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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武松,武二郎,正是莫易埋伏下的暗手之一。

莫易十五歲就中了進士,被授予忠洲通判的差遣。

因為他能力出眾,便宛如救火隊員一般被調來調去。

四年裡,莫易輾轉西北諸州,安民他入村、剿匪他進山、禦寇他當關、出征他為先,各種苦累差事幹了個遍。

也正是他各種功勞積攢的太多了,各路官僚的黑料知道的也太多了。

莫易才被人給高高得架了上去,指望著他在東京做個富貴武官,不要出來亂跑了。

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出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莫易從骨子裡就不把那大宋朝廷當回事兒。

哪怕之前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他都琢磨著是否要趁著靖康之變火中取粟,更別說融合了三國、紅樓兩個莫易之後了。

那時他雖然有三人之力,但在這水滸世界觀裡,算不得多強。

真正讓莫易崛起的,是他那三人疊加之後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魅力。

這種魅力並非是西方所謂魅魔的那種感官刺激,而是在彼此往來的過程中,令人如沐春風,周身舒暢。

這種人並不多見,但在華夏曆史上也出現過許多次,劉邦、劉秀、劉備就是其中的代表。

爾後,當莫易救下武大郎,料理了西門慶、王婆以後,武松毫不猶豫地辭去官職,與兄長一起來到這飛龍嶺上潛伏待命。

如今眼見著莫易到來,武松自然欣喜異常:

“我與兄長在這嶺上日夜期盼,如今終於是等到哥哥了。”

莫易點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

“剛剛那是些什麼人?”

武松回頭望一眼,嚇得那些小廝腳步又快了三分:

“好叫哥哥知道,”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那些小廝的厭惡,把他們來歷與莫易細細分說起來。

原來那些人是嶺後冷豔山上的盜匪。

山上群盜有兩個領頭的,一個是飛天元帥鄺金龍,生得赤須藍臉,使一根金頂狼牙棒,兗州人氏,因一口氣上殺了本地一家大富戶,奔這山來落草。

另一個是攝魂將軍沙摩海,乃是教門人士,因盜了人的馬,刃傷事主,逃在江湖上,教門不肯容他,來投鄺金龍一同為盜,生得疙瘩麻臉,使一口九環截頭大砍刀。

這兩個當頭的在山上嘯聚了五七百人,平日裡打家劫舍,搶奪過往客商,已自投在梁山泊的麾下,年年納些供奉,早晚要去入夥。

而這飛龍嶺上的客店,正是與他做眼線的。

“我年前聽哥哥的,與兄長收攏了幾十戶無地的苦人,在這飛龍嶺上開荒,閒時練些槍棒,曾與他們鬥過幾場,那兩人武藝不過平平,若非人多,早被小弟平了。”

莫易三人下得馬來,與武松並行,旁邊自有他帶來莊客牽過馬匹。

武松一邊走一邊和莫易說著四周情況:

“倒是冷豔山再往東不遠,有個雲太公,乃是景陽鎮陸路兵馬總管雲天彪之父,與鄉人聚眾自保,算是個豪傑。”

莫易點了點頭:

“我見過此人,种師道任忠州刺史,知懷德軍時,我在彼處做通判,那雲天彪使一口偃月鋼刀,懂些兵法,確是個人才。”

說著,莫易又對陳希真說道:

“叔父,這雲天彪說來與你算是親戚。”

“哦,”

陳希真有些訝異:

“我從未聽說過此人,親從何來?”

莫易笑呵呵地說道:

“我在東京與人閒聊時聽說過,那雲天彪與景陽當地一個劉廣結了親家,他那未過門的兒媳乃是一位奇人,兵法戰陣精熟不說,還通奇門遁甲,太乙六壬之術。”

此言一出,陳希真父女兩個都來了精神:

他回顧自家女兒道:

“原來你秀妹妹許在這戶人家。”

陳麗卿鼻頭一抬:

“那我可要看看這雲家子是個什麼成色,若是高衙內一般的蠢物,便乾脆了結了他,省得妹妹日後受苦。”

饒是陳希真早知道自家女兒是個什麼脾氣,也被她弄得又是無奈又是生氣:

“我看你才是個蠢物,你姨丈是個傻的不成,自己不知道探聽,要等你來做這事。”

四人說說鬧鬧的,沒走幾步,便到了嶺上。

眾人只見道路左側十幾戶人家連成一片,兼有三五個小店,帶賣些雜貨。

東頭盡處,則有一座大客店。

店門那邊一棵大槐樹,過去便是下嶺的路。

樹下有一個黑森森的肥胖大漢,攤胸露肚,腿上生瘡,正叫那幾個小廝扶著往店裡急奔。

當道裡還有一人,容貌與武松相似,卻只是五短身材,還黑了許多。

這人正是武松的同胞兄弟,大名叫做武竹的武大郎。

他見了莫易,臉上也是掩不住的欣喜,口稱哥哥。

實際上,別說是武大郎了,就是武松,年齡都比莫易大上幾歲。

但江湖上情義為重,從沒有要恩人做小的道理,莫易推辭了好幾次,他們兄弟仍舊稱莫易為哥哥。

兄弟倆把莫易三人迎進莊子裡,群鬼也在老頭的帶領下,隨莊客去安置行李了。

莫易救下武大郎時,潘金蓮已經念過了那句流傳千古的著名臺詞“大郎,喝藥了”。

雖然武大郎是個憨厚純善的性子,但武松可不是個軟柿子。

尚未經歷過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等事件的武松自然還不是那個天定的魔星。

但涉及自家兄長,他哪裡壓得住殺心,直接一刀結果了潘金蓮。

此事至此不過一年,兄弟倆也沒有再談婚娶的心情,如今給莫易他們準備面巾、淨水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莊客。

“哥哥,老丈,還有這位兄弟,還請先飲瓠子湯,消消暑熱,後廚已經在備飯了。”

幾人坐下以後,先上了羊肉、草果、瓠子先炒後燉做出的大碗消暑湯。

不多時,又有莊客上了大塊的燒肘子,燉羊排,配醬涼調的牛肉等菜色,看著不如汴梁酒樓裡的精緻,但也頗為豐盛。

正吃著呢,突然有莊客上來:

“員外,有個販馬的客商過來,自稱姓蔣,說是想要借宿一晚?”

武大郎一愣:

“那邊自有客店,他來我這莊上作什麼客?”

說著,他就要讓莊客推拒了那莫名其妙的馬販子。

坐在一邊剛把一塊牛肉嚥下去的莫易卻突然心潮湧動,他知道不對,連忙開口道:

“那店上不是好人,客商奔走千里只為養家,也是苦命人,便讓他住上一晚吧。”

這莊子和開荒的本錢都是莫易給的,武大郎自然沒有意見,讓莊客請那馬商過來。

說起奇怪,莊客剛剛給那馬商開了門,後院休息的群鬼便如見了老鷹的小雞仔一般瑟縮著抱在一起,連老頭都顫抖不止。

待那馬商到了莊上,眾人更覺奇怪。

還是陳麗卿脾氣最直,忍不住開口道:

“你這人說是馬商,怎地就牽了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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