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開了個派對，所有的神仙都會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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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初開，當時的混沌海還是一層界膜，拱衛著大界。

天地重開，日月盈負，天地毀滅，廢墟堆積，伏羲大聖重煉地風水火，界膜也不斷增厚，卷席著劫氣，潮升湖海。

混沌海於此而生，我們的世界在過去的廢墟中不斷開闢，猶如披甲般，套上一層層過去的甲殼，而不斷滋生出新的生命。

南華老仙將太古的歷史，講述給孫悟空聽，孫悟空明悟道：

“如此說來，我們想要橫渡混沌海，就要跨越過去的世界？”

南華老仙點頭：“混沌海並非單純的海洋，祂是活的，是過去的殘墟，就像湖水倒影出現世的影子。”

“湖中倒影？！”

孫悟空抓住南華老仙的鬍鬚：“你這老倌莫要欺騙我，水至清，豈有光影？”

“只會看清湖中之物，遊若真空無所依！”

南華老仙嘆息道：“你說得對，混混沌沌，清濁混淆，滅世痴怨，怎麼會是清澈的呢。”

“這些過去的世界，不甘於死亡，於是調動一切存在的痕跡，倒影出歷史的記憶，具現為虛假的黑暗大神。”

孫悟空聞言大駭：“你是說，我們這一層是真的，外界卻有無數假的‘我’？！”

“他們知道自己是假的，所以一定會攜帶著末世的痴怨，捲土重來，為了驗證真實，他們要將我們證偽？！”

在末世的影響下，由歷史痕跡演化的無數大神通者，黑化歸來，只為驗證混沌海之中，誰才是‘偽物’！

南華老仙點頭：“大聖，你很聰慧，但是你卻不知道，伏羲大聖曾悟出超脫之道，在於超脫一切永恆自在。”

孫悟空像是抓住了什麼：“伏羲做了什麼？”

“他知道大羅概念之後，便毀了天道，捏碎了宿命，從此大家都有了爭取自己自由的權力，也有了大羅的可能性。”

南華緩緩閉上了眼睛：“天道伏羲即死，人道伏羲復生，一切有情眾生，皆有大羅超脫可能性。”

“這是好事啊。”

“不！混沌海之中的黑化大聖們，同樣有了這份可能！”

孫悟空睜大雙眼：“不會吧，你是說……”

南華老仙揮手之間，過去的歷史從他記憶中抽離，化作具體的實物。

混沌海波瀾起伏，無數天驕橫空出世，欲在歷史中證真偽，欲往現世掙大道！

以此成敗之間，勝者為真，敗者為虛，世界沉浮，開闢世界。

“只有至強至聖，才能擁有披甲的權力，才有開闢天地的力量，才可前往下一個紀元！”

“所以，黑暗動亂來了！”

糟糕，我被黑暗動亂包圍了。

孫悟空深吸一口氣，現在已經對黑暗動亂這個詞，有應激性心理障礙了。

不是吧，該死的黑暗還在追我！

遮天也就算了，黑神話差不多得了，怎麼我這裡也有？

真就是黑暗動亂模因汙染了唄？

“嘶，老仙，我有一個問題。”

孫悟空撓撓頭，想要問一問，現在神佛們的上一世，究竟是現世的大聖，還是混沌海的黑暗至尊？

南華老仙擺擺手，一臉嚴肅：“大聖，我們可是最真實的存在，是經過論道證偽的正道，堅持一個真實的道統。”

“天庭仙佛都是經歷了無數次黑暗動亂，獲得勝利的真聖！”

猴子舉手，臉上出現瞭然的神色：

“是的，在三清四帝的領導下，在血與淚的洗禮下，經過有情眾生的奉獻，我們不懈努力，最終取得正果，是最真實的神聖！”

無關乎歷史的真偽，此刻的他們，確實在西遊宇宙的核心，披甲上過去的痕跡，是至強至聖的真數，要和外面的假貨做神聖切割。

根據歷史的痕跡，他是在本紀得道的大聖，混沌海中還未有他的痕跡，等到這次西遊宇宙成住壞空，宇宙倒塌時，同樣會有歷史的倒影產生。

直到億億劫，誕生無數孫悟空，只有至強至聖的存在，才能稱為真數，其餘皆為六耳獼猴。

因此，這個宇宙有著混沌海的機制，就像是達摩克里斯之劍，懸掛在自己的頭頂，逼迫自己不斷進步。

“唯‘易’不易啊！”

悟空不由感嘆道，這來自混沌海的黑暗動亂，必將推動神仙們不斷學習，不斷進步，否則若就此停步，就會被取代，化作歷史的殘影，只能悲哀的傳唱，徘徊在過去。

真是一個內卷的西遊宇宙。

天庭眾仙為了證偽，也要學習，三清四帝同樣要化作補習班老師，拿著鞭子鞭策後生：學，都給我學起來，你這個年齡段怎麼能睡得著的，有點出息沒有！

孫悟空看向了南華老仙，最終一嘆：“真是苦了三清四帝了。”

“日後還得苦一苦他們。”

“對了，最近我會在上清天彌羅宮，組織一個超大的講道大會，各路神仙都會參加，你一定要來啊。”

南華老仙摸著鬍鬚：“是極是極，到時老道會去的，對了大聖，我有個徒弟，現在在南贍部州積德行善，功行圓滿，修成了仙體。”

“稱一句半仙也不得為過，只是尚未授領仙籙，我也不好帶他上天，不知道大聖能備個貼子，也叫他能上清天聽講？”

大聖一愣，你這小老弟什麼意思，你帶徒弟就帶唄，和我說什麼？

下一刻，孫悟空明白了。

今天知曉了這麼大的秘密，必須得好好回報一下人家。

“半仙嗎？”孫悟空疑惑道：“神仙啊！”

南華老仙愣了愣：“神仙？”

孫悟空邪魅一笑，手掌往上一抬，南華老仙頓時笑了出來：“大聖，你今天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兩人對視一笑，舉杯暢飲。

......

“終於將名單上的神仙都請完了。”

孫悟空將一個名單勾去，這是從天庭拿得蟠桃會名單，漫天神佛都在上面，其中許多都是他悟空的人脈。

曾經閒時節會友遊宮，交朋結義。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

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此刻都重新被他聯絡起來，知道的明白，這是悟空在聯絡感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謀畫反天大業，論天底下，誰還有這人脈？

孫悟空燒了名單，接著目光投向【聊天群】，看著群友打趣地歡樂氛圍，九月和小閻王的世界，他知之甚少，不過葉凡嘛，嘿嘿。

還有那個楊寡婦，等著吧，什麼撈子的黑暗動亂，遲早都是俺老孫證道路上的偽物！

“不急不急，等我開完混元大會，便去拿那兩方世界的黑暗至尊練練手。”

悟空乘著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隨著孫悟空遊走九天十地，按照蟠桃會的舊例，把各路神仙都請了個遍。

每一位被邀請的仙人都紅光滿面，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榮耀，走路都挺著風。

兩兩結伴，結黨而行，向天庭告假，要往上清天彌羅宮，聽講混元道果。

太白金星也吹著曲兒，準備向玉帝告假，來到了金闕雲宮，靈霄寶殿上。

本來朝著玉帝作揖，就要開口說出心中所求，可玉皇大天尊率先開口：“太白啊，最近天庭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許多神仙都要告假？”

最近有什麼事情？太白暗道：不就是齊天大聖開了個超炫酷的混元大會嗎？

玉皇大帝不知道嗎？

太白金星仰望天威，看到那玉簪珠履，垂簾冕冠下，玉帝不解的目光。

他又環顧四周，神仙少了許多，就連卷簾大將也不見了蹤跡。

此時，太白金星心頭一緊，作為官場老混子，老油條的他確定了一件事：

“齊天大聖，真沒請玉皇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