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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起碼還有家人,可是曹舒亞孤身一人……
想到這兒,嶽玲的手頓了頓,她果真是太過聖母,居然反過來同情曹舒亞。可是想到曹舒亞,她真的很不好受。
或許以後不見她,她會慢慢的淡化這段記憶吧。畢竟如今的自己壓力也大,欠了那麼多的外債,她得要努力工作還債才是。
雖然魏小姐沒讓她儘快還,可是欠著別人的,自己心裡總是不踏實。
從三院出來後,西爾維婭和霍予淮自然是回碧水嘉園。今天家裡很熱鬧,錢師傅沒來,可來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做派的老袁。
這兩人的相似之處就在於都同樣的很會蹭飯,但是老袁沒有錢師傅那樣“放肆”,不會想方設法的從西爾維婭這兒摳食材。
要說他們回家,最高興的非煤球莫屬。還沒等霍予淮將凳子坐熱,煤球就已經叼來了牽引繩,目的非常明確,汪要出去玩。
霍予淮撫額:“小子,外面太陽這麼烈,你不熱?一會兒跑出一身汗,還得我給你洗澡,你成心折騰我呢?”
煤球拱著霍予淮的小腿:“汪!”
【要去,昨晚就沒跑,早上也沒跑,現在補上。】
霍予淮:“你們呢?都想出去跑跑?都不熱?”
有一個算一個的,狗子們全都在霍予淮面前蹲坐下,意思就很明確了。霍予淮佛了,感情這半下午的遛狗,是怎麼都避不過去了。
西爾維婭彎腰拍了拍煤球的腦袋:“餿主意,地表溫度得有四十度了,這是去遛彎還是去烤蹄子?安生的在家裡待著,實在無聊的話鍛體去?”
西爾維婭一發話,煤球不得不低頭。它也是蠢,怎麼沒想到外面這麼熱?想到鍛體就想到被霍予淮搓圓捏扁的樣子,雖然當時挺痛苦的,可後頭舒服啊。
煤球這會兒的腳步就很沉重,很快別墅裡就響起了狗子們嗷嗷汪汪的叫聲。煤球那一身梆硬的腱子肉,到了霍予淮手裡,就好像是柔軟無骨的棉花一樣,愣是揉搓的煤球渾身骨頭輕了二兩。
被煤球這悽慘中又帶著享受的叫聲吸引,老袁尋摸到了花園,就看到花園的青石小路上,煤球側躺在上面,嘴巴張的極大,舌頭都耷拉到一邊,身子還時不時的抽搐。
看這樣子,要說舒服吧表情看著有些猙獰。要說難受吧,它眼睛還眯了起來。
老袁:“這是……怎麼了?”
霍予淮從煤球的腦袋順著背脊一直往下捋:“給它鬆鬆筋骨。”
老袁調侃:“霍總這手藝,可比最頂級的按摩技師都要高超。”
霍予淮笑道:“那可不敢當,只是熟能生巧而已。”
老袁躍躍欲試:“我能試試嗎?”
霍予淮:“它們比較吃力。”
言外之意就是老袁不一定堅持的下來,也就是自己練過,也鍛過體,否則自己也扛不住。想到第一次給幾隻鍛體的時候,第二天他手都要抬不起來。
老袁不相信,霍予淮也樂的鬆快:“那你按著這兒……往下,力氣大一點沒關係……”
突然換了個人,煤球眼睛微微睜大了些,按的不行啊,一點都沒效果。它不滿意的甩了甩尾巴,正好就抽在了老袁的小腿上。
老袁不樂意的拍了拍煤球的屁股:“你還挑上了?”
煤球汪了一聲,本來就按的不行嘛。
勉強按了半面,老袁甩手:“不行了,這身上怎麼這麼硬?”
霍予淮又重新給煤球按了一遍,愣是按的煤球快要化成一灘水。早就等待不及的青奎過來擠開煤球,汪都等半天了,爹還在這兒躺著,像話嗎?
老袁今天是真的開了眼了,他就這麼看著霍予淮給六隻大狗按摩,關鍵是人家臉不紅氣不喘的,這身體素質的確遠超常人。
方老爺子揹著手:“我早就說了小霍深藏不露,你還不信。”
老袁:“我現在信了,霍總,我幫你給狗子們洗澡?這麼多你也忙不過來。”
霍予淮也高興有人接手,雖然說寵物確實給自己帶來了很多快樂,可是要照顧它們,的確也是件麻煩事,尤其數量一多,每次給它們洗澡都是個大工程。
這會兒晚飯也差不多了,就等著客人上門了,給寵物們洗澡的時間還是騰的出來的。他和老袁還有方老爺子就在花園裡給狗子們洗澡,有人給洗澡吹毛,從大山到青奎,沒有誰會反對。
到了最後久久等貓咪也過來湊熱鬧,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嘛。
這裡面的主力軍就是霍予淮,他給大山和青奎洗完了,老袁還沒搞定金子。金子也淡定,畢竟它性子是出了名的溫順。
至於方老爺子則是和豆苗死磕到底,他已經給豆苗這一面衝了三遍水了,它還臥在這兒一動不動。
“翻個面兒,你怎麼這麼懶?”拍拍豆苗的右前爪,方老爺子沒轍。
豆苗懶洋洋的翻了個身,露出另一邊被壓塌的毛毛。它還想多睡會兒的,誰知道爺爺就給它衝了三遍水就沒耐心了。
給六隻大狗洗完澡吹乾毛髮,也已經是五點了。西爾維婭衝著金子招招手,金子、六六以及豆苗立刻噠噠的跑了過去。
大山、煤球以及青奎的腳步就慢了下來,顯然有些猶豫。
霍予淮看的好笑:“去吧,維婭那兒可都是好東西。”
煤球叫了一聲,是好,就是太香了,顯得汪一點都不英武!
可不管怎麼說,狗子們還是在西爾維婭的面前坐下了。這次就是西爾維婭給它們上披毛養護膏了,一是增強面板屏障防止細菌侵襲,另一個就是美毛養膚。
看煤球擰著眉的樣子,西爾維婭好笑,她丟給霍予淮另一個玉盒:“這是中草藥的,前兩天新做的,給煤球用這個吧,省得它總是嫌棄沒有英武氣概。”
別看西爾維婭平時不願意操心,但是為了讓家裡的動物們開心,她也不介意做點麻煩事。就譬如說這個改進版的護理膏,也是她花了心思琢磨出來的。
霍予淮開啟那個玉盒,裡面赫然是乳白色接近透明的膏體,聞著有股淡淡的中草藥味,仔細聞又似乎沒有,香味很清淡。
煤球鼻子靈敏,當即就鯉魚打挺:【汪喜歡這個!】
霍予淮也看懂了煤球的表情:“喜歡就好,我先給大山塗上。”
給寵物洗澡吹毛後還上美容產品,黃嫂見怪不怪,方老先生和老袁就好像看到了新大陸似的,一直坐在旁邊看稀奇。
苗主任過來的時候正好霍予淮的工作也到了尾聲,“這是在幹什麼呢?”
霍予淮將乳化好的膏體抹到青奎的尾巴尖上:“給家裡的寵物們護理呢,苗叔來了?快坐!我馬上就好。”
西爾維婭也給貓咪們都做好了護理,她擦擦手:“苗主任來了?快入席吧。”
苗主任笑道:“我就不客氣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有幸吃到方老先生做的菜。”
方老爺子也高興:“我和小苗也許久未見了,我記得以前我在金滿樓當總廚的時候,你們醫院的院長就喜歡帶人去金滿樓,一晃也這麼多年過去了。”
“小苗也成了知名的苗一刀了。”
苗主任:“那些都是虛名,我們都是技術人,純靠技術吃飯。可惜我今天還要開車,否則真得和老爺子小酌幾杯才行。”
方老爺子擺手:“咱們這兒不喝酒,你若是喜歡回頭我送你一罈人參酒,你帶回家慢慢喝。”
“我的人參酒配上小魏的人參丸子,絕配,大補啊!”
苗主任也大氣:“那我就謝謝方老爺子了。”
晚餐的氣氛很好,這裡面除了西爾維婭,幾乎個個都是長袖善舞之人。一頓飯吃下來,餐桌上就不曾冷場過。
西爾維婭是早早就放下了筷子,藉著去二樓做掩飾,再下來的時候她手裡就拿著兩個小瓷瓶。
苗主任這會兒就和大家一起在客廳喝茶,一見到這兩個小瓷瓶他就笑了:“今天還是我賺大了,連吃帶拿的,我都有些厚顏了。”
西爾維婭淡淡道:“你是醫生,身體更好也能夠救更多的人,我這也算不上白給。”
苗主任大笑:“小魏大氣!其實這也是很多醫生悲哀的地方,年輕的時候技術水平達不到,可是水平達到以後身體又開始走下坡路,如今遇到了小魏,我感覺自己的巔峰期還能再順延十年。”
西爾維婭:“你也無需謝我,你讓病人妙手回春,我都是有收益的,起碼福報更多。”
治病救人,素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功德。尤其是對於醫生這類職業來說,他們的水平越高,病人存活的機率就越高。
送走了苗主任和方老爺子以及老袁,也已經是九點多。外面已經沒有那麼炎熱了,煤球這下坐不住了,鬧騰著非要出去遛彎。
西爾維婭推了一輛平衡車出來:“走吧,一起出去消消食。”
煤球:【主人就騎這個啊?汪還以為主人隨汪一起跑的。】
西爾維婭拍拍它的腦袋:“那我可不行,我在旁邊跟著你們就是。”
霍予淮無所謂,就算牽著寵物們他已經輕輕鬆鬆的跑在西爾維婭的身邊:“出來跑一趟,我覺得心情好一些了,從昨晚見到蔣平和他母親開始,我這心裡總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在醫院的時候他有收到向陽發來的資料,曹舒亞這麼多年是如何撫養蔣平的,資料上全都寫的一清二楚。
誰看了都否認不了曹舒亞的辛苦,但是再想到蔣平後,霍予淮無端的為曹舒亞有些不值得。誠然曹舒亞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可平心而論,曹舒亞她已經做了一個母親所能做的全部。
西爾維婭自然也知道曹舒亞曾經都過的什麼日子,她甚至還看到了曹舒亞今天一天的所作所為。她笑了笑:“想要處理好親子關係,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霍予淮:“我理解不了,為什麼蔣平會如此痛恨曹舒亞。身為一個母親,她已經做了她能夠做的一切,節衣縮食省吃儉用,苛待自己富養子女。”
“我不是贊成這種方式,我只是覺得她很辛苦。”
西爾維婭:“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長期被奉獻的人他很少能夠看到外人的苦痛。似乎別人為他付出就是一種理所應當。”
“他或許不會記得別人付出的愛意,但是對於不如他意的地方,他都會記的牢牢的,很難忘記。”
霍予淮沉默了下:“這就是人們說的恨會比愛意持久?”
“可以這麼說吧,”西爾維婭打了個哈欠:“蔣平想就此遠離曹舒亞,可他或許怎麼也想不到,被他傷透了心的曹舒亞,在這段親緣關係中也不會再回頭。”
霍予淮:“她這麼做也是及時止損,畢竟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前面幾十年為了別人而活已經夠悲哀了,接下來她應該為自己打算。”
西爾維婭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道理,我很期待曹舒亞和蔣平之間的進展,但是我看曹舒亞是個果決的人。”
“白天她將家裡有關於蔣平的所有東西全都寄出去了,似乎完全將蔣平驅逐出了她的生活。”
霍予淮突發奇想:“你說蔣平……他會不會後悔?”
“他最好不要後悔,”西爾維婭聳肩:“就算他後悔也無濟於事,曹舒亞和他的親緣線已經徹底斷裂了。”
“他若是就此往前走,我還會高看他一眼。但是很顯然,蔣平他不是個輕易滿足的人,他屬於典型的既要又要。”
“既要別人為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又希望別人不熬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他也不看看自己,有資格挑剔嗎?”
西爾維婭難得說話刻薄,反正她挺看不上蔣平的。
雖然她沒有溫馨的家庭生活,但是她明白如果她的母親像曹舒亞一樣催她上進的話,她絕對絕對不會像蔣平這樣。
或許曹舒亞的教育方式有些窒息,但是你不能否認曹舒亞的愛子之心。或者說這個世界上,誰都能夠指責曹舒亞,但是唯獨蔣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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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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