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開始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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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朝歷代都逃不過內部的農民起義，給統治者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但是再昏庸的統治者都知道，內患只是疥癬小疾，外敵才是心腹大患！

古人有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自己人得天下，可能還有一條活命，要是外族入侵，那大家都不要想活了！

五胡亂華的慘劇至今在各大史書中大書特書，統治者也是深知其害，因此對於外敵的重視，超過任何一場內亂，二者取其重，朝廷也會先平定外患。

而且福建路的倭患是長久以來的大問題！

三年前的倭亂就把清源夷為平地，死傷百姓不可勝計，可謂家家懸白哭聲盈野！還好清源的底子硬，朝廷對於清源的重視也是比較大，很快就把清源重新振作起來。

清源不是小地方，自中唐以來這裡就是東南重鎮，常年備有重兵，民間的民風更不一般，倭人在這裡登陸都能重創清源，在其他的地方作亂可想而知破壞力會有多大！

倭人對老百姓的真正危脅，不在於他們的戰鬥力，老百姓哪裡需要出面與他們戰鬥，作戰的都是官兵。老百姓對他們危脅最大的是內心的恐懼，還有對他們家園的破壞！

歷經數代，沉澱著無數人記憶的興化古城，此時正在烈焰中悲鳴，城中竟無一人把守，倭賊無入無人之境，百姓望風而逃，將這座古城拱手讓與賊人之手！

王凌雲敗退南岸，窄小的石馬橋上容不下多少士兵同時透過，前有倭人後有山民，全都不是好惹的主，擠踏之下無數人落水溺斃在南溪當中，南溪當中漂屍數里，下游百姓更是惶恐，小娃都停止了夜哭！

整個福建都知道興化又出了大事，人們也不明白，到底興化的日子難過到什麼程度，老百姓天天拿刀造反？

所有人的理解當中，八閩中當中興化算是中下之地，自古以來都是窮出了名，有名言為地瘦栽松柏，家貧子讀書，讀書才是出路，否則就得餓死。

可這麼多年也照樣過來了，吃土也照樣吃，還不得過下去！

王凌雲總算見識到了這幫山民的威力，看到那些奮不顧身衝鋒的女人，腦海當中只有一個詞—全民皆兵！

無怪八閩百姓都說興化民風剽悍，由此可見一斑！

接下來要怎麼辦？前有猛虎後有惡狼，上天下地，根本無路可逃！

瑞進面色如土被手下人抬著過來！

王凌雲看到瑞進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瑞進的鼻子大罵道：‘本督在前線與敵廝殺，好你個瑞進在後不守好府衙，這火是怎麼一回事！

王凌雲明知故問！

瑞進都快死了，他還能幹嘛？這些人不是倭人嗎，還需要問？

‘大人恕罪！咳咳。。！瑞進一著急，咳了兩口血，面如金紙強撐鎮定地道：‘下官接到大人的口諭，正帶人來相援，不曾想城內湧入一股賊人，燒了府衙，正在城內大肆屠殺百姓！

王凌雲就算早就知道了情況，可是還是冷汗連連，情況真是如此棘手。

‘這些是什麼人？

瑞進又咳了兩聲道：‘下人來報，這些人全是倭人裝扮，定是倭人餘孽！

王凌雲大怒道：‘什麼？你現在敵人是誰還沒有搞清楚？興化定會喪在你手！

瑞進那個冤啊，可是又不敢跟王凌雲頂嘴，只敢把臉歪向一旁。

這一次倒了血黴，倭人竟然如此狡猾，趁著守城的兵力全部壓向鳳山之時來偷襲興化，不用王凌雲來搞他，許多言官御史都要排隊參他，能不能保住這身官服都難說！

喪在誰的手裡都不重要，重要最後背鍋的是誰，瑞進肯定就是那個倒黴蛋了！

‘還不派人去城裡打聽清楚！

瑞進心裡委屈，又不停地咒罵著，你怎麼不派人去，什麼事都只會叫我？

可是他面上不敢這麼說，只能應下來，乖乖派幾個人去城門口轉幾圈。.z.

是不是倭人還重要嗎？

反正是他們惹不起的主！

幾個廂兵到城門口轉了一圈，脖子都不敢往裡伸，讓亂民擠了一個鼻青臉腫，心驚膽顫地回來覆命，還有板有言地道：‘城有無數的倭人，錯不了，他們身上全是和服，還有穿著短衣短褲，手裡都是長短刀，一看就是倭人的武器！

倭人很有特點，細長鋒利，每一把都是大師出品，被倭人視為生命！

王凌雲聽得仔細，臉上也同時沒了血色！

‘快把郭楊二將請過來！

郭燦與楊林也聽說了這個訊息！

他們如何想得到，倭人竟然打到了興化來！

二將不打山民，但是他們二人常年與倭人作戰，對倭人的習性作鳳非常熟悉，對他們服飾裝備更是非常瞭解。

‘大人是否探明這幫人的身份？

二人得報，對這個訊息將信將疑。

誰也不敢亂傳訊息，戰場之上假傳軍令，這是要掉腦袋的！二人又怕王凌雲與瑞進設套坑他們，把城內的百姓當成倭人，讓他們上去作戰，萬一鬧錯，這事就搞大了！

‘已經看清，是倭人不錯！

郭燦與楊林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道：‘大人，興化距離海邊也有兩百多里地，卑職二人與倭人戰鬥多年，不曾見過倭人如此行事。。萬一有詐！

二人說得隱諱，這個詐字是重點，詐誰就不知道了。。

王凌雲道：‘事已至此，不管是是何人燒了興化城，這都是公然與朝廷為敵，二位將軍奉命馳援興化，為防就是這此類事件發生，如今我與瑞大人二人的部隊都戰損嚴重，如此危急關頭，只能盼著二位將軍用力，救民於水火！

情況緊急，可不是你們二人能夠挑的時候了！要是不賣力，以後不是論功，定是論罪！

郭楊二人也是進退兩難，怎麼還有倭人出來鬧事！

楊林道：‘若是倭人來犯，卑職二人自當盡力！可是北岸的戰事。。

王凌雲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南溪北岸，在那裡鎩羽而歸，雖然損失慘重，但是他料定，鳳山的鄉民絕不敢公然攻打興化！

‘區區幾個亂民，還是抗倭為重！

二人無比鄙視，幾個鄉民就把你們殺成這個鳥樣，虧你們說得出口，你們這戰鬥力，去打倭人怕也是送菜！

郭楊二人對倭人無比的痛恨，這些人也捕殺不少的倭人，這輩子就差點栽在倭人手上，下手能不狠。

二人輕重還是分得清的，朝廷派他們，不讓他們拼命，但絕不是讓他們來看熱鬧，若是連倭人也不下手，只怕回去不能覆命！

二人觀察半晌，只等手下探子的情報。

‘報將軍，是倭人！只是。。手下有些疑惑，二人追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這些倭人好像很高大，不比以往。。

倭就是矮，寇就是賊，倭寇就是矮小的盜賊，島國的倭人是出了名的矮，否則老百姓也不是罵他們是猴子。

二人有些意外，這些年海上的倭人又少了許多，許多倭人的日子並不好過，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長得長大？

朝廷可是派了不少的人出去圍剿這幫倭人，民間也有不少的力量自告奮勇抵禦倭人，倭人的生存空間才被壓縮起來！

他們的生存環境不比從前，難道還能長得更高？

這就是一樁怪事！

不過既然是倭人，那就得打了！

王凌雲要不要打，不關他們的事，二人的態度得拿出來，否則就會被人拿住把柄！

‘列陣迎敵！

二人的眼神透出一股決然，身上早披上一件精鐵鎧甲，跨著大馬，散著滾滾殺氣，與先來的老兵痞那股畏縮的氣質截然不同！

就是瑞進與王凌雲都看得暗自心驚，還好沒有與這二人翻臉，原來都是扮豬吃老虎！

二人帶兵破開衝出城的亂民，先把守住城門，準備來個關門打狗。

可惜城門口處湧出的亂民太多，裡面怕有倭人混跡其中，二處的官兵也不敢大意，只能慢慢放出一部分人！

城內到處都是大火，二處的官兵進城，不急於求戰，只把人困在城內，城內民宅火光遍地，老百姓如同鍋上的熱蟻，也得堤防這些人。

奇怪！

龍海與同安的官兵久經戰陣，特別是在清源一戰中與倭人交過手，深知倭人的習性，這些人最喜歡拿老百姓開刀，殺的百姓多了，他們計程車氣越高漲。

城內除了著火，竟是一處打鬥的痕跡也沒有。。

遠遠看著，這些倭人的服裝絕對不會有錯，但是他們。。完全沒有倭人的那股兇戾之氣。。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他們更像是縱火犯，一個人也不殺。。

‘此間有詐！

郭燦只是瞟了一眼，就決定不著急動手！

楊林與郭燦二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人，郭燦不動手，他自然不會去裝大頭蒜。

‘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一切以我的號令行事！郭燦下令道。

二地的官兵按住刀頭不出手，準備看這火燒到何時！

‘倭人看到郭楊二的部隊出現，也不來求戰，還是到處放火，更讓這興化城內的氣氛變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