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掌斃妖聖,一言豐收,洪災拜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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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側目,這位陸子怎麼了?
但旋即,陸煊似乎恢復了正常,將腦海中的疑惑摒棄,他微微閉眼,感受著繚繞在自身之上的兩道人道運勢,心頭微動。
可以明顯感覺到,兩道人道運勢在這上古歲月中要遠遠強盛過在現世的時候,
若說在現世的時候,自己可以憑藉人道運勢一言更改十里天象,而在此時此刻,一言一語,足以叫千里天變!
這是為什麼?
思索了半晌無果,陸煊平靜側目,淡淡問道:
“秦公,那位齊桓公此刻應當知曉,吾將至齊地了吧?”
“定然。”秦穆公回過神,輕輕頷首,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刻臨淄恐怕已然開始戒備,軍佇列陣,將披甲,嚴陣以待。”
陸煊微微眯眼,又看向天上,道:
“那秦公你說,天上仙人可知曉此事呢?”
“什麼?”
秦穆公微微一怔,旋即道:
“天上仙人極少將目光投往人間,許是不知的。”
“是麼?”陸煊垂了垂眼瞼,旋即心念一動,脫下了太上道袍和太上冠,換成一襲古樸長衣。
“陸子,你你這是?”
“沒事,我怕嚇跑了某些傢伙。”
說著,陸煊心情快速平復了下來,清楚的感知到,這類似於【眾生念】,但又並非【眾生念】的勢,正在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
每匯聚來一分,自身所具備的兩份人道運勢就會壯大一分,而被尊為【陸子】,被尊為【大德】後,周身環繞的莫名力量也會隨之壯大一分。
這應當便是秦穆公所說的【聚勢】了,靜待大賢張陵之死傳遍天下,靜待齊桓公屠百城之事引起大民怨。
想著,陸煊也不避諱,坦然的詢問秦穆公,關於【聖】、【德】、【賢】的事情。
“聖、德、賢,皆為諸子,而諸子中,大賢居多,大德寥寥,更無一是【聖】,不過我曾聽商鞅簡單概括過聖、德、賢,如今述於陸子。”
秦穆公一邊回憶,一邊道:
“大賢者,言之有理。”
“大德者,德行合一。”
“而聖者.所行為【道】,所言為【理】,自身便是道理。”
陸煊靜靜的聽著秦穆公的話語,心思轉動,大賢,言之有理,大德,德行合一
思索間,他張開【形竅】,遍覽周身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由大德之位匯聚而來的玄妙力量,嘗試著將之接引入自身軀殼。
這種力量玄而又玄,即便運用【道生一】也無法洞察其來由,陸煊也只是隱約感覺到,似和天地道理有相當的關係,
且這種力量很奇怪,不同於人道運勢,在現世的時候,人道運勢雖然衰落,但至少還存在,而一離開上古,屬於大德之位的玄妙力量便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怪哉,怪哉。
又和秦穆公交談了片刻過後,陸煊閉上眼,靜靜感悟身為【陸子】所能調動的那種玄奇力量,將之一點一點的融入皮膜筋骨中。
按照他的理解,秦穆公敘述的【德行合一】所指的,其實就是如此,德與行合於一,便是妙理與身軀合於一。
感受著體魄間逐漸多出的玄奧,陸煊目光深邃,看來.理解是對的。
他同時亦將心神沉入精神世界,觀摩諸法,嘗試將身魂合一,邁入天人極境。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晝夜交替。
青色車輦行過山河、農田、城鎮,陸子伐齊之事也越演越烈,匯聚在車輦上方的【大勢】也愈發的渾厚,
至第三十三日,【大勢】已匯聚成形,恰似華蓋。
至第四十七日,大勢之華蓋遮蔽十里天空。
至第六十六日,華蓋落於青色車輦上,或者說落於陸子軀殼上,恰似九天之雲下垂!
“陸子,還有半旬,便可至齊地矣!”秦穆公看了眼身側道人身上實質化的恐怖【大勢】,心神微微顫動。
陸煊睜眼,眺望天雲,靜聽身後百騎踏地、八十一甲重步之聲,平靜問道:
“秦公,汝已然六十五日未歸秦地,國內不會起波瀾麼?”
“無礙。”
這兩個月的相伴,秦穆公和陸煊之間也算是熟絡了起來,輕聲道:
“秦之大敵為齊,而陸子赴齊之事已傳遍天下,齊國戒備,軍隊都收攏,哪裡還敢犯邊其他諸侯國?”
陸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撥弄籠罩在周身之上的大勢流雲,又問:
“齊桓公無道,為何天神還要襄助之呢?”
“這便不是我所能知曉的了。”秦穆公苦笑嘆息。
至車輦從洛陽出發的第七十四日,同時也是抵達臨淄的倒數第七天。
陸煊終於徹底的將那種被他命名為【德】的力量融於身軀中,達成了所謂的【德行合一】,真正感受到身為大德所能具備的偉力。
非是修行,但不弱於修行。
可惜,只在上古歲月時,自己才身具【大德之位】。
秦穆公側目,觀陸子言行間,無不有‘德’相隨,忍不住嘆道:
“賀陸子,德行合一,真正成化當世大德!”
陸子笑而不語。
當是時,車輦所過之地恰逢大旱,百里農田枯萎,一個個農民以頭搶地,哭喊連天。
道人端坐於車輦上,觀此場景,忽有所感,言,曰:
“陽光太過盛烈,蒸發了大地上的水分,水分升於天空,應當化作雲霧.秦公以為如何?”
“言之有理。”秦穆公笑答。
話出,烈日驟暗,有厚重雲層翻滾如潮般湧來。
陸子又道:
“既有云霧遮天,水氣蘊於其中,百萬重雲應該落下百萬大雨才是.秦公認為如何?”
秦穆公,曰: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話音落下,天上翻滾不休的厚重雲層染上漆黑,旋即,是大雨傾盆而落!
無數苦民迎著雨水,都大笑了起來:
“下雨了,下雨了!!”
車輦上,陸煊靜靜的看著大雨傾盆,看著雨水浸潤乾枯的田地,忽又道:
“水,本身象徵著的就是【生命之源】,大雨灌溉之下,農田應當繁盛,稻穀應當累累秦公以為如何?”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陸子言之有理吶!”秦穆公撫掌大笑。
而恰此時,在大雨的澆灌之下,原本乾枯的禾苗等於一息間復繁盛,又一息間,竟結出累累稻穀來!
陸煊輕嘆:
“原來這便是大賢的【言之有理】。”
德於賢之上,自然也具備【言之有理】的特徵,所說所言,只要合乎於理,便可成真。
這並非言出法隨,而是以言順於理,則永珍自生。
大雨連天,百草茂盛,稻穀累累,萬民歡慶,旋即跪拜于田路兩側,皆誠心誠意:
“陸子大德,陸子大德!”
陸煊坦然受之,頭頂大勢之華蓋在農民誠心拜首之下,厚重了三分。
隨行的史官見狀,於竹簡上鐫刻記載。
【陸子伐齊,途經大旱之地,陸子憐憫蒼生悲苦。】
【故而陸子曰:烈日蒸發大地之水氣,水氣蒸騰於天,當有千雲萬霧,旋而果真有云霧遮天而蔽日,秦穆公贊曰:言之有理。】
【陸子再言,既見雲霧,當有雨落,旋而果真有大雨滔滔,秦穆公於側再贊曰:言之有理。】
【陸子又言,大雨澆灌,田地當茂盛,稻穀當累累,旋而果見百里田地豐收,一片金黃,秦穆公亦又贊:言之有理!】
【陸子三言,秦穆公三贊,叫百里平民免於災旱之苦,民皆匍匐,皆誦:陸子大德!】
至次日,為陸子車輦出洛陽之第七十五日,距離臨淄,尚餘六日之路途。
這一日,逢水災,大洪衝破堤壩,浩浩蕩蕩,將要淹沒鉅鹿城。
陸子自車輦上起身,於舉城之民矚目之下,隻身攔於大洪水前,洪水驟止,旋即行禮於陸子後,消退而去。
秦穆公大讚,曰:
“陸子德行合一,萬民見陸子而拜,山河見陸子而拜,洪災見陸子亦拜!”
史官再次刻於竹簡上。
【大洪滔天,陸子隻身攔於其前,洪災驟止,向陸子行禮後,退回河床。】
而等陸煊回到車輦上時,鉅鹿城中,萬民捧禮而出,跪拜於地,感恩戴德,城主亦拜首,言曰:
“願隨陸子伐齊!”
陸煊笑而擺手,拒之,曰:
“汝既肯與城民共抗洪災,便是賢官,鉅鹿失伱,萬民有悲。”
說話間,他頭頂大勢之華蓋卻又重三分。
史官記載,至第七十七日,距離臨淄,尚有四日。
途中,遇妖族小聖盤踞虎頭山,食人,殺生,奴役三城十八鎮,每日要食三百童男,三百童女,又三百及笄少女,合計九百人。
陸子聽聞,震怒,駕車輦直衝虎頭妖山,妖聖出,以爪遮天。
秦穆公怒,欲斬此妖族小聖,陸子攔之,遂親下車輦,德行合一,一掌拍落,道理於掌紋中密佈,厚德亦顯化於掌心。
妖聖隕,三城十八鎮之民湧出,感恩戴德。
而陸子只是還於禮,悲呼:
“吾來晚矣!”
萬民齊拜。
陸子頭頂大勢之華蓋又重數分,已遮蔽百里天穹。
至第七十八日,距離臨淄尚且還有三日。
車輦已臨近齊地。
陸煊平靜的端坐在車輦上,默默的體悟著周身軀殼所瀰漫的【德】,
昨天,他並非動用守藏史令,亦沒有動用各種神通殺法、至寶等,只是純粹了使用了身為【大德】的力量,
僅僅一掌,【德行合一】之下,便將那位等同於九品真仙的妖族小聖給鎮死!
“這便是大德麼?”
陸煊於心頭自語,感慨良多,目光卻又旋即深邃了起來,朝著前方眺望了過去。
此時,秦穆公幽幽道:
“前面便是齊地,雄關當前,萬軍列陣,不會讓我們過去的。”
陸煊微微頷首,不言。
等到車輦行至雄關前,十萬軍卒彎弓搭箭,有猛將立於城頭,呵止:
“止步,速速退去,此路不通!”
說著,他振臂,十萬軍卒齊齊發出暴呵:
“速速退去,此路不通,此路不通!!”
震吼聲將天上重雲都震散了,卻並未撼動那遮蔽百里天穹的華蓋分毫,那猛將神色微變。
陸煊昂首,平靜直視這座雄關,直視雄關上緩緩轉動的恐怖軍陣,正想要說話的時候,忽然。
有車架自東邊疾馳而來,一架當先,七十二人相隨,止步於車輦前。
車架上,當著雄關十萬卒的面,一箇中年人跳落了下來,恭敬拜身:
“見過陸子,學生又有惑於心,久久不散,輾轉反側難眠,聽聞陸子伐齊,特來請教。”
陸煊側目,面上冷峻散去,浮現笑容:
“仲尼何必如此多禮?”
孔丘再拜,方才起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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