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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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話，梅山，五龍廟。

凝望著虛空，在楊戩眼眸倒影出另一方世界的景色，她不惶於其他，只是見了勝佛，心就亂了三分。

蓮臺高臥，石猴合十，老佛坐禪，寂滅空空然。

她怒從心起，此生最厭佛，最惡道，無論神佛妖魔，皆不入法眼，只有一人可見，孫悟空！

這副老佛看破紅塵，什麼撈子的莊嚴法相，什麼假慈假悲，都是皮相哄人。

一看到孫悟空這副老僧模樣，楊戩的內心就無端的有無數怒火湧現。

相較於這隻老實猴子，她果然還是更喜歡他，那個敢放牧天庭的弼馬溫，那個敢在蟠桃大會鬧騰的齊天大聖

是那個敢把天庭地府，十方諸佛都攪動個遍的潑猴。

這個蓮臺慈悲的鬥戰勝佛，真是令她想到了不好的回憶，楊戩罵道：

“佛佛佛，佛你個奶奶！”

畫面之中，元始天尊扯了扯嘴角，幸好在神光罩著，無人能看清表情，他與道德天尊、靈寶天尊緩緩走到了鬥戰勝佛身前。

緊隨其後得是南極長生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中天紫微北極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

四帝在側，五老現身，分別為：中央元靈元老黃帝君、東方青靈始老蒼帝君、南方丹靈真老赤帝君、西方皓靈皇老白帝君、北方靈玄老黑帝君。

司命星君、司祿星君、延壽星君、益算星君、度厄星君、上生星君，六位司長現身前來。

貪狼星君、巨門星君、祿存星君、文曲星君、廉貞星君、武曲星君、破軍星君，也化作星光降臨。

同時，天庭各處仙佛道老，皆以八卦陣型演變坐鎮，實乃八極！

正是此刻，太陽星君、太陰星君、水德星君、火德星君、木德星君、金德星君、土德星君、計都星君、羅睺星君，加持大法，默默站出。

生死輪轉，十都登天，十大閻君攜著陰差鬼靈，齊聚此處。

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皆在此間。

遮天宇宙，洪荒古星，地球。

葉凡睜大了眼睛，他看清了，金光揮灑，降伏煩惱業障，光復自在心明，爭渡爭渡，鬥戰光明之故。

私心難消，我執甚深，需‘無我’正見，契入無有對立，永享太平。

一念純粹、一心清淨。

“猴老，這就是鬥戰勝佛嗎？”

救命毫毛：“問我幹嘛，我怎麼會知道，我就一根毛，知道個屁。”

暗下，猴老藉助葉凡的眸光，看見了彼界的本尊，他暗道：“奇怪，群直播竟然是第三視角，就連本尊也能看到。”

“那麼，順著這個角度的話，反著來的話......”

鬥戰勝佛眼眸犀利，正對鏡頭一笑，像能透過螢幕，直視觀眾。

“咔嚓！”

孫悟空掙破袈裟，露出了裡面的金甲。

那身披黃金鎖子甲，頭戴鳳翅紫金冠的大聖，站在人前，摔杯為號，眾仙走到孫悟空的背後。

三清定因果，諸天之因，諸世之果，亂如亂麻，卻在此時捋成一條條細線，在虛空交織成形，化作天羅地網。

四帝映諸天，定人倫，演法紀，將伏羲八卦運轉，凝合一切有情眾生之能，擺佈於心間。

五老施展大法力，循著神通軌跡，超越虛空念想，鎖定住某個系統的位置，聊天群的直播瞬間變暗，像是被一個巨手抓住般。

一隻大手握住系統的攝像頭，畫面頃刻便黑！

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尚且還未出手，這名為聊天群的系統，便被群仙抓住。

【警告！警告！聊天群受到攻擊，聊天群關閉！】

【警告！警告！聊天群受到攻擊，聊天群關閉！】

玉皇大帝探頭，細細觀摩這能貫徹諸天的法寶：“這是那個法寶嗎？看著不像啊。”

太上老君看了搖頭：“確實不像，更像個眼睛。”

元始天尊：“這本來就不是！”

孫悟空：“這當然不是，這只是這個聊天群的一部分！”

“諸位，朝我看齊！”

孫悟空大喝一聲，他的身體生出無名之火，金燦燦宛如光芒，照耀諸天萬界，一切有形無形，皆在真假虛空之中，而唯有空空如也，於虛空同源。

無論神佛鬼仙，都難渡虛空，虛既是無，既無何來有，無中生有，乃是大羅神通，無人可會!

所以橫渡混沌海，大能們皆有妙法，混沌海是過去的有，現在的無，他們能穿過，但不能徹底穿過。

而混沌海之外，是一片虛無，這系統竟然能聯絡其外世界，可體量又如此小，很難不令眾仙心動，他們要抓住這次機遇。

它是如何穿過虛無，走向諸天萬界的？

只有抓住它，分解開來好好研究。

“此係統滑如泥鰍，以眾仙家之力未必能捕到，如今眾仙為我撩陣，試看我的大法力!”

孫悟空的身上化作一道流光，金光生出六味飛火，射向了各個角落。

楊二郎跳起，撈住了意根；哪吒飛天，握住了眼根；紅孩兒吐火，逼停了身根。

龜蛇二將，攔住了舌根；玉帝統御萬靈，擷取了鼻根；金蟬子，握住了耳根。

尸解登術，脫離樊籠，生死涅槃，寂滅極樂。

六人高舉六根，化作縷縷彩光，相互交融，互相脫變，在虛空之中，仙家們心中無端地生出歡喜。

那裡生得一場命火，將一切點燃，染盡了六根，一切歸於原始之態，分散的終將聚合，一切歸於原初。

當一切被燃盡，不屬於悟空的遺物，就將會顯露而出

一道星光抽離，就像觸手般迅速抽出，朝著混沌海之外，不斷地收縮，想要逃離這裡。

此時此刻，一道笑聲傳來：“來而不往，非禮也！”

“道友，你我一見如故，你卻要走，分別在即。”

“叫我送你一送。”

海浪洶湧，站在浪花之上的是一位黑袍男子，它不像齊天大聖般耀眼，也不如鬥戰勝佛般沉悶。

他就站在虛空，眼如秋露般清澈，又像深潭般森森，單薄的衣衫獵獵作響，祂截住了系統的後路，一把抓住系統的觸手，狠狠地往回拉。

系統掙扎不斷，祂不解道：“你不是孫悟空？你是誰？！”

黑衣男子將系統漸漸拉出虛空，抓住了系統的本體，笑道：“我是花果山天生聖人，四大部洲大愛仙尊，天庭齊天大聖，靈山的鬥戰勝佛。”

“孫悟空！”

他抓著系統往回走，用話語放鬆系統的警惕心，邊走邊聊，感嘆著：“你若來早也就好了。”

系統：“我來得不是時候嗎？”

黑衣男子，面前是齊天大聖、鬥戰勝佛，三人合一，道性圓滿。

孫悟空涅槃歸來，他看向了自己的西遊宇宙，眾神群仙諸佛，等著他歸來。

“你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