她不想和紀晉有什麼牽扯,如今銀行卡給了紀晉,她也能夠過自己的安生日子。
以前和紀晉來往的時候,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如今將這一切都切割了,嶽玲久違的感覺到心情輕鬆。
況且一想到她就是因為這四十萬,險些命都沒了,嶽玲就覺得這筆錢拿著更加燙手。如今錢給了紀晉,似乎曾經的黴運也一下子全都轉移出去了。
作為曾經干預過別人命數的人,西爾維婭自然會關注她們的後續生活。或許是因為她太無聊了,所以在旁觀別人的生活的時候她饒有興味。
嶽玲和紀晉見面的這一幕她自然也看到了,當然她這會兒也和霍予淮談論到了。彼時霍予淮正在書房辦公,而她則懶洋洋的團在書房的貴妃榻上。
“你說岳玲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為了求得心靈上的慰藉?”嶽玲把錢還給紀晉,西爾維婭的確有些想不通。
霍予淮放下簽字筆,琢磨了下才說道:“或許是因為想拋棄以前那個不自愛的自己吧,只要她拿著這筆錢,那麼這將是她人生中永遠的汙點。”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物化自己的,那會兒為了籌集到手術費,她必須要拋棄自尊心以及廉恥心。可是在拋棄這些的時候,她未必是不痛的。”
“如今因為你,她沒有欠著紀晉的,而且你又允許她以後慢慢還款,嶽玲的壓力無形中小了許多。那麼曾經拋棄的廉恥心又再度回來,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讓自己乾乾淨淨的一直走下去。”
“不懂她的想法,”西爾維婭撐著腦袋:“她和紀晉的交易,兩方都接受,這就是公平的。不管後來怎麼做,曾經發生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抹平。”
霍予淮笑了:“當然抹平不了,只是這樣她能夠自己說服自己,能夠讓自己安心。當然了,這種想法在別人看來可能挺傻的,畢竟四十萬也不是個小數字。”
西爾維婭搖頭:“或許吧,不過紀晉對嶽玲提出這個建議,我覺得有些奇怪。就算紀唐再盯著紀晉,他總不至於真的被逼到這番境地吧?法治社會。”
霍予淮:“雖說是法治社會,但是有些事不是純靠法治就能夠解決的。尤其是這還是家務事,自古以來一扯到家務事,基本都是理不清的。”
“畢竟在外人眼裡,紀晉的出身本就不光彩,尤其他媽媽還是以那種手段上位。那麼在別人看來,紀唐對這個小三的兒子做再多,大家都會天然的站在他那邊。”
“儘管在這裡面,紀唐的父親也犯有很大的錯誤。可是人都是這樣,柿子挑軟的捏,大家都懂的。”
西爾維婭:“所以如今紀晉是被逼急了?如今還坐上了輪椅。”
“那倒不一定,”霍予淮笑笑:“我也有關注過,他這些年和紀唐斗的不落下風。如果不是他母親過世的突然,紀唐不能如此打紀晉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紀晉本人的產業基本都掛在別人名下,看似是他被紀家驅逐,其實他只是藏的很深罷了。”
西爾維婭懂了:“所以他對嶽玲說的也不全都是真的,他或許只是對嶽玲突然來了些興趣?”
“或許吧,”霍予淮轉了轉簽字筆:“不過這些是他的事情,他的生活和我們沒有交集,他怎麼想的也和我們無關。”
西爾維婭笑了:“我明白,我只是對他和嶽玲的進展有些好奇。有些時候越是想撇清干係,越是撇不清,總是會再有交集。”
霍予淮忽然揚眉:“就像我們一樣?當初你想方設法的趕我。”
西爾維婭:“紀晉遠遠不能和你比。”
霍予淮頓時笑了:“在我眼裡我這麼好嗎?”
“當然,與眾不同。”西爾維婭實事求是:“我不是刻意誇獎你,就算知道紀晉韜光養晦,我對他也沒什麼好感。”
“我喜歡乾淨的人,很顯然他不是。如果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根本就不會出手,雖說是法治社會,但是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西爾維婭的話說的有些冷血,但是霍予淮的心情卻極好。就算明知道對方的言語裡沒有任何的曖昧以及風月之意,霍予淮的情緒都止不住的上揚。
“畢竟想要落實一個紈絝子弟的名聲,總是要取信於人的。”霍予淮也不幫著紀晉說話:“但是那是他的人生,和我們沒有關係。”
“是,和我們沒關係。”西爾維婭將絹帛又換了個方向,這會兒也不說紀晉和嶽玲了,而是擰著眉又開始了沉思。
霍予淮又開了一個視訊會議,再度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對方還在盯著這張絹帛,只是這會兒貴妃榻的扶手上還放著一個平板。
她的眼神時不時的在平板和絹帛上游移,似乎看出了什麼名堂一樣。
霍予淮摘下防藍光眼鏡:“你最近一直在研究這張絹帛,是不是看出什麼名堂了?”
西爾維婭的確看出了些眉目出來,她點了點平板,相應的模組被迅速放大。霍予淮盯著這一塊看了許久:“這……這似乎是一處海島?不在我們國內。”
“嗯,說的嚴謹一些的話,這處島嶼屬於R國。至於有哪些寶藏,得要等實地去看了才知道。”
一說到R國,霍予淮就首先想到了趙磊以及那家境外公司。尤其那邊黑道勢力複雜,雖然現在已經明面上洗白了,但是暗地裡的水誰也不知道。
“近期我沒時間,去不了那兒。”霍予淮不明說危險,只是說他的行程安排。當然了,在他的預想中,最好等趙磊等人全都落網了,或許他才會考慮和西爾維婭一起去國外。
西爾維婭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我也不著急,新年後我們一起去R國看看吧。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批寶藏到底還在不在,誰也說不準。”
霍予淮笑了:“行,那就新年後我們去看看。如果能找到寶藏最好,若是找不到的話,我們就當出去旅遊散心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你說這絹帛繡制的地圖,看著就像是我們古代的東西,怎麼卻在R國了?有些說不通。”
西爾維婭:“以前的事誰也說不好,或許這地圖也是船主無意中得來的呢?這也說不好,誰知道這藏寶圖陰差陽錯的轉了多少人的手?”
“但是你帶回來的那個烏木盒,裡面還大有乾坤。”其實西爾維婭早就發現這烏木盒有貓膩,但是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這幅藏寶圖,一時還真顧不上這烏木盒。
霍予淮也起了好奇心,他轉身到書架前取下那方烏木盒子。木盒也就十二公分長,長寬都在八公分左右,看著非常精緻秀氣。
“它有什麼特別嗎?非要說特別的話,它看著很古樸,越看越覺得內秀。”在貴妃榻側邊盤腿坐下,霍予淮把玩著烏木盒,但是他看了一圈,也沒找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西爾維婭敲了敲木盒的外壁:“這麼大的盒子,裡面只放了一張地圖,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仔細看,這盒子的底部是不是過厚?”
“你的意思是有夾層?”霍予淮不傻,很顯然聽明白了西爾維婭的意思。尋寶這樣的事,誰都會覺得新鮮。
因此他順手就拿起茶几上的美工刀,試圖想要撬開,卻被西爾維婭按住了右手:“這盒子做的很精巧,是魯班鎖的一種,這麼硬撬很容易弄壞。”
霍予淮的興致上來了,他拿著這個盒子左看右看,這麼研究了約莫有半個小時。也不知道他按到了哪裡,木盒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細響。
霍予淮的汗毛頓時豎起,他反應極快的扭身抱著西爾維婭,順勢在地毯上一個翻滾,就避開了那陣細微的破空之聲。西爾維婭的臉色不變,磅礴的精神力陡然傾瀉而出,原本攻勢迅疾的牛毛細針頓時被禁錮在半空中。
牛毛細針破空的聲音非常細微,霍予淮確實不曾想到這木盒還有後手。剛剛只是他的第六感在提醒他危險,他也沒想到這木盒裡還有這種玄機。
只是看到針尖上淬著的幽光,他就知道若是沾上了。後果肯定會很麻煩。
來不及擔心自己,霍予淮先抬頭看西爾維婭:“你怎麼樣?”
西爾維婭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個小盤子:“自然沒事,先把它們收起來吧,不要直接接觸。”
對於懸浮在半空中的牛毛細針,霍予淮的表情非常淡定。在西爾維婭在地毯上坐下後,霍予淮抄起那隻小盤子,在西爾維婭收回精神力後,那簇牛毛細針叮叮噹噹的落到了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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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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