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後怕
若你安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四十二章後怕,我在養成遊戲裡嬌養了媽媽,若你安離,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王琴秀麻利的掰斷一根樹枝,塞進灶膛,扭過頭,語氣算不得好“什麼事?”
哪怕王琴秀被林青山震驚到絕口不提去吵鬧要錢的事,可心裡頭窩著火憋著氣。
林青山走過去,把正在掰枯樹枝的王琴秀拉過來,認認真真道“我想跟你聊聊海宏的教育問題。”
“我一去上工,家裡基本上就是靠你照顧海宏。”
“小樹不修不直溜,確實有道理。”
“但是,你看咱們家海宏,學習好有懂禮貌,這十里八村的誰不誇,他已經很直溜了,孩子也不小了,以後管教的時候,咱們能不動手就儘量別動手了。”
“我知道,因為你幼弟的事情,你心裡頭有陰影,怕嬌慣著出事,可是物極必反,咱們別把海宏逼上一條不歸路,到時候咱倆可怎麼辦啊。”
“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覺得咱倆還能活下去嗎?”
“孩子已經很好了,再過幾年肯定能飛出去上大學成為人上人。”
“琴秀,別逼孩子太緊了。”
一聽要提林海宏的教育問題,王琴秀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在聽到林青山提弟弟時,臉色變得煞白,別過眼去,不願對上林青山的視線。
“我,我控制不住。”王琴秀身子輕輕抽搐,坦白道。
“面對海宏,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有時候,我用藤條抽完他,也會心疼,可心疼歸心疼,他一不如我的意,我就想打他。”
“我總會想起小弟被嬌慣的無法無天就像是個野孩子似的上房爬樹,最後從高高的屋頂上掉下來,腦袋砸在地上,脖子和腦袋扭曲的模樣,好多好多的血。”
“就掉在我面前,就掉在我面前。”
“我,我差一點兒就接住他了,就差一點兒。”
“他,他還那麼小。”
王琴秀陷入回憶,雙眼沒有焦距,無神的喊著,眼淚簌簌的落著。
向來刻薄潑辣的臉上罕見的流露出脆弱。
“所以,我就希望咱們的海宏文文靜靜,不要爬樹不要上房,不要撩貓逗狗,不要到處野,安安靜靜地學習,看書就好。”
“可小孩兒天性,都愛玩。”
“尤其是去了學堂有了同學朋友後,更難管教,我也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一不聽話,我就能想到摔死在我面前的小弟。”
“青山,你說他怎麼就不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好好學習,好好唸書,安安全全的長大,大城市來支教的老師都親口說海宏有唸書的天分,有天分就不能浪費,正好又跟我的想法符合。”
“你看,青山,我沒錯,海宏就該悶頭學習。”
“不聽話,就得罰,罰了,才會聽話。”
王琴秀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眼神定定的注視著林青山,想要獲得認同。
林青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就好似一瞬間四面八方湧出無數的寒意將他席捲,讓他恐懼的喘不過氣。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琴秀的想法,根本上就錯了。
他只以為琴秀嚴格管教海宏,一方面是得了經驗教訓,另一方面是信奉棍棒下出孝子。
可現在看來,這已經不是心理陰影那麼簡單了。
林青山總覺得不對,可是又說不出王琴秀的狀態不對在何處。
“琴秀,你清醒一點兒。”
林青山用冷水打溼毛巾,遞給了王琴秀擦臉。
待王琴秀回過神冷靜下來,林青山才冷著臉繼續道“琴秀,你幼弟的事情是意外。”
“海宏不是你幼弟,你幼弟也不是海宏。”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你希望海宏成才沒有錯,你督促他念書也沒有錯,這是咱們農家孩子出人頭地的的唯一出路。”
“但是,你也不能徹徹底底的就將海宏框在你設想的框架裡,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個物件,可現在因為你的瘋狂我的裝聾作啞不作為,硬生生的要把海宏變成一個不知道悲不知道喜甚至習慣了疼痛的物件,那不就是要逼死他嗎?”
“他真的變成物件那一天,也就是他的死期。”
“琴秀,如果真有那一天,咱倆就是罪魁禍首,是咱倆親手逼死了唯一的孩子。”
“咱倆就殺人了啊。”
林青山的心就好似被戳了一個洞,冷風呼呼呼的竄著。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後怕了。
再這樣下去,海宏認不認他們這對爹媽不重要了,可能海宏真的會死。
林青山想起了他那天伸手想要揉揉海宏的腦袋,海宏顫抖的身體,煞白的面龐,冷汗淋漓的額頭,身形控制不住的踉蹌。
海宏,海宏會不會已經出問題了。
是被打怕了嗎?
林青山很怨恨自己書讀得少,見識少,不瞭解這種情況。
“哪有人因為學習被逼死?”王琴秀下意識反駁。
林青山恨恨的瞪了王琴秀一眼“你還在自欺欺人,這世上尋死覓活的人還少嗎?”
“你小弟是自己意外摔死的,海宏要是死了,就是被咱倆逼死的,那時候你愧疚一輩子也沒用。”
王琴秀捏著毛巾的手緊了緊。
死……
她恐懼這個詞。
更恐懼這個詞跟她有關係。
她真的會逼死海宏嗎?她明明是在對海宏好啊。
王琴秀低下頭,面露掙扎不解。
林青山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看家,我出去一趟。”
“這件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如今,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可怕性。
他見識小,但娘和水山都是有本事的人,肯定知道的比他多。
為今之計,他也只能厚著臉皮上門詢問了。
……
老太太此刻也在疑惑,這次王琴秀怎麼不出么蛾子了。
“非晚,你說你大伯母難不成想通了?”
“咱們要搬家的事情根本瞞不住,按理說她早該知道了。”
“知道卻不鬧,她的作派,一下子想通不太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憋著壞想搞一次大的。”
“她不會在咱家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在大棗樹上掛白補吧?”
正在練字的俞非晚抬起頭,安撫道“奶奶,兵來將到,水來土掩,乾著急也沒用。”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