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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下定決心要趕他走,可是一見到他又會不自覺的心軟。我知道他不是清渠,可是隻要想到他擁有著清渠的一部分……”
白茜嘆了口氣:“就無法對他徹底心狠,說來說去就是造化弄人。”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之前十年過的有多辛苦。”
西爾維婭也不勸她,白茜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也用不著別人插手。
小女生說悄悄話,方老爺子也有意識的不去聽。老爺子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他呢今天就是個純粹的手藝人,至於別的,聽到了也要當作沒聽到。
老袁包著火腿餡的月餅,還嚥了咽口水:“老爺子,這火腿好香,要不咱們中午再加個菜?”
方老爺子笑罵:“我願意小魏都不樂意,本來就不多。”
老袁:“魏小姐,今年你能不能多做幾條火腿?”
西爾維婭:“養殖場的產量就這樣,火腿不對外出售。”
老袁有些失落,“那我只能蹭著老爺子的了。”
方老爺子:“你這走南闖北什麼好吃的沒見過?非得要盯著我那兩條火腿?”
老袁振振有詞:“這是不曾吃過這麼好的,所以別的就再也看不上眼了。這肉真香,隔這麼老遠都聞到香氣了。”
他的話題跳的很快:“可惜我昨天沒在,聽說昨天的菜色也非常豐富。”
霍予淮:“你平時在這兒,好東西也不曾少吃吧?”
老袁:“那是養殖場裡對外出售的食材,專供魏小姐的那一批我是一口都不曾吃到過,雲嬸兒很有原則。”
霍予淮:“從女生這兒搶吃食,虧不虧心?”
老袁嘆氣:“好像是有些,算了,我這樣已經賺到了。中午吃一頓,晚上還有一餐,以前一年只能夠吃到一次的。”
看老袁的情緒轉眼就上來了,霍予淮笑笑,誰都喜歡和樂觀積極的人相處。若是對方總是充斥著負能量,也只會讓身邊的人越來越不愉快。
霍予淮準備的餅胚數量不少,一直到吃飯前也不過才做了一半。阮橙和洛珈在過了各自的癮後也去旁邊找樂子了,這會兒她們就和谷嘉幸在一起說話。
有人招待谷嘉幸兄妹倆,西爾維婭也樂的清閒。正當她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向著客廳外看了過去,在看到某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的時候,西爾維婭起身:“我先回房間了。”
霍予淮也想到是誰過來了,他抬眸笑了笑:“好,開飯的時候我去叫你。”
西爾維婭去了樓上,客廳的幾人當然都看到了。也沒人跟上來,這會兒大家都在一起玩的很開心,或許對方是有什麼事要處理?
回了臥室剛剛開啟車窗,還不等小白進來,一隻黑色的鳥兒率先飛進了臥室內。小白慢了一步,最後慢悠悠的在臥室的飄窗上盤好。
不速之客在臥室內飛了一圈,最後在西爾維婭的飄窗上站定,豆豆眼盯著西爾維婭:“你好。”
早在這小傢伙進來的時候西爾維婭就知道它是誰了,還不是昨天見到的那隻鷯哥?沒想到它居然找到家裡來了。
西爾維婭垂眸看著它:“你怎麼來了?”
鷯哥走了兩步神氣活現的:“你有好吃的。”
西爾維婭笑了,撥了撥對方泛著光澤的羽毛:“還挺聰明,你若是喜歡就在莊園內待著。”
一個小傢伙能夠吃幾口東西?它若是願意就待在這兒,但是市區它是不能去的。人多眼雜,萬一被誰看到舉報了,那怎麼辦?
鷯哥:“好。”
只能說聰明歸聰明,但是遠遠沒有到那麼逆天的地步,鷯哥根本就不曾聽出西爾維婭話語裡的機鋒。它只當自己能夠跟著西爾維婭,因此在飄窗上走了幾步後它就飛了出去,想來是去找食物了。
小白腦袋頂了頂西爾維婭的右手,主人看著它就好了,做什麼盯著那隻黑不溜秋的小雞崽兒?
西爾維婭好笑,她抬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總覺得以後清淨不了。”
果然,她的猜測印證了。鷯哥剛剛飛出去沒多久就遇到了棲息在大樹上的藍紫和彩彩一家。藍紫和彩彩性格都很沉穩,但是小聰聰不是。
都說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鳥,秦馳是個跳脫的性子,小聰聰自然也是。鷯哥剛在大樹上站穩,小聰聰就張嘴了:“好醜的鳥!”
鷯哥本就是個暴脾氣,當即反唇相譏:“你才醜!大爺最帥!”
小聰聰特別得意它那一身五彩斑斕的羽毛:“你個黑不溜秋的醜鬼!我這是漂亮!”
鷯哥:“就是醜!”
任誰聽到兩個破鑼嗓子在吵架,都會忍不住出來看一眼。這會兒在莊園內忙活的眾人全都按下了暫停鍵,個個都盯著那棵柿子樹看。
秦馳也聽出了他寶貝鸚鵡的聲音,他是第一個從客廳裡奔出來的。在柿子樹下站定,秦馳眯著眼看著上方:“小聰聰?你在和誰說話?”
還不等小聰聰說話,鷯哥就開口了:“你瞎啊?看不到本大爺?”
秦馳梗了下,都說寵物隨主人,就小聰聰都能和鷯哥吵起來,就能夠想見秦馳的反應了。當下他雙手環胸開始輸出:“就你這烏溜溜的一團,不睜大眼還真看不到你。”
“你是個什麼東西?小雞崽兒?雞崽兒會說話?”
鷯哥怒了:“你才是雞崽兒!你全家都是雞崽兒!”
小聰聰跳腳:“我不是雞崽兒!”
兩小隻就到底誰是雞崽兒又開始了爭吵,眾人一看又來了只會說話的鳥兒,這會兒都在看稀奇。
葉瑾瑜搭著秦馳的肩膀:“這是什麼?不是八哥吧?”
霍予淮站在柿子樹下方:“是鷯哥,昨天我們去山上遇到的。你怎麼來了這兒?”
見著霍予淮,鷯哥淡定許多,它在樹枝上走了兩步,看了看二樓臥室的方向。霍予淮就懂了,他擦擦手:“那你就在這兒待著吧,別吵架。”
鷯哥不服氣:“它先說大爺醜的。”
霍予淮撫額:“秦馳,管管小聰聰。”
可見這會說話的多,就很容易引發爭端。不過由此也能夠看出來,這鷯哥是真聰明。
向磬盯著鷯哥:“這可不興養啊,一看就是野生的,養殖的也就算了。”
西爾維婭走過來:“沒養著它,它若是喜歡就在莊園裡待著,若是不喜歡還回它的山上。”
邵弘:“打擦邊球啊?很可以。”
西爾維婭:“我記得鷯哥在這一帶沒有分佈的,你怎麼會在這兒?”
鷯哥自己都說不清,西爾維婭無奈,她伸出右手,鷯哥就在她的掌心停下:“你們自便吧,我帶它到一邊說說話。”
鷯哥被西爾維婭帶走,大家也各自散開忙著手頭的事。在莊園的長廊上坐下,西爾維婭手指點在鷯哥的腦袋上,鷯哥的經歷她全都看了個遍。
要說鷯哥到這兒也是個偶然,原本它就是在山裡到處亂飛。這幾年清泉村的水文越來越好,無意中闖入到這兒的鷯哥索性就不走了。
這兒沒有老鷹一類的天敵,雖然有條大蛇,但是它從來都不捕鳥。因此鷯哥這一年多在這兒生活的特別自在,一年四季都不缺食物。
再加上它時不時的飛到村子裡,有時也會聽到村民說話,不知不覺中就學了好多話。只是這兒就鷯哥一隻,長此以往確實有些孤單。
西爾維婭託著下巴,她敲了敲0425:“我記得鷯哥已經是低危物種了?若是能夠壯大族群應該也是功德一件吧?”
0425裝死不說話,西爾維婭也不期盼得到它的回應:“野生的鷯哥肯定有不少,清泉村是個好地方,你多弄些鷯哥到這兒來。”
0425敢不聽話嗎?它不敢。這會兒它已經在四處尋摸鷯哥的蹤跡了,它若是辦差了事,還不曉得大人有什麼手段等著它。
它的動作很快,空間裡很快就多出來十幾只鷯哥。0425若是真的辦事的話還是很靠譜的,這是連窠端啊,西爾維婭甚至看到了嗷嗷待哺的小鷯哥。
0425:“有這些足夠了,等它們長大一些,族群會漸漸壯大的。”
西爾維婭勾唇:“就這樣吧,把它們安排到大山上去。”
0425:“統這就去辦!”
突然換了環境的鷯哥還有些懵,可是在大山上飛了一圈後它們的恐慌就全都褪去了。這兒真好啊,有吃不完的果子!
西爾維婭點了點鷯哥的眉心:“你有小弟過來了,不去看看嗎?”
一聽說小弟,鷯哥在莊園也待不住了,很快就不見了蹤跡。霍予淮在她身邊站定:“鷯哥呢?”
西爾維婭笑笑:“趕著回去當大爺呢,以後山上熱鬧了。”
霍予淮笑了,也大致猜到了幾分:“這樣也好,省得它總是往山下跑。”
“那邊準備上菜了,咱們先入席?下午你有什麼安排?要不我們去山上看看?”
西爾維婭:“你不做月餅了?”
霍予淮:“餅胚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就是送入烤箱,到時候委託錢師傅就好了。”
西爾維婭:“去不去也就那樣吧,不要和這些小傢伙走的太近,對它們不好。”
霍予淮:“也對,小白回來了?”
“嗯,在樓上,花房太過悶熱,小白呆不慣。”
兩人在餐桌邊坐下,這幾年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每次辦宴席都要開好幾桌。也幸好這些都不用她招待,霍予淮和雲嬸兒已經將這些全都安排好了。
農家聚餐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就是一個宗旨,吃好喝好。至於什麼酒桌文化,在這兒根本就看不到,誰敢灌西爾維婭的酒?
再說了,有這個喝酒的功夫不如多吃兩口菜。這點大家都有同感,每年就辦了三次宴席,哪裡還有心思談天說地?
谷嘉寧原本以為昨天吃到的飯菜已經是一絕,沒有比這更優秀的。可在幾道大菜一上桌,他也顧不上稱讚了,就是一個動作,埋頭苦吃。
吃飽喝足了,大家也沒有閒著,各自搭把手,餐廳就收拾的乾乾淨淨。這會兒員工們要麼是去養殖場,要麼就是回家歇著,莊園內很快就安靜下來。
但是李總幾人坐不住啊,他們還要去地頭看著收割機的進度,勢必要做到顆粒歸倉。倒是幾位大師傅有些空閒的時候,只是他們也坐不住,呼朋引伴的去了小河邊摸河蚌螺螄去了。
谷嘉寧哪裡見過這場面,跟在後面玩的樂不思蜀。谷嘉幸就淡定多了,她之前來過清泉村,雖然那會兒沒能夠下水,但是清泉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她都知道,哪裡像堂哥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谷嘉寧可不知道小堂妹在吐槽他,他笑的像個二傻子似的在小河裡游來游去。來這兒可不是野泳,小河的水質是相當好的,不誇張的說,絕對比那什麼某某湖清澈多了。
別人去玩的時候,西爾維婭自然在莊園裡待著,她本就不喜歡熱鬧。但是這幾年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幸好清泉村一年就兩次收穫季節。
再加上過年,勉強還能忍。
上午大家已經把餅胚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入箱烤制。都說差生文具多,西爾維婭是個廚藝苦手,但是她廚房的各色用具絕對是最齊全的。
就譬如說烤箱,除了有一個家常版的烤箱以外,還有個大烤箱。一爐能夠烤制好多月餅,估摸著再有一爐,這次的月餅就全都做完了。
霍予淮把月餅刷好蛋液:“雷隊剛剛還問我我們在哪兒。”
西爾維婭:“他找我們有什麼事?他那邊有進展了?”
霍予淮:“不清楚,我只告訴他我們在清泉村,估摸著這次雷隊要頭疼了。”
想到西爾維婭說的對方的身份,霍予淮也不由搖頭,雷隊啊,這次你又該如何破局?知道了對方以前的身份,但是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你不知道啊。
茫茫人海,怎麼去找一個“死而復生”的人?
就像霍予淮說的,如今雷隊確實遇到了麻煩,但是也有線索。就譬如說西溪監獄那兒,平時不查還好,一查就會發現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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