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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通是一個強盜出身,強盜就有強盜的作風,而他,把這種優良的作風帶到了南方。
寧添強迫別人入伍,侯通卻不這麼幹,他一過了南定江,就帶著手下人直奔當地最大的城鎮!
在過河之前,侯通已經兇名在外,據說他每到一處,都是一言不合直接就開幹,這一言就是還給人家一個機會,問人家投不投降,不投降的話就直接開打,也算是直接而暴力了!
他的風格也很直接,只要肯交保護費,那他就可以忽略不計!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真的可以花錢消災,那誰不願意!
試想一下,拼死抵抗之後大機率是要破城,南越的城可不像大宋的,人家有高大的城牆護著,南越頂多外面一圈是天然的河道,連護城河都算不上,拿什麼去擋流寇?破城之後人死錢沒,一樣是被流寇洗劫一空,還得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與其這樣,不如直接把錢給人家得了,反正人家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錢!
第一個吃螃蟹的城鎮就是東部的沿海城鎮廣安,廣安人口有數萬,侯通帶著三百人殺到,按理說要是拼一拼也有得一戰,但是城裡的守備軍早讓朝廷抽調去伐廣源,城裡哪裡還有兵,就算有兵,也沒有想跟這些騎馬的拼命,他們跳起來還沒有人家馬高,怎麼打?
廣安交了三萬貫錢和上萬斤的肉和乾糧,成功地送走了這些瘟神!
侯通也是言而有信的人
,得了錢馬上就走人,不能壞了規矩,否則他會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最後無路可走!
接下來建安,興安,太平,一連洗劫了四座城市,侯通賺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曾見過的鉅額財富!
到了南定江,侯通直接用這筆錢買了無數條大船,用船直接將他的兵與戰馬送到了對岸,也算是為了打贏與寧添的賭,兩方人都使出了不可思議的操作。
只是南越人的操作更讓人不解,這可是在戰爭時期,他們竟然敢收流寇的錢,幫流寇的辦事!
侯通太懂這個社會的規矩了,有錢,什麼都能辦,就算是打仗,也是為了賺錢,否則誰能拿命去賭明天?
侯通到了南方,不停地一直推進,每天都是急行軍,一日三百里,生生打到了南越的南端,速度遠超寧添,在南方的廣平找了一個山頭,在南越當起了山大王。。
侯通從來不是混吃等死之輩,他在廣平當山大王,卻不滿足於當山大王,而是花在大價錢,買通了當地的官府。。
要說侯通有勇無謀也說得過,但是看著他與寧添二人的操作,卻會讓人產生一種誤會,好像寧添才是那個有勇無謀的人,而侯通則是那個深諳世道的老油條。
他在觀州當了一輩子的土匪,不管他的實力再如何強大,頭上始終有一座大山壓著他,而這種經歷讓他也明白了,做賊再怎麼強,也比不過官府,如果能跟官府合作,那就一
切都不成問題。
在這種神奇思想的驅使下,侯通先搞定了廣平當地的官府,兩者開始了狼狽為奸!
南越實在找不出幾個官員其背後沒有貪腐或是濫用職權的,大部分都是把老百姓當成魚肉或是自己家裡圈養的肥豬,時刻準備宰殺,吸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原因也很是淺顯,大宋的官員因為有孔孟禮法來對自己進行約束,這是對自己的道德約束,也有律法及一系列完備的體制來監督,所以大部分的官員,就算是貪,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南越模仿的是大宋的體制,但是他們學到了大宋腐敗與官僚的精髓,卻把這些孔孟之道進行閹割,取其糟粕去其精華,體制也是學到皮毛,沒有把監察這些機構用上臺面,再加上南越的經濟實在太差,連官員都是貧窮份子,怎麼指望他們帶著老百姓發家致富?
廣平州知州魏權,就是一個地道的貪官與酷吏!
他們早就知道了南越境內寧添與侯通的‘威名’!也知道這兩人的風格,他害怕寧添這樣的人來到他的地盤,卻是時刻盼著侯通的到來!
因為侯通收錢吶,只要是錢能擺平的事,他就知道該怎麼辦啦!
侯通佔山為王,他第一時間就把錢送了上去,別人送一萬貫,他就兩萬貫,表明自己的誠意與決心!總之就是不會落後!
侯通比任何人都要高興,馬上在廣平的大山當中建立自己的根據地,然後
私下與魏權結為地下同盟!
他出面跟魏權保證,只要他在南越的一天,廣平州境內的大小強盜山賊由他來擺平,絕對不會出現第二個來騷擾他的隊伍,他的目標是繼續南下,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大後方讓別人趁虛端了!就算是寧添來了,他也要保證廣平州的安平!
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漢,這哪裡是強盜?這分明是保境的天神!百姓的守護神!
魏權一聽激動得差點認侯通做乾爹!
雖然與賊通謀是大大罪過,不過此時南越各地烽火四起盜賊蜂起,各地不要說保境安民了,全都是讓強盜破壞得滿目瘡痍,丟境流民不說,許多的官員連自己的命都丟了!要是碰上寧添,那可就是倒了祖宗八輩子的血黴,什麼都會被破壞得一絲剩,連人都不留!
不要說他給這侯通送錢,只要將來他廣平州完好地留下,老百姓免受屠戮,境內安好,他魏權就是潑天的大功!
侯通一落地,第一件事就是修建山寨,在廣平山裡建起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山寨,把所有人馬安頓起來,第二件事,就是招兵再買馬!寧添搶人,他收人,收編的全部當成正規軍來使用!第三件事,就是跟魏權再繼續要人要錢,還有要裝備!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侯通是朝廷派來的正規軍!辦事竟然這麼正規!
侯通也不跟魏權囉嗦,一開口就是你不給有的是人想給,但是你不給可以,以後咱
們就不要講情分了,戰場上刀槍相見!
只要這句話一出口,就把魏權氣得老血差點噴出來,等於抹殺他前面全部的貢獻,臉轉過去就是屁股,翻臉不認人!
給啊,侯通在短短几天時間裡,竟然拉起了一支上千人的正規軍,有馬騎馬,沒有馬騎驢!騎牛也行!
這支侯家軍,不僅有跟朝廷一樣的正規裝備,而且還每日操練,南越自己的軍隊平時裝備都是放在倉庫裡面長毛,全部便宜了侯通,而且他們的餉銀層層盤剝下來,到下面的小兵手裡,夠吃飯都相當的勉強,侯通手裡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錢,足額髮餉!每天操練得夠了,或是出門打仗,還有獎金髮!
天吶!
可不僅是魏權,就連新招募的這些南越人,全部把侯通當成了親爹,死心塌地跟著侯通。
連梁川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只是意外帶著兩個人下了南越,竟然在南越培養出了兩個大軍閥,實力以幾何級別快速膨脹著,成為了南越南方的兩顆大腫瘤!
寧添的作風就跟唐末的黃巢一樣,他不建立根據地,但是他一樣要吸納當地的南越人作為己用,而且這些南越人紀律鬆散,個個如狼似虎,破壞力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侯通則是走的精兵路線,他對招募的兵員要求極高,不是好的兵他不要,而且每日操練,對兵員也是裝備得跟朝廷的正規軍一樣,上面還有魏權這個南越的地方朝
廷替他打掩護,只要侯通看到了一處地方,他就打著此處造反的旗號,或是有亂賊的幌子馬上讓侯通上去一通亂搶,兩撥人,簡直比方臘宋江還要可怕,再放縱下去,南越朝廷就完了!
南越的南方,雖然在地理位置上遠離大宋,但是他們並不是靠大宋來謀生。大宋知道南越是個禍害,一直以來都來是採取弱越的政策,不與南越有生意上的往來,讓他們自生自滅。
但是海上生意的繁榮,讓南越開始與西邊的色目人還有南方海上的呂宋等地開始了海上貿易,一船貨物出去,能帶來萬倍於土地產出的利潤,這讓南越的朝廷看到了不一樣的出路,也正是靠著南方海運的發達,讓南越有了敢跟北面大宋叫板的底氣,所以此時,南越的命脈不再是以農耕為生的北面,而是南方港口生意出眾的這些海港城市!
儂大三兄弟出山打探情報,幾日的大雨讓躲在山裡面的人享受了難得的寧靜。
大雨讓梁川等人不舒服,讓行軍追擊的南越官兵更加不舒服,他們人數眾多,下雨中行軍會讓他們的腳板長期泡在水中,這樣人容易生病,一旦生病就會在整個部隊當中傳染。而且有雨水就很難生火,不生火就吃不到熱食,部隊計程車氣就會越發地低沉,大山裡找人本來就難,雨水又把許多的痕跡沖洗乾淨,一來二去,連老天爺都成就了梁川一行人!
等了幾
日,終於把儂大幾人給盼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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