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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獵會統共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爭獵。三月底開始,一直到四月底結束,在此期間獵殺妖邪取其妖丹計分,根據妖丹的修行年數劃分了積分等級,年歲越長久的妖獲得的積分就越高,但相同的,也越危險。

沉雲歡從前參加春獵會,從來都是去會場所劃分出來的最危險的區域,如果運氣好碰上一隻千年妖獸,就可以穩穩拿下爭獵部分的第一。只是上千年的妖怪殺起來也很棘手,沉雲歡參加三年只碰見過一次,打完之後自己也受了重傷。

“但是我當時實力太強了,而且靈骨堅硬,不過是受了一些不足為奇的小傷,養了一段時間就完全恢復了。”沉雲歡坐在石頭上,手裡捧著白花花的饅頭,認真地回憶曾經。

師嵐野看起來是在聽,實際忙活著整理乾糧,見她說了很久,就彎腰從包袱裡拿出水壺遞給她。沉雲歡正好吃得噎住,接過來喝了兩口,又說:“後來就沒再遇到過了,不過你放心,我這次帶你去的不是那種有妖怪出沒的地方。”

兩人出了城之後往北走,行了三日,已經到了四處無人的荒野之地。正如沉雲歡所言,豫州的百姓大多都熱情,而且因為糧食種得多,所以並不吝嗇,哪怕是路過跟人說笑兩句,都被邀請去家裡吃頓飯。特別有趣的一點是,這裡的百姓跟人打招呼,開口第一句就是問“吃了嗎?”

當然,去討要乾糧這事都是師嵐野在做,他生得好看,面容白俊,從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他是沒有靈力的凡人,大多百姓都以為他是參加春獵會,幫汴京附近肅清妖邪的仙門弟子,所以對他很是歡迎。沉雲歡手裡的白麵饅頭就是他們送的。

沉雲歡咬了一大口,往前指了一下,說:“應該快到了,我記得就在這一片。這裡被天機門列為禁地設有結界,附近也沒有人煙,所以妖邪通常不會來這種地方。”

師嵐野順著她的手望去,豫州的土地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偶爾有座山哪怕並不高,也會很顯眼,視線的盡頭就看到有一些不大高的山坡,想來就是沉雲歡要去之地。他安靜地吃著手裡的東西,讓人分不清是極其信任沉雲歡,還是並不在乎這裡有沒有妖邪。

沉雲歡吃飽之後起身,拍了拍手掌,交代道:“總之你就記住一點,遇到危險了就趕緊藏起來或者逃跑,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師嵐野應了聲好,給她遞了絹布,讓她擦嘴。接著又將其他東西收拾起來,道:“不必擔憂我,我自有保命的辦法。”

按照沉雲歡的計劃,此行前去應當沒什麼危險能夠傷害到師嵐野,所以沒再多言。兩人吃完東西后上馬,趕最後一段路程。

只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等沉雲歡駕著馬來到連綿的山坡腳下時,居然看見了幾個較為熟悉的身影,男男女女皆穿著錦衣華服,身負寶貝利器,站在樹林間說話。

所有人都聽見了漸近的馬蹄聲,停下交談轉頭看來,於是在同一時間看見了騎馬而來的沉雲歡。

“怎麼是這些人?”沉雲歡勒停了馬,臉色一下子沉下來,頓時滿心煩躁。

只見林間的幾個男女隱隱分為兩撥人,其中一部分是由薛赤瑤為首的仙琅宗弟子,她身旁站著的是狄凌,兩人距離靠得近,看起來關係處得不錯。狄凌對沉雲歡的惡意非常大,看見她的瞬間就發出了嘲諷的嗤笑。

他們身後則是兩個同輩的仙琅宗弟子,男的名喚趙明聲,女子則叫柳沼。這二人沉雲歡也算認識,先前在仙琅宗山腳的鎮子裡已經見過一面,當時態度就不算好,約莫屬於一早就看不慣沉雲歡型別的人。

說是冤家路窄,一點也不為過。

另一邊也有五人,站在前方位置的則是先前在靈船上看見的奚玉生。他今日又換了一身打扮,雖說沒有那日所見得那般華貴,卻穿了桃花色的衣袍,長髮半束,耳朵邊竟然簪了一朵白玉蘭花,卻並不顯得女氣,倒是桃花的粉色襯得他面容更加溫和。

京城男子多有簪花的習慣,但是沉雲歡見得不多,也覺得這樣的打扮稀奇。

奚玉生邊上站著一個十分俏麗的女子,身著粉綠長裙,梳著雙髻,墨髮中纏著銀紋蓮花釵。她化了黛眉,唇點胭脂,眼角下方還畫著粉嫩的蓮花瓣花鈿,生了雙杏仁眼,腰間別著一把藍羽扇。

沉雲歡與她並無交集,但知道她來自蜀地非常有名的宋氏,名喚宋照晚,在前兩年的春獵會里,她都在前十。

落後四五步的距離,還站著一女子,身著竹青長裙,懷裡抱著一把劍,面容不算出眾,但氣質相當沉穩。此人名為許喬,出自蘇州許氏。沉雲歡與她同為蘇州人,這幾年在各種大場合都有所見面,是點頭之交。

剩下的一男一女都站在奚玉生的後方,顯然是他帶來的隨從。

沉雲歡坐在馬背上,視線從一群人身上飛快掠過,對每人的身份和修為也都有了一定的估量。顯然今年的春獵會將這塊地方劃入了參賽區域,而且從這幾人的修為來看,這地方的危險程度並不低。

前年來的時候這裡還渺無人煙,有天機門的結界維護著,這兩年定是有了變故,生了什麼妖邪才會如此。但是有奚玉生在,這地方的危險應該也不會特別高,至少這位在天機門十分金貴的人物,不至於給分到這裡來遭罪。

沉雲歡翻身下馬,此時臉色已經非常臭,並不打算搭理這些人。

可是有些人,天生長了賤骨頭,就是喜歡招惹。狄凌對她道:“沉雲歡,你這腰上掛的是什麼寶劍啊?怎麼連個像樣的劍鞘都沒有?跟不敬也差得太遠了,難道你這鼎鼎大名的人物也淪落到撿破爛了嗎?”

馬上就有人接上了話,那個叫趙明聲的說道:“是啊,你若是沒有劍用何不跟我們說一聲?看在往日我們同門的情分上,拿出兩三把之前不用的劍送你也是可以的。”

沉雲歡睨他一眼,眼神狀似不屑的打量,沒有出聲理會。

師嵐野卻在此時突然開口,聲音平緩得像是跟人講道理,“她有了更好的武器。”

此話一出頓時惹來幾人的笑話,那名喚柳沼的女弟子譏笑道:“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還有什麼武器能比得上不敬劍?上一個用它的人,可是在春獵會連奪三年魁冠。”

這話中的“上一個人”,指向極其明顯。若有若無的視線從沉雲歡身上掠過,帶著惡意中傷的得意,而另一頭的幾人都沒說話,氣氛一時僵持住。

“比那更好。”師嵐野望著柳沼,黑黝黝的眼眸似泛著冰冷之意,語氣沒什麼起伏,卻一下讓柳沼怔住,瞬間斂了臉上的譏笑。

別人不能理解他話中的篤定,但沉雲歡可以。因為這把刀是師嵐野親手鑄就,所以他認為這把刀比不敬劍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趙明聲大約也是個好面子的人,見沉雲歡不理睬自己,當即感覺被蔑視,不依不饒地向沉雲歡走去,笑說:“不過你現在沒靈力,就算是有一把好劍能有什麼用?我倒是想瞧瞧比不敬還厲害的劍是什麼樣的。”

他說著,就伸手想要去觸碰。

沉雲歡的手原本就搭在刀柄上,見他靠近,忽而將刀身一震。這只是一個嚇唬的動作,並沒有什麼用,但趙明聲還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狼狽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的拇指頂著劍鞘,輕輕用力,只聽刀刃的嗡鳴聲在空中輕微震響,沉雲歡側頭看他,嘴角噙著笑問:“你當真要看嗎?”

不敬劍出名之後,自有無數人來找沉雲歡,想要一睹寶劍的容顏,但沉雲歡疲於應對這些好事者,所以有一個規矩,便是讓劍出鞘者即為挑戰者,她可以將不敬劍拿出來,但是提出想看劍的人就要接她接招。不過沉雲歡的幾招也頗為不留情面,一開始刺傷了不少人,後來便不再有人追上去要看寶劍了。

趙明宣告知道沉雲歡是失去靈力之後被趕出仙琅宗的,但她既參加了春獵會,如今還敢站在這裡,沒有半點怯弱慌張的樣子,這副模樣的廢人說出去誰都不信。

礙於沉雲歡以前的“惡名”,趙明聲終究還是退讓了,料想沉雲歡若是個廢人,自有她出醜的時候,用不著自己以身犯險,於是訕訕地笑了一下,以玩笑之由來粉飾太平。

沉雲歡毫不掩飾面上的諷意,哼笑了一聲,將刀落回鞘中,往前行了幾步,打算直接掠過這幾人。卻忽而聽見邊上傳來清朗的聲音,喚道:“雲歡姑娘。”

她偏頭望去,見奚玉生衝她行了個十分端方的平禮,抬身時桃花眼裡帶著笑意,溫聲道:“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吾輩劍道第一人,果真名不虛傳。”

沉雲歡不由一怔。自她出事之後,能夠以禮相待的人幾乎沒有,但奚玉生似乎相當真誠,並無虛假客套之意。轉念一想,奚玉生就是這樣的人,他從不與人交惡,所以那些拜高踩低的低劣品行也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沉雲歡回了一禮,道:“不敢當,奚公子謬讚了。”

話音剛落,餘光瞥見邊上的人影一晃,朝她撲來,沉雲歡反應很快,下意識往後躲,卻還是被人摟住了胳膊,緊接著就是少女含笑的聲音,“怎麼會呢!雲歡姐姐,你的大名傳遍十四州,這些年我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從前也只有在春獵會才能遠遠瞧上你一回,但你素來都是獨行,想跟你說兩句話都沒機會!”

沉雲歡被人偷襲,大為吃驚,轉頭看見宋照晚很親暱地靠在她身上。她實在不習慣與生人如此親近,身體往後仰了仰,下意識想要推拒,不過宋照晚也很有分寸地馬上退開,靦腆地笑道:“是我太高興了,有點得意忘形。”

沉雲歡也笑著與她說話,同奚玉生幾人往前行著。

三兩句閒聊間,沉雲歡便知道奚玉生與宋照晚是早年相識關係還算親近,二人老早就想結識沉雲歡,只是回回在春獵會上的表現都不算拔尖。宋照晚連著兩年都是前十墊底,而奚玉生就更不用說了,能進前一百就算不錯。

沉雲歡從前的確不喜歡與人有親近的關係,加之身邊說得上話的都是極為出色的人物,所以沒機會與奚玉生、宋照晚二人認識。兩人似乎是交際好手,熱情的話一句接一句,沒讓氣氛冷下來。

還將師嵐野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年歲幾何給打聽了個遍,短短一會兒的工夫都聊到結拜的事了。幸好路前出現了一條河,才算是讓兩人停下了話語。

這條河出現得很突兀,像是將原本平坦的路猛然截斷一般。河上飄著很濃郁的霧氣,視線嚴重受阻,瞧不清楚這河到底有多大。已知這地方本就有妖邪,所以這條河出現得既詭異,又正常。

“不如我們御靈飛躍過去?”宋照晚摸出腰間別著的藍羽扇,提議說:“我可以將照影扇變大,足夠帶下我們幾個。”

奚玉生贊同道:“倒也是個主意。”

沉雲歡卻開口阻止:“最好不要。”這種地方她見得太多了,所以很有經驗,說道:“妖霧的作用往往是讓人迷失方向,若是飛進去找不到岸邊,只能不停打轉,所以不能用飛。”

宋照晚問:“那我們要怎麼過去?”

幾人同時沉默,因為這個問題各自都陷入了思考。

“船。”師嵐野突然開口。

沉雲歡轉頭瞧他,想說你這不是說廢話嗎?面前有一條河,最簡單直接的辦法當然就是乘船渡河,可是這白霧茫茫,從哪裡能找來一艘船?

只見師嵐野望著河面,淡聲道:“有船來了。”

話音落下,所有人同時將視線凝聚在遍佈白霧的河面,就見一個船影當真如憑空出現一般,鬼魅似的從白霧裡緩緩劃出來。

船上站著一個戴斗笠的船伕,正慢慢地擺著棹竿,朝他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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